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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睛看不见,对宫中又不熟,应该不会走多远,派人找过没有?”
小宫女哭着点点头:“到处都找过了,都找不到,所以奴婢才来惊扰陛下。”
他站起来,“朕亲自去找。”他不禁亲自去找了,而且还调动了宫中的羽林军。
在找寻无果之后,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地方,就是皇宫最东边的太虚池,当初她从那儿来的,现在要从那儿走么?
他迅速的往太虚池赶去,这个时候也正是荷花盛放的时候,月光下,在那一汪碧波荡漾中,仿佛碧玉一样的荷叶挺立在水中,连成一片。而那粉色的荷花袭水踏月,拔云推雾而来。
在荷花前正站着一个女子,如瀑一般蓝色的头发,站在这一片接天莲叶面前,已是这人间最美的画卷。
他心里松了一大口气,还好她没有走。
她的嗅觉一向是极其敏锐的,听到后面的脚步声,她便知道是他来了。也没有回头,只是背对着他淡淡道:“我本来是要走的,可是想着在走之前还是想再见你一面。”
他走到她边上:“为何要走?你已是朕的妻子了。”
她苦笑:“妻子?你已经有十几个妻子了。”
他握住她的手,“她们都不是朕的妻子,从今以后朕的妻子只有你一个。朕是皇帝,有资格称作朕的妻子的,只有皇后。”
册封蓝紫月为皇后的消息传来,满朝震惊。作为母仪天下的皇后,出身高贵是基本的条件,谁也想不到一个来历不明,进宫不到一年时间,而且还长着一头妖异的蓝发和一双妖异的蓝眸的蓝紫月会突然被册封为皇后。关键是这个蓝紫月还是个瞎子,一个瞎子怎么配做皇后?
所有人都认为云珩被女色迷了心智,在朝堂上甚至还有老臣准备以死反抗。云珩只淡淡得说了一句:“朕没有昏了头,朕迟早要有个皇后,与其册封一个你们谁家的女儿为后而导致另外的人不痛快,倒不如册封一个跟你们所有人都毫无关系的人,你们所有人都跟着不痛快,那也是都痛快了。”
轻飘飘的一段话让所有反抗的大臣闭上了嘴。毕竟除了蓝紫月,宫中的所有妃子都是有权势的开国功臣的女儿,无论谁做了皇后,对别人来说都是致命的祸患。让毫无根基的蓝紫月做了皇后,除了让他们心里有些不痛快之外,与整体的利益来说,倒也没有什么损失。
那个时候他就对她说:“以后你就是朕的皇后了,就不能只呆在紫月阁中,得熟悉这整个皇宫,接受其她妃嫔朝拜。所以,从今天起,朕就亲自带你去认认路。”
她撇了撇嘴:“我不想见她们。”
他无奈笑道:“就算你不想见到她们,这宫中有许多你最喜欢的花,你难道不想出去亲自闻一闻它们的香味?”
后来他每每下朝之后,就带着她细心的走完了皇宫中的每一条路。包括在封后大典上,她要穿着厚重的凤冠霞帔从高高的石阶下一步一步朝他走来。
他看着她战战兢兢的艰难模样,想下去扶她,却还想着她之前对他说的话,“我既然要成为你的妻子,就要靠着自己的努力成为那个与你并肩而立的女人。”
她骨子里是从来就不肯认输的。他看着她的眼神,虽然空洞但坚定。
这的确是他的妻子。
那一夜他们床前的一对龙凤烛燃到了天明,这在民间的传说中,是新婚夫妻可以一直白头偕老的吉兆。他抱着她,才觉得人生彻底圆满了。
从那以后,他们才真正过上了举案齐眉,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他除了专宠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之外,仍是一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那些开国元老们便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到…
云尧讲到这里的时候顿了顿。花拾欢忍不住接着道,“直到天谴?”
云尧点点头,“紫月姑娘毕竟是鲛人,不是人类,册封为皇后以后,赤云朝就开始如前日一般不断发生天灾。云珩一向自诩为天之骄子,哪里知道天谴竟会发生到自己身上。直到他的师父来找他,告诉他已经大祸临头。”
花拾欢道:“所以他是为了让紫月姑娘不会遭遇天谴,所以就把她关在地下海的那个岩洞里。自己一个人去独自承受天雷?”
云尧看着花拾欢,“都说帝王是无情的,可云家的帝王,却偏偏都是痴情种。他本是真龙之子,天谴的伤害对他来说并不是很大,可是他为了保护紫月姑娘,保护赤云朝百姓不受到牵连,才再将紫月姑娘安顿以后向上天请命独自一人承受天谴之罪。”
南紫月几乎瘫软在地上,“他竟是为我而死的?亏我怨了他这么多年,恨了他这么多年!”
她说着已伸出手,手掌化刃,狠狠地朝自己的脖颈处劈去。云尧早就预料到她会有此动作,直接迅速的抓住了她的手。
蓝紫月发狠的想甩开他,“你应该知道,我们鲛人若是自己的爱人死了,便绝不会独活!”
