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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红楼修文物-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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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茂行,早几个月你成亲之时福晋还提过你媳妇。她前日曾说起,有空带你媳妇到我们府上来坐坐。”八阿哥一面说,一面扶着桌面缓缓起身,“无须拘谨,你媳妇是十三福晋的侄女,也是我们福晋看到大的……”
  宗室里很少有双生孩儿,再加上八福晋喜欢孩子,因此双胞胎当年随姑母一道住在金鱼胡同的时候,八福晋没少稀罕。只是当年的亭亭少女已经嫁做人妇,他与福晋依旧膝下荒凉,八阿哥一时记起,心头只有无奈二字。
  “对了,刚才我见那冷子兴对你颇有怨怼之情,对你家传之物又有觊觎之意,茂行不可不防着一二。”
  片刻后八阿哥告辞,自带人离开,而石咏还抱着自家那只盛着扇子的樟木匣,坐在茶楼之上发怔——他需要缓一缓,想想清楚,今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原本八阿哥想要询问内务府人参拍卖款的来源,后来被九阿哥打断了;九阿哥怀疑石家有不可告人的财路,又被冷子兴打断了;冷子兴出言相激,逼他将自家的扇子取出来供人观看,却又被八阿哥给“帮忙”处置了。
  事情绕了一大圈又回到最初,石咏却“不得不”对八阿哥表示感激。这一位,口中明说有招徕拉拢之意,却只是追忆,而不是明着招徕。可是此刻石咏再细细想来,这般关怀之意背后,又何尝不是刻意拉拢?
  八阿哥似乎就有这种魔力,他能在举手投足之间,令人不知不觉地靠向他,他那和煦的态度,温雅的言谈,以及有意无意流露出来的那种忧伤气质,很容易令石咏忽视了他与这位皇子贝勒之间天差地远的距离,唯觉能与此人坦诚相交,足够亲近……如果石咏不曾被剧透了这一场史上最混乱夺嫡的结果,他恐怕很难不被八阿哥打动。
  石咏低着头,望着手中那只樟木匣子。石咏知道里面盛着的二十把旧扇子,贾赦曾出价出到五百两,而石呆子本人则是一千两一把也不愿卖的。可就算是这扇子值一千两一把,总价也不过两万两,算不上是什么天价奇珍。连八、九那两位也不过是看过就算了。可唯有冷子兴自三千里外流配归来,却盯上了这些,以前口口声声只管叫“旧扇子”的,如今改了口叫做“宝扇”。
  石咏将樟木匣扣上,自己抱着,叫上李寿,回归椿树胡同的小院儿。
  这只匣子原本一直收在石大娘处,早年间一直是压箱底的,后来特地打制了可以驱虫祛湿的樟木匣盛着。今日李寿依命从石大娘处取了出来,石咏便顺手将其带入东厢。在那里他拧亮煤油灯,从匣子里取了一枚扇子出来,小心翼翼地打开,细细地看。
  “咦?”身后突然响起一声惊叹,“好像见过的,眼熟唉!”
  石咏扭过头,望着他身旁架上的玉碗“一捧雪”。


第254章 
  石咏未及细问; 那边石大娘已经着人前来,请石咏过去; 问明今日扇子的情形。毕竟石家的扇子由石大娘亲自保管了这么多年; 从未轻易示人; 今日却被石咏命人带了出去。若不是李寿已经石大娘当了好几年的差; 忠心耿耿,否则石大娘也未必愿把东西交给他的。
  石咏自己也知他这次是冒了极大的风险。早年间武皇的宝镜就指点过他,说是“身怀重宝; 不宜轻易现与人前”。然而今日他却反其道行之; 冷子兴指他家中藏着掖着宝扇,他就偏偏拿出来坦然递给八阿哥九阿哥看; 甚至还故意开口; 要将扇子赠给九阿哥。
  此时回想起来,石咏心底兀自有一丝丝的后怕。
  但是他并不后悔这种做法; 有冷子兴在外散布传言; 石家有扇子的事本就瞒不住外人; 倒不如坦坦荡荡地示人。而且以八阿哥九阿哥等人的眼界与自尊,扇子虽好,他们却未必会强人所难; 夺人所爱。
  石大娘问起; 石咏只说是内务府几名上司听说了,想要鉴赏一番。石大娘听说是儿子的上司,便不说什么。反倒是石咏问起母亲:“娘,关于这扇子; 父亲有没有交代过什么?”
  石大娘一头雾水:“你爹不过是交代妥善收着,从未提过别的。”
  “这扇子从何而来,父亲也没提过么?”石咏追问。
  石大娘茫然摇头。这东西在她嫁入石家之前,就已经是石家之物,石大娘便对此茫然无知。
  石咏当即不再询问,只与如英一起,侍奉母亲与婶娘用过晚饭。此后他才再度回到东厢,拧亮了灯,重新打开桌面上的樟木匣,从中取出一柄折扇,小心翼翼地打开,问搁在架子上的“一捧雪”:“你……真的认得?”
