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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纯纯的眼中看来,公孙云长只是一个普通的朋友而已,她的心目中,根本容纳不下这个傲视苍穹的人。
在知道怡平平安返家之前,她也没对家乡任何一位男性动过情怀。
而高嫣兰与她完全相反,当然高嫣兰的性格也与她不同。
“韦姑娘,想不到姑娘果然出来历练了。”
公孙云长极有风度地欠身微笑:“愚兄代表武林侠义道朋友,热情地欢迎姑娘参加侠义道行列,为武林大放异彩。”
“抱歉,我还没有闯荡江湖的打算。”纯纯脸上有掩不住的失望“小弟,你必须跟我回家,赶快准备行装。”
“我不回去。”韦云飞乖戾地说:“要走你自己走,要不就和我一起,跟着公孙大哥仗剑行道。”
“我们到厅里坐坐。”公孙云长伸手虚引:“有话我们好好商量,姑娘请。”
“你们走吧,我得等……等人。”纯纯一口拒绝。
“等人?谁?”
“庄哥哥。”
公孙云长脸色一变,关心地问:“你与他约好了?他对你说了些什么?”
“他什么都没有说,只催我和小弟回家。”
纯纯毫无机心地说:“我已经得到消息,有人要对他不利,无论如何,我得尽力保护他不受任何伤害。”
“你算了吧,姐。”
韦云飞不屑地说:“像他那种没出息的江湖混混,就算有仇家!也是些见不得人的江湖小毛贼,下三滥的鼠辈骗棍,你犯得着替他去顶,不怕有失身份吗?”
“说得好!”院子里十余步外的一丛桂树下有人叫:“小弟弟,天香正教的教主天都羽士,摘星换斗罗天中、上一代的魔鬼人魔蔡瑞、离魂鬼母,你说,这些人是小毛贼呢,抑或是鼠辈骗棍?”
那是一个红眼圈,酒糟鼻,留了掩口花白胡子,穿得像花子的怪人,盘膝坐在花树下,不移动真不易发觉他的存在。
“你胡说些什么?”韦云飞怒声问。
“公孙少堡主知道老夫说些什么,你何不问问他?哈哈!公孙少堡主,不要害羞,你就原原本本,告诉他们好了,这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对不对?”
更远处的小凉亭内,一个面色紫黑,满面虬须的大汉,一脚踏在石凳上,双手叉腰嘿嘿地怪笑着。
“对,纸包不住火的,被那些高手名宿击败,并不是见不得人的事。公孙少堡主,说了吧!”
公孙云长恼羞成怒,纵身飞越廊栏,不怀好意地向桂树下的怪老人走去,阴笑着说:“很好很好,你就替在下说出来好了。”
怪老人爬起便跑,一面怪叫:“店东主洞庭蛟曾鼎何在?有人要在贵店打架呢!”
亭中的虬须大汉也哈哈狂笑,大踏步进入至中院的走廊,扬长而去。
出了中院,怪老人跟来了。
大汉头也不回,低声说:“怪事,公孙少堡主那些暗中保护与传信的人,怎么都不见了?不合情理。店中的气氛也不对,邪门!”
“大概以为他死了!所以都撤走啦!哦!小子,韦南衡有一位秀绝尘寰的好女儿,你……”
“不要胡说,你先走,招子放亮些。我安顿妥当,再与你会合,先摸清底细,知己知彼再和他们玩玩。”
“好,我去他们的窝子附近瞧瞧。”
不久,东边多了一个高嫣兰和侍女小菊。
韦纯纯本来不愿出房,但经不起公孙云长的恳请,与小弟云飞的促驾,只好勉为其难地同至东厅把唔。
店伙刚送来一壶茶,高嫣兰便偕小菊赶到。公孙云长替双方引见。
纯纯心中一动,她想起怡平所说的话,立即向高嫣兰说:“高姐姐,听庄哥哥说,你和公孙少堡主曾经受到恶贼们围攻,此事是真是假?”
公孙云长不等高嫣兰答复,便抢着急急说道:“有这么一回事,韦姑娘,他是怎么说的?”
“他就说了这么三两句,语焉不详。”
纯纯坦然地说:“好像说过你曾经受伤,谁有如此高明的身手,居然能伤得了你?”
“哦!其实也算不了什么伤,擦破皮肉而已。韦姑娘,你知道庄兄来此的目的何在吗?”
“我怎知道?”
纯纯不假思索地说:“我和小弟刚碰上他,说不了十句话,他就托辞出店走了,谁知道他何时回店呢?我真替他耽心。”
“韦姐姐,你替他耽心?”小菊忍不住发话。
“是呀!他只会一些防身拳脚,万一碰上仇敌,岂不糟了?”
“你放心啦!”
高嫣兰扯了小菊的衣裙一把:“有你在,他不会有危险,你最好逼着他立即返回故乡,远离江湖恩怨是非。”
“不!韦姑娘要和我们并肩在江湖历练。”公孙云长欣然地说:“庄兄的事,他自己能处理。”
“咦!我说过要在江湖历练吗?”
