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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然没有命人造册子,那岂不是说至少要花一整天的时间来清点?这么一想,她就想到退堂鼓了,想着若是将谢昆的东西放到她原先放置嫁妆的屋子里,等日后谢昆自己清点可使得?
“不过,田产地契之类的,大少爷是自己收着的,这些私产也就是些古玩玉器,而刘管事是细心的,恐日后有损耗,应是时时记册的,大少奶奶可要见见?”青英见于珊面露不耐,连忙添上了一句,细细看,她的表情还有些戏谑。
于珊看着说话大喘气的青英,突然发现,这丫头不仅仅是外冷内热,还有些闷坏,也不知道遇见什么好事了,竟然大着胆子打趣起她来了。
“都一起带进来吧。”于珊在座位上坐下,眼看着几个婆子将七八个大大小小的箱笼放在地上,细看看,约莫大半个时辰就清点完了,这让她心里比较满意。她哪里知道,谢昆在七年前去西北,已经将绝大部分换成了现银,在西北,古玩玉器可不好用。
“给大少奶奶请安,老奴刘婆子,这是册子。”一个削瘦的婆子,跪在于珊面前,将一本稍微发黄的本子交到了春香手上。
刘婆子并不是谢昆的乳母,原只是看门的婆子,但谢昆看得起她,加之她又识文断字,虽只认些皮毛,但比之粗野婆子却明事理的多,所以谢昆在京或者离京这些年,他的家私都是刘婆子在看管着。她性子又爽利,慢慢地,府里的人倒是不肯叫她刘婆子了,只称呼她刘管事,也是看在谢昆的面子上给她的体面。
“刘管事快起来,往后还要劳烦你多多看顾,若是不嫌弃,还请搬到听风斋来,做管院子的嬷嬷,你看可好?”
刘婆子并没有多受宠若惊,反倒镇定了思忖片刻,她觉得大少奶奶肯定会另外指派人同她一起,这么一想,也不再惶恐了,应道:“谢大少奶奶抬举。”
于珊和谢昆的处事还是很相似的,他们两个的乳母都已经放出府去了。谢昆的乳母缘何出府,于珊倒是不关心的。不过,她的教养嬷嬷徐嬷嬷却是她早早就打算好的,尤其是她知道她将成为谢家妇后,她当机立断地给徐嬷嬷了自由身,她离京,徐嬷嬷年纪大了,不适合随行,可要将她留在谢府,她又不放心。
在于珊看来,这是她能给徐嬷嬷最好的报答,当然,逢年过节的,棉帛钱财从来不断,只要她出府,必定去探望徐嬷嬷。
只是如此一来,谢昆和她的乳母都不在,听风斋便少了管事的婆子。于珊也是偷懒,索性用谢昆用惯的,既能显示她对谢昆眼光的信任,又能省了她调、教的功夫,一举两得。
等她们将所有的东西都理顺妥当,还不曾吩咐摆饭,就有人回话,老爵爷与谢爵爷、谢昆有要事相商,午饭就在外院用了。
于珊倒也没什么不满,她了解谢昆,若不是真的重要的事,他是决计不会留在外院的。她倒不是担心旁人说闲话,不过,她还真不怎么习惯一个人用饭,索性叫上春香和青英,往木氏的阚雪轩去了。
木氏也果如在老太太面前承诺的,并不让于珊立规矩,这婆媳两个,一个野心刚收回来,一个野心朝外,说起西北的风土人情倒是一拍即合。木氏原本还担心于珊会觉得西北艰苦,怎知这丫头面上大家闺秀,内心却是狂野,倒有几分肖她,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在西北活得快乐。
像谢老太太那种,在边关不过呆了五年,宁愿与老爵爷两地分居也要回京城的人不行;像谢杨氏那种,在边关几年就耗尽心力的人也不行;算来算去,还真是只有表里不一的人适合,也最稳妥。
虽说木氏与于珊接触的并不多,可通过老爵爷有意无意的捧高、谢昆时有时无的赞叹以及这不足一日的交流,她倒是很看好这丫头。
谢府长房不论是长辈还是小辈都气氛融洽、其乐融融,可是二房和寿安堂却有些不太平。谢天衡难得对着齐氏发了火,无非是因为今日早间齐氏对木氏和于珊话里的不阴不阳,让他觉得齐氏失了分寸。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以后这个府邸早晚不都是大哥大嫂的,你何苦紧抓着不放,徒惹笑柄!眼下大哥大嫂回京,便是为了卖个好,也该将掌家之权交换大嫂,难不成,你当了这十几年家,竟是恋眷权利了不成?”谢天衡回到赏雾苑就将下人都赶了出去,与齐氏说的话,句句肺腑。
齐氏却因为在寿安堂受了木氏的排挤,心里不舒爽,她没好气地说道:“哪里是我恋眷权利,还不是老太太,拿着芳姐儿的婚事做把柄,逼着我与木氏相争。老太太在木府没了实权,精气神自然要转到谢府,不然她还能有什么消遣?若要我说,只要木氏回木府规劝木爵爷几句,咱们都省事……”
谢天衡越听脸色越难看,先不说齐氏对木氏和老太太的称呼,就是她这想法就是错的,她完全没有发觉,她已经被老太太挑拨的将错处都放在了木氏身上,全然不觉她与老太太同站在木氏对立面,会让旁人说二房仗着老太太的势,刁难以命护持大盛王朝的谢府长房。况且,齐氏的思想就是错的,四爵府相互独立,齐氏怎么能将干涉木府的规矩说的如此理所当然。
谢天衡也知齐氏是一时气糊涂了,他坐在齐氏的对面,语重心长地说:“母亲是钻牛角尖了,因为大姐的事,她与大哥大嫂离了心,可你却不能也跟着糊涂。子不言母过,可打从心里来讲,母亲是有些自私的。到时候若真是闹僵了,母亲将咱们二房推出去,她不会得一分错处,咱们二房却要得个不知好歹的名声,到那时才真是兴哥儿愁娶,芳姐儿愁嫁。这样,你听我的,瞒着母亲,私下里把掌家的权利交还于大嫂,至于兴哥儿和芳姐儿的婚事,有我呢,再不济,父亲也不会任由母亲胡来。”
齐氏本来也听进去了,可一听谢天衡说起谢天慧,她倒越发犯了执拗。彼之砒霜,吾之蜜桃,谢天慧不屑一顾的运道与恩宠,是她嫡姐求都求不来的,凭什么?只因为谢天慧是谢家女,而她的嫡姐姓齐吗?
