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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武昌,韦爷的意思……”
“对,往武昌,找鄢狗官了断,他不能纵使爪牙掳人胁迫而能逍遥自在。你告诉皇甫大总管,我南衡虽则多年不过问江湖事,俗语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我南衡登高一呼,多少还能替某些人带来严重的伤害。他既然迫韦某铤而走险,得不到多少好处的。这些话,张老兄能否把意思明白的传到?”
“这个……
店门脚步声入耳,进来了三个人。领先的人是九幽客吕杰。
“呵呵!韦老,吕某负责把口信传入,保证不会误事。”
九幽客挥手示意张三李四离开,自己在对面落坐:“韦老,能听在下几句话吗?”
“吕老兄,希望你老兄的话中听,最好能代表贵大总管的意思。”南衡居士忍住怒火说。
“吕某的话或许不怎么中听,已不见得能代表皇甫大总管的意思。不过,毕竟还有三两斤份量。”
“你吕老兄是有名的传信人,所说的话当然有份量。说吧!韦某在洗耳恭听。”
“韦老在武林位高辈尊,名满天下,但在鄢大人眼中,不客气地说,还不如一个街坊地棍可怕。家大业大的人,在官府眼中,除了利用价值之外,根本不是什么可以构成威胁的对象……”
“韦某明白吕老兄的意思。”
南衡接口说:“问题是,对付贵主子的出面人,决不是我南衡居士,我韦安仁根本不必出面与官府为敌,自找破家之祸。”
“真要破家,是不需什么理由和证据的。灭门令尹,更何况权倾天下的名臣?所以,收敛些总是好的。有关令郎的事,韦老必须冷静地深入了解,首先,在理字上韦老就站不住脚了。”
“什么?你说老夫缺理?”
“不是么?请教,令郎与刺客公孙云长向咱们的人挑衅,杀死了咱们不少人,这是有目共睹的事实,韦老能否认吗?”
这等于是一把利刀,击中了南衡居士的要害。
“令郎已经承认了。”九幽客继续说:“不管是官了或是私了,韦老;其结果都是极为可怕的。皇甫大总管不为己甚,目前为了追查失宝的事无法分身,所以暂时无法向韦老当面作明确的交代,等事情告一段落,自会还韦老的公道。
皇甫大总管的意思,是请韦老赶快远离是非之地,不要与万家生佛或乾坤一剑那些人走在一起,永远不过问咱们的事,那么,将来令郎自可平安返家,不然……韦老自己去衡量衡量好了。”
“把老夫的儿子交给老夫带回管教,老夫就不过问你们的事,不然……”
“那么,没有什么好谈的了。韦老想怎么做,悉从尊便,后果韦老自己负责。”九幽客冷笑着拂袖而起:“不要以为没有五岳神犀,敝总管就没有力量应付意外了。名利像一把两刃刀,两面都可伤人。撇开你们挡人财路的可恶行为不谈,韦老,你知道有多少人,愿为打倒你们这些高手名宿而扬名立万,不惜抛头颅洒热血挺身而斗吗?如果我九幽客有三成把握可以打倒你南衡,我都会毫不迟疑试试的,即使只有两成也要试。”
“你最好别试。”南衡心中凛凛,但口气仍硬:“因为你连一成胜算都没有。
“不见得,除了阁下的剑术尚可称霸之外,阁下没有什么可以骄傲的。”
“哼……”
“不要哼,不信立可分晓。”九幽客声落脚动,猛地一脚踢向食桌,快如电光一闪。
这家伙身材矮小,矮小的人特别灵活,站在桌旁出其不意飞踢食桌,一踢便中。
“砰!”食桌飞起。
“啪!”
包括南街居士在内的五位高手,反应十分迅疾,不约而同伸手拍击,将飞起近尺的食桌拍落原处。
可是,酒菜食具稀哩哗啦一团糟。
同一瞬间,九幽客右掌隔桌吐出,无声无息的可怕潜劲如山洪涌发,向南衡居士涌去。
九幽真气,可化罡气的绝学。
南街居士无法暇思索对策,本能地沉叱一声,一掌拍出硬接,神聚掌心劲道山涌。
“啪!”
食桌突然崩裂、塌落。
可怕的暗劲以更快一倍的速度向上下左右迸爆,双方半斤八两势均力敌。
势均力敌,已表示九幽客的胜算不止三成,而是坐四望五。
“呸!”
