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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实不应再为彩衣魔宓彦,双鼓追魂孟武等么魔小丑,延误时日。
应该先奔高黎贡山丹心壁九死洞,参谒丹心剑客茹天恨,再往莽苍山践约代百鸟仙人杜无愁,寻觅百禽仙子公孙鼎,然后便当急返九华山冷月坪,以解心上人甄秋水悬念,并向萍踪五友,觉慧神尼等前辈,禀告经过情形,互筹九九重阳黄山大会扫荡群邪的制胜之策!
主意既定,遂直扑高黎贡山,他因上次来过,轻车熟路,自然一寻便寻到“丹心壁”下,“九死洞”前,对洞恭然肃立,把文天祥的“正气歌”词,提聚真气,用“传音入密”功力,高声朗诵!
上次洞庭钓叟云九皋是诵到“……是气所磅礴,凛烈万古存,当其贯日月,生死安足论,三纲实系命,道义为之根”之际,丹心剑客茹天恨便即出洞相见。
但如今傅天麟却一直诵到:“嗟予遘阳九,隶也实不力,楚国缨其冠,传车送穷北。鼎镬甘如饴,求之不可得。阴房阗鬼火,春院闷天黑”时,那“九死洞”中,却依然一片沉寂,毫无动静!
整整一首“正气歌”念完,“……风檐展书读,古道照颜色”的余韵已收,丹心剑客茹天恨仍未出洞相见,傅天麟知道不妙,心中未免忐忑不定!
就在此时,绿鹦鹉灵碧却飞在那泓碧水中心的突石之上,向博天麟叫道:“傅相公来看,这石头上刻的有字!”
这块突石,就是昔日茹天恨盘坐其上,与他们答话之处,傅天麟闪眼看时,果见石上刻着几行狂草,仔细辨认之下,看出是一首七言绝句,写的是:“百死难忘旧主恩,平生有誓服朱痕;
偏教断剑留魔手,九九黄山万劫门!”
寥寥数语,业经可以看出丹心剑客茹天恨已被东海枭婆芮冰心,南荒瞎道费南奇,铜鼓天尊雷震宇等魔头操纵!
前面两句,只是表示旧主恩深,故而生平立誓服从持有那点碧血朱痕之人所命!
但末后两句,却把傅天麟看得心寒体颤,知道自己将这朱痕断剑,流人“域外三凶”等魔头手内一举,可能要为整个武林,铸成大错!
使九九重阳的黄山清凉台大会,成为正消邪胜的“万劫之门”!
越想越觉得自己罪孽深重,居然以死解脱之念又萌!但一眼看到那绿鹦鹉灵碧,百鸟仙人杜无愁劝导自己之语,顿上心头,决定还是寻得百禽仙子公孙鼎后,赶紧转回九华山,报知一切,由诸位前辈慎重策划,力与天争,或许能挽回浩劫也说不定。
念头既然打定,也不敢再对那位不知是否人在洞中的丹心剑客茹天恨冒读。
只是恭恭敬敬地,向着“丹心壁”下的“九死洞”口,深施一礼,唤来绿鹦鹉灵碧,离开高黎贡山,向百禽仙子公孙鼎所居的莽苍山赶去。
当日九华山冷月坪头,仁心国手赛华佗白无章叙述为乌鸦治病,巧遇百禽仙子公孙鼎的一段故事之时,便曾说过那“百禽洞天”所在,隐秘异常。
何况傅天麟又是初到莽苍山,自然几乎踏遍山中幽壑灵峰,仍自毫无所得!
他本来以为百禽仙子公孙鼎所豢灵鸟极多,只要随便遇上几只,由绿鹦鹉灵碧与之一通鸟语,便可引见这位公孙前辈,哪知整整在莽苍山中,找了七日之久,却连一只略微灵异的鸟类,均未见着!
这日,绿鹦鹉灵碧飞往南山一带探看,傅天麟独立危峰绝顶,偶然舒啸解闷,却发现啸音传送极远,远山近壑,全是一片回声!
傅天麟忽然触动灵机,丹田提足真气,试探性的高吟一声:“囊中蓄有珍奇药,能使玄乌换白毛!”
吟声高亢悠扬,缭绕长空,片刻以后,四山回音嗡嗡齐作,但细听之下,仍然一字一字的依稀可辨!
傅天麟接连高吟,等他约莫第十二三遍的吟声回音歇后,突然半空中也有一种听不出自何处飘来细若游丝,但清晰可辨的语音吟道:“苦心胜似珍奇药,已使乌鸦换白毛!”
这两句吟声入耳,傅天麟不禁心头狂喜,知道由其中语意听出,正是百禽仙子公孙鼎所发,但似乎并不愿与自己相见?
心中略为盘算,倏然又复提气高吟,不过已把词句更换,他这次吟的是:“纵使灵乌能变白,人间何处觅无愁?”
这两句诗,正是对症下药,编得颇有道理!
因为百禽仙子公孙鼎答话之意,仿佛是说由于自己一片苦心,无需寻觅珍奇药物,已把所豢灵鸟的羽毛变白。
傅天麟遂再度告以纵然乌鸦变白,但天涯渺渺,百鸟仙人杜无愁的踪迹,却往何处寻找?难免依旧情天莫补,恨海难填,明月落花,相思万古!
果然傅天麟诗声三诵,虚无飘渺之间,又有回音,对方词句也变,改成了:“空山尝够愁滋味,难道君能解我愁?”
傅天麟听在耳内,深深感触这位百禽仙子公孙鼎,在受百鸟仙人杜无愁冷落之余,历时一甲子,独居空山,初心不变,实在太已难得!
