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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代-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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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你!刚得到消息我是有些接受不了的,我母亲没有工作,父亲去世时我最小的妹妹才刚出生,当时厂里照顾了一个顶替名额,我是家里的老大,就让我弟弟去我来下乡,底下还有三个弟弟妹妹,都要靠我和我大弟弟来养的,所以才说我家里条件不好。”缓了口气,张磊突然有种非常想倾诉的欲望:“我想凭借自己的能力改变家里的生活,来到农村才发现自己太幼稚,城市青年到了农村洋相百出,靠种地能自己吃饱就不错了,那几年我挤出来的钱也都是牙缝里省得,就这点钱到了家里恐怕也就是三两天够用。”

    抬头看看张磊,他的眼神显得深沉又悠远,整个人沉浸在回忆里。

    “后来我招工来江淮岭矿,工资从实习工的18元涨到现在40多元,稍微可以松了一口气了,至少能把弟弟妹妹拉扯大,对得起阿爸了!有上大学的机会,我想凭着我的能力辛苦几年,等回原籍后离家近,捧着铁饭碗也能好好顾及家里。现在这样,我无非也就是感叹一下命运的无常,生活没有留给我懦弱的空间,毕竟我还有工作,我还有我的责任,痛苦下去并不能改善我的生活。”说完,他还笑笑露出了一口大白牙。

    卢秀贞的心理五味陈杂,一直以来她自持先知,于现在年代的学生觉得他们有点可笑,张磊的不甘于世,却又能接受自己实际的生存状况,咬牙坚持,以平常心去做那些平常的事,他以朴实无华、毫不张扬的笔迹留下了他对青春的诠释。

    这种下意识的选择让卢秀贞感到一丝羞愧,在生活物质低下的现在,知青的苦难更多是一种精神上的,一种被社会遗弃的绝望,这群人也包括她自己,在中国无数个农场和生产队里以廉价的劳动换取低质量的生存,除了经历了和农民一样的生活,在她看来其余的都是一种浪费。可自己骨子里还时常会有一种莫名的精神优越感,今天她第一次清醒地认识了自己的矛盾、软弱和平凡!

    “张磊”

    听到她叫自己的名字,张磊转头看向她,阳光下她整个人沐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

    “你是个很强大的人!”

    “是么?那就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

    殷兰在结婚一年后终于怀孕了,发现的原因是因为她在给学生上课时体力不支跌倒了,送到卫生所一开始是说她低血糖,让她去县医院验个血检查下,没想到是有了。卢秀鸿第一次当父亲当然很兴奋,立即决定老婆必须请假直到做完月子才能去学校,殷兰考虑到路程的问题,主要是现在家里一个人开工资也不会影响太大,也就同意了。

    卢秀鸿拿着从医院开来的一张贫血证明来到学校,倒是不难就办下来请假的事,接下来就是各种补啊!头几个月奇怪地一点反应都没有,第四个月开始,殷兰突然就开始了孕吐,吃什么都没胃口,主要也是东北这边冬天实在是没什么蔬菜,卢秀玉这个做姑姑的也急啊!一对兄妹想招找吃的能让她多吃一口也行啊!无奈倒腾来的什么酸菜、青梅吃了都是吐,还是秀玉想起来以往妹妹曾经寄过来很多奇怪的小菜,催哥哥立马写信过去让寄点试试,卢秀鸿才恍然大悟还有这茬!

    这边小小的家属楼楼上楼下幸福四溢,期盼着新生命的到来!在他们不知道的角落里,他们幸运地避过了一次阴霾密布的运动。

 第20章 情有独钟

    1973年12月,北京市海淀区中关村一小五年级学生黄帅因与班主任有隙,经家长捉刀代笔,给《北京日报》写了一封信。信中用夸大的语句叙述了与班主任发生矛盾的缘由,末尾反问道:“难道还要我们毛/泽/东时代的青少年再做旧教育制度‘师道尊严’奴役下的奴/隶吗” 这个事件拉开了之后一系列对以教师为代表的知识青年遭受/迫/害的序幕。

    在有心人的引导下,事件发展很快, 12月28日,《人民日报》全文转载了“来信”和日记摘抄以及编者按,又另加了篇按语,赞扬黄帅“敢于向修正主义教育路线开火”,并提出“要注意抓现实的两个阶/级、两条路线、两种思想的斗争”。此后,各地报刊、电台、电视台广为传播。一个被极左/派所利用的黄帅在经过官方喉舌的大力吹捧下成为红极一时的“反/潮/流/典型”。

    国务院科教组还用电话通知各省、市、自治区教育局,组织学校师生学习这些材料。于是,在全国各地的中小学中迅即掀起一股“破师道尊严”、“横扫资产阶级复辟势力”、“批判修正主义教育路线回潮”的浪潮,有些地方还树立了本地的黄帅式的反潮流人物。在这股浊浪的冲击下,学校为建立正常教学秩序所采取的措施,教师对学生的教育管理严格要求,统统被指斥为搞“师道尊严”、“复辟”、“回潮”;许多教师被迫作检查、受批判;一些学校又陷入“干部管不了,教师教不了,学生学不了”的混乱局面;一些学校桌椅被拆毁,门窗被砸坏,玻璃被打碎,学校财产遭到损坏。①