九幽客得理不让人,连发三掌。
南衡居士已被逼上梁山,非硬接不可,连对三掌,气流迸爆声连续传出。
九幽客飞退八尺,脸色一变。
“大名鼎鼎的南衡,如此而已。”九幽客沉声说:“阁下,在下的胜算不止三成。你如果再不知趣,就在此地稍候,在下去叫有五六成胜算的人,陪阁下玩玩。”
说完,带了同伴出门扬长而去。
窗下一桌坐着一位土老头,眯着醉眼向南衡说:“你们再不走,麻烦大了。”
“他们会一拥而来?”南衡咬牙问。
“会的,但来的人不会多。”土老头摇头幌脑:“来的人胜算恐怕不少于六成。目前他们又气又急又心疼,正在全力搜寻失窃的珍宝,安排天罗地网,所以暂时不理会你们,再不赶快乘实力仍在时远走高飞,恐怕就没有机会活着离开岳州了。”
“他们敢如此肆无忌惮吗?”
“怎么不会,如果五岳神犀接了礼聘,你们现在大概活的人就没有几个了。目前他们人力分散,要对付三批人。”
“湘南群豪是其中一批?”
“那是下一批。目前的三批是涉嫌盗宝的人。一、神箫客与庄怡平;二、快活刀一群穿虎皮衣的人;三、人魔离魂鬼母。下一批,就是你们了。但如果你们仍在吵吵闹闹,批数是可以随时调整的。”
“你是……”
“再啰嗦片刻,一切都嫌晚了。”土老头离座,丢下酒食钱,一溜烟ha出店走了。
事不关心,关心则乱。
南衡居士不是不知利害,而是爱子的事未获解决,委实不甘心。五个人商量片刻,最后只好暂且忍耐,回城再行打算。
经此片刻的耽搁,失去平安离去的机会。
赔偿小食店的损失后,五人出店取道返回府城。
刚出镇口,后面三个人影飞步衔尾追到。
“韦南衡!”九幽客的叫声震耳欲聋:“相好的,你们走得了吗?”
五人转身回顾,不走了。
三个人,除了九幽客之外,另两人是文士打扮的郑夫子,和一头灰发的老太婆。
南衡五个人认识郑夫子,午间宴会见过面,却不认识老太婆。
老太婆手中握了一根鸠首杖,长仅一尺八,乌光闪亮,非木非金,不知是何物所制。
五比三,八双怪眼大眼瞪小眼,面面相对。
“你不死心,是吗?”郑夫子阴森森地问。
“不是不死心,而是老夫的事非及早解决不可。”南衡居士咬牙说:“骨肉连心,老夫决不甘休。”
“本夫子倒要看看你如何不甘休。”
“在下的意思,已向吕老兄说得明明白白。”
“本夫子给你明确的答复。”
“老夫洗耳恭听。”
“本夫子要秤秤你的斤两,你是武林四杰之一,静剑南衡,剑术宇内无双。”
“老夫子的确练了几十年剑,颇有心得。”
“本夫子不才,也练了几十年剑,有否成就,就不知道了。”郑夫子徐徐拔剑:“本夫子一介书生,练剑恐怕用功不勤,当然没有阁下武林至尊那么专心。因此,本夫子要用其他武技,辅助剑术的不足。”
“郑夫子客气。”南衡也慢慢拔剑:“武朋友分高下,并非切磋印证,任何绝技皆可使用,老夫当然不能自订规矩限制阁下只能用剑。”
“那就好,本夫子就不客气了。”
“请赐教。”南衡移至下首立下门户。
不是以武会友,不必讲求麻烦的礼数。
郑夫子不客气地占了上首,草草持剑行礼虚应故事,冷笑一声拉开马步,完成进手准备。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南衡所受的心理压力虽然沉重,但剑一起便万虑具消,六合如一,剑徐徐一引,整个人立即宝相庄严,不愧称一代剑术宗师。
那神意内敛、沉凝稳健的神情,足以显示他持志养气的功夫,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了。
双方心神纠缠片刻,剑上龙吟渐发。
修为达到无上境界的高手,剑光已经不再外发了。
双方皆具有必胜信念,在心神纠缠中势均力敌。在外围观战的人,既听不到剑气的特殊震鸣,也感觉不出令人窒息与心悸的杀气。
好静,好冷。
静如处子,动似脱免。
电芒一闪,蓦地风雷乍发。
“铮铮!”
震耳的双剑接触声骤起,接着是令人心悸的虎啸龙吟传出,可怖的快速闪耀电芒倏然消失,进攻的一方飘退八尺。
抢先进攻的是郑夫子,以电耀霆击似的声势狂攻二十剑之多,攻势之猛烈,无以伦比。最后一剑被封出,只好见机退走,避免对方乘隙反击。
南衡居士逼进了两步,不但瓦解了对方二十剑狂攻,而且轻灵飘逸地回敬了十二剑。
郑夫子再次凝神逼进,鹰目中煞气开始显现。
南衡居士屹立如山,神色疑重,静如山岳。
剑虹吐出,郑夫子仍采主攻,左手的剑诀在发剑的后一刹那戟指连点,天罡穿云指突然助攻。
剑气突然进发,南衡居士突然闪电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