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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宁便对着他做了个手势,意思是带杨潇去见一见谭并。
陆宵灼点了点头,同意了。他正跟父亲说道要紧处:“还有一件事,我想问问您。——六年前,就是何绍川刚考上大学那一年,我记得,他父亲就是在那年年底升迁的吧?是谁的关系介入的?”
陆都督略微有些讶异:“你最近的情报信息很及时啊,这又是谁告诉你的?”
陆宵灼笑了一声:“这不重要,眼前的事情更要紧。您若是感兴趣,回头忙完了我再仔细跟您说道说道。”
“那倒是不用。”陆都督回道,“只不过,我也是今个儿刚听说了一个消息,就跟你问的这件事刚巧就有莫大的关系。”
陆宵灼直觉是个大事儿,立刻问道:“什么样的消息?”
“东陵区的军饷,刚巧就是六年前出事的,不过当时有人帮忙填补了空缺,一直没能查出来,直到去年蒋帅去世,有人旧事重提,才发觉了当初的问题。”
陆宵灼张了张嘴,话到了嘴边,却有些不敢说。
陆都督又接着说道:“这事儿暂时交由我来处理。”
“为什么?”
陆都督的声音有些怪异:“因为补全了空缺的那笔钱,是从咱们这儿出去的。”
陆宵灼脑子里拐了几道弯,迅速将最近的一些消息串联了起来,很快就将事情拼凑起来了,却是大吃一惊:“这样说来的话,那笔钱是朱校给的?而交易的条件是何绍川……”
陆宵灼突然闭了嘴,心中掀起轩然大波。
虽然只有几句话,陆都督却也迅速明白了过来,喃喃道:“原来如此!朱校的儿子,的确是有某种特殊爱好来着,我一直以为,只不过是传言,毕竟……”
毕竟何绍川可是何市长的亲生儿子,而且是他唯一的儿子,虽然这人的确功利心极强,但是无论如何,陆都督也不会去臆测,他能拿自己的儿子去换全程。
陆宵灼已经回过神来了,仍是有些地方不太明白:“可是,何绍川现在的问题是,他讨厌女人,跟女人接触会让他很恐慌。”
陆都督微微一笑:“权力是个好东西啊,一旦尝到了甜头,就很难停下来了。很快,这么便宜的事情,天底下哪里还找得到?”
陆宵灼抿着唇,将这两句话仔细琢磨了几遍,才恍然大悟:“您的意思是说,何市长还利用他的儿子,做了其他的交易?”
“凡事有一就有二,既然已经冲破了道德的枷锁,心里的障碍,人伦的犹豫迟疑……那他就更加不会在乎别的什么的,尤其是,当他确定这件事可以带给他巨大的利益之后,又怎么忍得住?”陆都督叹一口气,“你知道就好,这件事情你别掺和,交给我来处理。”
陆宵灼应了一声:“我也没打算掺和军区的事情,我本来只是想确认一下,何绍川以这种残忍的方式杀死朱毅,理由是什么。现在我知道了,跟深一步的消息就跟本案无关了。”
挂断电话之后,陆宵灼盯着桌子上的材料,看了许久,却是迟迟下不去笔。
颜宁进了会客室,看到杨潇和谭景升正等在那里,面色十分焦急,一看到她立刻问道:“颜小姐,我们四爷怎么样了?”
“皮肉伤,只是受些苦,并无性命之忧,谭四爷现在精神得很呢。”颜宁微微一笑,“陆署长还有些别的事情要忙,一时半会儿走不开。”
杨潇舒了口气:“是我鲁莽了,我在此多等一会儿也是无妨的,多谢颜小姐来告知我。”
谭景升却是说道:“不如,宁宁你带我们去见一见四叔吧?”
杨潇一听,也十分期待地抬起眼来,看向她。
颜宁笑了一下:“可以的,请跟我来吧。”
三人进去的时候,谭并正在问小警员要烟,对方没有理他,依旧老老实实站在那里,耿直地执行着自己的“看顾”任务,气的谭并差点都要从病床上爬起来打他。
颜宁一进去,便笑道:“看谭四爷这么精神,可以让医生们都回去了吧?”
谭并顿时哑声,瞅了一眼进来的三个人,并没有发现陆宵灼的身影,便冷冰冰地嘲讽道:“我倒是不知道,警察局什么时候成为游乐场了,什么猫猫狗狗都能进来发号施令!”
谭景升的脸色立刻就变得难看起来。
杨潇也很是无奈,若他不是谭经的秘书,这会儿大概早就抬屁股走人了。
颜宁完全没有被他的话语影响到,依然笑着,说道:“这就不牢谭四爷费心了,犯人就要有犯人的觉悟。若是您喜欢这里,就请好好珍惜最后的这几天时间。”
谭并冷下脸来:“你什么意思?”
颜宁却懒得理他了,转头看向杨潇和谭景升:“两位是看完了就走,还是有什么需要交代的?”
