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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亭就那样远远看着他,三年前那个夜晚确实绽放着血的红莲,她也抹除了过去,不过他却活了下来。既然过去已经抹除了,她也不必再恨他,当然也不会喜欢他,如今他就是一个陌生人,而这个陌生人却恰好与他拥有同一副皮囊,同一个名字。
君少也没有开口,他也不想开口,如果贸然上前,不仅会破坏这一种宁静,也会把一切消逝的不好的回忆重新凝聚,他只能当他是一个陌生人。
“小亭,我们走吧!我记得还有一条路可以绕开风liu香。”君少的声音很平静,那张憨憨的脸也浮现了似是鼓励的淡淡微笑。
“好吧!不过今晚可得露宿了。”小亭似乎真的把一切都抛开了,报以君少的微笑,她也露出笑容。那笑容很明显,尽管她蒙着面纱,那个笑容也显而易见。
“真想找个有瓦遮头的地方,你说万一下雨怎么办?这个时候雨也是挺多的。”君少仍在唠叨,只是小亭已与他拉开一段距离,她的声音很平静,“那你就留下来呗。”
小亭双手在身后紧握着,单从背影望去,那是一副绝美的景色。红色的衣裳与夕阳的余辉相呼应,那背影更显俏丽,而那种俏丽又摆脱深红本身的妖艳,反带着一种自然的清新。
在小亭身后的君少不由看呆了,许久才回过神来,快步跟了上去,口中不清不楚说着:“真想看看她脸上的疤痕抹去之后在这种环境下的样子。”那张脸又稍稍带红。君少摇摇头,赶紧跑到小亭的身旁。
那青年一回头,看着那两个背影,眼中带着几分迷茫,以他的眼力根本是看不清小亭与君少的样子,只是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可他没有猜出来,他现在并不善于猜测。
此时一个小孩扯着青年的衣角,“哈哈,殇河叔叔,这一次还捉不到你,也该轮到你扮鬼了吧。”
那青年这才发现就在他一愣神间,他已被偷袭得手,“你偷袭啊,这不能算数的,还有你该叫哥哥,怎么成了叔叔了,我才十八岁,哪有那么老。”青年如今也喜欢在这个问题上争辩,那失去的时光,他想要重新拿回来。
“不过你不是就快与诗蕴姐姐成亲吗,成亲后的男人都是叔叔啊!”那孩子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周围的孩子也全围了上来附和着。
“可你们又叫诗蕴作姐姐?”这是青年最后的手段了。
“诗蕴姐姐漂亮嘛,婶婶这个词太称不上她了。”那群孩子依然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青年叹了口气,突然出手拍拍离他最近那男孩的屁股,“你们这群小色狼。”他一拍即闪,那群孩子却不放过他,直追在他身后,“你才是色狼呢!我们要从你这色狼手上将诗蕴姐姐拯救出来。”然后就是压倒性的口号,“打倒色狼”,一群人又追逐着那青年。
此时一旁的草屋的竹门打开了,一个女子从屋内走了出来。她长得很是清丽,身上虽然仅仅是粗布麻衣,也有少许补丁,却也掩盖不住她惊绝的容颜,婀娜的身姿。
女子朝那群孩子走过去,笑着道:“好了,天也黑了,快些回家吃饭,不然可是长不大的。”从她的相貌看,她不过十六七岁,可是她的语气却如有了孩子的妇人。
那群孩子立即舍弃那青年,围向那女子,“诗蕴姐姐……”一个叫得比一个甜。其中一个还“叫嚣”着,“诗蕴姐姐,我要和你一起吃。”只不过他没多说几句立即被拉开。那些孩子的父母也陆续出现,将各自的孩子带回家。
青年与那女子入了草屋,那女子给青年盛上稀粥,她带着少许的微笑说道:“殇河,你今天玩得疯了些。今天生意怎么样?”
那青年在少女身旁便成熟得多,毕竟也将为人夫了,身上也该扛起照顾妻子的责任,怎能不成熟,“恩,今天生意还不错,托了白丁那边举行美食节,而我们的小麦又相当出名,来买的人很多,今天赚了不少。”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一小袋银子交到少女手中。
少女坐在青年身旁,也给自己盛了一碗稀粥,“婚事会不会赶了些,十五就快到了,你又要做生意,又要筹备亲事,我怕你累着。”
青年稍稍点头,“也有些,不过喝那些孩子玩在一起就什么都忘了。”他说得有些淡然。
“我们都是失去童年的人,所以我希望可以把那空白补上。”青年朝着少女道:“有时候你也和他们一起玩啊,那不是你的希望么?”
“要是我也和你们一起疯,谁做饭、洗衣啊!以前我能在阳光下生活就很开心了,现在能照顾你,我更开心。”也许她说的全都出于真心,可青年总有一丝不自在,应该还有别的原因吧,只是他不想挑明。
有时候他会想起以前,如果诗蕴所看到的未来不是和他在一起的话,他们现在会在一起吗?如果不是他掌握着封印“浩瀚天纲”的钥匙——“征天上术”的话,他们会在一起吗?如果不是诗蕴看到他们会在鼎天纪94年三月十五成亲,他们会在那一日成亲么!
