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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莱一战后,波斯威名远扬,成了罗马帝国的克星。但波斯军队的弱点也很明显,他们的技术力量薄弱,没有攻坚能力,骑兵到了山地就难以发挥作用。因此罗马和波斯在两河领域形成均势。同波斯人的战争使罗马人意识到自己的弱点,以后的一百多年中,罗马军队大幅度增加弓箭手,大型机弩和投石器等等远程火力,铁甲骑兵也渐渐出现在罗马军中。
奥古斯塔成为罗马皇帝以后,朝野上下一致要求和波斯开战以雪卡莱之耻。奥古斯塔是罗马帝国首屈一指的英明君主,他非常清楚罗马军队的优劣,明白和波斯开战胜算太小。于是奥古斯塔顶住了个方面的压力,坚持通过外交斡旋,终于使罗马战俘获得释放,罗马军团被缴获的鹰符得以归还,这时卡莱之战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
3罗马孤军
克拉苏大军在卡莱覆灭以后,故事并没有结束。根据“汉书–陈汤传”记载,公元前36年,汉朝西域都护甘延寿,校尉陈汤在征伐北匈奴郅支城时(在今哈萨克斯坦境内),遇到了一支奇怪的部队,以步兵百余人为单位组成夹门鱼鳞阵–即盾牌方阵,他们住在城外一座由原木筑成的营垒中,“汉书–陈汤传”将这些人称为“骊靬人”。陈汤收降骊靬人带回中国,汉元帝下诏“初设骊靬县,取国名为县”,安置在番和县南(今永昌县)的照面山下,四年后,骊靬城堡出现在西汉版图上。从此“骊靬县”这个地名在中国历史上频频出现。《晋书-张祚传》记述了公元31年“前凉张祚遣将伐骊靬或于南山(即照面山),大败而返”的史实。《隋书》改“骊靬”为“力乾”,“开皇中,并力乾入番和(县)”。唐代骊靬人的三次起义均见诸史册。清代《后汉书补注》称,骊靬县“本以骊靬降人置”。
英国汉学家德效骞教授看到这段历史,立刻想到克拉苏在波斯败亡的大军,认为“汉书–陈汤传”记载的这支奇怪的军队,就是当年克拉苏的残军,逃遁至中亚,被北匈奴郅支单于收留,成为匈奴的一支雇佣军。根据这一联想,他在1947年撰写了《古代中国之骊靬城》一文,明确提出:中国古代称罗马帝国为“骊靬”,后又改称“大秦”,《后汉书-大秦》即以“大秦国一名黎鞬”起首。“骊靬县”就是汉朝政府安置罗马孤军的地方。
前一段时间坊间有人撰文,称三国时代西凉豪强马超的军队善使标枪,显然是受了罗马军队的影响。永昌县在西凉境内,如果我们可以确定“骊靬人”就是罗马人的话,马超军学习一些罗马军队的优点也是理所当然,毕竟罗马军队代表那个时代军事艺术的一个顶峰。可叹的是那些生长在亚平宁半岛的罗马子弟,不得不终老异国他乡,再也无缘回到故土,见到那熟悉的葡萄园和橄榄树,和意大利姑娘甜美的笑容。骊靬人刻骨铭心的乡愁,大概只有于右任临终所作的“望大陆歌”能够抒发明了。
罗马抗击匈奴的沙隆血战
在法国东北部的香槟平原上,座落着法国小城沙隆(Chalons)。这里是一望无际的冲积平原,地势略有起伏,马恩河蜿蜒流过,两岸长满高大的白杨树。沙隆城外五英里的马恩河边,一个小山包突然隆起,周围依稀可见人工开凿的堑壕。懂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这里是古战场,千百年前有一支军队曾经在这里掘壕据守,做最后的抗争。如果有当地人路过,他会告诉你这个山包名叫“阿提拉营地”。
公元451年9月20日,就在这块平原上,爆发了欧洲历史上规模最大的一次会战。会战一方是日落西山的罗马帝国,而另一方是号称“上帝之鞭”的阿提拉领导的匈奴帝国。双方在这次会战中总共投入超过一百万的兵力,会战虽然只持续了一天,但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有十六万人在这一天的战斗中丧生。会战以后匈奴军队败退到这个小山包附近据守,而阿提拉用木制马鞍堆起一座小山,将他所有的金银珠宝和妃嫔置于其上,他自己端坐在中间,打算一旦罗马军队攻破他的营垒,就引火自焚。
领导罗马帝国联军击败匈奴王阿提拉的人,是罗马的末代名将,被称为“最后的罗马人”的埃裘斯(FlaviusAetius)。公元五世纪的上半叶,罗马帝国已经分裂为东西两个部分,而帝国的版图也已是千疮百孔,无数的日尔曼蛮族部落在罗马各省份建立了独立王国。埃裘斯虽然无力阻止象海潮一般的蛮族入侵,但他利用他的政治智慧和军事才华同蛮族部落周旋,才使摇摇欲坠的罗马帝国不至于倾覆。公元451年,埃裘斯联合西哥特人,在沙隆之战中击败了入侵的匈奴大军,并把阿提拉围困在马恩河边的营地里。面对垂死挣扎的阿提拉,埃裘斯突然犹豫起来,迟迟没有对负隅顽抗的匈奴人发动最后一击。
