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鸥鹭却有些茫然:“我没带小路出来啊……”
而他到底是小路的生父; 只扫了两眼就发现了不同:“它不是小路; 它的大小颜色虽然跟比小路比较接近,但还略小一些,也淡一些。”
说着还伸手一指大概是毛小羽腰的那个位置:“而且小路这里还有几个褐色的斑点,它没有。”
鸥展眨了眨眼睛; 也道:“小路是要大一点; 颜色也深; 我看它更像是苍擎家的小仓; 先前我们不是正好路过苍擎家吗; 大概是那个时候偷偷跟上我们的吧。”
嗣卵大多活泼,有些更是胆大包天; 稍不注意就会自己跑了; 也是防不胜防。
鸥翔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真要是那个时候就跟过来了,我们怎么可能到现在才发现?”
“……也是。”
鸥展挠了挠头:“可那还会是谁家的?又是什么时候偷偷跑出来的?”
“不管怎么样,先带回去吧; 到时候再看到底是谁家丢了孩子。”
鸥翎皱了回眉,振翅向毛小羽飞去,吓得毛小羽忙不迭地一扭身子,撒丫子就往回赶。
刚才鸥翎他们的讨论并没有想背着人的意思,相当的坦荡,所以声音并不小,再加上她听力可观,因此哪怕隔了有一段距离,也还清楚完全地听到了。
也幸亏这样,否则她要是傻傻地自投罗网,哭都来不及。
虽然她有些欣喜于自己大概这就被认定是嗣卵了,将来很有可能变成跟他们一样的存在,但她也不愿意就这样离开阿爷。
总之不逃不行呐!
明明是她想留他们下来,结果却是自己被带走了什么的,这种结果必须是不能承受之重!
但她这么一来,未免就把鸥翎他们几个给整懵逼了。
前一刻还在追他们,下一刻又把他们当洪水猛兽,避之唯恐不及——这到底是什么逻辑?
几个羽族青年面面相觑,迟疑不解,鸥翎双翅震颤的幅度也明显降低了。
因此尽管他的速度可以远超毛小羽,最后也没能把她留住,让她成功地逃回了阿爷的怀里。
看到她那么理所当然地依赖,再看到阿爷那么自然而然地接纳,鸥展终于明白了过来:“它只怕并不族里现有的任何一家的嗣卵,而是早先流落在外面的,大概刚刚看到了我们,有几分本能的熟悉和好感,所以才追了过来,但是到底不算认识,鸥翎又表现得不够和善,就又害怕起来了。”
说到这里他揶揄鸥翎道:“我早就跟你说过,不要一天到晚总绷着个脸,把自己整得那么严肃,看吧,好好自觉把自己送回来的嗣卵,就这么被你吓回去了!”
“少废话!”
鸥翎斥了一声:“先帮他们把下面的妖兽解决掉,而后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话虽这样说,他心里头却知道,事情八成就是鸥展所说得那样。
不过他们会出现在这里,未必就是巧合。
要说他们非要赶在这种非常时期专门来为羽族送嗣卵,也不可能。所以应该是遇到了什么比较特殊的情况,走投无路了,要来投奔他们。
而虽然他这么想着,手底下却没有半刻迟疑,兔起鹞落之间已经干掉了好几只妖兽。
不管如何,他们是送嗣卵来的,这是事实。
并且嗣卵对他们表现得很亲昵信赖,这说明他们至少对嗣卵并不坏。
冲这两点,羽族就必须承他们的情!
只是他心中又有些奇怪,为什么刚才会是嗣卵自己找过来,而不是他们出声告知呢?
鸥翎这样想着,也就这样问了。
一时间解决完了妖兽,他甚至等不及开口寒暄,直接就将问题问了出来。
他问的是村长,也是阿爷。
他能看出村长是这里领头的人,但嗣卵在阿爷的怀里,且阿爷自身也有一种不为人下的气质在,因此他一时不能分辨出来,究竟谁能做嗣卵的主。
又正好村长过来找阿爷,两人正在一起,他就一并问了。
村长闻言不答,转头看向阿爷,嗣卵一直为阿爷所有,他自不会越俎代庖。
阿爷浅浅笑笑:“这件事,应由蛋蛋自己决定。”
几个羽族青年听了这话未免微微有些吃惊。
阿爷的这句话,虽然主要表现出来的是对于嗣卵本身意愿的尊重,但其中还透露出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那就是,这个嗣卵此刻倚仗的已经不是最原始的本能,而能够理智、独立地解决某些事情——这其实是大多已经孵化出来的羽族孩子都做不到的事!
