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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念心中泛起执拗之意,闭目释出一股儒修浩然之气,再睁眼时,眸中现天地正气,直视那凶兽之眼七八息,才闭目调息,立时便发觉神识中多出一丝威压。
云念颇有些惊喜:“此凶兽之眼,竟有磨砺神识之能。”
旁边的马脸修士惊讶道:“云六公子不愧是申洲天骄,结丹初期中,应无人能及你。”
“天外有天,师兄言之过矣。”
谈笑间,二人走上石阶,便看另一头有两个并未穿着寅洲服饰的人远远站在一尊穷奇像前。
“哇阿颜这尊穷奇当真英俊潇洒!好想搬回辰洲去。”
一男一女,也都是结丹初期,饶有兴趣地盯着那穷奇凶兽的火焰瞳,十息、二十息,若无其事。
“……”
马脸修士好似被人当面扇了一巴掌,脸色不佳地上前道:“四凶像周围乃赤帝瑶宫修士参悟之地,不经宫中允许不得逗留太久。”
他所言非真,四凶像之前谁都可以逗留,只是他看这二人不顺眼,刻意说上一句找回颜面而已。
穆战霆却是当真了,道:“那要怎么才能取得允许?”
马脸修士脸色一黑:“这位外客,赤帝瑶宫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放肆之处。”
“我有放肆吗?”穆战霆带着询问地望向南颜,后者摇了摇头,打量了一下那马脸修士道,“算了,看你的模样也不是个能管事的,阿颜,走咱们先进去再说。”
言罢,抬腿就朝宫内走去。
“你们!”马脸修士在赤帝瑶宫内也是一殿里说得上话的,见穆战霆如此无视他,当即暴怒,正要抢上去理论,却见台阶上匆匆走下一名宫中主事的元婴修士。
元婴修士一见穆战霆,就连忙走近拱手道:“帝子这是去哪里了,让龙都来的道友们一阵好找,若要游览,也该让宫中派个向导才是。”
帝子?
马脸修士心中咯噔一下,只听穆战霆随意道——
“我同舍妹初次拜访,想四处转转,看这穷奇凶兽像威武,就多停留了一阵,这位道友说未经宫中允许不得多留,如有冒犯之处,我先赔个不是。”
“嗯?”那元婴修士一阵疑惑,待看见马脸修士又羞又窘,目光渐渐沉了下来,道,“董金堂,龙主昔日对我瑶宫有宽赦之情,辰洲的道友便是我寅洲的贵客,宫中陈规陋习岂可强加之,今日之后自去刑殿领二十火鞭。”
知道穆战霆的身份,马脸修士鄙夷在前,受罚在后,心中暗暗记恨,面上强撑笑意:“是我失礼,待宴后自会去领罚,那云六公子?”
元婴修士对云念又换了个态度,面带笑容道:“一别数年,公子竟都长这么大了,太妃日前还在思念公子,稍后请随我直入后殿吧。”
“有劳前辈。”
诸洲帝子间虽是竞争关系,但还有数年才会进行山海禁决,云念时不时看向穆战霆,只觉这人能直视那穷奇凶像,定然是比他厉害得多,待马脸修士离开后,主动开口道——
“在下申洲云氏云念,道友可是辰洲帝子?”
穆战霆正同南颜低声叨叨二十鞭不够,放战场上得打二百鞭子,忽闻云念攀谈,转头打量了他一下,道:“没错,我是穆战霆,听龙主说过你,你是那个申洲那个十七岁就结丹的天才?”
云念今年不过十八岁,闻言微赧,道:“侥幸而已,若论结丹早,岂能比得过十二岁就结丹的先代帝君。”
“那也比宋逐强多了,他都三十多了,要不是他现在还没道侣,放凡间你当他儿子都可以了哈哈哈。”
云念面上更热了,他出身儒修世家,少与这么直接的人说话,道:“未洲剑修之能天下尽知,宋道友乃为山海禁决自封境界,若非如此,早些年他便已是元婴了。”
穆战霆道:“宋逐在结丹大圆满自封多年,平日里还自压五成灵力的事我是知道的,不过山海禁决还早,到时谁能摘得山河海冕还是两说,对吧?”
云念这才笑了笑,道:“不知穆道友可是要争武斗魁首?”
穆战霆道:“不我要去文斗。”
云念意外道:“可……听说穆道友在辰巳战场上勇悍非常,武斗魁首不是更有把握一些吗?”
穆战霆抓过一侧努力缩小存在感的南颜道:“不瞒你说,舍妹之前还称赞我才高和寡,打打杀杀的不适合我,支持我去文斗,我不忍心拒绝,阿颜你说是吧?”
云念看见他抓着的是个脸盘微圆,看上去有些讨喜的佛修,这佛修被穆战霆抓着,表情一度十分扭曲。
入赤帝瑶宫赴宴,一直戴着帷帽不合适,故而来之前南颜特地花了不少灵石购得一张千幻面,能暂时遮蔽面容变作其他人,也不会被元婴修士认出。
“哥,咱们还可以再考虑考虑。”南颜道。
云念不明就里,道:“今日还有道生天的玄宰嫡传墨行徵前来品鉴诗词,文魁的诗词会传往道生天立命碑,对喜好此道的修士而言,若能留诗于其上,可就是名扬天下了。”
穆战霆听得心潮澎湃:“阿颜,为了这一天的名垂千古,哥已经等了太久,放弃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能放弃的。”
南颜见大势难挽,只能越过穆战霆,对云念道:“帝子,若家兄有什么不妥之处,还请帝子包涵。”
——有何深意?
