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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侥幸啊。”松爷说,“要不是庞二爷临时拽住我,我肯定得跟你一块儿被绑到这儿。”
“庞老二呢?怎么没看见他?”
“从卫老板那里借来人后,庞二爷说他不便露面,叫咱们了事之后到龙泉宾馆217去找他。”
卫攀手下开来三辆车,把我和松爷放到龙泉宾馆门口,我对领头的道了谢,让他转告卫攀,我改日登门拜访。
庞老二还是那副老样子,仿佛天塌下来都不关他事。刚一坐定,庞老二就对我说:“有什么要问的?”
“你怎么不回河北?唐墓不是没戏了吗?”
“有点事还没办完。”
“你今天是正好遇见松爷?”
“不是。”
“咱们上一次见面,临走时你对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庞老二拿出一支烟点燃后深抽了一口,跟他相处几次一直都没见他抽过烟,我随口问了一句你也抽烟?庞老二吐出嘴里的烟雾说你猜?
我无言以对,这就是他厉害的地方,摸不到虚实。比如抽烟,我认为他抽烟,但从未见过他抽,当我认为他不抽烟时,他又摸出支烟叼在嘴里。
“其实许多事不一定非要得到答案。”庞老二说,“我确实知道很多事,但因为种种原因不能对你讲,不过,你只要按我说的做,今天这样的事保证不会再发生。”
“我不明白你的话。”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然后慢慢说:“卖了你的墨玉,如果你不想卖,就带着它和你的朋友一起悄悄离开阳川,随便去另外一个地方过日子。”
我对庞老二也知道墨玉一点都不奇怪,没什么可奇怪的了,既然玉小姐能知道,庞老二为什么不能知道?
“是刘胖告诉你我有墨玉的?”
“算是吧,不过我只知道你有块墨玉,仅此而已。”
庞老二这样的人,如果他不愿意说,再怎么问也是白搭,不过我感觉他对我象是没有恶意,否则他不会引导着松爷把我从玉小姐手里救出来。我也相信,因为墨玉,我的处境变的危险,家里失窃那只是个前奏,偷不到墨玉就直接向我逼问。今天我能逃脱出来确实非常侥幸,如果再有下一次,谁都不能保证还有好运。庞老二的话是为我好。
刘胖现在已经成为最大的嫌疑人,我有墨玉的消息是他泄露出去的,只是不知道他泄露给了多少人。
如果真要我离开阳川,我又能到那里去?最起码现在我无处可去,家是不能回了,太不安全,庞老二说:“今天你们就睡在这里吧,明天自有明天的出路。”
我和松爷轮流在卫生间洗漱,我不知道松爷心里作何感想,但我的心情确实低落到了极点,正在洗脸,听见有人敲门,松爷刚好从卫生间出来,问道,谁?门外人答曰:服务员,送开水。
我心里疑惑,深更半夜,宾馆服务员不经客人召唤是根本不会主动敲门的,莫非有诈?正要提醒松爷别慌开门,就看见几个人一涌而入,我和松爷来不及反抗就被制住,这伙人里领头的赫然就是刘胖。
我跟松爷让人拧着胳膊,其余人想上去对庞老二动粗,刘胖一摆手挡住手下,阴沉沉的对庞老二说:“二爷,我劝你早回河北,你总是不听,非要趟趟这淌浑水?别为了旁的事冷了朋友这么多年的交情。现下回头还来的及,咱们还是好朋友。”
“刘兄,凡事不可太过,何必赶尽杀绝?我只求留个余地以容日后相见,今天放了他俩,明天之后,他们要再撞进你手里,算是各人生死有命,我绝对不再插手。”
松爷平时和刘胖常来常往,挣扎着说:“刘哥,这是什么意思?你先放了我们,有话好说。”
刘胖冷笑一声说:“放了你们?可以,说,墨玉在那里?”
“刘哥,我可一直把你当好人,你就为了那块玉?太不地道了吧,算我瞎了眼。错看了你这贼胖厮。”
刘胖一怒,兜头给了松爷一巴掌,松爷不是什么好脾气,顺毛驴,越受挫越倔强,挨了打后连声大骂,越骂越起劲,越骂嗓子越大。我灵机一动:傻鸟开窍了,想扯着嗓子往这引人。想到这儿,我也要开骂,刘胖却叫人堵住松爷的嘴。去球吧,我也别骂了,要不然肯定被堵嘴。
因为庞老二在这儿,刘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对付他,看样子庞老二一直在极力帮我们。刘胖换了柔和口气对庞老二说:“二爷,咱们认识有十年了吧。当年我随手给你帮了点小忙,可没图你报答,这些年各忙各的,你我来往不多,这次你能千里迢迢从河北赶到阳川,我实在是承你的情。旧事就不提了,今天你要还把我当朋友,就撇下眼前这事儿,日后我定有回报,要是不念旧情一意孤行,可就真让我为难了。”
“你所图的就是墨玉,要是得了玉,你肯不肯放他们一条活路?”
听了庞老二的话我大吃一惊,胖厮竟然如此歹毒?不但想夺我的墨玉,还想要我的命?