纯纯的脸上一片凝重:“我这人并无长处,但话该不该说是很有分寸的,从不信口开河胡说,更不轻于言诺。”
“你不在旁照顾令弟?”公孙云长讶然问。
“小弟必须跟我回家。”
纯纯严厉地说:“这一生中,我样样都让他迁就他,这件事我必须用断然手段处理,不允许他胡闹、”
小菊在厅中没有座位,婢不能与主同起坐,所以她懒得多说,百无聊赖地踱至厅口,突然变色叫:“小姐,有点不妙,怎么附近的人全空了?”
店中上午客人本来就不多,该走的都走了,该落店的时辰末到。
高嫣兰是惊弓之鸟,悚然奔至厅口向外瞧。
不错,不但不见旅客的形影,连店伙也失了踪,偌大的院子静悄悄,走廊上鬼影俱无,静得令人心中发慌。
一阵令人感到窒息的紧张气氛,像山岳般压得他们几乎喘不过气来。
高嫣兰脸色一变,毛骨悚然地说:“真有点反常。难道说,他们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城中无法无天肆虐?”
公孙云长紧了紧佩剑的扣带,举步出厅说:“他们还有什么不敢的?替拔山举鼎卖命的武林败类。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平时就偷鸡摸狗无所不为,一旦得到了官府的支持,简直比洪水猛兽还要可怕。”
纯纯本想拉住小云飞,阻止乃弟外出,不要淌这一窝子浑水。她不希望卷入任何人的纷争。
岂知小云飞是个天生祸胎,推恐天下不乱的惹祸星,鬼精灵知道乃姐的心意,泥鳅般溜出她的手下,抢出外面去了。
对面客房的廊口。超出两个神态雍容的人,神情悠闲脸现微笑,背着手跨入院子,向这一面缓缓走来。
韦纯纯不认识这两个人,那晚韦家被袭,内眷全被迷香弄昏,根本不曾见到入侵者的面目。
小云飞眼都红了,认得走在右首的家伙,正是该死的剑无情罗光钦。
左首那人,令高嫣兰心中发毛,那一身有几分神仙气概的道装,已显示出天香正教教主的身份。
两人在院中心止步,剑无情盯着手按剑靶,怒形于色的韦云飞,嘿嘿怪笑招手道:“果然是你这小鬼,来呀!你来得正好。那位女扮男装穿得寒酸的小后生,大概是韦姑娘了。你两人上吧,不要错过机会了。”
天都羽士极有风度地微笑,脸上和和气气地道:“今天真是空前的盛会,诸位的长辈,皆是武林中大名鼎鼎,地位崇高声誉极隆的人,一言一动,在江湖皆有举足轻重的决定性权威,贫道对诸位自然客气尊重。”
公孙云长举步跨入院子,一面接近一面豪放地笑说:
“好说好说。天都羽士,你也不必笑里藏刀讽刺嘲弄,不管怎样,声誉与地位,不是你这种人所能容易获得的,你们这些人利欲熏心,任凭你们使尽各种卑劣手段,也撼动不了家父领袖群伦的声誉与地位。
你的人包围了东院,不见得能稳操胜算。你们是倚仗人多围攻呢,抑或是珍惜羽毛一比一在此地了断?”
“贫道的人不会一拥而上,你可以放心。”天都羽士说:“咱们这些人,固然是为利而挺而走险,但主要的还是为名而奋不顾身。
名与利不可分,硬要将名利分开来谈的人,如不是愚昧就是无知。所以,除非情势控制不住,不然谁也不想自贬身价群殴。今天贫道大发慈悲,给你们一次权衡利害决定生死的机会。站住!你想动剑?”
公孙云长本已冲进,被震撼心魄的叱喝声止住了。
天都羽士不愧称一教之主,笑容可掬时,显得和蔼可亲,沉下脸发威,立即显得气势逼人极具威严。
初生之犊不怕虎,生出犄角反怕狼。
小云飞不知天高地厚,也恨透了剑无情,咬牙切齿拔出匕首,跟上往公孙云长身旁一站,向剑无情一指,恨声厉叫。
“剑无情老狗!你给我滚出来。你用卑鄙的手段,出其不意夜袭我家,小爷今天要与你算这笔账。”
纯纯大吃一惊,这才知道这人是剑无情。她知道,怡平的警告已不幸而言中,一切都嫌晚了。
剑无情向天都羽士打手势示意,然后举步上前,狞笑着说:“太爷我在回雁峰耽了三天,知道贵地的人皆称你为小霸王,是个人见人厌的疯狗。
你那老爹本来甚获地方人士的尊敬,就因为你而得罪了不少亲邻,你可替你韦家增了不少光彩。你骂得好,大爷我今天要你跪下来讨饶,再替你韦家增一些光彩。”
聪明的公孙云长,反而成了客人,任由小云飞与对方打交道不加拦阻。
纯纯不得不出去了,握住剑沉着地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