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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韫便摇头,“那算了,我不想知道了。”
荨娘被他噎住。
重韫站起来,走到她身侧蹲下,左手环过她肩头,右手从她腿弯下钻过。
荨娘一手按住他胸膛,惊道:“你要做什么?”
重韫垂眼瞧她,眼神暗了暗,嘴角噙着笑,“带你去沐浴。”
话说完,便将荨娘从地上打横抱起。荨娘依在他怀里,将耳朵贴在他胸膛上倾听着他有力的心跳,一时间只觉一颗心里好似灌满了蜜糖,那蜜糖咕噜噜从里头冒出来,连口腔里也满是甜丝丝的味道。
两人从廊庑下走过,荨娘的眼角视线里突然闪过了一抹红。
她惊喜地抬起头:“道长,那株腊梅开花了!”
“嗯。”重韫停下脚步,等她看够了,才接着朝浴房的方向走。
这还是荨娘住进山顶小院以来第一次来浴房。这浴房建在后院偏西北角的地方,房前有一道花廊,门前挖了一口水井,水井旁架立着一架可用人力踏踩的水车。重韫走过花廊,经过那水车时往上头贴了张符,荨娘便看到五个高不过三尺的青面小人儿从地底钻出来,朝重韫躬身行礼之后就跳到水车上踩着踏板开始汲水。
荨娘看得新奇不已:“这就是传说中道士们经常使御的‘五鬼’吗?”
重韫用脚踢开门:“是。”
浴房里挖开一个一丈见方的方形小池,池壁和池底俱用汉白玉砖砌了,有水透过三道竹管汩汩地注入池中。
重韫将荨娘放在池边的竹制躺椅上,道:“你等等。”
言罢抬手在池壁上贴了一道黄符,不多时那水注满了,重韫用手指打了个响儿,外头的五鬼便停止了汲水。
荨娘坐在躺椅上,身子一晃一晃的,将躺椅前后摇晃,与重韫搭话:“道长,咱们要一起洗吗?”
重韫走到池子对面,从对面竖立的柜子里取出澡巾和两套崭新的中衣,转回来时听见荨娘这句问,便笑着反问:“你想怎么洗?”
荨娘歪头想了一会,娇笑道:“你帮我洗。”
重韫在躺椅边单膝跪下,将衣物和澡巾放到一边的矮凳上,闻言顿了顿,道:“好。”
荨娘将脸探到他脸前,追问:“真的好吗?你说的哦,可不许反悔哦。”
重韫按住那晃来晃去的躺椅,点头:“不反悔。”
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耳尖不知何时竟透出了一点红。
话说到这里,池中的水冒出丝丝白汽来,重韫拿手试了试,水温正好,便先下了池,在池中将裤子脱了,借着水汽掩住身形,才转过身对荨娘道:“你也下来吧。”
荨娘也学他,人进了池子,那件道袍却还披在身上。
虽然先前说了要共浴,可临到头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两人背贴背坐着,各洗各的,除了互相给对方递下澡豆瓜瓤竟然也不再说话了。
过了一会,荨娘开始洗头发,她的头发比重韫长得多了,她将发髻解开后,头发便漂到重韫这头来,重韫见了,捞起她一缕头发,放在手心里厮磨许久,才问:“要不要我帮你?”
荨娘欣然道:“好呀。”
重韫便转过身,叉开腿坐在她身后,从池边拿了一瓜瓢舀水,一瓢一瓢地,耐心地将她的头发都浸得湿透了,这才从瓷盒里头挑了块胰子,在手心里搓出细腻的泡沫来,然后将那泡沫仔细地涂到发丝上。
他在她肩上按了按,道:“弯腰,低头。”
荨娘顺从地低下头,腰身微弓,隔着湿漉漉的道袍蓦然惊觉似有一火热的物什抵在她腰间。
那/物烫得叫人有些心惊胆战,她咬住手指,将那声惊叫默默地吞回去。但是身体的反应却骗不了人,她的身体有过那么一瞬间的僵硬,重韫自然感觉到了。即便两人昨夜才有过肌肤相亲,重韫心中依然升起一丝混杂着尴尬和无奈的复杂感觉。
尴尬于自己此刻的反应,无奈于自己此刻的反应。
做了那么多年的道士,他从来都不是重欲的人,可是……
他的手指在她头皮上按着,每一下的力道都恰到好处,她舒服地险些哼出声来。
他洗得十分细致,等到洗完她的头发,半个时辰都过去了。荨娘将头发尽数拨到身后,转了转脖子,听到身后水波轻响,重韫似乎往后退了退,那个一直让她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物什终于离开了。
她听到他低低舒了口气,似乎原本是忍受着什么折磨,而今终于解脱了一般。
呐,道长帮我洗了头发,我总该投桃报李下吧。
荨娘心中想着,娇娇柔柔说道:“道,道长……你要不要我帮你洗头发?”
