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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纪愣愣笑着,右手往城内一伸,“夜将军,一路奔波劳累,我已备了酒宴,请将军赏脸相赴。”
“恭大人客气了,刑纵摆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那恭纪看着夜君少与殇河两人,口中赞道:“两位公子真是俊朗不凡啊!”
殇河脸上毫无表情,可内心却几欲作呕,尚未涉及政事,他尚无这方面的抵抗力,内心道:“这人太不会做戏了吧,拍马却拍得显风露水。大哥那副德行,有福相是真,至于自己,怎么也无法与俊朗扯上关系,真是当着面讽刺嘛!”
夜刑纵忙笑道:“恭大人误会了,左首确是犬子君少,右首是君少的结拜兄弟,他也算是犬子的护卫吧!”夜刑纵本欲给殇河一个职位,但职位的升迁封撤贬均由吏卿执行(三公九卿与统领、将军均由国君亲定,这也是中央集权的一种手段)。职位高的自己尚不能自主,可职位低的了却也不好说,干脆含糊过去,晚上再好好想想。
恭纪笑道:“原来如此,牙豺的官缙也想一睹夜公子的英容,不知……”
夜刑纵笑着,说道:“犬子字该拜会各位大人。”
君少不得不堆起欢心的笑容,心里却不住说着,“放过我吧。”
殇河知道,这是一个机会,为了勾画出政治,他必须先见识一下什么叫做政治。今晚的宴会,他是得去看看听听,同时,那也是夜刑纵的希望。
跟着恭纪与那七名属官便带着夜刑纵入了牙豺城。而那五百多名士兵也由牙豺的护城军统领带领去休息。
夜夫人他们自然随着夜刑纵。殇河未曾到过这儿,对一切都很感兴趣,他不能四处张望,只能用眼角稍稍一带,耳朵却不时听着恭纪与那七名属官和夜刑纵谈天。
恭纪知道夜刑纵是武夫,不喜欢文绉绉的东西,刚才说的那几句想来也是他的极限了,当即也说一些边境战事。果然,听到战事,夜刑纵整一身都活了起来,滔滔不绝地说着。
“萧骑由于地势关系,南方与西南已高枕无忧,凭借爻山的阻断,只须少许兵力便可守住。可东面与东南就相对比较紧张。东面的儒车最近异动频频,虽然暂时觉察不出有什么意图,却是不容松懈。至于东南,鸿国虽然衰败,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怎么也有一定的实力。况且鸿国国君似乎相信方士所说的十洲论,一直觊觎着瀛洲,将全国三分之一的兵马囤积在这儿,也是不容大意。”
这番话夜刑纵虽是说与恭纪听,可事实上,他在说给殇河听。在看了殇河的首场指挥后,他更加看重这个小鬼,若是培养得当顶可成为夜家的支柱,只是他的变数太大了,如果他是自己的亲生儿子……算了,再想下去,那可就有得想了。
殇河几乎没有什么表情,静静走在君少身旁,他内心翻腾着,“儒车的异动应该不是针对萧骑的吧,那应该是摆出来的迷雾,真正的目标应该是鸿国吧。毕竟萧骑的实力摆在那儿。而且萧骑西面与北面靠着群山,西南与南面又临着盟友氓国,虽也不得不防,可有天险在,他们也无须耗费多大的兵力,所以萧骑的重兵应该压在东面与东南。如果去与这两支实力强劲的军队硬碰硬是自讨苦吃,就算一时攻下一两个小城,可接下来萧骑的反扑他们可受不了。”
殇河叹了口气,自己出生的国家竟然成为他们砧板上的鱼肉,那真是一件悲哀的事,不过那也不干他的事了,那个国家给不了自己安全,那么自己也无须在意它的安全。
恭纪带着他们进了一间驿站,夜夫人便留在驿站内,殇河他们则随着恭纪到牙豺中最出名的天香酥酒楼。那时天仅是昏黄,离晚宴尚有少许时间,只是天香酥内已坐满大大小小的官员。
恭纪为夜刑纵一一介绍,那是一件繁冗的事情,夜刑纵也颇是头痛,只是这是官场所必须,虽不乐意,他也必须做足门面功夫。君少可就难受了,几乎忍不住要打起呵欠来,只是强运真气,才不露一副颓态。而殇河则不同,他必须仔细地听这些官员的名字和职位,然后进行挑选,有利于夜家与自己的则更加注意,没有什么直接利益关系的,也当是多认识一个人,以后出了事情也多一个选择。
恭纪很清楚夜刑纵,他尽量介绍得简洁,不过待所有官员介绍完之后也过了小半个时辰。恭纪请夜刑纵到正位坐下,手一摆,天香酥的小二便急忙上菜,不多会就把桌子摆满,为每为大人满上一杯。
恭纪站了起来,举起杯子对夜刑纵说道:“夜将军长期镇守东南边境,保我们萧骑安稳,我敬夜将军一杯。“
夜刑纵忙站了起来,举杯示意,然后一饮而尽。这一下,在场所有官员都开始向夜刑纵敬酒。夜刑纵酒量一般,几乎就要招架不住,只是不断催动真气,将酒气逼出。
可君少却像是一个酒坛子,是一杯接着一杯,到后来都直接为他老爹挡酒,喝了七八十杯,脸不红,一点感觉也没有,简直就像是在喝白开水。
这一来,话题自然转到君少身上。恭纪赞道:“夜少将军果然英雄了得,量大如海,真是虎父无犬子。“这一句当然是为酒量一般的夜刑纵争面子。
恭纪说道:“也是夜少将军如此大才,才能配得上国君心爱的小公主啊!”
