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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相信,怎么会有人选择自己跪在碎瓷片上?转念间,我忽然想到,“你让她在什么中选则跪碎瓷片?”
婀娜露出一丝微笑,“没什么,就是二选一而已。要不呢,她就跪在这里到我满意了为止。要不呢,她就脱光了衣服在营地里走一圈然后在那些男人堆里过上一夜。她自己选跪的,不信你问她。”
胡闹,我猛的把篆儿头上的茶盏都摔了出去,拉着她起来。婀娜大叫:“你干什么?”
我怒道:“我干什么,你看看你在干什么?!”
婀娜冷笑:“我怎么了,我这不过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而已。”我问她,“这小丫头跟你有什么仇怨,倒是说来听听?”婀娜语塞,半晌才说:“可是她陷害过大哥你的。”
我冷冷的答:“我不用你帮我出气。”婀娜跳脚:“我也是一片好心,你怎么反而不领情!”
我说:“我没你这么个心思歹毒的妹子。”这句话不知道怎么触动了婀娜的神经,她一下子冲到我的面前,指着我的鼻子问:“我心思歹毒?!!你说我心思歹毒!!!”
我看着她不答,但见她浑身颤抖,扬起手来就要打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手到我脸侧,却又停下来,她心中气苦,狠狠的用手扣住自己的前襟,颤声说:“我心思歹毒?!哈,你知道什么,我八岁被送到边关,娘亲被人家强暴后投井自尽,死的时候连个破棺材都没有,就用一领草席往荒地一拖完了事。十二岁被卖到妓院,十四岁开始接客,你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日子,你可知道专门有些有钱的老头子喜欢狎完幼童,喜欢一遍一遍强暴她们,喜欢听她们叫‘老爷不要,老爷饶了我吧’,你可知到我因为逃跑被老鸨打折过三回腿?你可知道我被那些变态的嫖客用烧红的铜钱烙在后背上?你可知道我因为染上梅毒被赶出妓院倒在阴沟里?你可知到我曾经九死一生……。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凭什么说我歹毒。你好心,你以德报怨,那是因为你不是我,你不知道我遭到那些苦,有些人天生命好,什么都不记得了,现在能说别人心思歹毒,你……,你……,呜,啊哈,呜……。”婀娜绝望的看着我,一脸清泪流满面。
我放下篆儿,轻轻抱住上气不接下气的婀娜,慢慢的安抚她:“好了,好了,都过去了。是我不对,你不要哭了,都是我不对。”
婀娜伏在我怀中,呜咽的哭着,“你现在是不是嫌我脏,你是不是厌恶我?”
我把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轻轻的说:“怎么会。我是心疼你,我以后会多疼你的。你看,我这不就特地来接你离开的么。”
婀娜泪眼婆娑的抬起头问我:“接我离开?”
我点头,尽量放柔声音:“北晋的骑兵今天晚上回来袭营,现在云霄他们都布置好了,我们也要赶紧离开这里才是。”
婀娜又抽噎了两下,带着浓重的鼻音问我:“我们到哪去啊。”
我安慰她:“现在找云霄已经来不及了,我们赶紧上后山躲开。”婀娜抹了抹脸,点头说好。
我拉着婀娜走了两步,回头看了一眼蹲坐在一角的篆儿,发现她满头都是冷汗,正在那里咬着下唇不说话。看见我回头,倔强的看着我,没有出声。我轻声的对婀娜说:“婀娜,这丫头其实可怜,每个人身后都有一个不得已的故事,何必相互倾轧,你,原谅她吧。”
婀娜正着急的向外看着,见我又停下,便有些不耐的说:“什么时候了,你还管他,大哥我们快走。”
我急忙道:“现在留她在这里,就是让她送死啊。”
婀娜也跺脚:“好了,我答应你以后不为难她,不过我们现在真的要马上走了。现在的军营里好像已经没有人了,北晋的骑兵也许马上就要来了。”
我推了婀娜一下,“你先走,我把她安置好了马上就走。”
婀娜一把攥住我的衣领,气急的说:“你——!”我平静的看着她:“婀娜,我是个男人。男人要有男人的道义。”婀娜狠狠的放开我的衣领,一把拽起篆儿的腰带,问我,“把她扔哪儿?”