这么一来它刚才那一追一逃就耐人寻味了,这是有意要引他们加入战斗啊。
几个羽族人对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再看向毛小羽未免就有些刮目相看的意思,同时还有种明明是自家娃,胳膊肘却往外拐的痛心疾首!
又其实,流落在外而后回归的嗣卵多半都是这样。
生娘不如养娘亲,这么长时间以来,陪伴它的并不是他们,他们又有什么好说的呢?
当下鸥翎几人也没硬要把毛小羽要过去,仍旧让她在阿爷怀里赖着,只问了些阿爷是怎么得到这颗嗣卵的话,想以此推算出究竟是什么时候,又是哪家将她遗失掉的。
这其中并没有村长什么事,村长想了想,道了声抱歉,去处理战后收尾的事,也算是避开,好让他们自在说话。
只留下阿爷一个人在这里,细细地将前因后果说了一回。
可哪怕阿爷说得已经尽量详细了,有用的信息也还是太少,鸥翎他们锁了一回眉,完全想不出,这颗嗣卵到底会是谁家丢失的,只好先按下不说,等回去之后到鹤老那里再细细找找,看有哪些登记在案,较为符合这个条件的遗失嗣卵的人家,而后再让一家家自己前来辨认到底是也不是。
鸥翎想邀阿爷一起回去滴翠谷,待要开口,才想起来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阿爷,也还没自我介绍,脸一红忙道:“我叫鸥翎,鸥鸟的鸥,翎羽的翎。”
又一一指着鸥鹭、鸥展他们说:“这是我弟弟鸥鹭、这是鸥展和鸥翔兄弟两个,不知……不知……”
说到这里他说不下去了,羽族很少跟外人打交道,一时之间他想不起来该用“阁下”的好,还是“先生”的好,又或者两个词其实都不好。
以至于接下来该问“姓甚名谁”好还是“尊姓大名”好也想不出来。
实在是在族里根本没有这么多的讲究,大多时候都只问一句“你叫什么”就行,哪里会客气成这样!
“凌旭。”
阿爷微微一笑,及时报出了自己的名字,免去了他的窘迫:“凌云之凌,旭日之旭。”
凌旭吗……
毛小羽在心里默念了一回,差点没热泪盈眶,太不容易了,总算知道他的名字了,以后再不需要用阿爷这个称呼来代指他了。
所以说做为一个蛋,还是一个不会说话的蛋,托马就是这么悲剧,都一起生活这么久了,想要知道同居人的名字还只能等别人来问!
之后略顿了一顿,凌旭又道:“我略通医术,水泽村的大家都叫我凌郎中,要是不介意的话,你们也可以这么叫我。”
“哦,好的,凌郎中。”
彻底解决了称谓问题,鸥翎微微松了口气,邀请说:“不知凌郎中介不介意跟我们一起回滴翠谷?”
说着他又详细地解释说:“这不是必须的,我们只是在征询你的意见,嗣卵是我们羽族的责任,不是凌郎中你的,要是凌郎中不愿的话,我们绝不勉强,并另有答谢。会这么问,是怕凌郎中舍不下嗣卵,真要这样的话,我们羽族也不会不近人情,就算嗣卵之后被认领了回去,凌郎中你与嗣卵的关系也还是切不断的,要是愿意的话,你可以一直留在滴翠谷和嗣卵一起生活,甚至只要嗣卵本身愿意,还可以不用回去它自己的家,仍旧跟在凌郎中你的身边。”
咦,这个可以有!
听到这里,毛小羽不禁精神一振。
她早就跟凌旭、阿宝一起生活惯了,实在有些不能想象,再去跟别人一起生活的样子。
而且在先前的世界,她已经有爸爸妈妈了,冒冒然让她再去认另外一对爸爸妈妈——应该说她有这个义务,毕竟她占了人家孩子的身体,但是还是会觉得尴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