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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看走了眼了。”昭华刺激完了亲爹,又吩咐奴才给四皇子捎个信儿,“跟他说一声,贺氏死了。”
太上皇却道:“等……”
这一个字,成功挽留住了昭华离去的脚步,“父皇还有什么吩咐?”
“罗氏——”太上皇艰难的挤出几个字,定下罗氏命运,“陪……贺氏一道、一道走。”
昭华抿了抿唇,“父皇对贺氏,真是一如既往的好,既然如此,我偏偏不如您的意。您想让罗氏给贺氏偿命,得了吧,贺氏如今,连给我母后偿命的资格都没有。她的债,要四皇子要您一起慢慢的还。”
“回、你……”
太上皇没想到如今连昭华也完全不听自己的话,扭过头去,只看到女儿越行越远的背影。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亲手将自己亲儿女越推越远了。
这事儿陈贵妃倒是能处置,只是罗氏该怎么办,陈贵妃苏淑妃这几位太妃商议过后,还是决定拿去问新帝。
新帝就一句话:“后宫的事儿,问昭华姐姐就是。”
几位太妃又去问昭华,周皇后孝期未过,昭华身着素衣,脸上并未涂脂抹粉,眉梢微微一动:“前些日子,我问端云妹妹,是要继续做公主,还是要与闻衍之合离。她选择了后者,这次,我再让她选一次——是继续做这个公主,还是保住她亲娘的命。”
太妃们对视一眼,会意的准备告退了,昭华却道:“苏太妃稍候,本宫有话要与你说。”
陈贵妃与顾德妃岂会是看不懂眼色的人,一时间只留下昭华与苏淑妃。
昭华也算是开门见山:“罗氏带着的那个宫女,是你调去的。”
“是我。”苏淑妃承认的也痛快,“我恨贺氏,这一点公主应该早就知道。”
“她死得早了。”昭华皱眉,“不过即使不用今天这一出,她也不剩多少时日。”
“公主,我不愿意让她在睡梦中就这么死了。”苏淑妃年纪不大,美的锐利非常,“菡萏的事儿,我偶然得知,便顺了他的意安排在罗氏身边,今日这一出真是精彩。其实罗氏刚到,我就也到了,看了这么一场戏,贺氏罪有应得,公主要罚我,我也认了。”
昭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说的却是另一件事:“你家二小姐,在边关帮了不少的忙。可是苏家这么些年都不怎么景气了,如今不能只靠着苏二小姐吧。”
苏淑妃闻弦音知雅意:“您的意思是——”
“还需本宫说的再直接一些吗,”昭华要为新帝稳固根基,就一定要利用心腹,可是皇帝的心腹说多是多,说不够用那也是真的,“族中有什么得力子弟,遣人举荐上来,联姻、盟友,哪一个不是办法。苏太妃,你还年轻,若是什么都不做,熬不过去深宫寂寞日子。陈太妃这些人倒还好,娘家侄子侄女什么的也能解闷儿,只有您、也没什么亲近之人可随意进宫。”
苏淑妃这也才找到了一些目标——说句实在话,贺氏一死,她倒真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比她更没意思的,是朱承瑾。
自从成了国宝级孕妇,侯府上上下下就差把朱承瑾供起来了,闹得朱承瑾今日一天到晚,只能听他们说话来解闷儿。
今日正巧说到端云公主又要在亲娘与公主之位当中抉择了,朱承瑾还没说什么,满堂已经嘴快道:“咱们都下了注,赌端云公主选的是罗氏。”
朱承瑾笑道:“我还真是惯着你们了,赌起来了?只是估摸着依着昭华姐姐性子,即使端云选了公主位,她这位子是保不住的。这是一场好戏,端云与罗氏却不一定能分辨出其中意思。可惜了。”
她这句可惜不知道为谁而说,而在诸人看来,这也的确是一场好戏。
不管端云和罗氏如何想。
☆、第二百二十三章、端云拜访
端云在丈夫和公主位之间选择了公主之位,这下换成了亲娘的命,端云实在是抉择不出来。宫内,昭华公主不见她,自然没有门路,宫外说得上话的,也都纷纷避之如蛇蝎。
朱承瑾知道了,看别人笑话是有报应的,比如现在吧,端云找上门儿了。
朱承瑾正看着崔然做针线活儿,这些时候把她闲的都想学这玩意儿了,可是崔然不乐意教,说这东西费眼费神。一听端云公主来了,都不想让朱承瑾见,更费神。
可是人已经上了门,硬生生撵走对侯府名声说起来不大好听,朱承瑾也不觉得有什么:“不过是见一面,你们这样子像是她要吃了我一样。”
端云公主年纪轻,保养得也好,虽然没多得什么封号又失了姻缘,但是总还有个公主身份。比较起来,娘家没落自己又被休了的章迎秋才是真的惨。
端云公主仍旧是一贯的华美,要是按照朱承瑾话来说就是恨不得把压箱底的东西搬出来挂在身上好像别人显摆。身上是云锦,鞋面是丝绸,绣着精细花纹,与衣摆缀着的大片牡丹相辅相成,整个人都显出一种强撑的精气神来。
头上钗环遍布,手上倒还算少些,只是一边戴了一枚镯子。
朱承瑾坐到主位上,道:“端云姐姐今日前来,有什么要事?”