重韫听了她这娇娇的声音,闭了闭眼,咬着牙,从牙齿缝里磨出一句话来:“你还真是折腾人。”
荨娘便是再不晓事,哪还能不明白他这话此刻真正的涵义是什么。她脸上烧得厉害,心里却不知怎么地竟有些得意洋洋起来。
她慢慢将紧贴在身上的道袍解下来——
“道长,”她回眸,水汽湿润了她的眉和羽睫,“你说得对,我本来……就是这么折腾人的呀。”
浴池波暖,一对水鸳鸯。
等到两人俱收拾好了从浴房里出来,已是日上三竿时分。
荨娘牵着重韫的手慢慢往回走,小雪过后的第一个晴日,阳光好得叫人心里暖洋洋的。
重韫带她回到前头,从书房里找出一把钥匙塞进她手里,摸了摸她的脸,道:“书房隔壁有间上锁的屋子,你自己去看看。”
荨娘问他那屋子里到底有什么,重韫怎么也不肯说,只道你自己去看便是。
荨娘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书房,慢腾腾走到隔壁,开了锁推门而入,眼前的东西叫她一时间只觉眼花缭乱。她怔了一刻,才尖叫了一声从地上跳起来,往回跑,还未能跨出门去,便被走到门边的重韫堵了回去。
荨娘指着屋里的东西一通乱抖,语无伦次道:“这些,都、都是我的呀?”
作者有话要说:
咱可是纯洁好girl,开车什么的,我才不会呢,哼。
怎么样?甜出鱼尾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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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开始开启剧情+恋爱模式
也许会有双更哦,爱我吧?爱我就去专栏里收了我吧……
第124章 一剪梅
重韫背光而立,整个人的轮廓仿佛都被这明媚的阳光虚化了一般。
他捏住荨娘的手,垂眼,长长的羽睫在眼窝下投下一片浅淡的影子。
“我记得那年在阆中城,禅殊道兄送了你一套衣衫,你高兴了好久。”
他们相爱得太快,相处的时日又太短,重韫还没能来得及慢慢去发现她的喜好习惯,她已经不在了。这么多年来,他只能依靠那点仅有的回忆不断地揣摩猜测。甚至于,他偶尔竟会产生这样的念头来:如果当初我对她再好一点,如果当初我不是总是在她面前假装出一副淡然的模样,她会不会就舍不得走了?
褚云子的死给他的打击太大。头两年里他的意志十分消沉,若不是为了保护那一群师弟们,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扛下来。
青海一战之后,他便清楚地知道自己被那只女鬼引出了心魔。心魔初现之时,若不是因为有姚佛念所赠的那朵佛语之花,他可能已经被它所控制了。即便他现在能够轻松地压住心魔,那心魔依然无时无刻不在寻找反击的机会。
那日清晨他想要帮荨娘上药时,那只心魔突然突破了他的心防。
“看呐,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你和她是不一样的。现在的你不过是一个凡夫俗子,会伤会死会老,并且——这辈子都没有登上仙途的机会了;而她是仙,不伤不死不老。你们终有一天还是要分开的,便不是为了这个,仙凡相恋,你以为九重天上的那群仙人们知道了,会放过你们吗?”
“你有信心护得自己和她周全吗?你敢和天斗吗?”
“但是,”那心魔缓缓道,语气里充满了糖衣□□一般的诱惑,“如果你的身体和意志都屈从于我,我就能给你与天比肩的力量。”
他几乎被那声音诱惑得恍了神,若不是荨娘一句“道长”将他惊回现实,他简直不知道自己究竟还会如何。
在过去的十一年里,他曾经反反复复地想过,如果荨娘回来了,他们该如何往下走。他以为自己已经想得很明白了:修习崂山道术者活上两三百年并不稀奇,在他尘归尘,土归土之前,他们至少还有许多年的光阴可以相守。若然有朝一日他成了鬼,便不去入那轮回也罢,就做一只守着她的孤魂野鬼。
可那心魔不过寥寥数语便将他之前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虚假信心打了个粉碎。
他无法忍受这样轻易动摇了心念的自己,也无法忍受这样软弱的自己。
横亘在他们之间的东西有那么多:未报的师仇,他身上那样时时遭人觊觎的三万殄文,他们之间的身份,他那长久以来积在心中的心结,那个不知藏在何处的青帝,还有那个据说是前世的自己,宁渊……
想到此处,重韫的心情便有些低落下去。不怪他杞人忧天,他只是无法再忍受失去的悲痛了。
荨娘敏锐地觉察到他此刻情绪的变化,只是她想得没有重韫这么多,她见重韫眼神暗淡下去,第一个念头竟然是:莫非道长竟是吃醋了不成?
“嗯……”她讨好地笑了一下,斟酌着开口,“那衣服可不是禅殊道长送的,分明是道长你出银子买的啊!”
她比出三根手指,晃了晃,道:“三十两,还记得吗?我还给你打过欠条呢。”
重韫笑了笑,拢住她的手指,“欠了这么多年,利滚利,你要拿什么还我?”
荨娘踮起脚在重韫下巴上亲了下,偏了偏脑袋,道:“以身相许怎么样?”
重韫揉了揉她的头发,“好。”
荨娘欢呼一声,将重韫推出门去,靠在门上,按住砰砰乱跳的胸口。再抬眼看这屋子,三面的墙上都打出精致的木架来,北面的木架上清一色都是鞋子,麋鹿皮靴,珠履,错到底……
南面的架子上堆叠着轻薄的衣裙,西面的架子上则一律都是冬装。
重韫敲了敲门,“荨娘?”
荨娘拿了双红色的小靴子,又取了套胡服,边换边道:“道长你等等嘛,我就快换好了。”
重韫脸上微红,才知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