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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红楼修文物-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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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入行草,却又蕴含了自由灵动之态,简直妙绝。”
  石咏说着,兀自背着手,望着墙上一联出神,全没注意到旁人早已经听得呆了。
  良久,那名以“俊才”为字的书生才尴尬地笑了笑:“这位小兄弟……兄台,看来还真是个书画的行家……我等眼拙,真是失敬了。”
  他们此前不过是见石咏年轻,所以才肆无忌惮,随便开开玩笑。可一旦石咏真的说出些名堂,他们反而都露怯了。
  什么隶体“八分书”,他们都没怎么听说过。石咏说出来,还有人不信,可只消见到郑燮一脸严肃的表情,便知这名看似平凡的少年全说中了——
  这么说,同窗郑燮的书画,还真值十两银子一幅?
  当下就有人齐齐伸手,赶紧将自己事先挑中的书画收起来,好生藏在袖子里。
  “这个……”郑燮愣了半天,见石咏兀自在盯着墙上一联,如痴如醉地欣赏着,便低声问:“敢问兄台在这扬州城中,居于何处?另有几幅拙作,我想请兄台点评一二。”
  他这时拿出来的,多是应酬唱和之作,自然还另藏有几幅自己极为得意的。这会儿,郑燮竟心里痒痒的,非常想要拿出来给石咏看看,看他是个什么意见,会不会也和自己想得一样……
  “阁下客气了,我叫石咏,路过扬州,只逗留一两日。若是阁下有功夫明日前来,那……那可就太好了!”
  石咏也是兴奋得不行。若是有这机会,能与大名鼎鼎的郑板桥切磋一番书画,观赏他那些“压箱底”的精品,那简直……太棒了!
  他伸手挠挠头,问:“这……不影响阁下备考吧!”
  郑燮摇摇头笑道:“若是这点儿功夫也需计较,那郑某花时间在这书画小道上,岂不是更大的罪过?”
  石咏一想也是,再者美术史课本记得清清楚楚,郑燮二十岁取中生员,他这只蝴蝶翅膀即便再扇,也绝难扇出这么大的变化。当下他将林家别院的地址留了,约好与郑燮第二天上午相见。
  岂料当晚,贺元思过来告知,他们的行程有些变化:原本打算隔一天渡江南下,先去江宁织造的,临时改为先顺流而下,前往苏州,造访苏州织造史家。从苏州回来再往江宁过去。算来时间紧迫,为赶在三月十八之前回京,贺元思已经决定跳过杭州织造这一站,届时直接从江宁北上,途径扬州回京。
  这一变化令石咏心烦意乱。原本第二天早上郑燮要造访的,结果他们一行得赶紧上路了;原本他打算借机会到杭州去寻访一下与二婶有关的旧事,结果杭州织造竟被跳过,就此不去了。
  石咏郁闷至极,有心想向贺元思吐一吐槽。贺元思却也始终愁眉不展,大约这件事也并非他的本愿,该是上头有人发了话,贺元思才“不得不”如此罢了。
  得知贺石两人即将动身,林如海亲自从林府过来,为他二人践行。
  “早先听闻大人抱恙,可是好些了?”贺元思见林如海一切如常,颇有些吃惊:这位林大人今日不是告病了么?
  林如海颇有些不好意思:“都因为小女不放心的缘故……”
  昨夜黛玉做主,请了廖大夫来给林如海诊脉,竟诊出是个症候,说是需要慢慢调理,方能免除后患。林如海依旧没怎么当回事,岂知今天早上一起,就听说林府大管家已经到衙门去告了假,并且请了扬州好些知名的大夫来给自己“会诊”。
  林如海知道女儿是一片纯孝,担心自己的身子。她千里奔波,刚回到家中,就又要为老父的身子骨担忧。林如海自然不忍拂了爱女之意,只得安心候着,让大夫们给自己诊脉。
  哪知道诊病之后,这些大夫们众口一词,说是林如海早年肺经曾经受损,必须好生调理医治,若是就这么拖下去,迟早有一天要酿成大病。
  林如海吃惊不已,记起早年迎娶贾敏未久,确实曾经得过一次风寒,缠绵半年左右,渐渐地自己好了。如今他才明白,当年旧疾其实根本未曾彻底痊愈,而是埋下了病根。
  想起发妻,林如海一时又念及独女年幼,若是他再有什么好歹,那黛玉便彻底成了孤苦无依、无人照拂的孤女。想到这里,林如海出了一身冷汗,少不了将大夫所言一一记在心上,并亲口允了黛玉,定当按医嘱保养,再不敢掉以轻心了。
  此时此刻,林如海望着石咏:这一切改变,竟都是因这年轻小吏的一句话,才会发生。此刻他望着石咏,心里暗暗感激之余,也觉得颇有些古怪。
  可是石咏却像完全不在意这事一样,没有半点异状。林如海盯着他看了半天,也着实没看出什么端倪。
  第二天,林家别院门前,石咏与贺元思别过林如海,准备循来时路往东关码头过去。
  石咏一直盼着郑燮能出现,至少可以向对方解释一句,道个别。这边贺元思已经大模大样地上了轿,石咏还迟迟不肯上马。
  “石大人,石大人!”正在这时,林家别院门房远远地冲石咏伸手打招呼。
  石咏循声望去,见到一旁傻站着面如土色的郑燮。
  这郑燮一路循着找过来,问了人才晓得是两淮巡盐御史的别院,又问起石咏,林家门房马上就招呼了一声“石大人”。
  郑燮压根儿没想到,昨日赏识他书画的年轻人,竟然有官职在身,而且受到两淮盐政的礼遇。想到对方如此年轻,郑燮彻底被唬住了,愣着说不出话来,直到石咏赶到跟前,才想起要行礼:“那个……学生郑燮见过……石大人!”
