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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他怎会认为她使点小性子很可爱,没有妹妹的他总当她是妹妹来宠,凡事尽量满足她的需要哄她开心,过过做哥哥的瘾。
人要相处才知道相处的难处,明明是聪明人却老是做傻事,就算有再多的宠爱也会磨成灰烬,她真是太、太、太不可爱了。
「相爱?!他们凭什么相爱,是我先来的,那狐狸精才没有资格插队,她是可恶的第三者,我恨她。」恨得想杀了她。
「妳……」有必要这么激烈吗?她引人注目的手段也未免太偏激了。
连恨都出口了。
「我们在十五年前就认识了,她不是可恶的第三者,我们同是慈惠育幼院收留的孤儿。」葛元卓朝弟弟投以抱歉的眼神,要他多包涵他的「移情别恋」。
没关系、没关系,你尽管移情,她疯过就没事了,我会试着开解她。葛元宝用无奈的表情回答。
「十……十五年前?!你跟元宝表哥不是兄弟,为什么你是孤儿?」她曾在美国见过良慧婶婶一面,她不像不要自己孩子的母亲。
「因为我们的父母离异各走各的路,所以他们不知道我父亲的死讯。」若是知晓,或许情况会变得不一样。
然而虽然失去父母的疼爱,但有幸遇到今生的最爱,他不后悔地狱走过一遭,换来她一生的相伴,有得必有失的人生总是充满试炼。
「哼!我不管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反正你是我的,我不许任何人跟我抢你,先来后到都是我。」她就是要鲁到底,黑的硬拗成白的。
听她近乎胡闹的说词,听者是啼笑皆非,有人这么不可理喻吗?已知的结果摆在面前还高姿态的要泼,好像会吵会闹的孩子才有糖吃。
「好吧!全给妳,看妳要切块还是单买,我帮妳把刀子准备好。」看不下去的夏秋千冷诮的一瞟。
孟蔷妘已经够麻烦了,还有比她更强的同类,真是一堆麻烦。
「什么切块、买单,这里有妳说话的余地吗?」钱慧安忿忿地瞪着她肩上多出的手,觉得凝眼无比。
这是在示威吗?故意表示出他们感情好得没有人可以介入。
唔!脾气真糟糕。「妳没发觉妳已成为众人眼中的史前生物,活了几万年犹能继续活动。」
人没有自觉起码要有感觉,否则活着也没有用,不如早早归去来兮。
「史前生物?」什么动物到现在还能动?钱慧安一脸纳闷忘了生气。
好心的解答来了。「蟑螂。」
「妳说我像蟑螂?!」她居然将她比做那种恶心的东西!
「啪地一声肚破肠流,牠还能继续拖着身体走,该死而不死的振翅一飞,这不是和妳很像吗?」她一向佩服蟑螂的求生意志,没有内脏还能活。
夏秋千的蟑螂论调一说完,所有人都笑了,还有人夸张的拍大腿直说形容得真妙,笑不可支地让公司内部洋溢着一阵停不了的笑声。
而身为「蟑螂」的钱慧安则是怒不可遏,不敢相信相处多年的同事们会轻易倒戈,全往认识未久的狐狸精偏去,就算她有不对的地方也不该一心向着外人。
气得脸红像关公,积压多时的不甘和她以为的委屈一下子全爆发了,以前待过的公司之所以和同事处不来,最主要是她太娇了,受不得气,老以人人该捧着她的大小姐姿态自居。
人要自知而不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她就是太自我了,从来没有考虑到别人,家庭的因素占绝大部份影响,因为她是父母老来得女的独生女,习惯予取予求。
「好吧!你们所有人都帮着她欺负我,我不会放过你们,一定要你们好看,尤其是妳这只狐狸精,我看妳能笑多久,我非要让妳成为死狐狸不可!」
钱慧安大吼,不顾葛元宝的阻止动手砸起电话,愤怒的冲了出去没再回头,留下电话的残骸和众人不住的摇头感叹。
她真的该受点教训,让人按住狠打一顿屁股,她的心智还停留在三岁,不打不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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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出门的钱慧安越想越气,眼眶泛着水光用力地以手背抹去,不甘心为人辛苦了好些年却换来一场空,处处受排挤不得人缘。
她认为自己并没有错,想要获得想要的就得付出努力,她非常拚命地在锁定的目标前力求表现,这样也有错吗?
他们说她不知羞耻老爱耍手段,一肚子坏心眼总要计较东计较西,这也嫌那也嫌地就是不嫌自己,根本是两种标准。
他们有没有想过,要不是她的锱铢必较,这公司能撑得起来吗?一开始紊乱入不敷出的帐目,她必须挖东补西才能让他们有薪水领。
好不容易公司上了轨道,每月接到的工作量平稳上升,每个人荷包都装得满满的,这是她的苦劳耶!却没人感念她半夜精打细算的辛劳。
哼!她不干了,看他们没有她还能成什么事,她就不信公司少了她还开得下去。
「觉得怨,觉得恨,觉得大家都对不起妳吗?」魔魅似的声音在耳边蛊惑着。
「没错,我是怨大家的无情,恨狐狸精抢走我的男人,大家都对不起我。」他们太过份了,一点也没把她放在眼里。
「想不想报仇?」
想!非常想!「我要他们好看,后悔没有好好地善待我。」
频频点头的钱慧安浑然不觉有人在跟她交谈,犹自以为在自问自答,因为她气得脑充血,大脑缺氧无法照常运作。
「需要帮忙吗?」
「要,当然要……」呃,谁在跟她讲话?
