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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红楼修文物-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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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石咏此刻推贺元思出头,揽下这“击退水匪”的功劳,却是为了方世英方小雁父女。
  虽然这已经是康熙五十二年了,“天地会”三个字,却依旧是朝廷的大忌讳。石咏不想方家父女因为给自己出头,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回头贺元思揽下这一件“大功劳”,向朝廷上报的时候,便自然可以隐去方家父女出手的事儿,也无人提起“地振高冈”的那个对子。贺元思得了面子,自然会约束手下,不会将这夜的真相说出去。
  这对大家都好。
  贺元思整了整衣衫,大摇大摆地走到舱门口,四下里看看自己,周身齐整,没有半点打斗过的样子,唯独手里那柄佩剑,剑身上兀自沾着血迹,仿佛是他这个主官奋勇杀敌的证明。
  贺元思打量一眼垂着手跟在身后的石咏,心想早先还真是看走眼了:这人能得十六阿哥青睐,得了这南下的差事,就绝不是个简单的。不过,既然石咏将这一份“力擒水匪”的大礼送上门,贺元思自是欣然笑纳。他当即走出船舱,挨个慰问随从与船工,并且大声指点:“将官船缓缓靠岸,本官要好好见见地方官,聊一聊这里的治安。”
  这边官船起锚,贾琏那边的座船也随之起锚,一起往岸边靠去。黛玉那边的女眷官船则远远地跟在后面。
  石咏想起好久没听见贾琏的动静了,一时心急,见两船离得近,也顾不上让船家铺跳板,直接一跃而过,大声道:“琏二爷,琏二爷!”
  他从船工手里借了一枚火把,在贾琏座船上寻找,来到船头,石咏惊呼一声:“琏二爷!”
  只见贾琏木楞着坐在地上,左臂上一处创口,鲜血淋漓。璃官则卧在贾琏面前,将头枕在他膝上,面色平静,似乎睡去了。
  “琏二爷!”
  贾琏听见石咏唤他,木木地仰起脸,望着石咏。
  “你我认识这许久,到现在,你还唤我琏二爷吗?”
  石咏听着贾琏的话,似乎是对自己说的,也似乎是对膝上卧着的璃官说的。
  这话音,虽没什么起伏,可是语音里透着凄然,叫人听了鼻酸。
  石咏心惊不已,一低头,再看璃官时,才发觉这名伶人气息早无,已是香消玉殒,不在人世了。
  “爷真的不怪你,一点儿也不怪你!”贾琏口里喃喃地说,“你叫人将船泊在湖上,都是因为爷,爷不好,不明白你的心意……再说了,若有水匪,泊在岸边,不也一样,有什么区别……”
  “琏二爷……琏二哥……”
  石咏怕触及贾琏的伤心,不露痕迹地改了口。贾琏木然的眼神里,便稍许透出一点儿欣慰。
  “先将伤处包扎一下吧!待会儿靠了岸,就会去请大夫……”石咏想了想,又劝,“若是您不顾念自己,怕是璃官在地下,心里也不会安!”
  贾琏听了这话,突然一转脸,盯着石咏。在火把的光映照之下,贾琏面上的神情有些狰狞,有些可怕。他极其突兀地问石咏:“石兄弟,你说,你说,‘情’这件东西,它到底是个什么?”
  石咏无奈了,这种问题,不该问他这个尚未开窍的吧!
  “‘情’么,它……它恐怕不是个东西吧!”
  石咏憋了半天,冒出来这么一句。
  “对!”贾琏点头表示:不能再同意了,“这真特么的不是个东西!早先我一沾上,就只觉得烦,难道爷还得成天围着你转,顾念着你的心意不成?”
  石咏闭上了嘴,他隐隐约约地有些感觉,璃官这一死,恐怕终于令贾琏悟到了些什么。
  “可是到了现在,爷才觉得后悔,真的悔了……”
  也不知是不是贾琏真的悟了,总之石咏眼前这名七尺男儿,抱着璃官的尸身,当真垂下泪来:“你……你怎么这么傻,爷,真的只是个无情的啊!”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璃官因贾琏而横死,竟瞬间触动了贾琏的情肠。原本稳稳握在手里的东西、轻易得来的,便从没人在意,到了这时失去了,贾琏才被深深触动,终于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也许‘情’的前提就是独占与专一,”石咏想了想,终于开口规劝贾琏,“他眼中,世间只有一个你,便是有情,你眼中却同时有着好多人,这……便是无情。”
  有人说贾琏滥情,在石咏看来,这种“滥情”,便不是情,是对旁人无情,也对自己无情,这种无情,不到对方往自己心头戳上一刀,贾琏自己,根本就意识不到。
  红楼原书里,贾琏在遇上尤二姐之后,倒似动过些许真情,也因尤二之死,再也无法原谅发妻凤姐。可是贾琏夫妻悲剧的根源,到底还是贾琏之渣与凤姐之贪。石咏暗自心想,也不知会不会因为璃官之死,令贾琏稍许转转性子。
  贾琏听了石咏的话,伸手背拭了泪,点点头,说:“石兄弟,你教训得对!”
  石咏摇摇头说:“不敢!”