而诗蕴即使知道婚期很赶,她除了安慰殇河之外从未想过将婚期延后,那是不是说明了一些问题。而问题却正是一切的核心。也许诗蕴并非真的爱他爱到一个极点,只是纯粹地追随着她所看到的未来而已。
诗蕴看着殇河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不由关切道:“怎么了?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
殇河摇摇头,脸上多了淡淡的微笑,“没什么!”然后他又有些严肃,“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会不会与一个你不是很喜欢但他很喜欢你的人成亲?”
诗蕴稍稍一愣,“怎么会想问这个问题?”
殇河敷衍着,“突然想到这个而已,我所希望的是我很喜欢的人是因为很喜欢我才和我成亲。”
可是云诗蕴的脸上并没有殇河想见到的表情,她的脸没有呈现开心或是不开心,很平静,她以着一副很理智的语气反问道:“这很重要么?你的坏习惯又来了,有些事的原因不要看穿比较好,就如有些未来不要看见比较好一般。”
殇河没有追究下去,失去了“征天上术”的他对事情背后的原因的兴趣也淡了许多。他知道自己喜欢这个女人,然后这个女人又喜欢他,虽然不是全部的喜欢,而他们也要成亲,成亲之后会生孩子,再之后幸福一直延续那就够了。
正如云诗蕴所说的,有些事背后的原因不要探知比较好。
殇河摇头道:“对不起,我又想一些多余的事了。”
云诗蕴抓着他的手,“其实一切都已注定了,我们遵照着那一条通往属于我们未来的路走下去就是了。”
殇河脸上带着一丝无奈的苦笑,“所以当初小亭要杀我的时候,你就那样义无返顾地挡在我身前!”
云诗蕴只是微微笑着,并不开口。
……
殇河向着那少女微微一笑,他也许久没有笑过了,这也许是最后一次。他淡淡道:“我本想履行我的诺言,可如今看来似乎做不到了。果然我不是一个能信守承诺的人,还是欺诈比较适合我。”
殇河转过头看着小亭,眼里带着他最后的尊严与死灰。可对面那女子一点要放弃的念头也没有,冰冷的杀意就如一支冰箭,穿过殇河的喉咙。
风动,影动,人动,小亭身如流星,那一直伴随着她的钢爪闪烁着光彩,在晶莹的泪珠的洗涤下,更加的明亮。殇河也闭上了双眼,等待着血花从他身体中飞溅而出。
血色的红莲就在半空中绽放着,可孕育着那红莲的却非那个名为慰殇河的少年。那位少女便挡在他身前,将属于他的罚承担下来。
也许是少女的突然出现让小亭的攻击稍稍一偏,避开了少女的心脏,只是即使这样也未能保证她的性命无忧。
小亭抽出她的钢爪,看了殇河与那少女一眼,转过身去,她的泪不停,她的痛不停,然后一切就那样麻木了。麻木了就好,抹杀过去也许只是一个借口。
少女没有出声,她也出不了声,鲜血虽有缓止的迹象,但仍从她的伤口中缓缓流了出来。而殇河也没有出声,他就那样将少女抱了起来,静默地离开。
过了半个多月,当少女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已在一间农舍中,一个少年便坐在床旁边的木椅上,托着下巴睡着。那少年看起来很成熟,又或者说他长相幼稚,可坐姿成熟吧。他真的很累,如果不是很累的话,他也不会合眼。
可他对声音很敏感,当少女稍微动了一下,他便醒将过来。他见到昏迷了半个月的少女醒了过来却没有一丝惊讶,或许处变不惊已成了他的习惯,不过他依然对少女舍身救他感到好奇,“为什么要救我?”即使面对自己的救命恩人,他依然不假颜色。
“你的罪已经偿还,那一击不应该由你来受。我只是遵照着我所看到的未来去做。”
少年没有出声,静默地走出房外。
……
“伤口还会痛吗?”殇河的话打断了云诗蕴的回忆。
“都过了三年了,早就不痛了。”他淡淡道:“皮肉伤不是最容易痊愈的么!”
此时,一声响亮的号角声响起,然后便在风liu香中回荡。听到这一声号角,殇河与云诗蕴两人脸色一变。他们在这儿住了差不多三年,可从未听过如此响亮的号角,但是这并不代表着他们并清楚这号角意味着什么!
殇河的脸色有些难看,“张大婶说过,这是紧急撤离的号角,看来似乎要打仗了,儒车要攻过来了。诗蕴,我们必须离开。”
云诗蕴点了点头,急忙收拾行装。这个鼎天混战了五六十年,可那格局始终没有打破,七雄并立。本来萧骑的实力占绝大的优势,可八年前瀛洲的惨胜,三年前的内乱,再加上烛昭南的平庸,实力大减,这种格局更是稳固。而在此格局中,何处是净土?
殇河与云诗蕴两人急急收拾行装之后与邻居一起往城门涌去。而当是时,全城的百姓都往城门涌去,只是一切都迟了些,城门已是大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