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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的语气中透着深深的怨恨,那位大人一直对她说的话深深地刻在她心中,乘初与她妻子已死,仇是报不了的,但还有两个人她不能放过,其中一位自然是眼前这为后稷。
“十万两的价格是高估你了,要我说,你一两就够了。”
后稷心里渐渐明白一切,那位大人也太心狠手辣了,自己只是稍稍露出辞官的念头,他便害怕自己投向敌方而不惜雇佣血杀一宗来暗杀自己。
后稷没有开口,现在他只想将这些天来的怨恨全发泄出来,既然有人自己送上门,那就再好不过了。句芒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璀璨夺目,炽热白光刺得那一群红衣杀手睁不开眼睛。虽然那只是短短的一个眨眼时间,但于高手来说,这一瞬间已经足够了。
后稷在鼎天中已是排得上号的人物,几年前善始叛逃萧骑失踪之后,他便称得上第一的人物,只是在那一瞬间,他已穿过了七八个杀手,句芒只是轻轻的一带,便将一个个杀手放倒。
在他看来,这一次出动的杀手绝对不是主力,连二流也称不上,只是要来打探自己的实力,相信接下来的日子会更难熬。那女子的实力也非同小可,虽然被后稷出其不意划了一剑,右臂裂开一道大口子,但仍在这种情况之下从后稷的剑招中逃生。
殇河看着眼前这个中年人,大气也不敢出,那是什么样的一种概念,杀人句像喝白开水那般简单,那些可是杀手啊!那么,杀自己呢?他一根手指头只怕已经够了。他恨我啊,虽然不知为什么,但他的确恨我,那为什么不杀我,只为了折磨我?像猫吃老鼠之前要好好玩弄它的食物的情景,殇河不止看了一次,那的确比起死来还要痛苦上千倍万倍。他小小的脑子不禁浮现一个念头,“我不可以让他杀了我,我不可以死,我还要去救无盐,那么,杀了他。他害了整一个村子,他是死有余辜。”
后稷自然不知他身旁这个十岁的孩子会有这种念头,他也想象不出一个十岁的孩子会有杀他的念头,呆呆地望着天空。那一个他尊敬的人不知不觉已经走了十二年了,而自己一直秉着他的遗愿在为苍晓效力,只是那位大人越来越不像样了,自己真不知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殇河此刻只能模仿着那些在县官面前拍马的师爷的口吻,对着后稷说道:“叔叔,你真厉害啊!”
后稷似乎忘了这一句是殇河说的,竟带着敬意接口道:“这算什么,将军那才叫厉害,在一两天内可杀敌一万,俘敌一万两千,那才叫厉害。”他说着,神色又暗淡下去,终于记起刚才那话是谁说的,忍不住呵斥一声,“小鬼,再开口我把你毒哑了。”说着便往西北走去。殇河虽然一肚子火,但也只能咽下,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两人运气算是好的,只是走了半天,便到了一个村落。那儿虽然是个乡野小地,但胜在离鸿国国度够远,反而繁荣不衰。赋止秋对于这种无足轻重的小村落也不在意,魔爪并未伸及。
后稷带着殇河去投栈,待回到房间之后,后稷的脸色便苍白起来。殇河在肚子中一直诅咒着“暴毙,暴毙……”脸上却是恭谨与担忧之色,“叔叔,你怎么了,要不要去找大夫。”
后稷口中呢喃,“混蛋,鸿国竟出了那么一个人物,一时大意也着了他的道。小鬼,给我去药店抓几味药。快点,我要南杏子、苏皮、草甘、玉佛藤,每种三钱。”说着便从怀中掏一锭银子扔给殇河,“可别记错了。”
殇河接过银子,连忙说道:“我记得住。”说完便赶了出去。他急匆匆地出了客栈,在大街上转了七八圈才找到药店。
殇河眼睛一亮,冲到老板跟前,小大人地说着:“老板,给我南杏子、苏皮、草甘、玉佛藤各三钱。您看看是什么价?”
老板见来买药的是个小孩,伸手拿了一个算盘,嘀嘀嗒嗒地敲打着,许久才回答:“八两。”
殇河自小对钱便十分敏感,他虽不清楚这几味药到底有没有值这个价,只是手中那锭银子绝不止这个数字。他将那锭银子伸到那老板跟前,“老板,给我药,还有,我要砒霜。”他又扮着天真活泼的样子,“我家的老鼠可多得是呢!”
在这种战乱的年头,钱才是真,谁理你买砒霜去干吗,只要不是毒死自己,什么都不干自己的事。若真的出了事,自有人去忙着,也怨不着自己。
便在此时,一位红衣女子走了进来,“小鬼,凭这种只会令人肚子痛的药想毒死老鼠可是不容易啊!看来你倒真的挺痛恨那只老鼠的。”
殇河虽小,大拿颇有小智,立刻心领神会。在他看来,这位长得像天仙一般的女子活脱脱就是一条赤炼蛇,绝对毒死人不偿命。
“原来姐姐这么漂亮,上次你一直蒙着脸,害我以为姐姐丑得很呢!”
