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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城正是秋季,落叶铺满了大街小巷。她拖着自己已经脏得不成样子的裙摆,走在秋风萧瑟的大街上。
在街角处,她意外地看到一个卖衣服的地摊,摆摊的大婶看上去已经上了年纪了,却依旧穿着花哨的衣常,涂着艳红的嘴唇,旁边还蹲着一个光屁股玩耍的小屁孩。
秦天走过去:“二十年了,大姐你怎么还在摆摊?”
大婶抬头看了她一眼,愣了一下,然后翻了一个白眼:“是你啊,二十年了,你不还是个流浪汉?再说,老娘现在摆摊带孙子,惬意着呢。”
秦天低头看了看自己“拖泥带水”的裙摆:“大姐,最便宜的小红裙有吗?”
大婶拿纸给旁边光屁股的小孩擦了一把鼻涕,站起来:“你等等,我翻翻,嘿,还真有一件,压箱底的,拿去吧,送你了。当了二十年流浪汉也真不容易。”
秦天接过小红裙:“谢谢大姐。”转身离开。
等秦天走远了,大婶才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呀,二十年前她就长这样,二十年后怎么还长这样?难道——连流浪汉都保养得这么好了吗?”
大婶紧张地拿起镜子捏了捏自己厚粉都遮不住皱纹的老脸。
秦天晃晃荡荡地向基地的方向走去,她明知道基地早在二十年前被彻底摧毁了,明知道老大已经不在了,明知道赤蝠团也可能早就解散了,明知道那一个个她曾经无比熟识的面容再也无法见到了,可就是控制不住脚步想去看一眼。
去看一眼吧,去了,看了,心也就踏实了。
她走到基地附近,发现那里立着一幢豪华阔气的小城堡,比之前的三层洋房还要华丽夸张,城堡外的泉水池中更是一口气立了三座高大的巨石雕像。
那三座巨石雕像摆着不同的姿势,却拥有着一模一样的脸,看清石雕像的脸,秦天突然有点懵。
她怔怔地走到雕像下,抚摸着雕像的石头纹理,就见不远处一个金发卷毛男人牵着一群又像金毛又像柯基的短腿犬往这里走了过来。
“七世,不许啃花。八世,不许乱拉屎。九世……你怎么连八世的屎都吃啊!十世,你在哪里撒尿呢!不知道这雕像是老大的宝贝啊,是你能撒尿的地方?是不是不想要第三条腿了?啊!老大出来了,快把腿放下!放下放下!”
金发青年将四只狗挡在身后,冲着从门厅走出来的清冷男子谄媚道:“老大,您又出门去?”
“不出门。”
“哦,又来浇花呀。”
“不浇花。”
“哦,我知道了,一定又来舔!雕!像!”
“……”
男人转头看向站在泉水池对面穿着小红裙一身狼狈的少女,淡灰色的瞳孔凝聚起浓郁的深色。
“我来,迎接老团员回家。”
秦天看着男人熟悉的面容,泪水夺眶而出。
第133章 番外:西蒙的爱情
寂静得只剩下虫鸣声的深夜, 立在城郊的一幢洋房,透射出昏黄光线的房间内传来暧昧的声音。
女人温柔的声音:“这样舒服吗?”
男人声音低哑:“嗯……”
“这样呢?”
“嗯……”
“这样转呢?感觉怎么样?”
男人:“有点酸。”
女子温柔道:“好, 我再温柔一点,要是哪里不舒服要告诉我。”
“嗯……”
就在这时, “砰”的一声响, 窗户自外被推开, 一个小巧的身影轻巧而熟练地落在窗台上,一手抵着窗框, 另一手抱着一个枕头, 瞪着一双大眼:“玛若!”
床上两人的动作同时僵住。
玛若低下头, 闭眼隐忍道:“小公主, 半夜闯窗而入的习惯你能不能稍稍克制一下?”
秦天看着床上一趴一坐的两人,可怜兮兮道:“玛若,今晚还能收留我一晚不?”
玛若叹了口气, 放下正替阿尔揉按的右臂, 俯身在他的后颈上亲了一口:“亲爱的,今晚又得委屈你了。”
阿尔半裸着上半身从床上爬起来,拿起一旁的睡袍披上,丝毫不掩饰不爽的情绪,冷冷地瞪了秦天一眼,侧头吻了吻玛若的脸颊:“宝贝,我明晚过来。”
玛若道:“好, 去吧。”
玛若将阿尔送出门,将卧房门关上, 转头就看到秦天从窗台上跳下来,如猫一般无比熟练地窜上了床,缩进了被子里就只剩个脑袋露在被子外,眨巴着双眼盯着她。
玛若头疼道:“小公主,你倒底想打扰我跟阿尔的性福生活多久?”
秦天眨眨眼,一脸可怜:“玛若,这里能救我的就只有你了。”
玛若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晃着红酒杯:“你说你,明明是你自己千里迢迢地送上门来了,怎么事到临头天天半夜躲我这里。”
秦天眼神飘忽不敢直视她。
玛若想了想,压低声音:“难道是他憋太久,太禽兽了?”
