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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弟,这事祖父不是说了不行吗,你怎么还惦记着?此事不容再提!”谢昆的声音带了点严厉,十分不满的盯着谢洪。
谢洪撇了撇嘴,没吱声。
“昆哥,这事又不用你出面,我跟谢洪就解决了。”齐彦不满的顶了回去。他跟谢洪早上刚碰头,知道都没说服家里人出面,就为谁去说争执不休。齐彦以于府跟谢洪的关系更近为由,撺掇谢洪去说;谢洪也不是傻的,这种事往小了说不过是小孩子发发牢骚,但往大了说是不尊师重教,于是以齐彦年纪更大为由,让齐彦去说,两人踢皮球似的踢来踢去。
眼见两人又要吵起来,于简开玩笑道:“你们不会还是为了那个什么想容吧?那就简单多了,没去说的那个人以后见到那个什么想容,就要自觉的避开;去说的那个人就可以跟那什么想容说说话。”
于简他们知道车想容是必然的,谢洪齐彦得空就为了车想容吵几句。要说两人多喜欢车想容倒也不至于,平常总被长辈们比来比去的,两人难得共同对同一件事同一个人感兴趣,难免总想分个高下。说白了,不过是小孩子攀比的伎俩。
于华听了这话,见谢洪齐彦还真开始琢磨了,狠狠瞪了于简一眼。于简还觉得很冤枉,自己不过是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于华这一眼剜的好像自己十恶不赦一样。
谢昆过了好一会才想起车想容是谁。他知道谢洪齐彦都有些小心思,但总觉得不过是小孩子一时的好奇心,但看这架势,这两个人怎么都像是认真了。
谢昆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拉过谢洪语重心长的劝说:“洪弟,简弟说的那个什么想容就是车师傅家的妹妹吧?我与她有过一面之缘,具体模样记不清了,但大体轮廓却是知道的。那车想容是番邦之后,咱们这样的人家,步步踩在刀尖上,你怎么能……”
谢昆还没说完,就被谢洪挣脱了手,大声说:“哥哥,我心里有数,不用你教训我。”
这时候齐彦又说道:“番邦之后怎么了?韩师娘也不是咱们王朝的人,不照样在京城混的风声水起。凭什么想容就不能。”几个少爷倒是都见过韩师娘。韩师娘的眼睛大大的,微微下陷,鼻梁和颧骨都稍高。加上皮肤偏黑,的确不像中原王朝人。
于华还是忍了忍实在没忍住:“你们说事就说事,想回去就回去,做什么扯上韩师娘。非议长辈,就是你们先生教你们的道理吗?”
谢府以武传家,专修以武,根本就不曾专门请先生。每日下晌,谢昆谢洪回了谢府都是勤修以武,文化课就只是辅助罢了。谢洪涨红了脸,正想道歉,于简就讽刺道:“华哥,现在知道要说道理了,你不是只信奉你的拳头嘛!”于简被于华剜了一眼心情很不舒坦,加上自己和齐彦更处得来,见齐彦被顶,就忍不住插言了。
于华很是恼怒,大喝道:“于简,你的意思是再跟我比划比划啦?”
说起比划,于简想起于爵爷的几个月前的处罚,心里愤愤不平。凭什么他于华的处罚就是抄几个大字,天天窝在屋内。自己就要风吹雨晒的练了几天的棍法。正想刺几句找找面子,就听见齐彦开口道:“不让说就不要抛头露面。韩师娘都靠韩武夫的关系进了于府了,不过是个半老徐娘,说说怎么了。”
听了这话,于华怒极,谢昆和于简都皱了眉。于华想出手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后的,可想到于爵爷严禁自己挑头打架,眼睛一咕噜就想到,齐彦如此刺头,不过是为了车想容。
“你以为那个什么想容就是好的。如是规规矩矩的待字闺房,就算你们去拜访车师傅,也轮不到她一个女娃出面。定不是好的,否则怎会同时勾了你跟谢洪的魂去。”于华不过是口头说说,却同时扎了两个马蜂窝。谢洪齐彦都想起昨日翻墙入车府的事,并被请进了闺房之内,虽然确定这事不会有外人知晓,可两人还是恼羞成怒了。
谢洪两人上手教训于华,于华也不是吃素了,摆开了架势等着。两个小的还没上手,韩师傅猛地推开门,二话没说就朝于华打过来。韩师傅稍微来的迟了些,在门外只听见于华最后说的话,气得脑门直突突,这话是要坏了一个姑娘的闺誉的,所以出手并不留情面。于华也只是愣了一下,觉得自己没错,就开始反抗,只是于华毕竟不是韩师傅的对手,被打了。
谢昆反应过来,急忙去拉住韩师傅,快言快语说道:“韩师傅,消消气消消气。”
众人都见韩师傅这么大的火气,都以为他再门外听了很久,都规规矩矩站着,大气也不敢出。整个厅里,只听得到韩师傅愈来愈粗重的呼吸声。
“怎么没人说话了?不是都挺能说的嘛,尤其是你,坏人闺誉的话你怎么说的出口!老陈就是这么教导你的?”韩师傅走到于华面前,厉声说道。老陈是于府的先生,因与韩师傅真是一文一武,倒也经常坐在一起聊聊天。
韩师傅一向对于华极好也常常夸奖他有天赋,是以于华待韩师傅倒比对待于家大爷还要亲切些。这样一个亦师亦父的人,当着一堆外人的面打自己,于华越想越委屈,使劲眨了眨眼,把眼泪憋了回去,然后梗着脖子跟韩师傅对视,略带了哭腔的说:“那谢洪齐彦非议师娘,我不过是想替你出气罢了,你还打我。”
“嗯?”韩师傅听了这话,神色一凝。细想来,于华不管是在老陈那还是在自己这里,学习都十分的刻苦。唯一的缺点就是性格耿直,没有那些弯弯肠子,但也正因为如此才合了自己的脾性。此刻见于华委屈的模样,暗忖,难道真是冤枉他了。
韩师傅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终挑了谢昆,说:“谢昆。”
谢昆正要开口,于爵爷就哈哈笑着进来:“韩老弟,今日我帮你折腾这几个小子!”今日不上朝,于爵爷早起吃罢早饭就过来监督一下几个小子。只是刚进了厅,感受到得就是这么一股低气压。于爵爷一拧眉,问道:“怎么回事?”
