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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当一次定情信物……这叫循环利用。”
晏安轻笑一声:“胡说八道。”
我讪讪一笑,内心却很是尴尬,这晏安魔尊真不愧是三界响当当的痴情种子,眉眼秋波送不停,一字一句皆带情,那百转千折的柔情蜜意,便是我闭起眼,捂住耳朵,也不可能全然感受不到,奈何他这一片情深,却是实实在在用错了对象。
犰若宫在黄泉之都的最东边,四周环绕岩溶,像一座孤岛般立在其中,想直接步行进去是绝不可能的,整座宫殿也黑压压的,虽然规模宏大,看起来却有些死气沉沉。
诉铃轿直接飞到犰若殿门口停下,几个侍从掀了帘子,看见我与晏安坐在一起,半点不惊讶,还恭恭敬敬地喊了声魔尊好,又喊了声柳姑娘好,可见魔尊大人等待两千年终于等回自己恋人的可歌可颂的凄美爱情故事已经传遍黄泉之都,碧落这类的围观者只晓得我叫阿若,晏安身边的人则还晓得我姓柳。
偌大犰若殿,下人也不见几个,里头的摆设倒是比外头看起来鲜活的多,梨花椅,彩垂曼,吐着云雾香气的铜制香兽,殿中间的软榻旁还摆着个玉瓷瓶,里边放着一根鲜翠欲滴的柳条。
我微微扫了一眼殿内,晏安道:“之前独自住着,摆设并不用心,我晓得你不爱死气沉沉的家,要添置什么东西,都由你说了算。人间那些小玩意,都搬来也不打紧。”
我确实不爱死气沉沉的家,当年刚搬到君扬府上时,君扬也才入住没多久,他又忙,活的也不算精致,府内院子里大片杂草,连朵野花也没有,他自己丝毫不放在心上。这魔界虽然花花草草不常见,但我寻思着庆炎府未免也太寒酸了,便拉着碧落为庆炎府移植了花,挖了几个池塘,弄了几条大尾魔鱼,碧落也是个见多识广的,非说君扬入住的时候太随便,不晓得从哪里搞来一个火盆,非要君扬跨过去,说是驱魔辟邪,后来想到君扬自己就是邪魔,才勉强作罢。
可犰若宫并非我的家,摆设再如何与我干系不大,我一边笑着点头应下,一边在寻思这犰若宫不晓得有没有什么密道,该如何逃脱。
可晏安又说:“不过犰若宫虽大,房间却少,将来若咱们儿女成群,还是得重新修葺。”
我脸上的笑这下便很难维持了,我与晏安相见不过一个多时辰,他竟已在思量儿女成群的事。
若我在这犰若宫过上一夜,只怕他就要为儿孙满堂做准备。
晏安又牵着我去了正殿旁的明房,这显然是晏安自己休息的地方,只是我俩刚走到门外,那门便从里边被打开了,走出来一个身材婀娜,面容姣好,双眼微红的女魔。
☆、不解风情
男人领着死了又活的妻子回房,却见一曼妙女人从房内含泪而出,这场面着实有些尴尬。
尤其是那曼妙女子望见我们,不闪不避,却是扯出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盈盈一拜:“魔尊大人,柳姑娘……”她伸手擦了泪,苦笑道,“娆音失礼了。”
大约是我自己生的丑的缘故,对好看的女子,我向来是十分心软的,当初的白幽我狠不下心说重话,如今的娆音比白幽还要美一些,看起来是个烈火玫瑰,却哭的这样梨花带雨,让我十分不忍,正要开口宽慰,却听得晏安道:“你怎会从我房内出来?”
真真是不解风情到了极点。
娆音抬眸望了他一眼,忍着泪道:“是娆音自作主张了。这么多年,娆音待在魔尊身边,乃是为寻柳姑娘,现下柳姑娘已找到了,娆音晓得自己怕是要离开犰若宫了,想着走之前,再看看魔尊周遭的一草一木,用过的种种物品,也好……也好不忘这千年时光。”
晏安蹙眉:“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走吧。原本你不走也……”
晏安一顿,忽侧头看我,柔声询问:“阿若觉得呢?她叫娆音,之前也是我属下,她寻人十分厉害,我便一直希望她能帮我寻着你,如今你已归来,你觉得,她该不该留下?”
