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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对这个答案都是一愣,她说了个什么?不等这些人反应,楚锦瑶就对身后招手,示意迩雪和迩花上前来给小齐后磕头:“我这几日一直把她们带在身边,今日可算找到机会让她们给娘娘磕头了。”
小齐后被这个走向打了个措手不及,她愕然皱眉:“你做什么?”
“娘娘忘了,这是您赐给我的婢女啊,个顶个都是美人。”楚锦瑶笑道,“儿媳时刻谨记娘娘的教诲,有娘娘安排,我都省了找人的功夫。娘娘这样替东宫考虑,实在是心细如发,细致妥帖。”
小齐后本想说正妃不得妒的事,被楚锦瑶这样一打岔,她还真不好提了。小齐后毕竟不是亲生婆婆,她已经给东宫塞了四个婢女,楚锦瑶现在更是把人带到台面前,若是小齐后继续干涉,反倒像是故意插手继子的房里事,这个名声就难听了。
小齐后被堵了一下,再开口就含糊了许多:“你有心就好。你是太子妃,未来的国母,理应贤惠大度,断不能做出争宠之类掉身份的事情,你可明白?”
“谢皇后娘娘教导。”楚锦瑶答应的顺溜,但心里却觉得可笑。正宫不得争宠,呵,也亏小齐后说得出来。楚锦瑶装作不知,故意笑着说:“皇后说的是。我毕竟年轻,东宫的许多事情都不会管,皇后若是觉得我做得不对,尽可以指出来。”
楚锦瑶都这样说了,小齐后还能怎么办,她只能说:“没事,谁不是从不会到会的,你做的已经不错了,以后慢慢学就是了。”
“谢娘娘体恤。”楚锦瑶“真情实意”地蹲身道谢。
话说到这一步,这个话题就没法再继续了,小齐后只好再起别的话茬。皇后开头,其他妃子纷纷凑趣,就这样把方才的事情揭过去了。
坤宁宫里再度热闹起来,楚锦瑶坐回自己的座位,看似在认真听旁人说话,但是神态中却流露出一丝黯然。小齐后只做不觉,而其他妃子看到了之后,也暗自舒心。
宫里所有人都是这样,怎么能有人例外呢?才两个婢女罢了,楚锦瑶至少还能分到十天,已经该知足了。
众人说得热切,完全没有意识到,楚锦瑶虽然说了许多话,还把迩雪、迩花叫上来给皇后磕头,可是,为什么磕头啊?按照众人的理解,给女主子磕头,可不就是纳小的意思。众妃们按着惯常的思路想,没觉得不对。而事实上,楚锦瑶从头至尾,都没说过要给这两个宫女名分。
她只是让两个宫女上来给皇后磕头,谢皇后赐人。之后楚锦瑶满口应承“娘娘说得对”,但并没有说自己会这样做。
楚锦瑶第一次感谢起宫里说一半猜一半的毛病,这次可帮了她大忙。
然而奇怪的是,楚锦瑶明明靠着文字官司度过了这次难关,但她并不觉得开心。
她可以靠小计策拒绝小齐后,可是她能拒绝秦沂吗?
因为这件事,楚锦瑶即使见了华丽巍峨的鳌山灯塔,还看到许多极尽精巧的宫灯,也再找不回除夕看烟火的心情了。
楚锦瑶的情绪很快就感染了她身边的侍女。玲珑担忧地看着楚锦瑶,迩雪沉默不语,而迩花自认为见了皇后,她的身份已经和普通宫女不同。迩花心里雀跃,但当着楚锦瑶的面,不敢显露。
迩花心思勃勃,看着迩雪的眼神匆忙了挑衅和防备。迩雪冷笑一声,暗道:“蠢货。”
同时迩雪也知道,这下她彻底没有了后退之路。迩花被领出来是因为莽撞且无脑,而迩雪也在外面,这就是楚锦瑶无声的威胁了。要么和洪嬷嬷一样,成为太子妃手里的刀,要么,被东宫那些妄图爬床的女人撕成碎片。
迩雪最为人称道的就是识时务,既然太子妃看得起,迩雪也愿意择良木而栖。太子妃是尊贵人物,怎么能和区区宫女计较,所以,出面打压慈庆宫中别有用心之宫女的,只能是另一个同样出生底层,心狠而手辣的宫女迩雪。
回到慈庆宫后,宫嬷嬷本来欢欢喜喜地迎出来,一见楚锦瑶的脸色,宫嬷嬷就愣了。她在没人的时候悄悄问玲珑:“太子妃怎么了?”
玲珑摇头,用手指点了点又扭腰又抿发的迩花,又飞快地指了下西北方向。宫嬷嬷大概猜懂了今晚的变故,恐怕坤宁宫那位又拿这些美貌宫女说事了。
等进入室内,宫嬷嬷把外人都打发出去,轻声轻语地问道:“太子妃,老奴伺候您散发?”
“嗯。”
华丽的珠花一样接一样放到桌子上,宫嬷嬷从镜里觑着楚锦瑶的脸色,小心说道:“太子妃,您是东宫的女主人,那位和殿下生隙已久,太子妃您受的委屈都是为了殿下,您不要往心里去。”
“我知道。”
楚锦瑶从前也被皇后刁难过,但还不至于这样没精打采,宫嬷嬷隐约摸到了症结:“太子妃,莫非,您在愁纳小的事?”
楚锦瑶不说话,宫嬷嬷却不由松了口气:“太子妃,您是什么人,哪能和她们计较?殿下明白事理,还愿意听您说话,这已经比多少正房强了!这些女子就是个玩物,她们再作妖,还能越过您去?”