刘胖犹豫了半晌说:“我也是受人指派,他俩谁先说出墨玉在什么地方谁能活命,要全放了,你叫我如何交代?二爷,就此别过,我带他们走,你明天就回河北去吧。”
庞老二悠悠说道:“陈小鬼埋玉的地方我也知道。好,咱们就此别过,你去慢慢盘问他玉埋在什么地方,我倒要先去见识见识这是件什么宝物。”我一听就知道庞老二在跟刘胖斗智,当下顺着他的话说:“二爷,记得是在第三棵树下。”
刘胖一听果然中计,急的话都说不利落了,慌忙拦住庞老二说:“我的亲二爷,你干吗老跟我过不去?
当阳地宫 第十九节 真相
更新时间:2010…10…30 13:58:40 本章字数:3319
我和松爷此时处境万分危险,刘胖露出狰狞面目准备杀人越货,幸亏庞老二替我们在刘胖面前周旋,我和他联手施个小计暂时吊住刘胖,最后胖厮终于迫于压力答应取到玉后放了我和松爷。这孙子说的话实在不能让人再信一句了,但眼下这形势,只能走一步说一步。
因为要从宾馆大厅出去,所以松爷才算被取掉了塞在嘴里的毛巾。这伙人连刘胖在内一共七个,刘胖走在最前面,其余二对一看着我和松庞二人,出门时刘胖压低嗓子说:“最好你们老实点,谁耍花招就先灭谁。”他这话倒也不虚,我们三人身后大汉都暗握着匕首,这时节穿的还单薄,要是真捅到身上,一刀就是俩洞。我们磨蹭着挨到宾馆大厅外,这时候已是半夜,行人稀少,刘胖叫上跟在庞老二身后的一个人,二人分别去开车,看着刘胖打开车门钻进去,庞老二再没迟疑,猛然转身一拳重重击在对方脸上,那人还没来得及伸手捂住鼻子,庞老二又出一拳,动作快的异乎寻常,显然是练过正经拳脚功夫。我和松爷相继跟自己身边的人撕打起来,因为他们拿着匕首,又是以二敌一,松爷凭着身子壮倒还勉强顶得,我就麻烦了,若不是庞老二及时踢倒一人,只怕我当时就得挂彩。
毕竟对方人多,我们没心恋战,稍一摆脱纠缠撒腿就跑,除了那个被庞老二两记重拳打的不能动弹的汉子以外,其余人紧紧在身后追赶。跑出去最多三十米,一辆开进慢车道的汽车影响了我们的逃跑路线和速度,被人追上,没办法,又是一场恶战,庞老二身手不凡,松爷粗壮有力,二人对战五个,剩下我和刘胖,我沾了年轻的光,他仗着身子有分量,各有千秋,倒也相称。我一上来就死缠着刘胖,让他没空掏刀子,活跟街头混混烂打一样扭成一团。夜深人静,一些开夜车的司机为图方便,时常走一段慢车道,我跟刘胖本来是在人行道上扭打,看见一辆汽车冲我们开过来之后,我卡着车的速度,等它快到跟前时猛的用力把刘胖往外推,还算及时,刘胖砰的一声被车撞了个正着,把我也带的踉踉跄跄,汽车行驶速度实在不慢,刘胖皮糙肉厚恐怕也被撞的不轻,躺倒在地翻滚两下就不动了。司机反映倒快,二话不说,调头就跑。
正在混战的刘胖手下一看上司被撞生死不明,都寒了胆,四下逃窜。我们三人也顾不上查看刘胖死活,一路狂奔,截下辆出租车先到火车站,又从火车站坐车到人民医院,来回倒腾几次才寻了个浴城安身。
松爷被刘胖忽悠了这么长时间,刚在宾馆又挨了他老大一个耳刮子,心里愤恨,刚一安顿下来就忍不住骂骂咧咧,我心里其实也很忐忑,虽然胖厮对我们没安什么好心,但眼下他让撞的不知道是死还是活,万一真有个三长两短,且不说他手下追杀报复,就是政府追查下来,我们也脱不了干系,这么折腾下来,我有几条小命能陪他们玩儿?刚才刘胖和庞老二在宾馆的一番对话容不得我细想,现在气喘平了一琢磨,他倒象是深知内幕的,因此我凄凄惨惨对庞老二说:“二爷,到了这步田地,你还准备守口如瓶,真要让我俩做个冤死鬼?”
庞老二沉思片刻,叹了口气说:“今天算是跟刘意合彻底破脸了,中间细节跟你讲讲,不过我所知道的也是有限。”
我和松爷连忙坐到他身边,递上一支烟,全神贯注听下去。
“我们庞家世居河北,多少代都是干土爬子出身,因此我也仗着祖传的手艺吃这碗饭,十年前,我到河南洛阳北邙坡做活,弄出点麻烦,结果受了刘意合的恩惠,庞家虽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但累年在江湖走动,条条规矩都遵循的极严,知恩图报这四个字我还不敢忘记,于是我给刘意合说了家门姓名,声称日后要有用的着我的时候,请他尽管开口。一晃十年过去,这中间虽然很他也有来往,但他从来都没提过当年对我的恩惠。一直到前段时间,他忽然邀我到阳川来,说是有事要我帮忙,我问他什么事,他说想让我下座唐墓,摸件要紧东西,我当即答应下来,过了一个星期就赶到阳川。到了阳川以后,刘意合却不提下墓的事,每天好吃好喝款待,又过了些时候,他在阳川三谭院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