云尧仍是握紧她的手:“他那样做就是为了让你好好活下去,你若是跟着他一起死,又有何意义?他长年受着皇家香火,受着赤云朝千万百姓的朝拜,想必早已通向往生。你若是死了,不过就是变成一个孤魂野鬼罢了,哪里又能找到他?”
地上又开始落满蓝色的小珍珠,蓝紫月已经泣不成声,“他是不是就是这样,故意困着我五百年,最后让我连死都死不成?可是他既然已经死了,我一人独活于世又有何意义?”
蓝紫月最后被云尧送去了皇陵,她不愿回到大海中去,只愿一人守着云珩的陵墓。
回来的时候花拾欢忍不住问云尧,“你怕吗?九九八十一道天雷打下来,即使法术再高强的人都会魂飞魄散吧。”
云尧握紧她的手,“云家的先祖不怕,我父皇不怕,我自然也不会怕。我说过,如果我们最终也避免不了天谴,让我大不了就跟父皇说我不要做赤云朝的皇帝,这样我就不会连累到赤云朝的百姓。生,我们一起生。死,我们一起死。”
花拾欢摸了摸自己的身上,如今三张天机图都已在她身上,她感觉身子都舒服了许多,不由道:“我们不会遭遇天谴的。等我们找齐了四张天机图,我们就把那不合理的天规给彻底改了。”
云尧抬头看天,“最后一张天机图,是由天帝亲自保管的。”
前面三张天机图都得来比较顺利,但第四张,却是难上加难。只因这个人就是花拾欢此生再也不想见到的,更何况是去从他手上要东西。但牧宸的身子已经不能再拖,她在凌烟阁中绣着欠云尧的鸳鸯荷包时,正好看到罗衣进来,忙道:“罗衣,你去帮师父找一下白盏师伯过来。”
第一百五十五章 嫁衣
这些天都是小白小青围在花拾欢身边转,她好像有好些天没有见过罗衣了。花拾欢知道自己这个小徒弟一向都一心只沉迷于修炼上,所以对她的行踪也一直没有多问。
但此刻花拾欢让罗衣去找白盏,她的脸色竟有点异样,全然不似平日那般带着娇羞的惊喜。
花拾欢忽得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在罗衣要出门时忙叫住她,“罗衣,你等一下。”
罗衣站住,花拾欢走到她面前,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遍。果然,那股味道更加浓了。
罗衣有些莫名的笑道:“师父为何这样看着罗衣?”
花拾欢亦是一笑,“没什么,只是觉得你穿白衣服越发好看了,看上去竟比白盏师兄还仙气飘飘。”
罗衣面上一红,“师父真会说笑,罗衣现在就去给您将白盏神君找来。”
在她走之后,正好云尧也过来寻花拾欢,看到她若有所思的盯着罗衣的背影,不由讶道:“怎么了?”
花拾欢叹口气,“我一直认为自己这个三徒弟虽说修炼成痴,但本性还是纯良的。却没想到她会为了钻一个牛角尖,走上邪路?”
云尧皱眉,“怎么说?”
“方才我在她身上闻到了小红的味道。我的嗅觉一向灵敏,所以不会闻错。小红,竟是被她抓走的么?还有上次你母妃被绑的那次,她说她看到一道白影一闪而逝,如今看来,定也是她。真真想不到,我自己的徒弟,竟然背着我做了这么多见不得人的事!”
因为是她的徒弟,云尧也不好所作评价,“那你打算怎么办?直接拆穿她么?”
花拾欢摇摇头,她现在被白盏封住了全身法力,无法像以前那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罗衣那个性子,看上去柔弱,其实刚烈的很,若是她直接挑明,说不定干脆鱼死网破,那她这个徒弟,更是没得救了。
云尧见她一张小脸皱成一团,干脆拉她起来,“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徒弟都是你的,你还怕对付不了?我先带你去一个地方。”
花拾欢在心里哀嚎着失去了法力的人果然就跟个软柿子一般被他轻易拖走,“我还要等白盏师兄跟他商议第四张天机图的事呢。”
云尧还是拉着她,“白盏师父若是想找到你,还怕找不到么?先跟我走。”
花拾欢见云尧拉着她去的地方是尚衣局,就是专门给宫里的贵人做衣服的地方。
她一脸莫名其妙道:“你拉我来这个地方做什么?”
云尧但笑不语,却见一个气质温婉的中年女子带着几个宫女迎上来:“拜见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
花拾欢有几分难为情道:“什么太子妃娘娘,我还不是呢。”
云尧笑道:“马上就是了,这是尚衣局的管事女官方尚宫。父皇的龙袍,皇后的凤袍都是方尚宫亲手制作而成,其精良手艺有巧夺天工之称。所以你大可放心。”然后他还故意强调一句,“当然不知道比起欢儿的手艺又如何,我还等着欢儿给我的鸳鸯荷包呢。”
花拾欢仍是不明觉厉,不知有何放心不放心的。云尧对方尚宫道:“可做好了?”
方尚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