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荣耀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苍壁书-第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想王爷也知道,高平郗氏澜辰君乃我父亲生前为我定下的夫婿,是以……”
  话未说完,夭绍只觉一缕寒气袭背而至,还未反应过来,雪衣飘过眼前,那人拽住她的胳膊,猛地拖她起身,朝室外踉跄而去。她一言不发,侧眸看着他仓惶发青的面容,唇角微弯――原来他也有这般失态恐慌的时候。她想着他费尽心机誓要逃离一世盟约,兜兜转转,无限苦懑郁结之后,仍留在原地,不禁心生畅快,微笑道:“你还能避去哪里?”
  郗彦脚下一滞,垂眸看着她,目色褪尽深暗阴冷,难得的清澈间,却有茫然顿生。夭绍伸臂将他抱住,脸颊靠着他的胸口,轻轻道:“我们皆是凡夫俗子,虽敌不过命运,却也无须处处躲避。坦然而对,俯仰无愧,岂不更好?”
  那人良久无声,夭绍便静静等待。不知何时,她只觉身心皆要凉透,他却缓缓抬了双臂,慢慢将她抱紧。“夭绍,”夜下悄然,他的声音低低响在她耳侧,淡如清风拂过,“我……无可奈何。”
  彼此的千辛万苦,千言万语,终在这样疲惫的四个字间无声流逝。夭绍默然半晌,而后眼睫低垂,噙在眸中的泪水夺然而出――如今逼得他再也退却不得,自己亦散失了最后一点骄傲和颜面,未至极喜,未过极哀,只是尔后将来,还能有什么奢求?她倾听他并不安稳的心跳,慢慢隐住抽泣声,柔声道:“纵只一枚血苍玉,我们还有希望,天无绝人之路。尚说,明年雪魂花会再开。”
  “他这样说?”郗彦轻声笑了笑,语气亦很柔和。他略略低首,下颚抵着她的发,感受着她的温暖丝丝渗入肌肤,恍惚中亦觉岁月静好,别无所求。
  然他至终无法忘记,两人相拥的廊外,夜色依旧苍茫无尽,沉沉阴影浮蔽住任何光亮,通往前方的每一条道路皆迂余委曲其间,若不可测――
  .
  他二人离去匆匆,余留书房内一阵沉寂。萧璋因方才与夭绍一番对话早就头痛不已,此刻更是被眼前局势搅得糊涂,未消的酒劲亦翻涌而上,令他愈觉昏昏然。端起案上凉却的茶再喝了几口,冷意入肺,猛然想起肇事之首,这才伸手取出锦盒中的血苍玉,于灯火下仔细端详。
  掌心绯玉殷红,如血魄凝化,贴肤处暖意微生。萧璋执览半日,虽觉此物确是块罕见的美玉,但说是什么治伤圣药,不免有些匪夷所思。
  “此物果真能救阿彦性命?”室中已无旁人,他只能求证于萧少卿。
  萧少卿道:“父王放心,夭绍再胡闹,也断不会以此事玩笑。”自郗彦二人离去,他便独坐下首,一直低着头默饮茶汤,至此刻方抬起头,如实相禀:“当时北上送亲时,阿姐曾告诉过我,北帝曾欲赠此玉给我和夭绍为……庆贺婚约之礼,只是北朝裴太后先一步将此玉赐给了裴氏郡主,因此北帝方换贺礼为一对璃佩。据阿姐说,此玉确为神物,是治伤救命的良药。”
  “如此。”萧璋轻出一口气。收起血苍玉置于案侧,这才拿起手边明妤的信函,慢慢流览。
  看过许久,萧少卿见他低垂着眼眸,始终不发一言,忍不住问道:“阿姐来信何事?”
  “她能有何事,”萧璋笑了笑,“不过闲话家常罢了。”他话语平淡,似毫无感怀。只是沉默了顷刻,却又忽然一声长叹,缓缓卷起信函,感慨道:“不过从信中看来,北帝待你阿姐确见情深意厚,新政后的诸政亦可称顺道应天、为国为民,胸襟气度也无一不为万人之上,如此明君,倒不负你阿姐一生所托。”
  萧少卿含笑点头:“确实。”
  然话虽如此,萧璋脸上却无欣慰之色。
  “只可惜……”他又叹了口气,想说什么,话至嘴边却又止住。
  萧少卿心如明镜,自那日认回父母之后,虽与萧璋相处看似诸状如初,但在某些事上,却是难比往日的推心置腹。尤其是今夜,度萧璋表情,他虽掩饰极好,但言词间的踌躇仍可见其心内的两难--他鲜有这般困促的时候,由此可知此事关系重大。
  心念于此,萧少卿苦涩一笑,抬眸直视萧璋,目色清透一如往昔,轻声道:“父亲有话但说无妨。”
  称呼下的心意彼此明了,萧璋至此才流露出几许欣然之色,问道:“北方战局如今一反初时危困,鲜卑一族于西郡大胜姚融之事,你想必已知晓?”
  “是。”
  “而姚融再度臣服司马氏,北帝下令止战,鲜卑军队却违旨继续围剿金城,姚融仓惶逃匿南下,未出陇右却被拓拔轩杀于荒野,凉州自此被鲜卑占据。如此种种事端,你可曾听说?”
  “听说过一些,”萧少卿迟疑了一下,想到此时正是父子二人交心的时候,不该有一丝欺瞒,便实言告知萧璋,“只不过关于这些事,我知道的和父王所说并不一致。据我所知,鲜卑占据金城乃在姚融归降书送达洛都之前,北帝于此前亦不过是暂缓战事的旨意,却非止战。至于此后,鲜卑军确遵从了北帝旨意,再未攻城拔寨。而姚融之死――”萧少卿顿了顿,言道,“这几日忙于战事,不曾顾及北朝事态,也是听父王说才知道。只是依我之见,姚融之死怕另有内情。”
  萧璋道:“什么内情?”