1历史背景
公元前376年,居住在多瑙河以北的成千上万的日尔曼人突然涌到罗马帝国的边境,要求得到庇护。他们携妇将雏,惊恐万状,仿佛后面追来了洪水猛兽。把这些强悍的蛮族赶得四处逃窜的“洪水猛兽”,就是匈奴。
匈奴起源于蒙古高原,是文明程度很低的游牧民族。他们在公元一世纪中叶被中国的东汉帝国屡次击败,又受到蒙古高原新兴的鲜卑民族的挤压,不得不向西迁移。这以后匈奴民族在历史上消失了三百年,直到公元四世纪。这个时候的欧洲历史文献里开始提及一个非常丑陋和野蛮的民族,不知什么时候来到里海北岸的顿河草原游牧。
罗马史学家马塞林(AmmianusMarcellinus)对他所知道的匈奴人有过这样一段精彩的描述:“匈奴人比欧洲所有的蛮族还要野蛮很多。他们天生丑怪,四肢粗短,躯干壮硕,大脑袋,罗圈腿,整个身体的线条就好象是上帝用斧头在一块老树根上随便砍出来的一样。他们吃半生不熟的兽肉,或者是地里挖出来的草根,从来不用调料;穿粗糙的亚麻布衣服,或者是鼠皮袍子,一件衣服上身以后就再也不洗不换,直到破烂不堪。他们在马背上生长,可以几天几夜不下马。打仗的时候,他们很少排成整齐的队形,时而分散,时而聚集,来去如风,往往在敌人没有防备的时候就已经冲到眼前,而杀戮劫掠一番后又迅速离去。他们是非常可怕的敌人,在远处他们飞快地射箭,来到近前他们用剑与敌格斗,舍身忘死骁勇无比,当敌人拚命招架时他们会突然甩出绳套,将敌人缚倒在地,动弹不得。”
公元375年,匈奴人开始大规模扩张,他们向西攻灭阿兰人和东哥特人在多瑙河沿岸所建立的国家,向南攻克亚美尼亚,一直打到波斯和叙利亚。匈奴人以凶残闻名于世,他们所到之处烧杀掳掠,走后往往留下一片废墟,一地白骨。公元440年,匈奴攻灭多瑙河南岸富庶的耐苏城(Naissus),他们烧杀得如此彻底,以至于几年后罗马的使者路过此地,不得不在城外宿营,这时河边仍然能见到累累白骨,而城里尸臭冲天,让人无法靠近。
进占匈牙利草原以后,匈奴人停了下来。此时的匈奴仍然是由各部落组成的松散联盟,部落首领之间的争执拖住了他们前进的脚步。但是这个局面并没有维持多久,公元433年,阿提拉成为匈奴各部落的领袖,建立了强有力的中央集权。
根据一个哥特史学家记载,阿提拉具有一个典型匈奴人的外形,他肩膀宽阔,躯干壮硕,一颗硕大的头颅,面色黝黑,胡须稀疏粗硬,鼻子扁平,深陷的眼窝里是一双鹰隼一般的小眼睛。他喜欢以犀利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来回扫视,让人不寒而栗。阿提拉和那些简单粗暴的蛮族首领完全不同,他是一位出类拔萃的政治家和战略家。阿提拉在任何时候都能保持冷静的头脑,从来不感情用事。虽然在连年的征战中表现出优秀的军事才能,阿提拉更愿意利用政治手腕达到他的目的。
阿提拉上台第一件事就是征服东罗马帝国。匈奴军队在色雷斯连续击败东罗马军队,最终迫使东罗马皇帝求和,答应每年进贡两千一百磅黄金,并割让多瑙河南岸大片土地。阿提拉又用武力使东哥特人和其他蛮族俯首帖耳,在东起伏尔加河,西至莱茵河,南抵多瑙河的广袤土地上建立起一个庞大的帝国。在阿提拉统治的二十年里,匈奴的首都布达城是欧洲的政治中心,欧洲各国派出的使者云集此处,争先恐后地献上自己的贡品,表示臣服。
匈牙利草原相当狭小,据估计只能养活三十万头牲口,根本无法承受大规模的放牧;加之被征服民族的供奉颇丰,使匈奴人不用辛苦劳作就可以衣食无缺,所谓居移气,养移体,匈奴人逐渐改变了游牧的习惯,定居下来,也就慢慢地丢失了游牧民族的锐气。匈奴人的退化让人联想起满州的八旗兵,在入关后短短几十年就完全失去了战斗力,这大概是游牧民族的一个通病。由于匈奴人的牧马数量越来越少,不得不建立步兵部队以补充骑兵部队的不足。到阿提拉即位之时,匈奴军队从战术到组织都和欧洲其他蛮族没有太大差别了,战斗力也无法和刚到欧洲时相提并论。沙隆之战的时候,阿提拉的部队里匈奴骑兵只是少数,而绝大多数是其他蛮族的仆从部队。
3末代名将
公元五世纪,罗马帝国已经进入风雨飘摇的晚年。罗马人几百年骄奢淫逸的生活方式已经将他们血液里的坚韧和锐气消磨殆尽,一个个变得懦弱消沉,庸碌不堪大用。从军在共和国时代曾经是人人敬仰的高尚职业,到帝国时代人心不古世风日下,躲避兵役惟恐不及。从公元二世纪开始,罗马军队里蛮族士兵的比例越来越高,日尔曼族将领也开始屡见不鲜。这样的部队和罗马人缺乏认同感,离心离德,于是将领反叛士兵哗变的事件屡有发生。每每蛮族入侵意大利半岛,一些罗马军团就要和皇帝讨价还价,不给足开拔费决不出战,罗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