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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红楼修文物-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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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石咏自己而言,他却觉得自己的灵魂被禁锢在一个小小的空间里,他偶尔能听见看见外面的动静,他自己却始终挣脱不了,无法脱困。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似乎觉得自己飘飘悠悠地来到了畅春园。如今暮色深沉,面前一排房舍一片灯火辉煌。石咏记得这地方就是康熙皇帝在畅春园一向所居的清溪书屋。
  他逗留在清溪书屋跟前,凝神看着,只见魏珠一打帘子出来,为难地对候在外面的隆科多说了几句。隆科多背着手应下,转身出来,对候在外头一人说了几句。石咏认得那位是敦郡王十阿哥。十阿哥听了隆科多说的,眉头一皱,面露怒意,似是高声对隆科多说了几句什么,隆科多只笑着回应,脚下一步都没让。
  十阿哥无奈,只得从隆科多面前退开。十阿哥离开的时候,石咏在他身后看得清楚,隆科多面上露出笑容,说不上谦恭,竟多少流露出一点点得意。
  “隆科多是这段时间最大的变数!”石咏心想。眼下隆科多死守着畅春园,任何人都绕不开他去。
  接着畅春园外四面八方都响起人声,似乎有大军到来,将畅春园里里外外全部包围,有一人踉踉跄跄地退至清溪书屋跟前,用蹩脚的汉语惊问道:“大皇帝陛下,大皇帝陛下,这是有人要逼宫了吗?”
  这人石咏只见过一面,正是那位意大利传教士马国贤。石咏迷迷糊糊地想,这位传教士曾经有日记传世,日记上记载了康熙驾崩之时他在畅春园的亲历,看起来这竟是真的,不是他老兄胡乱编造的。
  石咏眼前的景象变化得太快,一时间魏珠喝退了马国贤,斥他不该危言耸听,紧接着十三阿哥全副兵戎装束,踏着大步上前,高声向清溪书屋里哭道:“皇阿玛,儿子救驾来迟!儿子已经收服了所有违令的叛将,只求皇阿玛见儿子一面……”
  隆科多闻言,赶上来向十三阿哥行礼,请十三阿哥进清溪书屋。后头八阿哥伸手一把将这位九门提督的胳膊拧住,恨声质问:“佟大人,这究竟是怎么说的?你如何竟敢摇摆至此,你害我,你害得我……”
  还未等八阿哥说完,隆科多突然身体一歪,坐倒在地上,身上也不再是那九门提督的官服,而是一身的麻屣鹑衣,活脱脱是当日持宝镜求修的跛足道人模样,只见他笑着对八阿哥唱道:“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还未见八阿哥如何,那边清溪书屋门口处张廷玉一掀帘子出来,肃然道:“诸皇子,皇上命诸位至御榻前,皇上将亲自口述传位之事。”
  石咏耳边便有武皇宝镜的声音慢慢开口,道:“管他贤的愚的,贫的和富的。到头这一身,难逃那一日1。纵有千年铁门槛,终须一个土馒头……是时候做一个了断了!”
  石咏觉得一颗心忽悠悠地沉了下去:是呵,是时候该做了了断了啊!
  只听清溪书屋里吵吵嚷嚷了片刻,终于一片哭声伴随着三呼“万岁”之声传了出来。石咏的心莫名一提,知道这持续了多年的夺嫡之争终于尘埃落定,康熙驾崩,遗命另立新帝。
  紧接着,清溪书屋的殿门缓缓打开,里面一人缓步而出,然而灯火都在那人身后,石咏只见一个身影,看不见五官面容,因此他根本辨不出所里的这新君究竟是谁……
  而他则异常疲累,似乎往那无尽的深渊里直坠下去。耳边响起哭声,石咏辨得出那是他极亲极近的人,他自然不忍放任她这样哭泣,于是费劲睁开眼,正见如英哭得双眼肿得像是一对桃子,正伏在自己身边哀哀哭泣。
  石咏使劲撑起身体,方见室内陈设与自己不同,他细细回想,才想起他应当是在金鱼胡同,尚未回归自家。
  “如英……”他一旦开口,自己也吓了一跳,只觉得声音又沙又哑,没有半点中气,仿佛病了多日。然而这一声已经足够让如英安心了,她赶紧止了哭声,用帕子掩饰,对石咏说:“我……我去请大夫过来。”
  石咏哪里容她离开,赶紧一把拉住,道:“我……我已无大碍了!如英,你……”
  眼看着媳妇儿在一夜之间,已经消瘦这许多,石咏心里一阵痛惜。
  如英却嗔道:“大夫嘱了的,你既醒了,便须立即去请人过来。你当时高热不醒,一睡睡了整整三天三夜去,哪儿能说无碍便无碍了?”
  石咏听了愣神:他竟昏睡了三天过去了。算起他是初十日赶回了金鱼胡同,那么如今已经是十三日,那……那畅春园那里?
