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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豫郡主这话一出。
荀家院子里霎时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礼物,荀夫人开心的嘴都合不拢,在给大女儿写信的时候便提了这事儿。
荀蓉与丈夫现在正在钦州做知州,离京城不远,收到信件的时候,荀蓉还与丈夫笑道:“母亲又来信儿了,你先去忙吧,我自己看就是。”
钦州知州不是什么俊朗男子,身子也并非太健壮的模样,好在忠实憨厚,应了一声,“哎,娘子先看着,我去吩咐他们做些清淡小菜。”
荀蓉没说什么,笑了笑垂首看信。
“小姐,夫人信上说了什么?”身边陪嫁丫鬟一边伺候荀蓉用茶,一边笑问。
荀蓉面色不定,最终化作柔柔的叹息,“妹妹真的是好福气,竟是,要成瑞亲王妃了。”
丫鬟道:“是吗,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儿啊!小姐该开心才是!”
“是啊,”荀蓉道,“你们都下去吧,我要给母亲回信。”
丫鬟们应声退下,关上门,只留荀蓉一个人坐在原地。
阴影洒在荀蓉脸上,她缓缓将信纸握在手里,揉成一团皱巴巴的废纸,手背青筋暴起,不一会儿才缓下来,重新将皱起来的信纸展开,取来手边笔墨,在“瑞亲王”三字上,划了一道朱红印记。
“我嫁知州,你倒是嫁的王爷。”荀佩眉目不惊,“从小到大,母亲宠我,父亲宠你。到最后呢,看似我风光先嫁了,十里红妆,原本你才是该被忽视的那个,怎么还有这个福分成王妃呢?”
丫鬟蓦然推门进来,惶惶道:“小姐,不好了!知州大人厥过去了!”
“怎么回事儿?!”荀蓉起身随她出门,脚步都乱了,“怎么突然厥过去了?”
“不知道,这人还没走到厨房呢,半途就倒下了,怎么叫也不应声,您看现在是叫大夫来……”
荀蓉步伐一顿,道:“先别请大夫,知州大人刚上任,传出去倒让百姓们担心,我先去看看。”
“小姐……万一耽误了……”
“满府都是我带来的人,难不成我说话还不管用了?我说不急着叫大夫,就不急着叫大夫!”
丫鬟喏喏道:“是,是小姐……”
荀家二小姐出嫁,举府欢庆,送着二小姐出了家门去往王府,却有一个人匆匆报信求见夫人。
荀夫人脸上还带着喜庆笑意,“怎么了,你们大小姐派你来做什么?”
“大姑爷,知州大人,”来报信的人看着这满府鲜红,悲从心来,“大姑爷没了!大姑爷没了啊!”
荀夫人笑意凝固,双腿脱力,跌坐在了身后椅子里,“没了……怎么没的?”
“大姑爷素来有些心慌乏力,只是没当回事儿,这次去了钦州,每每打理事务到深夜。那天,只是跟小姐说去厨房,谁知走到一半,人就倒在了地上。小姐派人请大夫来看的时候,人,人已经没了气了。”
荀家一悲一喜,荀家二小姐出嫁瑞亲王府,而大小姐,身着丧服回到了京城。
☆、第一百一十六章、新王妃
瑞王新婚,这些小一辈儿的亲王,也都得亲自前来贺礼,这些礼物里,又以齐亲王准备的最为丰厚贵重。
下人禀报的时候,瑞亲王道:“齐王费了不少心思啊,可是还是宁亲王最懂得本王心思,待会儿咱们叔侄可得好好喝两杯。”
良辰吉日,皇帝也把宁亲王给放出来了。
宁亲王举杯笑道:“今儿就是恭贺王叔大喜来的,一醉方休,一醉方休!”
“三弟,我可是听说宁亲王妃有家规在那摆着呢,你敢一醉方休?”卫亲王只挑着宁亲王打趣,一时间桌上三位皇子泾渭分明。
最闲的恐怕就是后院的那群女人了,凑在一起喝一杯喜酒,酒里泡了十斤黄连那么苦,说出来的话像是在醋坛子里捞出来的那么酸。
“今日是王爷大喜之日,”程庶妃已经成了侧妃,说着也有些感叹,“说起来,我进府也几年了。”
“可不是吗,我们这些都是老人咯。”梁庶妃酸溜溜道,“那新王妃,正是花儿一样的,王爷哪有不爱的道理。”
秦侧妃道,“王爷还是念旧情的,不然丁姐姐那还能讨上这杯喜酒呢?”
众人视线飘到丁庶妃处,她又苍老许多,往日骄傲的美貌也一点点消散,被这么些昔日的新旧敌手连起来针对,也不像往日傲然,只是垂首不语。
她沉默,可不代表其他人不说话。
梁庶妃道:“咱们这些人还是安分守己的好,别去招新王妃的眼,更别招惹郡主和世子。这二位是正经的主子,何苦与他们作对。”
“梁姐姐说的是,”秦侧妃一直没有身孕,倒也不着急,“太后教导出来的郡主,两位都喜欢懂规矩、守规矩的人,要是整天恃宠而骄啊,那可没什么好下场。”
外面喜乐传到后院,刺的这些人心里酸酸涨涨的。
这些女人心里不舒服,只能拿丁庶妃或是以前丁庶妃一党撒气。
崔然在一边听得牙都要倒了,心道郡主到底是有远见,先让她来伺候这群难缠的女人,自己在那边院子里宴女客,怕也是不想来这儿闻飘香十里的醋味儿。
景豫郡主还真是这么想的,一不想见到整日里的争风吃醋,二是她如今是府里身份最贵重的女性,得来安排宴请。要不然,新王妃的宴客,让侧妃庶妃来,也太打脸了。
打从几天前,安排在荀家的人就日日跑回王府汇报——荀二小姐吃的没问题,穿的没问题,没什么意外。一直到今天,满府满宫的人才算安心了。
朱承瑾与朱承清道:“我可真怕她们再闹出点什么事儿来,新王妃面子上不好看,咱们这些人,咱们王府,难不成就面上有光?”