  石咏赶紧摇手:“我不是什么大人,就是在京里当差而已。”
  他只不过是侥幸找到了一份工作而已,又不是正经科举出仕的,真当不起郑燮自居“学生”。
  “真对不住,昨儿下午还不知道今天要走的,竟是没工夫品评郑兄的大作了。”石咏一边说,一边满脸的惋惜。
  郑燮自然看得出石咏这话说的真心,一咬牙,从袖子里取出一卷事先卷好的字画,递到石咏手中:“难得世上有兄台这样的人,赏识郑某的字画,郑某又岂敢藏私?”
  “这三幅,算是郑某得意的三幅墨竹,有两幅题了诗句在上面,原本今天带来,是想听一听兄台的点评的。如今兄台既有公务在身,郑某便将这三幅赠与兄台。若日后有缘再遇,郑某还望兄台能多多指点!”
  郑燮说的是心里话。
  昨日在饭铺里,石咏只说了那么几句,郑燮就觉得石咏的每个字都敲在自己心坎儿上。虽然石咏说得都是好话,可是他言语神态里却好似还有一些意犹未尽,似乎郑燮的画作与书法都还有改进的空间,偏生石咏只是点到为止,夸了一通之后,就闭口不再多说了。
  郑燮却不是那等只听得进好话的人。他满心都是一个念头,觉得石咏能够指点迷津,让他在书画一途上能更进一步,所以今日早早地赶过来,正好碰上石咏随贺元思启程。
  在石咏这边,他昨日看待郑燮的字画和墙上那一联,确实能看出郑燮的功力还未到,这些与他后来技艺炉火纯青时的作品相较,确实有些不足。可这些石咏当然不会说,毕竟对方只是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石咏对这位未来的大书画家,不吝溢美之词,只盼着对方能信心满满,就这样画下去。
  如今,当郑燮真的将三幅得意之作递到石咏手中的时候,石咏吓了一跳,连连推辞,只说不敢当。但是郑燮却坚持不肯,一定要赠与石咏,只说:“字可以再写,画可以再画,只是错过了兄台,便不知何年何月能再相见,郑某心中唯有‘可惜’二字而已。”
  石咏听他这样说,不好再坚辞,只能收下。他随即又开口:“郑兄且放心应试,我这人没什么特长,看人却是准的。郑兄今年这童生试,必定取中!”
  郑燮听他这样说,赶紧谢了石咏吉言,石咏重复了两遍“必中”,突然想起来,“先生若是有机会进京,一定不要忘了来我家中坐坐。”接着便将他在椿树胡同的地址告诉了郑燮。
  那边贺元思的长随已经过来催促,石咏不得不上马了,他望着郑燮,殷殷拜别,不忘了低声说一句:“郑兄必将名扬天下的,只盼千万勿忘初心才好!”
  郑燮听了一怔,待要再问的时候,石咏已经翻身上马,向郑燮扬手,“再见了!”
  他也盼着自己能多给这位板桥先生多一些勉励,可是他除了知道郑燮今年必能取中秀才之外,也知道他将会半生潦倒,半生不顺,真困窘时,只能以卖画为生,将他心爱的画作明码标价,大幅几钱,中幅几钱,条幅对联几钱,扇子斗方几钱……
  可也正是这样的经历,才塑造了郑板桥这么一个坚贞正直、高雅豪迈的人,堪比他笔下苍劲有力的墨竹。
  所以石咏才会感慨万千,以至于当着郑燮的面,说出了“勿忘初心”这四个字。
  作别郑燮,石咏带着他那三幅书画来到东关码头登船。在船上,石咏铺开那三幅画,正在沉思之际,贺元思进来,瞅见这三幅墨宝,以为是石咏画的,开口就夸。待石咏解释了是偶遇的一名童生所做,贺元思便失了兴致,说:“还是那些设色的花鸟更好看些吧!”
  说毕贺元思就出舱走了。只留石咏一个在后舱,心中想:设色花鸟,固然花团锦簇,只可惜,与这水墨兰竹,境界不可同日而语。
  贺元思这时若是开口向石咏讨要这画,石咏恐怕不得不割爱,分贺元思一幅。这下倒好,石咏光明正大地一人独吞了,当下小心地将郑燮的画收起,和他沿路画的“插画”们,都都放在一处。
  从扬州出发,过瓜洲渡,沿江顺流而下到苏州,不过两三天的功夫。
  这两天里,石咏一人在舱房里赶着将他在扬州的见闻都画下来,心无旁骛,颇不寂寞。
  而那位贺郎中却始终长吁短叹,不知在郁闷什么。
  快到苏州之前,贺元思将石咏请到前舱去,要与他商议一下“公务”。
  说实话,石咏也纳闷得紧。早先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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