其实夜家根本没见过那个什么公主,根本不知她长什么样,也不知她的脾性,这是一件很令人头疼的事。
夜君少看了夜刑纵一眼,随即道:“恭大人,小子可否尊大人一声伯父?”这一句他可是拿捏了很久。恭纪看了夜刑纵一眼,呵呵笑道:“自是可以。”
君少向恭纪做了个揖,“恭伯父,小侄虽说上京面圣,与公主同修百年,可小侄尚未见过公主,也不知公主忌讳什么,小侄心里不安,恭伯父可否指点一下侄儿?”
恭纪微微一笑,然后说道:“其实我也只是见了公主一面,公主真若天人。“对于这件事,他也不敢妄加评论,万一惹上什么那可不好,只是这么简简单单地评了一句,有说与没说是一个样,但又是说了,君少也不可再纠缠下去。
君少心中低低说了一句,“真是条老狐狸。”脸上却只能表现出一副欢喜的表情,忙道:“多谢恭伯父指点。”
夜刑纵也没想过恭纪会透露很多,容貌不差已是解了他心中的一个不安。万一公主生的丑陋,那君少可就难受了。可他也不放心,谁会在外人面前说公主的坏话,说她长得难看,献命长吗。不过看恭纪的眼神中充满神采,倒不像是说着假话。
接下来,不外乎谈到京师的情况,不过恭纪那一伙人很是谨慎,只是在外围绕圈子,斑点也不肯谈到临翰、伯约与诸武的关系。
殇河站了两三个时辰,都几乎要站麻,不过他清楚,他的确没有资格坐下来。虽说夜刑纵有意培养他,不过以他一个无权势的小鬼怎么也不能与几位大官坐一起,能站着听他们谈话已属难得了。
到了酉时三刻,夜刑纵才与恭纪等人作别,返回驿站。那时君少才松了口气,那几个时辰的宴席弄得他浑身不自在。他搂着殇河的肩膀,说道:‘哎,早知道就不去了。“
殇河却反讥:“你刚才喝酒不是喝得挺畅快的吗?”
夜刑纵狠狠地瞪了君少一眼,“恐怕要多了个‘酒囊饭袋’的称号了吧!”
君少吐了吐舌头,老头子真不可爱,若非自己替你挡酒,你只怕早翻了,还大言不惭地批我。
回到驿站之后,殇河被夜刑纵叫了过去,他问道:“关于半路袭击那方面有头绪么?”
殇河说道:“表面看来,夜斥候的嫌疑最大,按理说也只有他才会出这种傻主意。不过也不能排除这是国君的分化计策。既然无法正面压制夜家,让夜家自己牵制自己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夜刑纵点点头,“的确是有这个可能。算了,这件事我已让本家调查,其实……”他故意停顿一下,看着殇河。
殇河只能接了吸取,“其实可以将消息带给夜斥候,同时透露出一丁点对他的疑虑。若杀手不是他派遣的,自然不会吃这个哑巴亏,那时多少可看出一点端倪来;若真的由他派遣的也可以给他个警告,让他知道我们在盯着他,让他下次出手有些顾忌。”
夜刑纵点了点头,他也想到这点,可人选一直是他最头痛的事,既然自己头痛,不如也让这个小鬼头痛,“那人选方面?”
殇河用手指弹了一下额头,慢慢说道:“首个人选当然是夫人。”他知道夜夫人也是有一两把刷子的,从把夜刑纵收服得服服帖帖就看得出她的本事,他又接下去,“可夫人是一定要参加大哥的婚礼,一来一回也赶不及,所以我认为少夫人最合适。”
“暮晴?何以见得?”
“从老爷把整个夜家交由少夫人打理便可得知。她不仅深得老爷信任,而且还很有本事,再者她也有一定的身份,除了少夫人之外的身份。”
夜刑纵看着这个十岁的小鬼,不由一呆,这个小鬼似乎太过老练了,只在夜家呆了四天便已观察到这种程度,他道:“确实,暮晴是夜公儒养子的女儿。”
“夜公儒?”这一下轮到殇河吃惊了,“夜公儒这一方也站在老爷这边,那么……”
“那么为何夜家不可合而为一?你可别小看夜公儒这个人,他是一个绝对的公私分明的人。”夜刑纵点了点头,“的确,此事只能麻烦暮晴了。我修书一封给她,你先下去吧。”
夜刑纵一个人坐在书桌前,用手指轻轻弹着桌子,慰殇河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小鬼,一个贫苦落后的村子,一个未曾读过书只是认得些字的小鬼,为什么可以做到这种地步,难道是鸿国的刻意安排?可自己试探了好几次,他却一点也没显露出来。“莫要让他发现那些秘密啊!”他有些庆幸,幸好这个小鬼没落在临翰那一方手中。
他提起笔,刷刷写了起来,好一阵才将一张写得满满的纸对折塞入信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