这个场景我是听过的。
王宝钏寒窑苦守十八载,等回了薛平贵,也等来了西凉公主,王宝钏大度接纳,传为佳话……这故事我依稀记得确是这样的。
多亏了碧落同我讲的王宝钏与薛平贵,让我在晏安的这波试探下不至出岔子显得小气了,我大大方方地点头:“留下,当然该留下,娆音为你奔波千年,如今便是寻到我了,这么大个犰若宫,难道还没她可以胜任的一差半职?只要娆音姑娘肯,便是再待个几千年也绝不是问题。”
我这是暗示娆音完全可以将我取而代之,也不晓得她听出来没有,娆音眼泪也不往下滴了,呆呆地睁着眼睛,另一边晏安望着我,嘴角慢吞吞扯出个笑意,道:“阿若说的对。”
我见晏安笑了,又听他这样说,便晓得这关算是过了。晏安堂堂魔尊当了两千年的鳏夫,想纳个小的,也不算天地不容的坏事。他惦念着柳若,始终没给娆音个名分,已是十分忍耐了。眼瞧着那位柳若姑娘是灰飞烟灭不可能归来,我又是个冒牌货随时要走,便让我替柳姑娘点了头,允了这门亲,免得晏安魔尊又要孤寂千年,心神不属了。
晏安对娆音扬了扬下巴,娆音便一步三回头地走了,观其模样似是恨不得现在就取代我跟晏安入房,我与她所想倒是一致,奈何晏安并不配合,挽着我进了他的房间,替我解了斗篷,道:“我已吩咐下去,一会儿有人来替你擦身子,会小心避着伤口,再上一次药。”
我望着晏安房间,摆设十分整洁,却也很简单,晏安似不爱烛火,屋内照明仍是用的夜明珠,在这一片漆黑中,明珠潋滟,倒是有些动人。
许是我多看了几眼那夜明珠,晏安道:“喜欢?明日让人为你制串项链,再择几个小的,做手环,耳钉,额饰。”
“别人瞧见了,岂不是要以为我是萤火虫成的精。”这屋内墙上还挂着些武器,以皮鞭居多,我是绝不敢再乱看了,万一晏安以此误会我有什么特殊爱好,那我这条命便算是要交代了。
敲门声响起,两个小侍女果然端着热水,拿了新衣裳进来,晏安顺势离开,走之前别有深意地交代了一番让我好生休养,我并不适应让人替我擦身子,将两个小侍女给赶了出去,自己稍作梳洗了一番,又对着镜子上了药,便开始在这黑漆漆的房间里摸索起来,只盼一个不小心就发现什么密道,能立刻逃脱才好。
摸到一半,外边却传来脚步声,那脚步声慢悠悠,声音不小,简直像是在提醒我有人来了一般,我只好趴回软榻上装死,没一会儿门果然吱呀一声被推开,却是去而复返的晏安,他身后还跟着个人,斜斜探出半个脑袋,对着我尴尬一笑:“阿若。”
却是碧落。
我故作惊喜道:“碧落,你怎么来了?”
碧落道:“我猜想你与晏安魔尊会来犰若宫,便想来附近看看,谁知道来的晚了些,刚在熔岩外晃了一圈,本要走的,却被守卫给发现了,差点给丢进熔岩中……还好晏安魔尊还认得我,还好还好。”
我忽然想起还未与碧落对过口供,怅然道:“还好你没事。咱们的好友若朦已一命呜呼了,若是你也出什么意外,那我可真是受不住,毕竟咱们三个在苦冥村就认识了,我也没什么其他的朋友。”
碧落呆了呆,好在与我素来心有灵犀,立刻又连连点头:“若朦如今灰飞烟灭了,咱们苦冥三姐妹只剩你我二人,真是让人唏嘘。”
这一来一回,口供便是对上了,晏安在一旁听着,也不插嘴,只道:“阿若既然如此想念碧落姑娘,那碧落姑娘便留在犰若宫同阿若一道小住些时日吧。”
碧落哪敢说不,只能垂着头应下,晏安摸了摸我脑袋:“换了药没有?”
“换好了。”
“我尚有事要处理,你有碧落作伴,想必不会无聊,待我办完事再回来陪你。”晏安像是看不见碧落一般,又在我眉心落下一吻,潇洒走了,碧落坐在一旁,直视前方,像是恨不得将自个儿戳瞎了,一张脸涨的通红。待听得晏安脚步声远了,才一屁股坐在软榻边,大口喘着气,抚着胸膛。
碧落逼近我,双眼眯起::“你到底是谁?”
“我真是若朦。”
“那我要考考你!”
“考吧。”
“你是如何将君扬养大的?”
“咱们不提君扬行不行?”
碧落重新坐直,盯着我道:“还真是你。”
我叹了口气。
碧落朝外看了眼,又压低声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入了炼妖壶,怎的……”
我道:“此事说来话长。”
碧落竖眉:“那就长话短说,休得敷衍我。”
既然不能敷衍,只能暂时欺瞒一下,我道:“我入了那炼妖壶后,莫名其妙没有死,只是昏睡了三日,醒来时便发现自己容貌大变。方才我回到庆炎府想寻你们,便撞上了这位魔尊大人,我是当真当真不认识他,也如实告诉了他,但他坚信我便是他那位恋人柳若只是因转世记忆全失,我见他性情古怪,为保命,只好先留在他身边了。”
碧落沉吟道:“这炼妖壶实在古怪。进去一趟,再出来,不但容貌变好看,还得个魔尊夫人的身份,这简直是……”
我正要接话,碧落忽地抬头,一派跃跃欲试:“那炼妖壶在何处?我也要去一趟!”
我让碧落死了这份心,又问她白幽怎么好端端也死了,碧落茫然地望着我:“我如何晓得。我见你忽然不见踪影,到处寻你,却等来你与白幽双双死在炼妖壶边的消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你与白幽乃是仙魔两届的梁山伯与祝英台,君扬这马文才强娶白幽,你俩只得双双殉情化蝶呢。”
我道:“按理说,白幽不该死才对。”
碧落蹙眉:“你还同情她不成?当时我一看,你尸骨都没了,连个灰都没留下,那白幽倒是有个全尸,可气死我了。不过,我赌气离开庆炎府后,每日去大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