玲珑赶紧把宫嬷嬷推走,再让宫嬷嬷劝下去,心结就越劝越大了。等没人后,玲珑蹲下,靠在楚锦瑶的腿边,仰头殷切地看着楚锦瑶:“太子妃。”
玲珑不愧其名,这些年下来,楚锦瑶和玲珑名为主仆,但她心里已经把玲珑当半个姐姐对待。玲珑推心置腹地看着她,楚锦瑶也放下心防,略有些茫然地问出自己的心里话:“玲珑,你也觉得我该主动给殿下纳妾吗?”
玲珑没有立刻答话,她想了一会,伸手握住楚锦瑶的手,掌心温暖又有力:“太子妃,这是您和太子殿下的事情。别人说什么都没用,你得问您自己和殿下。奴婢这些天旁观,发现殿下对您很是用心,您若是一句话都不说就给殿下找了其他的女人,恐怕殿下会生气。”
楚锦瑶又何尝想。她发现自己如今的心态非常危险,她明明告诫自己谨受本分,不要被繁荣虚华迷住了眼睛,最后因为嫉妒而变得面目可憎。她不想像赵氏那样一辈子为妾室吃醋,完全没有了自己的生活,她也不想像其他女子那样哀哀怨怨,一生都在等待夫婿那短暂的“体面”和温存。她本来是想做一个潇洒又漂亮的太子妃的。
明明刚成婚时还没事,可是这才多久,楚锦瑶就发现自己做不到了。
她一点都不想看着秦沂去找其他的女人,对着她们笑,陪她们写字,晚上还和她们做那种事。
楚锦瑶眼睛里不知不觉就盈上泪水,玲珑看着这双美丽惊人的眼睛盈盈含泪,她身为一个女子都心痛了。玲珑就这样一拍脑门,想出一个绝妙的主意:“太子妃,您今日回来的时候不是被冷风呛了,刚进门时有些咳么,要不您顺势装病,就说自己受了风寒。等太子回来后,您只管装病,奴婢来和太子说皇后逼您纳妾的事。到时候,太子出于怜惜,肯定就不忍心收用别的人了。”
楚锦瑶一听,有道理,她正好能借着病打探秦沂的口风。两个人商量妥了,立刻动手收拾东西。
秦沂从晚宴上回来时,天已经大黑。皇帝不关心朝政,花样百出的宴会名头倒不少,再加上皇帝中年得子,以他这个年龄来说确实是件值得自豪的事,所以君臣都高兴,今日宴会一直闹了很久。
在这种场合,秦沂喝酒、敬酒都是难免的,直宴饮到皇帝尽兴,秦沂才能脱身。他自由后立刻就往慈庆宫走,明明以前还没这毛病,现在殿里住了另一个人,他回的晚了总是觉得不放心。
然而今日,秦沂进屋后却发现有些不对劲。他自然认得楚锦瑶身边的几个丫鬟,其中时常跟在楚锦瑶身边的玲珑面色寡淡,欲言又止。
“怎么了?”秦沂问。
玲珑终究还是低估了面对秦沂时的压力,她声音不由变低,细若蚊蝇:“太子妃似乎病了。”
秦沂的脸色立刻变了,他顾不得换朝服,挥开身边的太监就大步朝里面走去。玲珑心惊胆战地跟上去,她守在寝殿门口,一只耳朵听里面的动静,另一边还把周围的人都赶走。
秦沂进屋后果然没看到楚锦瑶的身影,隔着床幔,隐约能看到楚锦瑶背着身子,面朝里躺着。秦沂都没察觉到他的眼神变利,而脚步声却放轻了。
“锦瑶,怎么了?”秦沂轻轻坐在床沿,手本来已经伸出去,但是在触碰到楚锦瑶肩膀时却停住了。他怕自己力道太大。
楚锦瑶慢慢转过身,脸颊红扑扑的:“殿下。”
“怎么突然就病了?因为什么,叫太医了吗?”
“没有,不用麻烦了。”
秦沂看着楚锦瑶的脸色,眉目紧皱,说着就要起身:“这怎么能行,我让他们接高太医进宫。”
楚锦瑶一听,赶紧伸手拽住秦沂的袖口:“殿下,都已经落锁了,不必麻烦了。”
“有什么麻烦的,你安心躺着就好。”
“殿下。”楚锦瑶实在没办法,只好半抬起身抱住秦沂的胳膊,强行拉住要往外走的秦沂,“不是什么大病,我好好捂一晚上就好了。真的,不用找太多人过来,殿下你陪我说说话就好了。”
秦沂停在床前,定定看了楚锦瑶一会,果真坐了回来:“好。”
“殿下,我今日去见了皇后娘娘。”楚锦瑶尽量装作随意地切入正题,她看到秦沂的肩膀上有细碎的红色纸屑,似乎是从花灯上掉下来的,楚锦瑶忍不住伸手去弹。然而还不等她碰到对方的肩膀,秦沂突然伸手握住楚锦瑶的手腕。他又仔细地看了一会,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但却俯身将手掌覆在楚锦瑶的额头上。
秦沂的手掌有些凉,楚锦瑶眨了眨眼,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秦沂探了一会,慢慢坐回去。他脸色依然看不出什么端倪,楚锦瑶陷在柔软的大红枕头里,睁大了眼睛看向秦沂,一下子忘了自己本来要说什么。秦沂和楚锦瑶对视一会,忽然轻轻一笑:“你没什么要和我说的?”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