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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洵视若无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明舟委屈地摸摸鼻子:“……”虽然他没有大师兄修为高,但背她上去轻而易举啊,为什么要嫌弃他呢?
元清不屑地用鼻子哼了声,拉过傻乎乎的明舟,轻松跃上白玉,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所有人听见:“别以为死皮赖脸赖着不走,癞蛤蟆就能吃到天鹅肉。”
虽然他回魂时间尚短,不知之前发生的事,可博览小人书如他,一眼看出云羽凰对他家大师兄有企图。
啧,她也配。
李八卦在给她的小黑驴喂草,闻言好奇道:“癞蛤蟆是什么呀?”
之前有次老君的生辰宴,太白星君送来一盅天鹅汤。老君和她一人一半,汤汁鲜鲜的,很好喝,不知道癞蛤蟆好不好吃?
若是别人发问,云羽凰根本不在意,她眼中只有孟洵,但偏偏开口的是她讨厌至极、嫉妒不已的李八卦。
因此她修剪圆滑的指甲狠狠嵌入掌心,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一心认定李八卦心思恶毒,是故意让她在孟洵面前难堪。
曲云流去掉了癞字,开口解释:“蛤蟆也叫蟾蜍,是一种生活在泥沼、潮湿草地、土洞、水田池塘的动物。”
“不不。”李八卦连连摆手。
“不好吃。”孟洵了然,回答完弯身一手抱她,一手牵小黑驴,脚尖一点飞上白玉。他打开包袱翻出备着的毛巾,在靠后位置铺好让李八卦坐下,问,“饿了?”
李八卦摇头:“不饿呀,只是蛤蟆听起来像肉。”
孟洵忍俊不禁地摸了摸她的头,在包袱里摸出一包金灿灿的蜜桔,挑了一枚最甜的,动作熟练地剥皮,笑道:“那现在没有肉,只有桔子吃不吃?”
没有丝毫犹豫。
李八卦斩钉截铁:“吃!”
于是地面只剩下站着打瞌睡的花无邪,还在整理包袱的曲云流、圆空,以及嫉妒得双目通红的云羽凰。
不多会儿,包袱行礼整理完毕,曲云流看向花无邪,轻声道:“师兄,去白玉上歇息吧。”
“哦。”花无邪慵懒地掀开眼皮,打了个哈欠,余光瞥到孤零零站着的云羽凰,凤眸微微一眯,薄唇勾起,“怎么小凤凰你还不上去,伤还没好?”
明知故问!
云羽凰咬碎一口贝齿,在心里把李八卦和花无邪都骂了上百遍,不过,花无邪的话倒是无意提醒了她。
她之所以能留在孟洵身边,是因为她假装被李八卦的三昧真火所伤,若要……她心念一转,倏地有了主意。
下一刻,云羽凰佯装难受地捂住心口,苦笑着摇头:“你家师妹下手那么重,我重伤在身,如何飞得上去?”
说罢,她虚弱着仰头,一双如水秋眸深情凝视着孟洵,话却是对着李八卦说的:“八卦,我难受得紧,动不了,你接我上去吧。”
她的声音轻轻的,柔柔的,仿佛一朵孤孤单单长在悬崖的花,柔弱娇嫩得随时都会消散在风里。
元清受不了地翻着白眼,正想臊她几句,有求于人还一副颐指气使的姿态,傻蛋才会理。
然而下一刻,傻蛋开口了,还不是一个,而是两个。
明舟:“云居士,我小师妹修行不够,还是我来接你吧。”
李八卦:“嗯嗯!云姐姐你等我!”
元清:“……”半晌,他一脸忧伤地仰起脸,看着澄蓝的天空,再也不想同两个傻蛋说话。
另一边,李八卦对着明舟摆手:“十一师兄,让我去吧,云姐姐是我喷火弄伤的,一直都是你背着她走路,我什么都没做,很不好的。”
明舟犹豫:“可是小师妹,你……”
“放心吧!”李八卦麻溜爬起来,笑得眉眼弯弯,“二师兄教过我飞行术。”
说完她正待往下跳,一直沉默剥蜜桔的孟洵突然轻轻拉住她,她不解地别过头:“大师兄?”
孟洵眸色微沉,把剥好的蜜桔放她手里,温言道:“你好生坐着,我去。”言毕起身,一身白衣在风中轻扬,眨眼间飘然落地。
云羽凰已经记不清多久没见过如此近在咫尺的孟洵,她的心“咚咚咚”跳起来,苍白的脸上晕开浅浅的红晕。
她贪婪地看了孟洵半晌,眉梢微微上挑,眸底的笑意似水波一样散开:“我知道的,你不会不理我。”
然而孟洵并未理她,指尖微微一扬,一道白光闪过,云羽凰脚下就生出两朵莲花,缓缓腾空而起,把她送上白玉,位置离众人都很远。
然后一跃,又回到李八卦旁边,继续给她剥蜜桔。
云羽凰:“……”
“哈哈哈。”
花无邪再也忍不住,捧着肚子大笑出声,过了片刻,他微微喘着气,左手搭在曲云流的肩上,可怜巴巴道:“不行,笑得没力气了,小云云你拖着我上去吧。”
“……”曲云流无力扶额,拿他没有办法,只好一手扶着他,一手拉着圆空,身形一闪,转瞬间飞上白玉。
见众人到齐,孟洵念了咒语,白玉便“哗”一下起飞冲上云海,不疾不徐往东海飞。
此时朝霞漫天,淡淡的橘红染得天际一片温暖的颜色,静谧又美好。
李八卦胡乱掰着橘子往嘴里塞,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几乎睡着了。就在这时,一朵花草形状的云从她头顶飘过,冷不丁落下一个亮晶晶的东西,不偏不倚,掉到她细密的长睫上。
她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什么东西?!
