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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轻鸿连忙点头称是,眸子里是温柔的笑意:“知道了知道了,小人以后再也不敢了,姑奶奶您就大人有大量,饶了小的这一回吧!”
伸出手,将夏苏苏温柔的揽在怀里,抱下马车。
“去,谁是你姑奶奶!”白他一眼,下一秒却被入目的景色给吸引了。
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夏苏苏忽然记起小学里老师教给她们的一首诗,那时听着不过是觉得优美。而当真实的身处草原的时候,才体会到那首诗歌真正的美丽。
纯蓝的天空下,是一片绿的洁净的草原。那草原广阔而没有边际,仿佛是谁延伸出去的触手,想要摸到那纯蓝色的天空一般。风里夹带着青草清新的味道,沁入心脾里,有一种难言的舒适感觉。
那草有半人多高,几乎是齐腰了,草叶子却很柔软,被微风一吹,就轻轻的弯了腰。那沙沙的声响,就仿佛是一曲悠扬的交响乐,在这个时空,莫名的奏响。
这是属于大自然的美丽,即便是最出色的画家,也不能描绘出一丝一毫的神韵来。
这里的天比别处的更蓝,空气是那么清鲜,天空是那么明朗。在天底下,一碧千里而并不茫茫。
到处翠色欲流,轻轻流入云际。
早有文人描绘过草原的壮美,也因为那些文字,夏苏苏曾无限的向往过这一片绿野。然而当身临其境之后,才发现,原来那些美丽,只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
在这一刻,夏苏苏感觉自己忘记了所有的烦忧,所有的困惑,只记得这份美丽。
27。王子
夏苏苏和楼轻鸿在蒙古包里找了一户牧民家借住。蒙古大草原上的牧民们似乎骨血里融着一种叫做热情好客的东西,只要对方看起来不太像是坏人,就很容易获得牧民的好感。
喝着羊奶吃着羊肉,四溢的香气飘满不大的蒙古包。
夏苏苏很庆幸居然还碰上了一个听得懂汉语的牧民,那是个叫做雅克查的青年,有一双如黑夜般幽深的双眼,以及古铜色的皮肤。
“雅克查,谢谢你与你家人这么热情的款待我们。”楼轻鸿端着羊奶,感受着牧民们的热情。他非常的喜欢这些单纯朴实的牧民,他们在这片草原上生长,从不依靠朝廷,即便多么辛苦的劳作,他们的脸上依然是幸福的笑容。
“不用客气,远道而来的客人。”雅克查年轻的脸上写着浓浓的憨厚,这种憨厚是无法伪装出来的,而是沉淀在骨子里的深刻气质。
“雅克查,你们这个部落,一共有多少人呢?”闲谈间,楼轻鸿淡淡的问起。
“……这,我并不清楚。因为我们的族人散布在很多地方,而我又曾离开家有十年之久,因此到底有多少人,我还真的不是很了解。”雅克查的汉语说的不错,只是稍稍的夹了点蒙古腔,不过听起来却挺厚重的,兴许也和他的嗓音有关吧。
“身为他们的王子,我相信您不会不清楚自己的族人到底有多少的。”楼轻鸿笑了笑,眼眸里闪过一丝犀利。
雅克查压抑的抬头看了他们一眼,那少年满眼带笑却有着略微的防备,少女则低垂着脑袋喂怀里的兔子喝羊奶。兔子似乎很抗拒羊奶的味道,就是不肯张嘴。
半晌,少女终于气馁了,将羊奶递给身后静静坐在一旁的童子:“五儿,你要不要喝?”
五儿点点偷,眼底有些欣喜。刚刚他喝了一碗,虽然淡淡的而且有点膻味,但是那香浓的味道却让他一下子就爱上了。
感谢那只不知好歹的兔子,偷乐着捧起大碗,压根就没注意自家少爷说什么王子不王子的话题。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有什么地方露出了破绽吗?”雅克查不由的对着三个人好奇起来,一个能轻易看穿他王子的身份,而另一个仿佛全然对这个身份没有一点的压抑,那个小仆从更是干脆,见了羊奶,连主子都不放在眼里了。
“破绽倒不至于,严格来说你也并没有欺骗我们。”楼轻鸿微笑着端起羊奶一干二净,他相信雅克查掩藏自己的身份不过是出于对自己的一种保护。
“那倒是……”憨厚的笑笑,雅克查有些脸红,谁让他向来就不怎么懂得怎么作戏呢?在可汗的所有儿子当中,自己也许是最不懂的伪装的那一个吧。“但我还是很好奇……我并没有告诉你们吧,而且我也相信我的族人也不会泄漏我的身份。”
“王子既然都已经这么说了,告诉你也无妨。”楼轻鸿并没有因为他的王子身份而改变态度,而实际上草原上的牧民对这位王子的态度也是很随意的,并不会因为他的身份而显得唯唯诺诺。
一来这个王子并不像其他的王子那样骄纵,他非常的平易近人,甚至经常帮一些牧民做一些活。二来牧民的性情本就是如此,对于他们来说,王不过是他们推举出来管理日常事务的代表,并不会比他们尊贵分毫。
