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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齐后这一计既狠又毒,她对巫蛊寄托了极大的希望,所以动手时不惜动用老底,也要在东宫里埋下东西。可惜今日这一招小齐后又落空了,她在东宫埋藏多年的暗桩内奸也因此暴露。
楚锦瑶收拾这几个人可是毫不留情,小齐后听到消息后又是痛又是气,恨得直在宫里砸了好几个花瓶。
她这一出颇有破釜沉舟的架势,小齐后原以为已经万无一失,没想到又打空了。小齐后气得牙痒痒,被楚锦瑶这一打岔,东宫偷用巫蛊的事并没有坐实,小齐后只能拼命补救,在皇帝面前去吹枕边风。只是自从汪明赐的事情后,皇帝对小齐后冷淡了许多,而这时皇帝期待已久的孩子还流产了,皇帝哪有心思和小齐后缠绵。听说当日皇帝听到是个皇子,沉沉地叹了口气。
小齐后碰壁的同时,楚锦瑶也带着温补之物去探望怜嫔。
“怜嫔娘娘,我想问你一些事情。”
第102章 无孕毒计
怜嫔倚在靠枕上,面无血色,下巴尖的几乎只剩骨头。
楚锦瑶看到怜嫔这副模样,心中叹气:“怜嫔娘娘,身子骨是自己的,你也自己保重。”
怜嫔面色凄苦,她手里攥着红色的小衣服,眼泪又滚滚而下:“明明只有两个月了……是我命薄,没资格生下皇嗣,他若是投生在其他妃子的肚子里,何至于如此。”
怜嫔抱着小衣服痛哭,楚锦瑶这个旁观者看着都心酸不已。楚锦瑶说不出“你还年轻,以后还有机会”这种安慰的话来,她们俩都心知肚明,怜嫔得宠全是赖以孩子,自从皇子流产,皇帝除了第一天过来坐了一会,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皇帝多情,而后宫女人又都虎视眈眈,怜嫔没有机会怀第二个孩子了。
不光失去了骨肉,日后的生活也看不到出路,这种事情谁能接受。怜嫔哭的眼睛都是红的,楚锦瑶陪着她坐了一会,轻声安慰道:“怜嫔娘娘,你小产身子虚,小心哭坏了眼睛。人总是要向前看,若是四皇子在天有灵,肯定不想看到你这样的。”
怜嫔依然怔怔的,不知道听进去没有。楚锦瑶顿了一下,干脆从怜嫔手里的小衣服入手:“娘娘,这些衣服,都是你做的?”
“对。”怜嫔看着手中精致小巧的老虎衣服,目光温柔又哀伤,“这是我们家乡的做法,我入宫太久,都已经记不清细节了,只能靠回忆摸索着做。”
楚锦瑶问起怜嫔的故乡,慢慢引导着,问出许多流产前后的细节。怜嫔也知道自己没有家世,斗不过宫里这些权贵子女,所以自从怀孕后非常小心,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入口的东西也再三小心,楚锦瑶听了半晌,实在没找到什么疏漏。
楚锦瑶看着内殿最角落里放着一尊香炉,于是问:“怜嫔娘娘,你习惯熏什么香?”
怜嫔顺着楚锦瑶的目光看到屋角的香炉,摇头道:“我闻不习惯这个味,平时就不怎么用,等怀了孩子后,就再也没用过了。”
怜嫔并不是富贵人家的小姐,哪有熏香的习惯,楚锦瑶若有所思地点头,她又和怜嫔说了会话,然后就起身告辞,不打扰怜嫔养病。
怜嫔作势要起身相送,被楚锦瑶拦住,宫女扶着怜嫔慢慢靠回床上,怜嫔捂住嘴咳了两声,对身边的宫女说道:“有劳太子妃还记着我,我无法起身相送,归雁,你去送太子妃出去。”
归雁大概是怜嫔身边少有的得力人,归雁对楚锦瑶行了个万福,然后引着楚锦瑶出门。楚锦瑶如今满脑子都是疑问,她因为对巫蛊一事没有头绪,这才试着来怜嫔这里寻找突破口,可是和怜嫔聊了半天,她反而越发迷惑了。光听怜嫔的描述,小齐后似乎没有可乘之机,可是即便防护的这样周密,怜嫔还是中招,被算计地流了产,还险些一尸两命。
楚锦瑶隐约从怜嫔的话中听出什么,可是这种灵光一闪而逝,她并没有抓住。
出门时,楚锦瑶正巧遇到一个宫女。宫女正抱着一堆衣物到后院去洗,看到楚锦瑶,她连忙诚惶诚恐地跪下。
归雁本来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而楚锦瑶却奇怪地停下,问:“这是怜嫔的衣物?”
洗衣的小宫女发现太子妃竟然在问她,顿时又惊又怕,几乎连话都不会说了:“回太子妃,是娘娘的衣物。”
归雁一脸奇怪:“太子妃,这个宫女有什么问题不成?”
“没什么。”楚锦瑶摇头笑笑,“我只是随口一问罢了。”
归雁将信将疑。等楚锦瑶带着玲珑等人走出来后,楚锦瑶坐在辇上,低声吩咐小钱子:“你一会想办法绕到怜嫔后院,偷偷拿一件怜嫔的衣服出来。”
啊?小钱子非常明显地愣了愣,但还是什么的不问,绝对服从命令。玲珑站在一旁也听到了,她一路欲言又止,等回了麒德殿后,她才偷偷问楚锦瑶:“太子妃,您拿怜嫔的衣物做什么?”
宫里一些太监有特殊爱好,所以喜欢偷偷顺走宫女的衣物。可是,太子妃做什么要拿怜嫔的东西呢?