杨潇立刻说道:“没有了,会长十分担心,让我来看看情况,既然人已经见到了,四爷也是全须全尾的,那我就放心了,这就回去给会长说一下,免得他一直担心。”
谭景升听他话里有话,也不再逗留,转身就打算出去。
谭并气的脸都要绿了:“先别着急走,帮我给大哥带几句话。”
杨潇立刻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走到了谭并床前:“四爷请说。”
谭并咬牙切齿:“景升也过来吧,你帮我拿个主意。”
谭景升慢吞吞走过来,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四叔有话直说就是,都是一家人,哪用得着这么客气?而且,您是长辈,大事我可不敢擅自做主。”
谭并冷哼了一声,又瞅了两眼颜宁。
颜宁站在后头,假装没有接收到他的视线,笑看着他们,一动不动。
谭并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谁知道昨晚那些人还会不会再次来,偏偏陆宵灼看上去就没当回事,或者说,他的价值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陆宵灼或许能够从其他渠道拿到幕后之然的线索了,不再需要他了。
这时候,谭并就格外慌张,他必须要自救才行。
“我想申请监外自查,具体条件,让大哥来跟陆署长谈一谈吧。若是大哥身体不便,就麻烦陆署长去医院走一趟。”
谭景升抬起眼来看他:“这时候?自查?四叔,你是不是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商会的账目我们现在已经没有权力过问了,全都在警察局监管之中,除非这个案子结束。”
“但是要查起来很难吧?”谭并在里头呆了将近一个月,并不知道陆宵灼具体进度到哪里了,但是他有种迷之自信,觉得渔船的账目,他们不可能查的出来。
陆宵灼对渔船起疑他倒是一清二楚,也知道他必然会冲着这方面努力,然而,这些账目他们做了几重的防护,还有些误导性的信息,就算是账务专家也不一定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破解,他就不信陆宵灼手底下有这么多能人。
谭景升转过头去看向颜宁。
颜宁也明白他的意思,思量了一下,笑道:“这个,怕是不用了。正阳商会运输鸦片的数目,我们已经搞清楚了。”说着,做了个手势,“大概是这个数目,没错吧?”
谭并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灰败,张了张嘴,却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那,陆署长想要知道的其他信息,我也可以提供。”
颜宁点点头:“好说,我会如实传达。不过,四爷可要想清楚了,我们要的不光是信息,更重要的,是证据。我知道你的人手脚干净,做事情几乎不留痕迹,就算知道了凶手是谁,我们也费了老大的力气,才勉强定了罪,细节却仍是有所遗漏。”
颜宁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的意思,四爷您明白吧?”
谭并定定地看着她:“这是你的意思?还是陆署长的意思?”
颜宁“哦”了一声,笑了起来,眉眼弯弯,一副天真无害的娇俏模样儿:“当然是陆署长的意思,我就是个传话的,四爷不用多想。”
谭并的视线却仍是焦灼在她脸上,阴森冷漠。
要不是已经确定这人毫无反击之力了,颜宁忍不住就要打退堂鼓了,她果然还是见识太少了,也没经历过多大的风浪,被一个人的眼神吓退这种事,在她身上发生似乎也并不稀奇。
送走了谭景升和杨潇之后,颜宁便又再次回到了陆宵灼的办公室,推门进去就看到他正在发呆,这种情况可是少见,顿时就有些担心:“怎么了?又遇到瓶颈了吗?”
陆宵灼回过神来,下意识地就隐瞒了何绍川的事情,笑笑说道:“没有,在想事情呢。”
颜宁看他脸色,貌似心情不太好的样子,便主动说道:“告诉你个大好消息,谭并愿意说了,不过他需要谭会长在场,刚刚景升和杨秘书也已经回去了,他们会跟谭会长说清楚这件事的。这样的话,很快,我们就有足够的证据抓捕何绍川了。”
陆宵灼握住了她的手:“谭并真的说有证据能够指控何绍川?”
颜宁点了点头:“他很肯定。应该也是之前为自己留了后招吧?现在这种情况下,不得不说了,他很惜命,多活一天也要挣扎。”
陆宵灼当然知道他惜命,还知道他心里有别的想法,怕是不会这么甘心认命,不过陆宵灼也不在乎,有想法才好控制,要是那种生无可恋的,反倒是难办了呢。
忙到中午,颜宁才突然想起来,明霜霜还在隔壁睡觉呢,连忙站了起来,拿了一包牛肉干过去找她。
明霜霜也正睡得迷糊,颜宁进来的时候,她才不情不愿地挣扎着醒来,抱怨道:“医生真不是人干的事儿,凌晨四点多就起床来救治病人,早饭就给了俩包子,又累又饿。再这样下去,我肯定很快就看上去比你老四五岁了。”
颜宁笑:“说什么呢?刚刚才满了二十岁呢,怎么就老了?——来,先随便吃点,中午定了大餐,半小时就送过来了呢,知道你不想走路了,就让店里给送到咱们楼门口,一会儿让人下去取,就在办公室将就着吃吧。”
明霜霜靠在她的肩膀上:“好啊好啊,我脚还疼呢,走不动了。”
“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