那女子仔细打量着这个仅有十岁的小鬼,在他幼稚的外表之下,绝对掩藏着一颗与外表不相应的心。如果你认为这么一个十岁的小鬼天真得很,那么你就大错特错了。
“真的是个机灵的孩子,怎么认出我的?”
“是姐姐身上的香味告诉我的哦!恩,真的很香,不过太浓郁了,并不适合你。”
那女子轻轻笑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包递给殇河……
后稷在客栈内等了许久,他知道殇河人生地不熟,找起药店也是十分麻烦,可他就想发或,口中时不时地吐着:“该死的小鬼,买点药也要去上半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就在这个时候,殇河一身是汗地冲了进来,口中仍带着哭腔,“大叔,你不能死啊……我回来了,你可别扔下我啊,现在这世上我就只有你这一个亲人了……”他气喘吁吁地冲到后稷跟前,更直接扑入他的怀中。对于一个十岁的孩子来说,这么做绝对不会有任何做作之嫌。
后稷一直也发作不起,只是将殇河推开,“你把药带到厨房,吩咐厨师三碗水熬成一碗。”
殇河点了点头,却仍问了一句,“大叔,你真的不会离开我。”
后稷心中那股怒气也淡了不少,一个十岁的孩子,一切只是他的无心之失,难道就要他背负那沉重的罪过着下半生。他难得温和地说:“大叔不会离开你。”
殇河展着笑脸,一蹦一蹦地出了房门,跑到楼下的厨房。药他煎过,自然无须麻烦别人,而且这一碗实在太重要了,自然不能麻烦别人。
一个厨子见到殇河拿了一大包药走入厨房,便迎了上去,“小弟弟,厨房可不能随便进来的,快出去。”
殇河却摆起一张欲哭的脸,“我叔叔染上重病,我得给他煎药。”
那厨子也许是处于好心,便道:“你还小,让叔叔帮你吧。”
殇河却将药死死抱住,“仙女姐姐说一定要我亲自煎药才有诚意,叔叔的病才会好的。我要自己煎。”
那厨子摸摸殇河的头,赞赏地说着:“真是个乖巧的孩子。”说着便拿给他一只药锅,“那你要小心了。”说完又转身忙着他的活。
殇河用碗装满水倒入药锅之中,反复三次之后,再把那一大包药打开,全倒进去,之后他打开那个纸包,将那白色的粉末也倒了下去。也许是年纪小不知什么是杀人,又或者杀人这种事他看得太多了已经麻木,根本不觉得那是一件大事。他就像做着一件平平无奇的小事,动作自然得像吃饭喝粥那样流畅,半点也没引起别人的注意。
殇河盖上锅盖,将药锅端上火炉,然后便拿着蒲扇使劲地扇着火。年幼的他心急是一个老毛病,他此刻恨不得后稷立时把药锅里的药一口气喝光。
那厨子见殇河扇得厉害,稳下他的手笑道:“别扇那么大力,轻一点,用中火慢慢煎。”
殇河看着他,不禁心里一阵温暖,自己真的就像是做了一个梦,如果这是一个梦的话,他希望马上醒来,父亲用那双粗糙的手,温柔地抚mo着自己的脸,叫自己起床。可一切都让那人给破坏了,是他毁了自己的幸福。
第三章 杀局
更新时间2009…9…9 12:33:43 字数:4141
许久,殇河端着一碗药递到后稷跟前,“趁热喝了吧,叔叔。”
后稷虽然在鼎天中混了十几年,但怎么也不相信这个小鬼会对他下毒,接过碗后一咕噜就全喝了下去。
“现在我要好好休息,你自己去玩吧,别打扰我。”
殇河可巴不得他说这一句,他害怕光是砒霜毒不死后稷,所以他与那红衣女子有一项协议。
殇河走了出去,将房门关上,不经意间咳嗽了三声,那三声咳嗽很有节奏,却没有什么规律,若不留心听根本听不出什么异样。
只是咳嗽一停,客栈二楼立即破了七个洞,七个红衣蒙面杀手从天而降,立在后稷跟前。
“后将军,我们又见面了。”那浓浓的香味正是为首那女人发出的。
后稷瞥了她一眼,“一次教训看来似乎不足以让你打消那念头。”
“是的,反让我腾起更强的杀意。句芒虽然厉害,但缺点也十分明显,若不借助阳光,它便只是一柄造型奇特的剑而已。况且,你也快不行了吧。”
她要引起后稷的兴趣,现在药力还未发作,她可不想因急于一时而损失白杀堂的几名精英。
果然,后稷只是稍稍愣了一下,人便已经软了下去,“你们下毒?”
“错,毒是我的,下毒的人却不是我。”
“那个小鬼……我杀了他。”
“你以为你还有能力杀人吗?不过你放心,杀了你之后,我会送他去见你,让你解解恨。”
便在此时,在房外的慰殇河猛地一拉那条他暗中准备好的麻绳。一只大坛子突然从墙角飞了过来。
那女子阴笑一声,“果然只是小鬼,虽然不得不夸你有些小聪明,但也只是小把戏。”她突然抽出长剑,往那只大坛子砸去。只是一剑而去,剑气纵横,那只黑色的大坛子便四分五裂,只是坛中那粘稠的液体已泼了出来。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