至于其他王子们的态度,看在王的面子上他们也会稍稍做些忍耐,但如果太过分了他们也不会放任。因此其他的王子虽然骄纵,却不是那种骄横跋扈的性子。
“第一,你会汉语。如果是普通牧民家的孩子,绝对不会离家十年,而且还特地去学汉语。”楼轻鸿微笑,并没有揭穿他之后的得意,只是平淡的叙述:“第二,那些牧民对你的态度虽然很亲热,但是还是有些恭敬的痕迹,相信这点你也看的出来。所以,你的身份绝不一般。”
那是因为牧民们都知道可汗会把下一任王的位置传给自己——说起来这个王的位置并不是由可汗来选择继承人,而是由族里所有的族人一起选择。雅克查虽然不觉得自己有当好一个王的能力,但是对于大家的选择却还是尊重的。
而正因为如此,牧民们对他才会有了那一丝淡淡的恭敬吧。
“但是,仅仅是从这一点就判断我是王子的话,是不是有些武断了呢?我们并不是只有王一家,也有宗室和贵戚啊!”雅克查还是弄不明白,他是怎么判断出自己是一个王子的。
望着雅克查古铜色的面庞,那是长期在阳光下曝晒的结果。第一眼看见这个青年的时候任谁也不会相信他会是一个王子吧,除了那双像星光一样闪耀的黑眸,他真的没有任何值得别人注意的地方。
太普通,普通的就像是一个寻常牧民家的憨厚男子。
但仅仅是这样吗?他的礼仪,他的谈吐,他内敛的睿智与深沉,让楼轻鸿敏感的察觉到了他的不同。
“这个嘛……”洞悉一切的表情染上楼轻鸿俊美的脸孔,那莫名的高深让雅克查内心一凛,甚至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哪个世外高人伪装的。那张高深到欠抽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个古怪的笑意,以极其微小的避开到了王子殿下的侧边,耸耸肩道:“其实,我是猜的。”
“噗次——”刚滑入喉咙的羊奶如同雪花般从雅克查王子的嘴巴里喷了出来,没来得及及时躲开的五儿怪叫一声冲出了蒙古包。
夏苏苏抱着兔子牙牙正在喂它吃一块羊肉,低垂的脸上看不到表情,雅克查却没来由的觉得她似乎也是在淡淡的笑着。
脸不由的烧红了起来,原来出卖自己的始终还是自己。他以为他洞悉了一切,其实那狡狯的汉人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做出一副胸有成足的样子让自己傻傻的落了网。
懊恼的神色出现在下一任蒙古的王的脸上,那憨厚的表情让人忍俊。
他会是一个很好的君主,夏苏苏和楼轻鸿这样相信。
28。借马
被揭破了身份的雅克查并没有恼怒,这是很好的迹象。其实撇开身份来说,他们都是一样的,生长在同一片蓝天下。虽说有一种米养百种人的说法,但是夏苏苏相信,就像三字经所写的那样,人之初,性本善。
草原是美丽的,牧民是勤劳的。这些东西换来了他们常年的累月的幸福,他们满足于这一切,觉得只要这样安稳的生活下去,能让子子孙孙都抱有这样的幸福就足够了。
这种在别人看来或许很没出息的想法,却让夏苏苏和楼轻鸿羡慕了很久。
不管经历了多少风雨路程,不管有多少鲜花和掌声,繁华过后,剩下的一定是人生。
而人生就是一杯白开水,真水无香,平平淡淡才是真。
在草原上策马狂奔,一直是夏苏苏很向往的一件事情,但是想要付诸实际却有些困难。
首先是牧民们肯不肯出借马的问题。对牧民们来说,热情好客是他们溶于骨血里的天性,而马儿是他们的伙伴,是他们家人组成的一分子。如果不是可以信任的人,是绝不会让他骑上自己的马儿的。
五儿不会骑马,他就不需要马儿。赶车的棕马虽然算不上是千里马但也算是一匹良驹,所以他们只需要再找一匹马就可以了。
雅克查陪着楼轻鸿客气的去了好几个蒙古包都没有人愿意,回来的时候难免有些郁卒,夏苏苏走上前拢拢他的衣衫,仰面轻笑:“我来。”
于是雅克查再次充当陪客,陪着夏苏苏转了几个蒙古包。
“哈诺大叔。”雅克查喊着这个向来以古板出名的老头,有些无奈。他根本对能借到马这件事情不抱任何希望,如果不是身旁的这个少女坚持,他压根不会想走第二次。“这位姑娘想借用一下您的马……”
“雅克查王子,”哈诺大叔看起来还是很尊重这个年轻的王子的,但是他也有他的原则,马儿是牧民的根,借人,那绝对不行。“你应该知道……”
接下来就是一通关于牧民传统的长篇大论,夏苏苏左右听不懂反而倒无所谓,却是苦了雅克查,只能安静不出声的听着。当初他好不容易才获得了哈诺大叔的信任,自然不会因为这一次而伤到了彼此之间的感情。
夏苏苏倒也有耐心,笑嘻嘻的听着这个看起来严厉的老头喋喋不休的说着她压根听不懂的汉语,一点厌烦的迹象都没有。
“……所以说,我绝对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