秦天脸一红,用被子盖住头。
玛若喝了红酒,喷了香水,这才怡怡然地上了床,在秦天身边侧躺身子,手臂半撑着脑袋看着蜷成球的被子:“行了,跟我说说吧,你到底怎么想的。”
秦天露出半张脸,迟疑了一下:“玛若,老大这二十多年是怎么过?”
“西蒙没有跟你说吗?”
秦天摇头:“没有。”回来三天,西蒙对过去的这二十年只字不提。她一问他,他就反问:“你这二十年怎么过的?”她理所当然道:“睡觉啊。”然后他就把她压在床上了,“好,那就继续来睡觉。”接下来就是一通不可描述,她连多问一句的机会都没有。
秦天记得在沉睡前,艾德里安对她说西蒙活不过百岁,可是西蒙却还活着,难道艾德里安为了让她死心,骗了她?
“其实,我们也不知道西蒙这二十年怎么过的。二十年前你跟艾德里安离开后,西蒙重建基地,重整赤蝠团,等得一切稳定下来后半年,他就将基地和赤蝠团全部交给黑狮子和亨利管理,接着不失所踪了,整整消失了二十年。”
秦天惊得掀开被子坐起来:“什么,他消失了二十年?”
“是的,直到一个月前,他才若无其实地回来,回来后在门口立了你的三座雕像,天天没事就站在雕像下,望着雕像跟个痴呆老人一般说你很快就要回来了,也不知道他哪来的迷之自信,不过,还真让他说准了,你回来了。”
秦天犹豫了一下:“玛若,你知道西蒙他是胎——”
“胎什么?”
秦天看着玛若明显不知情的表情,摇摇头:“没什么,我困了,睡觉。”
秦天又将脑袋缩进了被子里,片刻之后玛若悠悠的声音响起:“如果你真的关心西蒙,想知道你不在的这二十年他去了哪里,你可以去问问亨利,他是跟随西蒙时间最久的人,也许他会愿意告诉你。”
秦天缩在被子里,不再说话。
第二天天刚亮,卧房门就被敲响,玛若被扰了清梦,一脸起床气地打开门,都不用看就知道门外站的是谁,“你天天大清早地来敲门,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西蒙抱臂倚在过道上,懒懒道:“如果不是你故意扣下我的人,我也不必天天早上过来要人。”
玛若翻了一个白眼:“我扣人?大半夜小公主抱着枕头一脸可怜地向我求助,我能不收留她?西蒙,我知道你憋了二十年,就不能稍稍克制点?把小公主吓得天天夜里跳窗,你也真是够禽兽。”
西蒙眼神微眯,看着从门内缓缓走出来的女孩:“昨夜睡得怎么样?”
秦天感觉到西蒙炙热又咄咄逼人的视线,不敢抬头,声如蚊蚋:“挺,挺好的。”
“是吗?”西蒙唇角挂着微笑,眼神却是冷的,“我倒是失眠了整整一夜。”
玛若打了个哈欠退回房间:“真是困死我了,快走快走,有什么话去别的地方说,别站在我门口吵我。”砰地将卧房门当两人面甩上。
西蒙转身,秦天低着头急忙跟上,走到一半西蒙突然停住,秦天正在想心思,没刹住脚一下子撞在他背上,赶紧捂着被撞扁的鼻子退后,就见西蒙沉着脸转过身上,脸上的笑容已经完全消失,瞳孔变深,唇抿成了一条硬直的线:“不想解释一下吗?”
秦天吱唔道:“解释什么?”
“昨晚为什么又逃?”
“那个……”
见秦天吱唔着说不出来,西蒙身体前压,伸出一臂将她咚在墙上,眼神微眯,语气危险:“连着三晚把我撩了就跑,我裤子都脱了,你却躺在别人床上睡得很心安理得?”
秦天:“……”
秦天红着脸,低头看着脚尖,脖子上被他气息喷到的地方烫得厉害,小声喃咕:“谁撩你了,明明是你一言不合就把我往床上压,脱衣服,还,脱脱,脱裤子……”
西蒙捏住秦天的下巴,强迫她看向他:“我的身材不好?”
秦天盯着他的胸部,想着他那形状美好的胸肌腹肌臀大肌,咽了一口口水:“不是。”
西蒙将鼻尖抵上她的额头,唇贴在她的眉心上,轻吐气息:“担心我技术不好,弄疼你?”
秦天感觉他的声音不是用耳朵接收,而是直接在脑海里响起的一般,诱人得要命,整张脸都烫得不行,身体紧贴着墙壁,紧张得脚趾头都绷起了:“不,不是。”
“那你告诉我,是为什么?”
秦天感觉到他一只手从衣服里伸了进来,沿着她的侧腰线缓缓往上爬,指尖像沾了药一般,点过的地方就带着致命的酥麻感:“我……”突然秦天感觉到他手指探到什么地方,脸色一变,猛地将他推开就要逃,被西蒙拦腰抱回,重新按在墙上。
西蒙皱眉看她:“又跑什么?”
秦天红着脸,结巴:“我我我……”
恰这时,楼梯上黑狮子探出半个身子:“西蒙、小公主,你们在这里啊,到处找你们。”
西蒙这才放开秦天,替将她将揉乱的衣服理整齐,头也不抬:“什么事?”
“爱丽丝听到小公主回来的消息,大清早就赶过来了,正在客厅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