可她也知道这会不能与谢天衡对着干,妻以夫纲,她懂。既然他教她对着老太太阳奉阴违,她为什么不能对着他阳奉阴违?想到这,她垂了眼帘,应道:“我知道了。”
谢天衡并不知道齐氏的打算,但看她的样子就没听进去多少,她以为大嫂是没脾气的吗?到时候丢脸的也只是二房罢了。他私下想着,今日这事,他得先去请个罪……
外书房里,老爵爷、谢爵爷和谢昆,谢家三代人的确在商量着大事,而且并非喜事!老爵爷也是才得知,佳仪今日一早就往乘马车往皇宫去了,原因却是,慧妃不好了。皇宫里不太平他们可以不管,毕竟是皇家的家事,可是涉及到慧妃,就不再仅仅是皇家事了,毫不夸张的说,慧妃的一举一动都牵扯着谢府当家的心脉。
皇上有心遣谢天慧出宫,自知瞒不过木皇后,更想到木皇后是他的发妻,有些事还是要过一过她的耳朵的。圣上九五之尊,也不过是知会木皇后一声,哪里是争求她的意见。可是木皇后却不甘心,整个人疯魔了,在凤栖宫里闹了起来,最后更是趁着皇上不留神,趁夜遣宫人给慧妃送了一杯毒酒。
慧妃一直就不是逆来顺受的性子,她虽然心是死的,可人是活的,自然是不见圣旨不肯就范,而且她也不相信,圣上不会赐死她,她印象里的威德皇帝不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她有武艺傍身,毒酒不喝,宫人手里的白绫近不了身,闹了大半夜,竟然无功而返。
可是虽然结果没有达成木皇后所愿,可她到底动了坏心思,圣上心里恼恨木皇后,竟然升起了废后的心思。现在大盛王朝的朝堂是稳妥的,西北蛮族没有一年半载也恢复不了元气,所以,朝堂稍微的动荡并不影响大局。
圣上身体欠安,也不准备另立皇后,只是准备给木皇后降级为贵妃,让她不再有恃无恐,最起码不能打压慧妃。
可圣想不到,此举却是引起了太后的恐慌,木家女又哪里有良善的,尤其此事还是慧妃引起来的,太后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仿照木皇后,赐了毒酒与白绫给慧妃挑选。
与木皇后派的人不同,太后派去的人甚是讲理,也不知道与慧妃说了什么,慧妃选了一种体面的死法,服毒了。等太子妃于楠从安插在太后身边的探子那里得知消息,赶到昭仁宫的时候,慧妃已经喝下了毒酒,正一派安详的躺着等死。
于楠哪里肯让她死,若按照寻常人家来看,慧妃可是大少爷的岳母,也是于珊的姑母,单凭她与于府和于珊的关系,她就不能让她死。况且,于楠甫入宫时,慧妃对她的助益良多,她向来是有仇报仇有恩报恩的性子,所以这偌大的皇宫,谁都能舍弃慧妃,唯独太子妃于楠不肯舍弃也不能舍弃。
只见她有条不紊的吩咐守门的婆子将皂角搓在清水里,然后从小厨房里挖了一大勺盐巴放在水里,整整一盆水。做完这些,也不顾昭仁宫里宫女的反对,扒开慧妃的嘴巴就给灌了进去。昭仁宫的宫女想阻拦,可是看着恶狠狠却不显慌乱的太子妃,反对的话竟是怎么都说不出口,她们只能寄希望于于楠。万一慧妃有了闪失,她们都是陪葬的命。虽说她们几条贱命不足惜,可是她们很不甘心一向安分的昭仁宫遭此横祸。
于楠惯了慧妃一盆怪味水,就将慧妃翻了个个,让她趴在自己的腿上,使劲拍打着慧妃的后背。也幸亏于楠不是手无寸鸡之力的闺门千金,她也不用旁人帮忙,从头到尾都是自己亲自出手。
慧妃只觉得肚子里难受极了,忍不住将肚子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干净净,只差吐出苦胆了。于楠见此,狠狠地舒了口气,放下心来。知道这会她才察觉,她的后背都快被冷汗浸透了。
而慧妃也是全身脱力,整个人没有骨头一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