  一捧雪如今已经习惯了石咏给他搭的修复支撑架,声音懒懒的似乎觉得十分舒服,直接说:“这是宋人所绘的《西湖春晓图》扇面,扇柄是金镶玉。”
  石咏对自家二十柄折扇的情形早已烂熟于心,知道这幅扇面上的确绘着西湖春晓,而扇骨则是一种名叫“金镶玉”的竹子制成,金黄色与碧绿相间,但是年深日久,扇骨这种鲜明的色差已经黯淡。石咏单凭肉眼,绝对无法直接判断出这就是宋代所留下的文物。
  “你咋知道得这么清楚?”石咏忍不住开口询问。
  “开玩笑,《天水冰山录》上所载的物件儿,我全部都认得!”一捧雪极为自负地回应。
  “真的?《天水冰山录》六万多字,记述的物件儿无数,上面的物件儿你全认得?”石咏觉得一捧雪有些胡吹大气,一只玉杯,焉有此能耐。
  《天水冰山录》的确是一本奇书,这本抄家清单问世之后,曾被人争相传抄。世人都想知道,像严嵩这样的奸相,到底私藏了多少旷世奇珍在家中。待抄本一出,世人曾将严家所抄出的黄白财物与江彬、钱宁之流相比较,的确稍逊一筹,但是严家所藏的古籍珍本,却是经史子集样样俱全,版本不仅有官刻本,还有罕见手抄本,各朝史书除极少元版本,其余全是宋版。
  除此之外,《天水冰山录》上还记载着由古至今名家名画共三千二百零一轴卷册、古今名琴五十四张、包括汉未央宫瓦砚在内的古代名砚十六方……
  也因为这个,时人的评价是,严氏父子的书画古玩珍藏,“出其一可以当百”,钱宁、江彬等“不敢望也”。
  所以说,奸臣不可怕,就怕奸臣有文化。
  也就因为这个,石咏对一捧雪的话不大相信。《天水冰山录》中详细记载的都是书画,对于扇子,却只是以材质论:金绞川扇、银绞川扇、金绞墩扇、银绞墩扇……总共有两万七千多把扇子。这么多扇子,这“一捧雪”竟也能全部都认得?
  他的话音刚落,支撑着一捧雪的整只玻璃罩瞬间晃了晃,若非当初石咏将这罩子和里面的支撑架做得精巧,各处力道互抵,此刻这一捧雪定会再次散为二十七片。
  “咏哥儿,你竟然不信?你怎么能不信?”这一捧雪除了怕累之外,还特别怕石咏不相信它,这时候提高了声音,登时将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红娘吵到了。
  “这么吵做什么?”待红娘问明了原委,当即道,“有理不在声高,你既然那么有把握,就引述给咏哥儿知道,这些扇子都记在书上哪儿了,他要是再不信,你就把那……什么什么录背给他听,看他还敢不信?”
  红娘与一捧雪相处的时日渐长,日常护着一捧雪。
  “……咏哥儿说得没错,”一捧雪垂头丧气地道,“这二十把扇子,的确不在《天水冰山录》那六万多字里。”
  红娘:这个……
  石咏这时候突然福至心灵,有些理解了“一捧雪”这点小小的心思,也大致猜到了前后因果,于是温言问:“一捧雪,你的意思是说,这二十把扇子,其实与你一样,原本都是严嵩严世蕃父子的私藏。但是却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没有被记入被公诸于世的抄家清单中?”
  “一捧雪”因为一段传奇,几乎可以说是明代最为知名的玉杯,但是却始终不曾有幸载入《天水冰山录》,为此它一直耿耿于怀。石咏虽然认为这是一种任性无意义的虚荣心,但是他却在一定程度上能理解。
  “嗯呢!”
  一捧雪小声小声地回应了一声。旁边红娘叹了口气,没说话。
  石咏这边却觉得信息量巨大,需要消化——早年间他为了了解明中期主流手工艺品的门类和发展水平,曾经详细读过《天水冰山录》,也了解过不少轶事,自然知道,严嵩父子的财产,应当数倍或数十倍于《天水冰山录》中记载的水平。眼下他就遇见了这些“漏网之鱼”:一捧雪和他家祖上传下来的二十把旧扇子。那么,剩下的,价值成百上千万两白银的珍宝,又到哪里去了?
  “我认得你家的这二十柄扇子,是因为徐阶一件件看过。据说……据说这二十柄扇子,是要好好收着,有它们,才能找到严家余下的家产!”
  一捧雪说完,石咏登时懵了。
  严嵩父子是奸相巨贪,《天水冰山录》中所载抄家所得家财价值两百多万两白银令世人难以相信。很多像“一捧雪”这样价值连城的宝物并未记入《天水冰山录》。
  可是,若说他家祖传的旧扇子,竟是指向这个宝藏的钥匙?
  石咏原待不信,可是他如今再回想今日冷子兴的态度,觉得其中可见一二端倪:
  冷子兴原本是金陵人士,三千里流配,在拘役期间受尽了苦楚,更眇了一目,待到刑满,多数人会想着叶落归根,回到故土。冷子兴却寻来了京城,而他口中石家这二十柄“旧扇子”,已经变成了“宝扇”……这不由得石咏不猜测,这冷子兴是不是在西北的时候,无意中打听到了什么,才对这些扇子生了兴趣,而且当着八阿哥九阿哥的面叫破,令石咏不得不主动将东西取出来……
  回想起冷子兴望向扇子那贪婪的眼神,石咏背后禁不住微微出汗:他这可真是如武皇的宝镜所言,身怀重宝,轻易示人……而且,若真如世人所猜测的那样,严家未被发现的宝藏数倍于《天水冰山录》所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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