  萧少卿沉吟着道:“相比北帝而言,我更熟知鲜卑主公独孤尚。以尚治军之严、识人之明,既委任拓拔轩为帅,定是因为此人勇毅沉稳,顾全大局。即便姚融是鲜卑大仇,即便北帝降旨令鲜卑进退两难,拓拔轩再义愤填膺,亦不会狂妄到在此刻挑衅帝权、置鲜卑全族于风口浪尖的地步。何况,如今坐镇陇右鲜卑军中的是我师父,以他的智慧谋略,绝无可能做出这样自断后路、落人口舌的糊涂事。”话至此,他言词稍歇,看了一眼萧璋,才慢慢道:“若我猜测不错,姚融之死,乃有人存心嫁祸。”
  “嫁祸?”萧璋脸色一冷。自此沉默下来,再无追问,只转顾窗外夜色,眸色变幻,蕴意无穷。室中静寂良久,他才又开口,嗓音微有沙哑:“北朝来的客人告诉我,北帝招独孤尚入朝述职,他却违了旨意,于雍州失了行踪,想是已北上陇右。”
  “是么。”萧少卿淡淡道,面无表情,低头喝茶。他掩饰得再好,目中一闪而过的宽慰之色却还是被萧璋看得清楚。
  萧璋心中暗叹,一时诸感复杂,斟酌再斟酌,还是说不出话来。
  萧少卿却借此延展话题,问道:“今夜父王招待的北朝贵客,想是北帝派来的使臣?”
  “是,”萧璋瞥他一眼,“那年轻公子姓苻名子徵,说是你的旧识。”
  苻子徵?萧少卿愣了须臾,垂首微微一笑:“难怪……”
  萧璋见他语气古怪,不免疑心:“难怪什么?”
  “无事,”萧少卿一笑避过话端,只道,“当初我北上买战马与他打过交道,确算旧识,此人锱铢必较,吝啬十分,很是难缠,且心智极高,手段极多,谁也不知其本心如何。”言罢放下茶盏,不等萧璋再问,便岔开言词,问道:“夭绍暂留江夏一事,父王可想好如何禀明邺都?”
  “依实相告,还能如何?”于此事上,萧璋心中仍觉不妥,皱眉道,“虽是情况特殊,但男未婚、女未嫁,就此纠葛难分,怕还是有些……”
  他揣度着用词时,门外忽有人轻笑数声:“阿彦,你可知当年我大舅父迎娶阮氏为妃时,明妤阿姐那时几岁?”声音娇软,话语低柔,不想也知是何人。
  门外无人应她的话,萧璋脸色发黑,萧少卿微笑抬头。门边衣袂飘然,方才匆匆而去的二人再现身时,面色大不比先前。郗彦已恢复如常淡静,只是看着身旁的女子时,眸色略显无奈。那纤柔的绛色衣影紧随白衣身侧,夭绍边走着,边扳着指头数,神情认真,似在努力回忆:“那时该是先帝昭和元年,一、二、三……”
  “夭绍!”萧璋扶额,头痛欲裂。
  夭绍一笑收住话,至书案前端然俯身,柔声问道:“舅父有何吩咐?”
  她顷刻又是一副恭谨有礼的模样,萧璋面容僵硬,待她无可奈何,冷冷道:“留江夏可以,但要知晓分寸,不可再住军营,待在我府上,亦或云阁都可。阿彦为北府之帅,身上责任极重,你断不可因病情之故烦扰于他,若有一日因你之故延误了军机,我便军法处置,无人可求情。”
  夭绍点了点头:“舅父放心,夭绍明白。”想了想,又微笑道,“舅父军务繁重,夭绍若住王府未免叨扰过多,我还是住去云阁罢。”
  萧璋亦懒得再管,道:“随你。”
  “谢舅父宽容。”夭绍站起身,至一旁鎏金博山炉里燃了一柱紫檀香,轻声道,“舅父今夜饮多了酒,此香可凝神养神,比醒酒茶管用。”
  萧璋闻言再看了看她,见她神容宁和,确是乖顺懂事的模样,心头忽浮现往日明妤侍奉膝下的影子。恍惚一刻,又想起方才与萧少卿所谈,胸中顿有些说不出的烦躁,挥了挥手:“都去罢,我乏了。”
  “是。”夭绍唇弧微弯,顺手取回案侧的血苍玉,与萧少卿、郗彦告退而出。
  .
  萧少卿送郗彦二人至府外时,石阶下,车马早已备好。郗彦扶着夭绍先入了车中,见夭绍在车中坐定,便关了车门。夭绍心中忐忑,忙撩起车帘,看着他:“你不与我回云阁?要连夜回军中么?”
  “我今夜不回军中,”郗彦笑了笑,柔声道,“我与少卿还有几句话说,你稍等我一会。”
  “这样……”夭绍舒了口气。才要落下车帘,瞥眸却见萧少卿打量自己似笑非笑的揶揄神情,脸上一红,亦觉方才失态,忙丢了车帘避在车内。
  萧少卿这才转顾郗彦,笑道:“何事?”
  郗彦道:“有关白潼浅滩的布署。”
  “你有计策了?”
  “谈不上计策,白潼险道狭路,难布水门,滩上林木繁密,荆州军所擅火攻正对其弊。如今我能想到的也只是一个笨方法,不过试试看也无妨,”郗彦言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2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