    殷兰因为怀孕侥幸地躲过了这期间持续了整整一年的“运动”,但是她也不敢出去乱走,这里很多人都知道她是个公职教师,她害怕因为自己的缘故运动会波及到丈夫,每天就是在家里做做卫生,等着卢秀鸿或者卢秀玉打饭回来,日子非常单调。

    好在这时卢秀贞已经寄过来一次包裹,里面除了吃食和不少她整理出来的孕妇注意事项的手抄本、小故事,还有一些手工做的婴儿贴身衣物,样式看起来很新颖,她每天没事时也按照书上写的胎教给宝宝说说故事,或者练习呼吸法。

    殷兰是幸运的,但是马康庄的冯老师处境就算不上好!本来冯老师和其他下放人员相比可以算是来到世外桃源了,平时只要做好份内的农活,其他时间他都是自由的,庄子里的人对待有知识的人天生还存着一份敬畏。

    运动来后,不知道是谁想起了这批下放的老师,在一天中午,自称是红/卫/兵/小将的一批同学冲进了庄子。他们把正在劳动的冯老师押住,一边喊着口号一边嚷嚷着要抄/家,冯老师住在庄里孤寡老人老温家空闲的土屋里,听说要抄/家,他不卑不亢微微笑着招呼大家一起去抄。

    土屋门有点低矮,屋内光线非常昏暗,几个小将着急地念了一段“革命是反/动,是一个阶级推翻另一个阶级的暴烈行动”又念“十六条”,就迫不及待冲进去把为数不多的家什都翻了出来,除了一些书和衣服并没有看着像“资产阶级”的物件,这个结果明显让他们不甚满意,接着他们连杂物间、灶膛里、水缸下都仔细地翻查了一遍,仍是一无所获,一群人围着土房子转悠了一圈后悻悻地走了。

    没想到转天一早,才走的小将们又一次来到马康庄,这次话不多说直接把人给带走了,施军得到消息立刻就往公社跑,打听到老师今天都被集中到县中学里一块批/斗,她满头大汗又朝学校赶去。

    批斗正进行到会战犹酣的时刻,老师们被要求在一条长凳两头各据一端,互相指着对方胸前的牌子大声念出“牛鬼蛇神XXX”,同学们围着他们乐不可支。随后,这些人又分成两派站在两排老师后面,让他们比赛谁念得快,大家呐喊助威,加油的口号声此起彼伏。

    操场上还放着几张桌子,上面写着抄/家成果展,第一个桌子上放着几件旗袍,几双肉色的丝袜还有两双皮鞋,这张桌子写着“资产阶级腐朽生活方式”的字样;旁边有一本结婚相册,底下被炭笔划得一塌糊涂,写着大大的“黄/色”两个字;还有一块结婚时来宾签名的丝绸,被冠以“复杂海外关系证据”的名头。旁边的空地上放着一些家具、皮箱和衣服,还有一台钢琴,这些都是他们顽固执行修正主义路线的罪证。

    施军踮着脚试图从人群中找出冯老师,好半天终于在角落里看到了他。脖子上挂着个铁丝牌,被反绑着双手,正低着头,仿佛心有所觉,他抬起头和施军双目相对,施军的眼里终于控制不住留下了泪水。旁边的一个红/小将发现他竟然敢抬头,四下一扫顺手拿起脚边压住横幅的一块砖头就朝他头上抡了一下,细细地血线从眼睛流过脸庞,冯宁一个踉跄下低低地抬了抬眼眉,透过一片红色朝着施军的方向露出了“别哭”的口型!

    这场批斗一直进行到了傍晚放学后,等学生们都嘻嘻哈哈的散了,老师们才拿下胸牌,神情麻木地朝校门外走去。施军赶紧上来搀住冯宁,掏出手绢摁住了他的伤口,冯宁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互相依靠地朝庄里走去。

    这天晚上,施军没有回自己的屋子,黑暗中冯宁紧紧抱住了她,如果放纵也是一种沉沦,这次他决定再不放手!热吻从眼睛一路而下,施军发出似欢愉似幽怨的叹息,她感觉自己浑身软的像在云端,又带着秋天风吹麦浪拂过的轻痒,只能任那火辣辣地热情趟过醉人的高地最终汇聚到神秘的谷溪,当终于云破月出,满室只剩喟叹萦绕……

 第21章 志在必得

    74年是教育秩序遭受严重破坏的一年,年初整个机关又兴起一股“批林批孔”的政治运动,不过很快这些都被淹没在5月份大港油田建立的喜讯中,此时整个石油系统统一的“革命思想”就是:“这乱、那乱、唯有油田开采不能乱”,与其对应的“革命行动”就是:“始终坚持生产一天都不停”。

    虽然是零下几度的天气,但在野外却感觉异常寒冷,空旷的场地上飘扬着的“打井不停钻”的红旗被风吹的飒飒作响,让人看一眼就想打个哆嗦。与之不同的是固井施工现场,水泥散漫一地,泥灰漫天飞扬,上百个钻井队队员、后勤职工、职工家属都在用人工搬运、装卸固定油井时所要用到的近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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