  他还是那句话,“琏二哥若是当真感念璃官一片真心痴意,便还请好生顾念着自己,不要令亡人不安。之后将人好好发送,也就是了。”
  贾琏听见“发送”二字,一时又痛彻心扉,泪水再度涌出,泣道:“璃官身世坎坷,原本是想随我南下寻亲,谁知竟然遇上这种祸事……都是我带累了他。”
  旁边官船上,贺元思听说璃官被水匪害了性命,也是扼腕叹息:“本官还些写了不少曲子词,想请璃官唱上一唱的。谁知,竟这样福薄?”
  这边贾琏,已经哭得说不出来话。
  少时船只已经渐渐靠至微山湖畔的夏镇码头。
  微山湖上水匪出动,袭了京官的官船,这事儿早已惊动了当地官员。夏镇因是交通要冲,一向繁华,官员们多少有些见识,知道这京官若是出事,他们的顶戴难保,当下一起赶到码头。
  待听说死伤不多,反倒是京官大人率领手下,击退了水匪,官员们心中才是大石落地,纷纷给贺元思奉上高帽与马屁,赞这位大人英明神武,虽是文官,可也武艺不凡,竟帮他们解决了多年盘踞于此的水匪。
  贺元思听得飘飘然,笑得合不拢嘴。
  黛玉她们的女眷官船也慢慢靠了过来。当地官员听说这是巡盐御史、兰台寺大夫林大人的独生爱女在船上,都是一头一身的冷汗。
  一时船靠了岸。有船娘陪着一位上了年纪的妇人下来。这妇人石咏见过一两面,知道是黛玉身边的王嬷嬷。
  王嬷嬷见了贺元思与当地官员,也是郑重行礼,只说:“代我家姑娘谢过诸位大人。今夜之事,全仗诸位大人力抗悍匪、尽力周旋,才令女眷那边安然无恙。并无一名贼子能接近船只半步,这俱是诸位大人之功!”
  大家定睛一看,见官船和贾琏座船上都有打斗的痕迹,甲板上血迹斑斑,死伤也不少,但是女眷座船则完好无损,一点儿痕迹也无。唯一能表明水匪来袭的证据,是船舱窗棂上钉着的一枝羽箭。
  “我家姑娘言道,深夜之中,不便当面拜谢诸位大人。一两天之内,我家老爷那边必定有重谢。”
  众人听了,都道客气。
  他们早先听说这位林大人膝下的独女,年方八岁,做事未必这样周到,看起来还是这仆妇精明能干,能代替小主人出面。
  王嬷嬷接着又捧出一只漆盒,说:“另外我家姑娘又命送上这点银两,还请诸位大人帮忙,抚恤损伤的船工。”
  这是真正的慈悲了。今夜之事,损伤最多的,就是无辜船工。旁人暂时都还未想到的,黛玉那边,也已经都一一想到了。
  因水匪之事,石咏一行人在夏镇多耽搁了两天。
  一来水匪劫官船乃是要案,夏镇官员少不得一一听取了贺元思、石咏和贾琏等人的口述。
  二来贾琏受伤,璃官又需要发送,受伤的船工需要医治,而不幸丧身的也需要料理后事。
  众人便在夏镇暂时停留。
  口述案情的时候,贺元思与石咏说得完全一致:船上的人齐心合力,杀啊杀啊地,就把水匪都杀退了。而贾琏则魂不守舍,只要一说到璃官为救他而死,就再也说不下去了,仿佛在他心里,在那之后,就只剩一片空白。
  夏镇官员们大多对水匪之“悍”有所耳闻,绝不相信这事儿这么简单就摆平了。但是当事人都这么认定,他们又有什么好说的?只能转回头来夸奖贺大人“文武双全”,石咏跟着上司“忠心耿耿”,至于贾琏么,则得了个“有情有义”的四字评价。
  这一耽搁,林家的大管家已经从淮安飞马赶到,原本他们在淮安听说夏镇有水匪劫船,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此刻见到小主人无恙,才放下心来。
  岂料贾琏这时做了出人意料的决定,想要在夏镇多留几天,料理一下璃官的后事,处理妥当之后,再南下扬州,拜见姑父。
  璃官年纪轻轻就遇难横死,确实令人唏嘘。旁人见贾琏伤心,虽然都在猜这两人的关系“非比寻常”,但是面儿上人们也不好说什么,也只能由着他去了。
  贺郎中和石咏这里,也与林家大管家见了面,议定了与林家座船一同缓缓南下。林家大管家力邀贺元思在到访江宁织造之前,现在扬州停留,给林如海个机会,好生感谢一下贺大人。
  贺元思也是久慕扬州繁华,听见大管家出言相邀,心里也痒痒的,算算时日还来得及,便点头应了。
  这一日,官船跟在林府座船之后,在东关码头泊了。众人下船,贺郎中上轿,石咏上马,跟在林府接女回家的大轿之后,前往林府拜见巡盐御史林大人。
  待到林府,石咏下马,就有林府的小厮将他请到林家头一进院子门口等候。偏巧这边正好对着二门,远远地能见到林家大轿已经抬进二门,并且在二门内落轿。
  石咏自然不好意思窥视旁人内院里女眷下轿,连忙就要转过身去。岂料二门那边突然有个苍老的声音重重地咳了一声,石咏的眼光自然而然转回去,正见到一名妆扮穿戴极清极雅的小姑娘,立在二门内,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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