  他双臂用力,将自己的身体支高些,一抬眼看见了十三阿哥府中客房的窗户,玻璃明净,映出院中的情形——只见的府中的管事正在张罗着用白色的麻布将红色的廊柱包裹起来——
  石咏大吃一惊,连忙问如英:“皇上,皇上这是……”
  如英低声答道:“先皇昨夜崩的,今早丧信报了出来。国丧伊始,如今城中正在戒严,姑母让咱们现在这金鱼胡同住两天,顺便你也将身体养利索了……国丧之期,回头有的是你要忙的……”
  石咏怔怔地,他是真没想到,在他昏迷不醒的这段时间里,康熙皇帝竟然已经走完了人生的最后一段旅程。他一时想起梦中那位完全看不清五官面目的新君,连忙压低了声音问如英:“那么,当今,当今……新君是……”
  如英微微阖上双目,轻轻一点头,示意石咏可以放心。
  作者有话要说:  1出自关汉卿的《双调乔牌儿》,后面一句出自宋范成大的《重九日行营寿藏之地》


第338章 
  石咏从一场乱梦中苏醒; 浑身出了一身透汗,待大夫来看过; 反倒说石咏的身体已经无碍了。如英这才放下心。
  石咏知道雍亲王领了康熙遗命; 即将登位; 十三阿哥势必委以重任; 他们夫妇再在金鱼胡同久留,便是没有眼力劲儿了,当下与如英商量了; 起身向十三福晋告辞; 回自家椿树胡同去。十三福晋百忙之中抽空出来相送,只嘱石咏将身体养好了再进宫。石咏却自觉已经无碍; 隔日就准备回去当差去。
  他与如英共乘一车; 从金鱼胡同出来,缓缓回外城。沿路上看见康熙皇帝丧信已报出; 京城中一时百姓雷哭; 如丧考妣。
  他们夫妇回到家; 石大娘亦淌眼抹泪的,但见到儿子无恙归来,心中一块大石总算是落了地。一家人聚在一起; 谈起康熙皇帝从龙体不虞到驾崩不过这短短的几日功夫; 难免感慨,人生无常;又商量起往后的安排:论理石大娘与如英身上都有诰命,大行皇帝出丧之日必定都是要入宫去举哀的。原本石咏病着,石大娘就想给如英报个产育; 留在家中照顾石咏。如今石咏病愈归来,却不放心石大娘一个人入宫,当下还是按原计划,由如英陪伴石大娘一道入宫。王氏与石喻留在家中,照顾安安和沛哥儿两个孩子。
  因为如英与石大娘需要入宫举哀的缘故,石咏命将永顺胡同的赐宅开了,一家人暂时先挪到那边去住。这样也多少与隔壁伯爵府的女眷能够有些照应。
  而石咏自己,喝了两碗热粥,添饱了空空的肚腹,起身活动一圈筋骨,觉得已经全然无碍。当下便准备去内务府给十六阿哥搭把手——他少不得也惦记着,必须要将事先已经入宫的宝镜安然从宫中取出来才是。
  那边大行皇帝的皇舆从畅春园沿“皇家御道”缓缓入城,新皇雍正徒步随于其后。入西直门时,已有无数官员与百姓在西直门口跪迎,哭声震天。
  大行皇帝十一月十三日崩逝,十五日公开发丧,不是秘丧。整个丧仪过程,都有整个京城中的宗室与满汉文武官员见证。自从十五日子时,已有满汉官员在宫中等候。京官之中,正五品以上的官员有资格进入乾清门,正五品以下,七品以上官员则在外面太和殿广场致哀,而七品以下的官员,甚至只能候在宫门外。
  俗谚道:“下雪不冷化雪冷。”前几日刚刚下过大雪,如今京城里天寒地冻的,官员们露天等候入乾清宫,瞻仰大行皇帝遗容,并向大行皇帝灵前致哀。那队伍的行进极其缓慢,这大冷天里,如此这般在空地里吹冷风吹上一天,若是年纪大的,少不得也像石咏前几日那样,冻出病来。
  因此石咏赶到内务府,接到的第一个任务,便是紧急调集一批热水袋,分发给六十五岁以上,进宫的老臣。据说这是大行皇帝遗命,遗命是六十五岁以上老臣免入宫举哀。然而这遗命没有一人敢遵,也并无任何一人肯遵。内务府在乾清宫一侧的茶房,便烧起茶炉子,烹着热水,源源不断将暖呼呼的热水袋送到六十五岁以上的老臣手中。老臣们心里清楚,这样的天气,这样辛苦的一场“国丧”下来,但凡身体稍虚一点的,没准就要追随康熙于地下,“殉主”去了。
  因此,见内务府如此安排,老臣们连呼新皇仁慈体恤,继承了大行皇帝的仁德。
  待将乾清宫跟前的差事料理完,石咏总算见到了十六阿哥。十六阿哥熬得双目尽赤,脸色青白,但是面上却隐隐有松了一口气的模样,见到石咏,他什么也未说,只是伸手拍拍石咏的肩,低声道:“爷承你的情!”
  石咏苦笑着道:“分内之事,您何必这么说?”
  十六阿哥摇摇头,欲言又止,明显这“承情”的内容,与内务府的差事无关。他又问起石咏的病:“听十三哥说你病了,好些了没?没好利索就别急着上来当差,这四十九天的国丧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唉,皇阿玛……大行皇帝的遗命是二十七日除服,四哥……新皇以为太短,坚决不肯遵照……”
  石咏一面听,一面想,听起来这康熙皇帝临终之前,倒是将后事大半一一安排,从容传位,并非后世所传的未及亲口说出传位之人便即薨逝,看起来矫诏之事也更加不大可能。
  到了傍晚,大行皇帝的遗体于乾清宫大殓,从雍正以下,人人都是放声痛哭了一番方始作罢。皇子皇孙、宗室王公等都要留在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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