猛地一抬头,她赫然发现面前多出一道人影,对方一身暗红的打扮,神情冷峻,毫无人气地散发一股令人骨子一寒的戾气。
她是个很美的女人,皮肤白得像雪却给人阴森的威觉,像来自北国的雪女。
「我可以帮妳达成心愿,只要妳做点小小的事。」她就能得偿所愿。
「什么事?」只要能让所有人知道她的重要性,和魔鬼打交道又如何。
「把耳朵凑过来,我告诉妳……」女子眼中闪着厉光,悄然的说着。
当天午夜过后大约一、两点左右,一阵难闻的煤油味忽从乖乖搬家公司传出,但因无人留守以致没人发觉,浓重的味道慢慢扩散。
直到发现有火光窜起已经来不及了,浓烟密布的公司内部已被熊熊大火包围住,顺着排气孔往上闷烧,祸延上头的住家。
大火一烧不可收拾,位于三楼的搬家公司只占二十层大楼的一小部份,四周的住户有上百家,人数约有数百人,全惊慌醒来,四下逃窜想寻得一线生机。
听到火灾消息而赶来的葛元卓和一群员工帮着救火,他们跟着消防人员一起抢救火场的受难者,不顾浓烟的呛鼻奋力救人。
火一直延烧到隔天早上九点,在众人的努力下终于扑灭,损失严重满目疮痍,叫人不忍卒睹,乌黑的墙壁烧得看不出原先的模样。
不幸中的大幸是无人死亡,有人呛伤有人骨折,灼烫伤的人也不在少数,但命都保住了。
就在大家松一口气的时候,被拖着来看火焰舞的人儿却不见踪迹,神秘消失在人群中。
「也许妳不认识我,但我们都认识一个人,一个拥有黑暗过去的男人。」
昏昏沉沉的醒来,怀疑被下药的夏秋千头还有些重,她记得喝下一杯钱慧安递来的热奶茶,刚在想她为什么一反骄性变得这么热心,眼前忽起一阵白雾接着就不省人事。
原以为是这场火让钱慧安态度趋缓,不仅懂得关心别人还学会送暖,准备了一堆热饮让灾民暖身,平复火灾带来的惊吓。
没想到是别有用心,心怀不轨地暗中动了手脚,让一时不察的她走入她的心机中,成为人家的俎上肉。
「我不认识,也不知道什么拥有黑暗过去的男子,用枪指着别人脑袋很不礼貌,妳有没有考虑用成熟的态度理性沟通?」她真的很不习惯对着枪管说话。
「妳胆子很大,死到临头还能冷静地出言讥诮。」若非她们的立场是对立的,她会欣赏她临危不乱的平静。
「我说的是实情并非讽刺,人往往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全凭一时冲动铸下大错。」她不怕死,只是暂时没有死的念头。
「什么是对,什么是错由谁决定,妳或神吗?」她的世界没有对错,只有血腥和杀戮。
轻抬起眼,夏秋千淡漠地瞄了瞄眼前的北川惠子。「妳自己吧!我一向不管别人的事。」
世界太大,人太多,麻烦也跟着拥挤,她没那心思替人分忧解劳。
「说得倒清心呀!妳要真那么看得开就不会涉入感情,让男女情事将妳困住。」她好嫉妒她,嫉妒她能得到那个男人全部的爱。
「我以为妳捉我来是为了我窃取你们的机密贩卖,让你们组织损失惨重而准备杀人泄愤呢!」看来女人还是逃不过情关。
愕然一讶的北川惠子手颤了一下,「妳……妳知道我是谁?」
「听过妳的声音,那天妳和我的男人叙旧时,我刚好在桥下钓鱼。」而且收获颇丰,她钓上七条小鱼,五条大鱼。
「他告诉妳的?」以她对他的了解,他不会让他的女人置身危险当中。
「不是,是小精灵在我耳边嘀嘀咕咕,吵着要到野外踏青。」她顺口俏皮的回道。
「妳当我是傻子唬弄吗?妳就不怕我一枪轰掉妳的脑袋?」音一沉,北川惠子以枪口顶了她一下。
夏秋千笑得很镇定,毫无面对死亡的恐惧。「人早晚会死,早死晚死的差别而已。」
「妳不怕?」她不信她真能那么无所谓,贪生怕死是人的本性。
「怕,但是怕能改变妳的决定吗?」她只是在赌,赌对方的心。
她真的不怕死,眼睛一闭就过去了,连痛的感觉都不会有,子弹贯穿脑壳的时间仅在一剎那,火光划过了无气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