我笑了,往自己的营帐跑去,“跟我来。”
拐回到我自己的营帐,看见范大彪果然把营帐打湿后砍倒,现在他正挥汗如雨的挖自己的藏身之处,我把篆儿也塞进那个营帐堆里去,告诉她千万别出声后。拉着婀娜往后山跑去。
这一路上我都很紧张,就怕遇到北晋已经合围的骑兵,所以越跑越快,好容易跑到后山的山腰上,才放松下来,扑倒在地上大口喘气。
婀娜也蹲坐在我的身边,边喘边取笑我:“害怕了,方才看你的样子,我还以为你是不怕的呢。”
我好容易才喘匀了气,说:“我怎么不怕,我当然害怕。可是,有些事情不能因为害怕就不做啊。”
婀娜不说话,往我身旁挪了几下,缩进我的怀中。
我怀抱着婀娜,望着下方灯火通明的营地,想着不久之后的血战出神,此时正是三更伴火残、马倦人未眠。
life 评论于 2007…1…1 13:19 短讯 字体: 极 中 大
黑暗中不知等了多久,忽然,伏在我怀中的婀娜一跃而起,一手轻捂着我的嘴角,一手拉着我往后面的树丛中走去。绕进浓密的树丛中,她拉我悄悄蹲下。
这个时候,我当然默不出声,可是过了很久,也没有一丝异样。我奇怪不已,这个时候的月亮恰好躲在云后,黑暗的树林中伸手不见五指,只有蟋蟀和夜枭咕咕的声音,我放要低声问婀娜怎么了,她却使劲的掐了我一下,示意我不要出声。
我只好继续等待。
然后,我听到了,我听到了一些碎杂的脚步声轻轻向这边走来,不禁暗自佩服婀娜好耳力。不过从脚步的悉簌声中来判断,好像来的人数并不多,可惜我不懂武功,不能准确的听出来人有几个,这些人难道会是北晋的敌军么?
我和婀娜安静的蹲在树丛中潜伏着,小心的屏住呼吸。
“到了,就在这里吧。”耳畔传来一道又清冽又熟悉的语音。
我在记忆中搜索着这个人,是谁呢?
“主人你看,下面就是云渡飞的营寨,我看了今天的形势,料定北晋今夜必定会来袭营!”
听了这话,我猛的醒悟,是他,丰姿。这个说话的人是丰姿!慢着,他方才说了什么?主人,难道,难道,我不敢置信的盯着前方的黑暗,心中仿佛有一股热辣辣又麻酥酥的东西在四处乱串,慌乱、渴望、伤心、期待、愤怒、难过、麻木,无数种感情都在这一瞬间爆发出来,交织在一起,纠缠不清,让我的大脑变得一片空白。
黑暗中只传来一声闷哼。可是,就这小小的一声“唔”,已经让我如遭雷亟。是他,是他,曾经有无数个夜晚,我都沉浸在那轻声的低喃中沉沉睡去,我不会听错的。允文,丰御武,是你!我颤抖的伸出手去,想要摸摸他的身形,可是伸出手后,触手,只有一团黑暗和虚无。
我的手就停留在那里,我尽量的控制着自己的呼吸,黑暗中,我理不清自己的思绪,是渴望还是逃避。我曾经无数次幻想过我们再次相见的情景,有的时候我想象他会对我蔑视到底;有的时候,我想象他会跪地痛哭;有的时候,我想象他会懊恼后悔;有的时候我想象自己会落荒而逃……,然而想了一千一万次,即使在梦中,我也没想过自己会在这样一个意外而黑暗的地方,在这样的情形下与他再次相逢。黑暗中我默默回忆他的容貌身形,恐怕只有在这样的情形下,我才不至于失控或者落荒而逃……,如此的“见面”是成全还是遗憾,我说不清楚,然而我确切的知道,“他”就在我的前方。
我的手就停留在那里,我尽量的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忽然感到心头很痛,眼睛里一辣,就有什么热热的东西自己喷的出来。我死命的要紧下唇,这算什么?这算什么?!!我为什么要难过,我不是说过要放下,要放下,要放下的么!!!!我要不要跳出去,大声的质问这个在我耳边说过无数情话又做出那么绝情事情的男人?我要不要看看他绝情或者鄙夷的嘴脸??然而理智一直在告诉我,千山万水,他的身旁早已换了另外一个人相伴,你,又何必去自取其辱。
在我的犹疑中他们两个人的衣服唏唏嘘嘘的响了几下,似乎坐了下来。然后我听见丰姿说:“主人,你看那云渡飞似乎毫无防范呢,整个营地都灯火通明的。看来北晋骑兵此次要一血恒澜关之耻了。”谁要听你这些,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难道只因为我姓欧么?你就要那样对我??
丰御武没有说话,停了好久,他才缓缓的问道:“你怎么知道今夜北晋定来袭营?”我不信你以前全部都是骗我的,那些温柔、那些眼波、那些深情款款,难道都是做戏?!!
就听丰姿似乎轻声笑了一下:“这次我去借粮的时候,那云渡飞旁敲侧击的问了我好多恒澜关内的事情,似乎很不放心我们和帝都的关系。后来正赶上北晋鸣放九声明炮,云渡飞派出探马去探明消息,方知道是北晋王到了,可他们不光是探听消息就算了,那探子看来有几分江湖人身手的样子,居然还把北晋一个先锋官的头给砍了下来。主人您想,北晋王此次亲来督战鼓舞士气,方至行营就让敌军把自己的先锋官砍在马下,这不是挑衅是什么?无论从士气、实际情况还是王上的面子,北晋一定要立刻还以颜色才对。所以今夜的袭营本该是注定不可避免的。以云渡飞之才应该立刻看出这点才是,可你看,他居然没有加强防范,这才有些奇怪……。”冷,我冷,我好冷。
丰御武似乎对丰姿的话很感兴趣:“江湖人,你刚才说有一个江湖人?”云霄,你在忙什么,我想回家。
丰姿轻声答:“可不是,那个江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