她纳闷着抬手一拭,一滴晶莹的水珠就停在指尖,在朝阳的映照下,五颜六色的,霎是好看。
水?
她伸出舌尖尝了尝,唔,有点咸。
咸的水?
是眼泪!
李八卦张大嘴巴,一咕噜爬起身,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巴眨巴。有人在哭吗?
然而她看了一圈,并没有人在哭。
最前面,花无邪迎风而立,一身红衣被风吹得唰唰作响,一派潇洒地站着打瞌睡。往后一点,云羽凰盘腿而坐,闭着眼休息,秀眉时而舒展时而皱起。再往后一点点,是曲云流、明舟、圆空认真看经书,最后是离她和孟洵最近的元清,捧着一本看不清书皮的小人书笑得诡异。
奇怪。
那明明是眼泪呀。
她歪头想了想,突然若有所思地抬眸看了眼不时飘过头顶的白云,飞速把剩下的半个蜜桔一股脑塞到嘴里,凑到孟洵耳畔,小小声道:“大师兄,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孟洵剥蜜桔的手没停:“什么?”
“云哭了。”李八卦神神秘秘地伸出她的食指,上面还有半滴泪珠,“我刚刚尝了,咸的。”
转瞬间,孟洵剥好一个蜜桔,他轻轻掰下一瓣金黄的橘片,喂到李八卦嘴边,低声道:“哭的不是云,是另一个人。”
“谁呀?”李八卦咬住橘片,好奇问,“难道有人住在云朵里?”
孟洵:“织女。”
“织女?”李八卦蓦地瞪圆双目,她是见过织女的。
西王母座下有七个仙女,其中第七个仙女叫织女,负责织云朵和彩霞,是天界热门的职位之一,俸禄很是丰厚。
因此有钱的织女总和另外六个仙女到八景宫买各种美颜丹,美白丹,美发丸。不过后来许是天界缩减开支,织云霞的俸禄降了,有钱织女变成了贫穷织女,她就再也没来过八景宫了。
“没错。”孟洵想了想,问,“八卦,你听过牛郎织女的故事吗?”
好像听过,里面老牛的角色还是她想的呢!李八卦鼓起脸颊,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一日,月老哭丧着脸来找老君,哭着嚎着说日子过不下去。老君当即把满满当当的钱袋收回袖口,咳了咳:“借钱,没有。”
“这次不借钱!”月老似是熬了夜,眼下挂着两个硕大的青紫眼圈,一脸绝望地在角落缩成一团,可怜得不行。
老君难得发了回善心:“老弟,只要不是借钱,有什么事尽管说。”
“我……”月老捧着脸,呜呜哭出声,把一本红册子丢到地上,“这次我真的写不出来了!”
红册子在地面滚了几圈,正好停在八卦炉的炉脚,李八卦好奇瞥了一眼,只见上面写着“天界姻缘剧本”六个烫金大字。
天界姻缘剧本是什么?
她不懂就问:“月老爷爷,这是什么呀?”
听到她的问题,月老哭得更伤心了:“这是催命符!每次有仙要渡情劫,就要我来给他们写剧本。”
“老弟,话可不能这么说。”老君捡起红册子,笑眯眯道,“这应该叫摇钱本,每个字都能换成钱。”
“呵。”月老抬起赤红的双目,像爆竹一样噼里啪啦炸响,“老君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以为剧本那么好想吗?每个字都是我的血汗钱!就昨天,西王母召我过去,说七仙女有一个情劫要渡,让我连夜写个精彩绝伦,惨绝人寰的剧本,行吧,我一个拿俸禄的下属,能怎么办?熬夜写吧。然后绞尽脑汁编了一出天仙配今天交上去,气都还没喘匀,西王母又派人通知我,说她一时糊涂,其实七仙女是有两个情劫,让我明天再交一个只有更惨,没有最惨的剧本。她倒是说得轻描淡写,我拿命去交?!”
老君捋了捋胡子,感叹道:“老弟,俸禄不是那么好拿的。”
月老气得胡子翘起来:“我宁愿扣俸禄,这差事不是我这把老骨头能承受的,反正我是写不出了,天仙配给七仙女配了一个卖身葬父的穷书生,现在,你说还能配什么更惨的?”
老君微微一笑:“这还不容易,来个不知父母的天煞孤星,连卖身葬父都办不到。”
月老抬眸:“然后?”
老君继续:“然后住在深山,连城都没进过。”
“这倒是妙,不过……”月老眉目皱成一团,为难道,“不过场景在深山,角色会不会太少?”
正在此时,远处的养牛童子给青牛喂了一把鲜嫩的青草,青牛吃得高兴,顿时仰头长“哞”,响彻玄都洞。
李八卦听得一饿,咽着口水,随口一说:“那加一头牛吧!肥肥的牛!”
月老一愣,呆呆看着她,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