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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红楼修文物-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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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护官符上的几家,都是联络有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动了贾家,少不得牵扯众多,拔个萝卜还带着泥呢,回头咱别算计旁人不成,自己先砸了自己的脚。”胤禟在一旁发话,他一向是算计得很清楚的那个。
  “这次先给贾家提个醒,说是这事儿有皇阿玛在后面盯着,事情要怎么圆让他们自己掂量。”胤禩做了决断。
  当下这案子后面涉及到的人物命运已经确定,陆明远,踩!贾府,保了卖个面子……至于冷子兴和几个顺天府的师爷幕僚,就算曾经耀武扬威,可眼下这边八贝勒府坐着的都是大人物,根本无人理睬这等小喽啰。
  可是一想起赵龄石的命运,八阿哥胤禩却又坐立不安起来。
  “今天王世臣透了意思,拟判绞监侯,你们看怎么样?”胤禩听取旁人的意见。
  当即有老成的幕僚发话,“王世臣是个沉稳的臣子,依律判了绞监侯。那姓赵的遗弃生父的行径固然可恶,但只是谋财,还没有到害命的程度,绞监侯尽够了,没毛病。八爷以为呢?”
  胤禩却紧皱着眉头,脑海里晃来晃去的,都是他在顺天府里见到的那一幅明黄色衣角,和那声声如寒冰的冷哼。
  他看过赵德裕的案卷,知道这人与康熙一样年岁。康熙竟能这样不声不响地出宫,来旁听这一起普通民人的案子,可能是无形之中已经将自己“代入”了。
  “不,不能仅仅只是依律而已。”胤禩突然大声说,同时握拳在桌面上一击。
  可若是特地将这案子判重了,皇父那里,会不会觉得他太刻意,又生出疑心呢?想到这里,胤禩再度犹豫了。
  “八哥,你什么时候成了这么蝎蝎螫螫的人了?”莽阿哥胤已经急躁起来,“对了,上回保龄侯不是给您荐了一对尼姑师徒么?对方能算先天神数,八哥要是不放心,就干脆叫人来算上一卦,好让八哥也安心一点,怎么样?”
  胤禩还没说话,胤禟已经起哄。他们这些人向来都唯恐天下不乱的,格外愿意见到那对师徒。
  胤禩赶紧吩咐下去:“请慧空师父过来,要恭敬些,莫要惊扰。”
  少时慧空过来,手上依旧抓着一把桃木枝。她却并未带着自己的徒弟妙玉。
  “八爷不必说,贫尼先来算一下八爷想要问什么。”慧空见到胤禩,先阻住他的请托,将手一伸,右手捏个法诀,说,“顺天府的案子,应当如何定案?八爷想问的,可是这个?”
  她手握桃木枝,身上一席纤尘不染的青布僧尼袍,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这话问出来,胤禩如同被当头喝了一声似的,怔了怔,愣了片刻,才省过来,点头道:“请大师指教!”
  他想,对方果然是高人,一见自己,便知自己想问什么?
  可是胤禟胤峨等人却都对这份“能耐”不那么感冒:顺天府的案子,闹得沸沸扬扬满城皆知,这尼姑能一下子猜到,也没什么稀奇。
  慧空当即道:“待贫尼为八爷起卦!”
  她面相已经不年轻了,可伸出一双素手,轻轻一分桃木枝,却是姿容优雅,赏心悦目。老九老十等人登时都安静下来,凝神看着慧空起卦。
  胤禩也一样,抬眼望着青衣青袍的慧空,脑海里却浮现当初张明德为他算命的模样。
  道士张明德是闻名的异人,一顿饭可以吃十斤牛肉,一斗米,不过肚腹微微隆起,不见异状,加之武艺高强。一见胤禩,张明德开口便道:“八爷头上有白气。”于是乎,世人皆传,八阿哥日后必定贵不可言。
  那时是一废太子不久,这话转眼就传入皇父耳中。皇父便起了疑心,于是有了当中责斥胤禩柔奸成性,妄蓄大志,党羽勾结,谋害胤礽之事。不久张明德被凌迟处死,胤禩则被革去贝勒,成为一名闲散宗室,自此元气大伤,一直等到大阿哥胤禔事发之后,胤禩才渐渐缓过来。
  此刻胤禩紧紧地盯着眼前的慧空,望着她手中不停飞舞着的桃木枝,心中暗想:若是皇父知道了他再次请了一名精通先天神数的异人到府,不知又会作何想。
  然而他,他只是想知道,怎么做,才能合皇父的心意,才能让皇父觉得舒心一点而已。
  少时慧空将卦象取成,低头怔了一会儿,似乎是在心算推演。她抬起头,望着胤禩说:“此卦甚吉,八爷只需推波助澜,将顺天府所断呈至御前即可。”
  胤禩皱眉,重复了一遍,又问慧空:“当真?”
  慧空向胤禩行礼,淡淡地道:“卦象如此,贫尼不敢妄言。”
  她随即起身,向厅中诸人告辞,一个字都不多说,似乎心气儿甚高,胤禩质疑她的话,她有些微恼。
  九阿哥胤禟在她身后“切”了一声,道:“什么阿物儿……”
  在胤禟眼中,这哪里是什么“高人”?分明就是高门大户里豢养的解闷玩意儿罢了。
  然而胤峨却说:“八哥,这下总成了吧!天意如此,您什么也不必做了,万一多做了,在皇阿玛眼里是多错怎么办?”