但因好事多磨,良缘天妒?即令这对神仙眷属,得偕心愿,人生岁月,恐怕已无剩几何?难道真个能勘透生死之门,万古常存,邀翔碧落!
因人感触,及于自身,不但紫笛青骡甄秋水的亭亭倩影,立上心头,连东海翠微岛上,那几日缠绵,红衣罗刹古飘香的飒爽英姿,也在傅天麟的脑海之中,飘来飘去的乍隐乍现!
这位天生情种,勾动旧事前尘,痴然若醉,木立峰头,竟任凭百禽仙子公孙鼎那“空山尝够愁滋味,难道君能解我愁”的吟声,在耳边反复讽诵!
大概在诵到第七八遍上,百禽仙子公孙鼎吟声的最后一个“愁”字,突然由细着游丝,变成霹雳震天的鼓声般,震得傅天麟双耳嗡嗡作响,尽遣遐思,脱出幻梦,自追忆之中,回到现实!
傅天麟惊觉自己因感伤生幻,忘了作答,竟使这位老前辈等得有点不耐烦起来。
遂赶紧静肃心神,想了一想,朗声提气高吟答道:“末学愿为青鸟使,敬为前辈续情丝!”
这两句诗声歇后不久,半空中突起异声,一片黄影,挟着呼呼劲风,便向傅天麟当头疾落!
傅天麟足下微滑,退后三步,双掌交错护胸,定睛看时,那片黄影,业已落在身前,是只尾拖长长彩带怪鸟,大小形状,均与那只百鸟仙人杜无愁所豢自武当支脉“无愁谷”中,送自己与绿鹦鹉灵碧,到云南省境的怪鸟,长得一般无二,不过那只是通身毛色如金,这只却色作淡黄而已!
淡黄长尾怪鸟,只把其红如火的怪眼,觑定傅天麟,钩像微启,“咕啦咕啦”的低叫几声,便自神态极其和善地,慢慢走近,把条长颈往傅天麟的胯下拱去。
傅天麟知道这只淡黄长尾怪鸟,如此神情,无疑定是奉了百禽仙子公孙鼎之命,遣来接引自己,去往“百禽洞天”之中,与他会面,但绿鹦鹉灵碧,不知怎的,久去未归,万一它回转以后,不见自己,岂不使这只心爱灵鸟着急?
故而见淡黄怪鸟的长颈,已将拱进自己胯下,急忙又撤了一步,退出三尺,含笑说道:“我知道你是奉了百禽仙子公孙鼎老前辈之命,来接我去往‘百禽洞天’,但我还有一只同来的绿鹦鹉,飞往南山,且等它回来再走,免得彼此分散!”
这只淡黄长尾怪鸟,虽亦通灵,不过大概不请人言,两只朱红怪眼,似懂非懂地连眨,依然凑进身来,把条长颈,往傅天麟胯下拱进!
傅天麟苦于人鸟言语不通,正在进退两难,不知所措地微一踌躇之间。
突然全身一震,已被淡黄长尾怪鸟,硬行拱进胯下,展翼腾空便起!
这种“霸王硬上弓”的请客方式,委实有点令人皱眉!
傅天麟虽然心悬爱鸟,但想到绿鹦鹉灵碧,灵慧异常,不致有甚闪失,彼此既在莽苍山中,少时见到百禽仙子公孙鼎以后,请他派上几只灵鸟,总会一寻便得,遂抓紧淡黄怪鸟的背颈钢翎,任它负着自己凌空御风而去!
怪鸟背着傅天麟,并未向高远处飞,只降落峰下谷中,穿越一处隐秘暗洞,再复略为回绕,便现出一片花林,与一片葱绿山壁,林壁之间,并有无数大小不一的罕见灵禽,五色缤纷地各自剔翎弄羽!
傅天麟因当初听仁心国手赛华佗白无章讲述这段奇逢之时,印象极其深刻,所以一看便知已到百禽仙子公孙鼎所居的“百禽洞天”。
心想原来自己业已寻近此处,怪不得双方可以互用真气传声,吟诗作答!
他正在打量四周景物之际,突然耳边有一个清朗口音问道:“梦好难留,丝残莫续,由来此恨,最是缠绵!少年人三番两次,出语相挑,并似知我当年隐事?难道你真能使公孙鼎,再续情丝,重圆旧梦吗?”
傅天麟以为这位百禽仙子老前辈,仍拟与自己传声对话,方自略提真气。
突然瞥见地上有片极淡人影,大惊之下,忙一回身,却发现一位黄衣麻冠,瘦骨嶙峋,但貌相丰神,极其清奇高古的老人,已在自己身后,负手萧闲而立!
傅天麟心中虽然景佩无似,脸上却已窘得通红,赶紧整肃衣裳,便欲拜倒!
百禽仙子公孙鼎含笑摆手,挥出一股柔和无形劲力,拦住傅天麟不令下拜,并和声说道:“公孙鼎山居一甲子余,日与无机鸟类为伍,向来不谙礼数,少年人不必拘谨,你姓名怎样称谓?属何宗派?”
傅天麟虽知这位百禽仙子公孙鼎,山野脱略,不拘礼数,但依然不敢忘形,躬身答道:“晚辈武林末学傅天麟,叨承先师罗浮老人耳提面命,惟因生性愚蒙,十未得一,尚祈公孙老前辈不吝指教!”
“罗浮老人”名号,倒未使公孙鼎动容,但“傅天麟’三字,却听得这位百禽仙子“哦”了一声,喃喃自语说道:“人间万事,巧合无阶,难道我公孙鼎真有与杜家贤妹,得偕素愿之日?”
傅天麟闻言,赶紧躬身接口答道:“晚辈正是奉了百鸟仙人杜无愁老前辈之命,专程晋谒!”
百禽仙子公孙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