云念疑惑间,旁边已有两三名穿着红袍的女修前来迎接。
“申洲的云六公子,太妃有请。”
云念无奈,对穆战霆二人拱手道:“在下这便要去觐见太妃,稍后宴上再会。”
“再会。”
与云念暂别后,他们也被引到一座宫殿中。
本以为看门前的四兽如此凶残,还以为里面会更加威赫妖异一些,岂料进入一扇宫门后,却是廊腰缦回,宫殿虽同样恢弘大气,偏殿四周却有池塘枫叶,花窗流水,极富情志。
宫中的修士将他们引入一座大殿中,半空抚琴奏乐声传来,抬头乍一看是仙娥飞天,细细看来,却发现仙娥乃是一些不知名的禽妖化作人形翩翩起舞。
殿中六成的位置上已坐满了从各地而来的修士,三三两两交谈着,大多都端正无比,衣饰讲究。
“客殿正在准备中,请帝子在此稍等。”
穆战霆在一处靠主位极近的地方坐下,虽说尚未开宴,面前却已早早摆好了酒。穆战霆是好酒之人,一闻这酒便笑了,饮了一口道:“果然是蝉露悲,之前也就在龙主的私藏里看到过,不过龙主其他的任取,只有这蝉露悲忒小气……嗯?阿颜,我还没劝你怎么就开始喝了?”
“……”
穆战霆看她放下酒杯,怔怔片刻,眼中竟然还滑下一滴泪水,懵道:“你怎么还哭了?”
南颜自觉有些失态,擦干净眼泪后,道:“都说了叫蝉露悲了,我是参禅的,哪能不悲。”
穆战霆:“……”
☆、第58章 第五十八章 文争武斗,扬名立万
说话间,空中编钟声动, 只见主位前落下一片纱帘, 不多时, 隐隐看见一排仙娥左右成列, 捧果执扇而来, 随后云念小心搀扶着一个妇人从殿后徐徐走来,待妇人落座后, 殿中所有的后生修士纷纷起身拱手。
“谢云太妃邀, 愿太妃鹤鹿同春,仙寿永昌。”
南颜与众人一起出声道贺,悄悄抬眸看去, 只见纱帘后, 是个头发虽花白,但体态仍算年轻的雍容贵妇。
……她这位继祖母,已有七百岁了。
“老迈之身,今日见诸洲俊杰,欣喜难以言表, 诸位小友远道而来,请满饮此杯。”
众人举杯时,殿外忽来一人乘鹤飞来,座下白鹤, 口衔一绳, 绳下挂着一只锦盒。落在殿中瞬间, 似有灵性一般垂首行礼, 随后迈着优雅的步子向主位走去,将锦盒放在太妃面前,便伏在地上以表恭敬。
太妃看着那乘鹤而来的修士笑道:“原来是行徵,这番晚来,可有说法?”
那也是个年轻俊才,身佩玉剑,腰间竟有代表着丹器阵符的四枚玉佩,比殿中的众儒修看上去随性一些,但细微之处又极其守礼。
他叉手一拜,道:“家师想念太妃宫中的蝉露悲,临行前殷殷叮嘱,要求行徵在太妃面前务必多撒娇卖痴。行徵七尺男儿如何做得,实为难也,故而来赤帝瑶宫路上浑浑噩噩神思不属,好一阵迷路,太妃心善,还望可怜可怜行徵,多舍些酒让我好回去交差。”
他这一番话风趣无比,殿中同来贺寿的儒修纷纷笑出声,云太妃也同样掩唇而笑。
“好个墨行徵,谁不知道生天的道徒素来口舌圆滑,老身不与你讲理,来人,赐三坛蝉露悲与他。”
墨行徵又道:“多谢太妃在师尊面前保我小命,这锦盒乃家师所献贺礼,请太妃一览。”
云太妃笑吟吟地让人拿来那锦盒,一边打趣墨行徵,一边差人打开,待一见那锦盒中之物,顿时脸色大变,愕然起身。
“这是……”
墨行徵躬身道:“师尊知太妃心结,如今二十载已过,师尊也为此事向正法殿诸阁老周旋已久,太妃请笑纳。”
云太妃一阵默然,随即道:“好……好,玄宰的心意老身感怀不已,老身忽感不适,先去后殿休息片刻。行徵既来此,这千秋节便文会便依约交由行徵主持吧。”
云太妃言罢便离去,在场众人迷惑不已。
南颜却是眸光微沉,心中有了猜测。
若她所料无误,这位道生天的玄宰首徒送来的,多半是封妖大阵的释令。
可他们在封妖大阵所见时,那位玄宰却好似早已料到厉迟此行会有波折,还多给了他一道释令,好让他同时放出祸无极。现在这么多日过去了,南颜不信道生天方面不知道南颐即将脱身而出。
现他在却在寅洲云太妃的生辰上又送来一道释令,是何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