  十阿哥知道自己这位哥哥其实是个愿意相信有“天意”的人,否则也不会前有张明德,后有慧空师徒了。对了,早先在顺天府大堂上,八阿哥能够容忍那个小吏石咏装神弄鬼,多少也有点这个原因。
  胤禩沉默地点了点头,重新拿起了顺天府的这一宗案卷。
  慧空师徒并非住在八阿哥的贝勒府中,而是附近官宦人家园子里有一座小庵,由师徒两个暂住着。
  妙玉晚间独自一人在禅房里坐禅,房中一灯如豆,小庵里也极是寂静,可是她却一直心思纷乱,实在耐不住了,便索性起身,倚门而望,殷殷盼着师父早些回来。
  少时园子门口亮起了一团灯火,有个婆子手里提着盏“气死风”灯,引着慧空师太进了门。妙玉情不自禁地舒了一口气,迎将出来,扶着慧空的手,回到小庵里,随即低声问:“师父,一切可还顺逐?”
  慧空脸色苍白,额头上有些薄汗,似乎将大半重量都压在妙玉手上,勉强进了禅房,一跤跌坐在蒲团上,叹息一声,无奈地道:“又有什么顺逐不顺逐的?”
  她拭了拭额头,才将刚才为八阿哥起卦之事说了,最后却又说:“就算如此,为师也算得出,八贝勒这次,却指定会违拗这所谓的‘天命’。可就是这种‘违拗’,才是八贝勒真正的宿命,非人力可以扭转。”
  知天命容易,可真的顺应天命,却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妙玉睁圆了一对妙目,望着师父,忍不住问:“这又是为什么?”她心里在犯嘀咕,若是不信命,为什么还要找人来算命,这不是自寻烦恼么?
  慧空却说:“有些人,表面看着整天求签算卦,试图洞悉‘天意’,可是那真心里,就算是将天意摆在他面前,心底里却依旧是不愿信、不服命的。”
  就如八阿哥胤禩,非嫡非长,生母微贱,今年来又颇为皇父所忌,与“立爱”沾不上边。表面上看,这样的人实在不该肖想大位的,可是恐怕连胤禩自己都未曾意识到,他骨子里就是不愿信这个邪:一样都是皇阿玛的儿子,他不比旁人差劲,为什么就不能身登大宝呢?
  果然,八阿哥那边,待众人离去,他又独自一人坐在灯下,抱着案卷沉思良久,反复回想由这件“叩阍”案发生之后,皇父的全部反应。治下竟有这样不忠不孝之子,皇父一定是恨的。若是自己只求“稳”,按照刑律决断此案,皇父少不了认为自己太过“仁慈”,几近软弱,甚至还会认为,自己对这种不孝忤逆的行径,并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最终还是提起笔,在案卷上批道:“赵龄石贪婪枉为,与外人合谋欺骗老父,导致其父身患重疾,与欧伤亲父之罪同,夺财之后,遗弃亲父,任其自生自灭,行径令人发指,理应惩以重刑。”
  他顿了顿,在一张纸笺上写下“斩监侯”三字,随即团了扔掉,想了又想,改成了“斩立决”。这两者之间的差别只在与“斩立决”是立即执行,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斩监侯”则是秋后问斩,万一这赵龄石幸运,遇上大赦,改成流刑也是可能的。
  然而胤禩将这两个选择各自看了看,还是不满意,最终定了腰斩,这才命人誊清奏折。交由大理寺卿赫铄奇那里,赫铄奇哪儿敢有异议。很快,这便成了三堂会审的“合议”,呈至康熙面前。
  康熙打开了这奏折,见到赵龄石竟然定了“腰斩”之刑,也不免吃惊。毕竟胤禩一向以“宽仁”的面目示人,如今为了一桩“忤逆不孝”的案子,竟然很动用这样重的刑罚,康熙只皱起眉头。
  他确实曾有那么一刻,多多少少有些将自己代入赵老爷子的境遇:年纪大了,被儿子联合了外人一起蒙骗、抢夺原属于自己的东西,这固然令他怒不可遏;然而当日这位九五之尊在顺天府里瞧见赵老爷子老泪纵横,哭成那副样子,却强撑着往上递着忤逆状纸的样子,康熙心底突然生出些许共鸣。
  逆子固然罪无可赦,然而当真眼看着他走上不归路,做父亲的这颗心,便是被架在火上烧烤,曾经爱得越深,眼下就痛得越狠。当日他二废太子,看着胤礽就此被拖下去圈在咸安宫的时候,不也是这样的心情么……
  眼下,康熙皇帝想起当日在顺天府见到的老人家,眼神一黯,随即转为清明。他一见到奏折,便知道胤禩这是在揣摩上意了。
  康熙不是个软弱的帝王,相反,他冷酷起来的时候,对什么人都是一样的冷酷,当下唤过魏珠,命他传口谕到八贝勒府,命胤禩将大清刑律从头到尾抄上一遍。这样还不够,康熙还疑心赫铄奇也与胤禩结党营私,两人一个鼻孔出气,老皇帝当下寻了个由头,将赫铄奇调离大理寺,命大理寺汉卿周肃文暂摄大理寺所有事务。
  魏珠过来,传过康熙口谕之后,胤禩面如死灰,可也不得不磕头谢恩,同时命人将刑部《大清律》抱出来,亲自一篇一篇地抄写,一面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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