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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用缆绳将自己绑好,一会还会有更大的浪来。”说着张海潮率先把缆绳系在自己腰间,我们几个人有样学样,这时可不容有半点含糊,我对风暴的认识虽是不深而且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但是凭着书中对风暴的可怕描写还是决定保命要紧,将缆绳紧紧地系在腰上,一道不够从另一侧又系了一道,直道我确定不会被吹下大船时心中这才安稳了一些。但随后的事实就证明我这种做法是十分愚蠢的,风浪越来越大把我吹得东摇西晃,一个大浪卷来船头高高耸耸起,随着高起的船头我立足不稳顺着甲板向下滑去,一端的绳子将我带起,胸腹间被狠狠地拉了一下只觉得五腑六脏都翻了个,余人有的和我一样被绳子拴得紧紧地,另外一些由于绳子固定的方向不同顺着绳子向下变成了满地的葫芦,我正暗自庆幸,大船随着浪头的过去,船头又猛然下沉,另一端的绳子这时起了作用,可是我的腰腹再次被紧紧地勒住,那滋味就如同被五马分尸,十分不好受。终于趁着稍稍有些平稳我抓住了桅杆,死命的抱着说什么也不肯放开。
经历如此变故我才真正体会自然的力量,随着大船在海上的不断颠簸,我也终于知道了在茫茫的大海上人力是多么的渺小。天色不断的昏暗,只见周围人影绰绰,水手们都在大声吆喝,张海潮和李哲等人均不知去向,此时我是上不得也下不得,更不敢解下身上的缆绳。
轰然一下,瓢泼的大雨倾盆而下,打在脸上如同刀割,瞬时就将我浑身打湿了,这时我只觉得无数的风浪都向我涌来,整个大海如同一个黑洞一样要将我吞噬,在惊涛骇浪中整个福船都开始咯吱吱的响起,不知什么时候就要被打裂一般。心中的恐惧上升到了极点,这样茫茫的大海上我感到自己无依无助,一旦落水那么任你再好的水性也不可能活着游到对岸,何况我还是一个旱鸭子。任凭风吹雨打,我就是一个信念抱着桅杆决不放手,桅杆在我在,桅杆倒我李开阳玩完!
……
风暴说来就来说走又走,似乎是将自己的满腔怒火都发泄了干净,像使尽了力气的疯汉,逐渐的风小了,雨也停了,天边露出了一抹斜阳,将云彩映得通红,照在海面上,此时我已经进筋疲力尽,大口的喘着粗气颓然的倒在甲板上,全然没有力气欣赏这一切了。
“大人,大人,你怎么躺在这里啊,会着凉的。”不知道是昏睡过去还是昏迷过去,直到李哲将我拍醒我才又重新恢复神志,只见李哲、邓希晨还有张海潮和一众人都围着我关切的看着我,众人浑身还跟落汤鸡一样,从衣角上不断嘀嗒着水滴。
“风暴总算是过去了。”我不好意思继续躺在甲板上站了起来,腰上的缆绳还在,尴尬着在众人面前揭开缆绳,这才没话找话道:
“你们都还好吧”眼见着众人平安无事我还问这些当真是可笑,可是周围的人却谁也笑不起来。
“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么?”我疑惧的问道。
“大人,我们和船队失散了,或者说是船队和我们失散了。”李哲懊丧的说道。
“什么?怎么会这样呢?”我对李哲所说一时无法接受。
“是这样的大人,刚才的风暴把我们的舵手吹到海里了,若不是张老伯发现及时,我们这刻没准就葬身大海了呢,更不知道会飘向哪里。”
“那我们现在是在哪里呢?”这是我目前最关心的问题。
“因该是在胶东附近,还好偏离的并不是很远。”张海潮答道。李哲在那里无地自容,这次若不是因为他缺乏经验那么也许就不会偏离航向了,我不好再说什么,毕竟是年轻缺乏经验,索性的是这还算是在中国的内海,否则就不知道到要飘出多远了。
“还有别的人员损失么?”我问道。
“和舵手一起失踪的还有两个船员,受伤了几个,不过都是轻伤没有大碍。”李哲小声地回答道。
“那就好,粮食和淡水还够用吧?”这次我是向张海潮问的,李哲对这些肯定是不在行,问了也白问。
“应该差不多,不过还是节省一些用好,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
“张老伯,这海上经常会遇到这样的风暴么,这是我目前最关心的问题,这样的事绝对不要再遇到第二次。
“回禀大人,在夏季这样的风暴并不多见,今次是偶然罢了!”