朱承清脸上伤痕浅淡,用上一些东西遮盖几乎是看不出来,“丁氏现在是恨不得咱们忘了她,哪还有胆子再做出什么事情。程侧妃秦侧妃有您压着,也老实的很,梁庶妃倒是心有不平,可惜没什么成算计谋,事情已成定局,她们啊翻不起什么风浪。”
“现在看来,这事儿啊就如同做梦一样。”从现代一个普通人,一朝穿越成了郡主,在太后身边生活。刚回府的时候丁侧妃何等嚣张,朱承清、朱承宛又是什么模样,如今呢?
朱承清道:“可不是吗,大梦一场。”成为县君,为母翻案。
宗室女在出嫁前,得封的不少,但是绝对不算多。像朱承瑾这样的亲王嫡女,一生下来就是有郡主位份的,除了那些尤其不受宠不得志的亲王。但是朱承清这个县君的位份,的确是给她带来了不少的好处。
一是宣明,太后记着这个孙女呢。二是以后她出嫁再封赏,绝对不会低于县主。
就这样的朱承清,定下了津北侯府二公子婚事,就连平时娇弱显得有些阴郁的面容都豁然开朗起来,笑容也越发多了。她甚至还有心思去管一些以前从未管过的闲事儿:“郡主还记得吗,当初齐王妃,林念笙要给我说一门亲事。”
“记得。”怎么能不记得,林念笙惹恼朱承清,不就是因为多嘴提的这门亲事吗。
朱承清笑道,“我这些天,托人打听了一下,”她眉头舒展,极为闲适,“这人是林家分支的一个小庶子,怎么看怎么没出彩的地儿,也不知道林念笙怎么就提起了这个人。而且啊,她还没出嫁的时候,就不时暗中资助这家人。就是嫁去了齐亲王府,还曾经三次送银子给这家人,每次不低于一千两。”
“齐亲王妃出手,可真是阔绰。”朱承瑾咂舌。
“齐亲王妃出手,何止是阔绰,郡主您不清楚,”李娴温温柔柔道,“她看上的首饰布匹,从不问价钱,古董字画也收藏了不少。她怀有身孕初始,更是说旧衣服不合眼缘,那些首饰也不搭了,要齐王从江南给她运些丝绸来。按我知道的,宫里年年赏赐布匹,她这一有身孕,宫中重视,更是赐下好多东西。京城也不是没有江南的丝绸,为何偏偏要派人去江南买,再带进京里呢,岂不是折腾?”
旁边妇人打扮的女子一笑,正是周皇后当初要指给四皇子的王尚书之女王启敏,她如今已是忠勇伯夫人,忠勇伯与蜀中的忠勤伯还是一支。她随夫君即将去鹏城赴任,“晋南侯世子妃这就不清楚了吧,我倒是知道。”她与林念笙算是看不对眼许久了,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尤为关心齐亲王府一举一动,“这选去江南采买丝绸布匹的,是丁家人,也就是齐亲王妃的外祖一家。您想啊,京中丝绸价格虽有起伏,到底都是那么回事儿。派人采买也拿不到什么利润,这远去江南,天高水远,齐亲王总不能有千里眼吧。派去的人从中牟利多少,那可是算不清楚的。”
“齐亲王妃胆子可真大,明晃晃给娘家拿钱回去呢?”
“那可不是正经娘家,还是外祖家呢。”
“要么齐亲王越来越不看重王妃了呢,做这事儿啊就够人说的。”
一时间席面上的女人议论纷纷。
李娴道:“可是齐亲王妃也不糊涂呀,怎么做出这等事儿。难不成安国公夫人贴补娘家还不够?”
“安国公夫人啊,早就没那本事贴补娘家了。前些日子老安国公身子不好,都要过去了,带着夫人上了顾侯爷家门去赔礼道歉,将世子和世子夫人请了回来。朝中政事交给了世子,家里的事儿由世子夫人看管。安国公夫人只管伺候好安国公就罢了。”
“是吗,”朱承清见朱承瑾有兴趣,刻意开口引着这人继续往下说,“丁家这些年开了不少铺子,也不该入不敷出吧?”
“丁家嫡小姐不是犯了事儿吗,”这妇人继续道,“丁家为了捞这位嫡小姐出来,可算是砸了不少银子下去。丁府里那些夫人小姐又向来挥霍无度,金山银山也要吃空。”
提起这话便有人试探着问:“郡主,丁小姐是真的出不来了?”
朱承瑾眉眼弯弯,唇瓣粉嫩如花瓣,说来的话却铿锵有力,“证据确凿,人证、物证都有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