韩师傅没有给于爵爷行礼,也没有开口说话,自从于华提到了韩师娘,韩师傅就不发一言。韩师娘是韩师傅唯一的软肋。如果一开始是为了钱虎的委托而照顾韩师娘的话,那相处这么些年下来,总觉得韩师娘方方面面都极出色,说句韩师傅深爱着韩师娘一点都不为过。
于爵爷看看韩师傅又看了看几个小子,也挑了谢昆出来,叫道:“谢昆。”
谢昆无法,只能将事情说了一遍。不过,谢昆也知道这是几个少爷做的没一个对的,所以话说的要委婉一些。随着谢昆话说的越来越多,韩师傅的脸就越来越黑,到最后也只神色复杂的看了看于华,就闭上了眼。
谢昆虽然把话说的软和了,于爵爷还是忍不住发了火:“都给老子滚出去!”
于爵爷扭头看了看黑脸的韩师傅,叹了一口气,步出练武厅。
韩师傅在厅里只模糊听见,于爵爷吆喝着给齐彦于华上棍,然后齐彦不服的吆喝,此事谢洪也有份,怎么就只罚他和于华,然后就听到于爵爷把谢洪于简也架上了木凳。
只是韩师傅现在没心思管别人,只觉得因为自己把韩师娘委屈着了。如果不是对自己不放心,韩师娘怎至于入了于府。韩师傅越想越无奈。要想解决这个问题,方法简单的很。只要离了于府,就没有这些糟心事,可是谢爵爷对自己有恩……
练武厅的事,早在于爵爷吩咐把几个少爷架上凳子,就有机灵的小厮跑去了静安堂。于爵爷正要喊打,于昭轩就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于爵爷的气憋在心里发不出来,偏于昭轩万事不知就大发雷霆,于爵爷的气一下子又转到了于昭轩身上,恨不得把于昭轩也绑上木凳,只是开不了口,于是气呼呼的坐了下来。老太太和韩师娘前后脚的进来,见到是就是,于昭轩大发雷霆,于爵爷与韩师傅一言不发的场面。
第23章 :解决
老太太觉得这事并不是打一顿几个少爷就能解决的事。当初谢爵爷把几个孩子托付到了于府,虽说处罚的权利交给了于爵爷,可正常来说也就是训斥几句。若需要上棍教规矩,自己人还是不要掺和的好。只是如果不处理,难免寒了韩师傅的心。老太太也看出韩师傅只是为自己的妻子感到委屈,若是韩师娘能开口……
韩师娘听完谢昆的话,再看看韩师傅的脸色,知晓韩师傅不是因为谢府三个少爷要换师傅而委屈,而是为了自己委屈了。想到这韩师娘这心里暖暖的,这是男人用了三年时间暖了自己的心,却是准备用一辈子呵护着的。她知道韩师傅承了谢爵爷的恩,才在谢爵爷的推荐下顺势入了于府,若是在这种情况下离开,难免给人不仁不义,儿女情长的感觉。只是若能离开也好,自家当家的不够圆滑,不是适合在富贵人家打拼的料。
另一边,于珊慢慢休息过来,看老太太和何师傅一直没有回来,就让春香安排个人去打探打探。待打探的人回来,于珊听了描述,脸上的笑容慢慢收了起来,变成了一记苦笑。
前一世也曾有这么一出的。只是具体发生什么事于珊并不清楚。只是跟老太太聊天的时候无意中了解到:于爵爷最终打几个少爷给韩师傅韩师娘一个交代,老太太阻拦不急,谢洪齐彦满身是伤的被抬了回去。谢洪身子骨本来就弱,回去病了月余才好转。当家的谢爵爷倒是没说什么,只是谢老夫人因心疼谢洪心生嫌隙,于府与谢府的关系尴尬起来,后来连带着与木府的关系也差了起来。仿佛于府的没落是必然趋势一般。
于珊想到这些,也坐不住了。想到自己现在不过是个六岁出头的小孩子,去插科打诨一下下,别人顶多以为自己不懂事,应该不会罚到自己身上吧。想到这里,叫过春香就往后院走。
春香见于珊绷着个小脸,再三忍着还是忍不住,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