楚锦瑶也觉得这件事很尴尬,她就是觉得不好当面开口,这才私底下让小钱子去顺。楚锦瑶现在没法解释,她摇了摇头,说:“我另有用处。”
她需要用怜嫔的衣服,证实自己的一个猜测。
那天小齐后铩羽而归,当天晚上秦沂便知道了巫蛊的事情。秦沂简直烦死小齐后了,她就像一只苍蝇,打又打不死,却还要嗡嗡嗡飞来飞去,使出一些下作又不上台面的招数。因为巫蛊的事没有坐实,所以这件事目前还属于后宫范畴,秦沂不好直接插手,便给楚锦瑶留了许多人手,悉听调遣。有了秦沂的助力,楚锦瑶办起事立刻方便许多,没过多久,小钱子就把她要的东西送来了。
楚锦瑶拈起衣料嗅了嗅,果然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玲珑站在一边看着,越来越百思不得其解:“太子妃,您这是要做什么?”
“怜嫔说她不爱用香料,自从怀孕后更是完全停了。我当时便隐约觉得哪里不对,但却没有抓到,等后面遇到那个洗衣服的小宫女,我才恍然大悟,怜嫔说她不爱用熏香,可是我之前几次见她,她的身上都萦绕着淡淡的香气。只不过宫里处处燃香,这才没人注意到罢了。”楚锦瑶仔细顺着怜嫔的衣裙找,摸到一个地方的时候,楚锦瑶神色凝重,对玲珑说道,“你们几个拿针线来,把这个地方的线全部拆掉。”
玲珑也意识到事情重大,忙不跌转身去了。楚锦瑶指挥着几个丫头,把怜嫔前胸处的花纹一点一点拆开。宫里的绣样富贵,各种花鸟都是用纯金丝抿了棉线,压成金线绣的,楚锦瑶挑起拆出来的金线,左右看了看,唤小钱子进来,低声嘱咐了一件事。
过了一会,小钱子面色凝重地回来,悄声对楚锦瑶说:“回禀太子妃,您的猜测没错,那些金线确实有问题。我师父说金线上有麝香、红花等物的味道,恐怕是用特殊手法炮制的,只不过娘娘们喜欢在衣服上熏香,这才掩饰住了绣花上的味道。”
楚锦瑶听到这里有一种果然如此之感,同时后背也蹿起一股寒意。小齐后必然是买通了尚衣局的绣女,用特殊香料处理绣线,这一点点香味必然不会影响什么,可是积年累月得穿,那也足够可怕了。尤其是宫里娘娘爱奢华攀比,衣物上处处都有绣花,连贴身的里衣也不放过,这样贴身接触,难怪数十年过去,后宫无人可以怀孕。
想到这里楚锦瑶悚然一惊,后宫的衣服都是尚衣局统一做的,那楚锦瑶穿这样的衣服,已经多久了?
玲珑几人突然发现楚锦瑶脸色不对,她们吓了一跳,连忙问:“太子妃,您怎么了?”
楚锦瑶脸色发白,勉强镇定:“去把我箱笼里的衣物全部翻出来,快!”
玲珑不敢大意,连忙打发桔梗去取衣服。楚锦瑶站起来时头都晕了一下,玲珑连忙撑住:“太子妃?”
“我没事。”楚锦瑶让人把衣服摊到坐榻上,她亲自一件一件认。简直是不幸中的万幸,楚锦瑶嫌弃尚衣局的衣服裁剪的不合心意,便不太喜欢穿尚衣局的东西,而是自己拿来布料,亲自指挥丫鬟们做。既然衣服是自己裁剪,自然不好意思送去尚衣局绣花,所以楚锦瑶大部分衣服上的刺绣都出于身边宫女之手。这样一来,她接触麝香的时间非常之短,应当无损子嗣。
玲珑几个丫鬟见楚锦瑶急急忙忙取衣服出来,立马也想通其中关节,吓得脸色煞白。桔梗着急道:“太子妃,要不宣太医过来给您看看?”
“不可。”楚锦瑶摇头,“小齐后隐藏甚深,现在还不宜打草惊蛇,若是来的太医暗中和小齐后勾结,那就坏了。”
秦沂今日回到东宫时,敏锐地发现气氛不对。
宫里伺候的人依然恭敬地候着,看似和往常无二,可是秦沂莫名觉得安静了许多。秦沂不动声色,但在吃饭时一直默默观察楚锦瑶,等一顿饭结束,他便明白症结出自哪里了。
饭毕,宫女收拾杯盏,秦沂将楚锦瑶带到内室。楚锦瑶一晚上都兴致不高,秦沂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问:“今日怎么了?”
楚锦瑶讶然:“我已经尽力掩饰了,原来很明显吗?”
“算不上明显。”秦沂注视着她的眼睛,说,“只是在我这里明显。”
楚锦瑶丧气:“我还没想好怎么说,我尽力掩饰,就是不想影响你用膳的兴致,结果还是被你看出来了。”
“怎么了?”秦沂放柔了声音,轻声问。
“事关子嗣。”楚锦瑶想起这个还是觉得不舒服,她忍不住想,她至今没有身孕,是她体质的问题,还是小齐后的计策成功了。
楚锦瑶知道这样想不好,可是她控制不住。
楚锦瑶停了一下,有些艰难地说:“殿下,今日我让人查了一件事情,就先从怜嫔讲起吧。”
怜嫔也是可怜人,后宫多年无孕,唯独承宠一次的怜嫔怀了皇子,原来后宫众人只以为是怜嫔运气好,可是现在想来,小齐后也功不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