偶然,偶然偏偏让我碰到了,我这命也太“好”了吧。希望不要有下次。看了看天色已经晚了,我命令众人回去休息,一切等明天再说,自己则拖着疲乏的身子回到了船舱。
船舱里已经是一片狼藉,海兰珠正和几人再收拾,见我失魂落魄的回来都上前询问。在听说和其他船只失去了联系时,具都恐惧起来,对于从来没有遇见这种情况的人来说在大海上孤立的航行确实是件可怕的事情。
“没事的,明天我们确定航向,重新回到原来的航道,淡水和粮食都够用,安龙焕他们一定在前面等我们呢?”我安慰众人道,其实也是安慰自己,一直以来自己周围都前呼后拥,从来就没少过人,可这次就剩下这一船的人了,确实有些莫名的恐惧,什么事都仗着自己人多势众,这回好了,成了光杆司令。
众女见我神情落寞,都不好再打扰我,收拾完毕各自回房。我也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换了一身干衣上了甲板。这时满天的繁星和一轮明月高挂天空,若不是遭遇此次风暴落了单,我肯定会对此美景大加赞赏一番,可是此时全然没有这种兴致了。
“大人!”远远的一个人向我打招呼,走进一看正是张海潮,他手里拿着一个罗盘,对着星星比划呢。
“张老伯眼神不错啊,这么远就能看见我!”我客气的道,李哲我是指望不上他了,此时若想顺利到达中原全靠这个老头。了,所以不能得罪。
“哪里,哪里跑海船的人若是没有一双好眼睛怎么能跑海呢?”张海潮谦虚地道。
“还没有谢过张老伯,今日全亏张老伯了,若是没有老伯估计这一船的人都要葬身海底了。”
“哪里,哪里大人言重了,这时才算是同舟共济么!”好一个同舟共济啊,我这才体会到他的含义。
“大人不再舱中休息,怎么又出来了。”张海潮不解的问道。
“睡不着,所以出来看看!”张海潮显然是看出了我所担忧的,笑着道:
“大人不必借怀,这只是一次小小的偏离航道,我年轻时在这一带跑惯了,大人就放心吧,此处距离胶东不过六七日的航程,我们可以到那里靠岸,补充淡水和粮食,在沿着海岸向下一定可以找到其他的船只的。”
“张老伯这样说我就放心了,只是我不明白单凭这小小的罗盘老伯就能确定方位么?”我不解的问道,虽然知道罗盘是航海所必需的,可是还是不理解这样小小的东西就会有如此大的作用么。张海潮看出我不懂来了,呵呵的笑了起来,慈祥的说道:
“大人有所不知,单凭这罗盘是不行的,还要有航海图和牵星图等一系列辅助的器具才行。”
“对啊,对啊,我听说有一种八分仪很是好用。”我不好意思让张海潮认为我什么也不懂,于是冲口而出。
“八分仪?这个小老儿到没有听说过,小老儿的祖祖辈辈都是靠这罗盘和海图飘扬过海的。大人所说的八分仪是什么东西啊?”张海潮不解的问道,我说出八分仪后就很后悔,看张海潮的表情就知道,这个时代或者这时的中国和朝鲜还都没有这种航海仪器。八分仪使用两块镜子将太阳或某颗星的投影与地平线排成一条直线,从而确定纬度(即向南或北的距离),它的最大优点是船的运动不影响观测的结果。
我试图给张海潮解释这种仪器,可是无奈我也只是在博物馆的介绍里看到,并没有真正的摆弄过,和他说原理吧,这时还没有经度纬度之说,囫囵半片的说了半天,张海潮还是不懂,无奈之下我也只好告辞灰溜溜的回到卧舱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我早早的用罢了早餐上了甲板,昨晚我翻箱倒柜的将上船时带来的望远镜找了出来,这次说什么也不肯给人了,顶多是借别人用一用,要知道这只望远镜是我到平壤后让吴能给我连夜赶制出来的,这时甲板上众人已经在等待我了,经过昨夜赵海潮的测算这时我们的船实际上已经进了渤海海域,距离胶东不远了,可是这一代经常有海盗出没,说是海盗其实都是明朝的水师船,此时明朝武备松弛,尤其是水师,再没有当年戚继光抗倭时的战力了,很多水师的船只干脆坐起了海盗的勾当。最大的就要数皮岛的毛文龙了,他不但接受朝廷的军饷俸禄,同时还派出战船四处搜刮,在渤海上怨声载道,都说袁崇焕要杀他,能不杀么。
经张海潮确定方位后,船继续航行,朝胶东湾驶去,此时风和日丽,乘着轻轻的俄海风船帆再次张起,谁能想到就是在一天前,这艘船还曾遭遇过暴风呢。
“船!前面有船”负责瞭望的水手这时高声大喊道,我拿起望远镜连忙顺着水手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视野中出现了两艘大船,体积虽然比我们的福船小一些,但是速度很快正向我们靠来。我将望远镜交给张海潮,教他如何使用,当张海潮看到镜中的景象时神色巨变。
“是海盗船!”
“什么,海盗船!”周围众人都惊讶的叫了起来。
“张老伯,你看清楚那真的是海盗船么,不是别的商船么?”我问道,真不希望在这个时候再发生这样倒霉的事。
“千真万确,小老儿敢拿身家性命担保。”一听他这话,众人脸色剧变。张海潮继续说道:
“普通的商船虽然和这差不多,但是绝对没有这样的速度,这应该是沙船,沙船虽然看起了和福船差不多,但是沙船的底是平的,吃水浅,阻力小,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