“打扰妹妹了,听闻妹妹有身孕了,特来贺喜,”端云身后婢女递上一个盒子,崔然亲自接过,着满堂拿了下去,端云这才继续,“还有件事儿,得请妹妹帮忙。”
伸手不打笑脸人,朱承瑾更是如此,端云客气,她也就笑道:“姐姐且说。”
端云态度越是好,就说明她要说的这事儿越是难办,提出的要求就非常不客气了——“想请妹妹保下我母妃一条性命。”
朱承瑾想也没想便婉拒了:“哦,是为了这事儿。有所耳闻,罗太妃擅自虐待贺氏致死,触犯了宫规?”
一个“擅自”,一个“宫规”。
端云还没说出口的话如鲠在喉,最后只得道:“我母妃本意并非如此,那宫女擅作主张,如何也不至于就要了我母妃的命啊!昭华她——”似乎是意识到朱承瑾与昭华的关系,端云即使改口,“昭华姐姐,也太铁石心肠了些,我帖子都递进宫了,她硬是不见我。”
“端云姐姐别怪我说话直,”朱承瑾坐的久了,忍不住换了个姿势,崔然忙让人拿了个软垫靠在腰后,“罗太妃如此行事,本就为掌权者所不喜,贺氏的命,要与不要,都不该由罗太妃做主啊。若只将罪责轻轻松松推给一个宫女,那谁有能服气呢?端云姐姐若是实在不服气,也不用来找我,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宗人府、慎刑司、大理寺,您只管打官司去。”
“打官司?”端云无奈,“我如何跟长公主打官司,岂不是必输无疑!这群人眼里,长公主就算是丢了条狗,也比我母妃丢了命重要!”
“必输无疑,并非全因权势。”朱承瑾靠的舒服些,讲话语调也更散漫娇柔,“第一,这宫女是不是罗太妃身边人。第二,命令是谁下的,也是这宫女自个儿的主意吗。”
这两点若都是宫女的责任,昭华也不会要了罗氏的命,反之,所有的事儿都是罗氏做的,宫女?宫女难不成不听主子话吗。
但是下手轻重,归咎于主子还是奴才,这就得看判案人的心思了。
而昭华的心思,朱承瑾依然看的很清楚了,亲疏远近情理之中,她自然不会帮着端云。
端云若不是被逼急了没法儿了,也找不到朱承瑾这里来。
这些话,也就是拿朱承瑾当三岁小孩儿哄着玩呢。
端云话没了,朱承瑾却道:“还有一点,我听宫里说,昭华姐姐没下令,立时处死罗太妃啊。想必,还有什么其他的吧。”
“……”端云面色一僵,“昭华姐姐要我以公主之位,换我母妃的命,她这,这不是欺人太甚吗?”
朱承瑾道:“姐姐怎么会这么想呢,昭华姐姐这是为了堵外人的嘴啊,说出去罗太妃本该是死罪,但是端云公主不惜舍了公主尊位,也要保下母妃的性命,谁不夸赞端云姐姐一声‘纯孝’呢?您毕竟是皇伯父的骨血。”
“四哥不一样是父皇的骨血吗,如今是什么模样。”
“若是四皇子赢了,皇上与长公主今日安有命在,都尚且是未知之数——甚至是我,所以,我不打算同情四皇子,建议公主您,也先把自个儿的事儿理清楚了,再给您四哥鸣不平吧。”话不投机半句多,朱承瑾刚要端茶送客,端云就道:“妹妹也别太绝情了,你连自个儿夫君亲叔叔婶娘一家子连带着祖母都能狠心撵出去,再对我见死不救,妹妹名声也不好听不是。”
“这你就错了,楚二老爷一家自请分家,接老太太过去又是为了尽孝,皇上点了头的事儿,不劳姐姐费这么许多心思了。”朱承瑾垂下眼帘,看向自个儿手指,“我送姐姐。”
“不必了,妹妹,好生养胎吧!”最后五个字咬牙切齿,分明意思就是“早日堕胎吧”的意味。
朱承瑾道:“姐姐慢走,既然姐姐祝我如此,那我也得投桃报李,您要是再递牌子进宫求情,可千万别再穿着这一身了。”
周皇后——现在已经是太后了,孝期未过,昭华与皇上心里都不痛快,端云打扮成这模样去求情,求一千遭都得被打出来。
“多谢了。”
崔然等她走了道:“这哪是贺喜,分明就是找不自在。”
满堂也道:“就是,别人家的礼早就送过了,偏她得求您帮忙的时候才送来,还好意思说什么见死不救,情分。自个儿的娘,自个儿救去呗。”
“行了,她说的话倒是让我注意到了——你们去查查,楚二老爷一家搞什么鬼,空穴不来风,他们想用舆论逼我,此等小手段,”朱承瑾抬起头,动了动脖子,展颜一笑,“不过尔尔罢了。”
楚清和没回府的时候就听说了端云公主来“拜访”的事儿,回来之后就吩咐下去,下次端云公主再来,便直接说世子妃身子不适。
这些安排完了,才到朱承瑾院子里,用了饭沐浴后,夫妻二人搂在一处闲话。
说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