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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也是,只是可惜了我一盘好棋……对了,五少爷身子骨怎么样?”
“永和堂的吴大夫昨天就看过了,说是没有什么大碍,只要冯奶娘按时服侍汤药,调理个半载就好了。”
“哼,他倒是命大。”徐姨娘不屑的道。
正说着话呢,于蕴从外头走进来,刚进屋就急急的问:“姨娘,母亲的死不会查到咱们头上吧?”
徐姨娘无语的看着于蕴,先让杏儿下去,才语重心长的说:“你以为你姨娘我多大的能耐?我娘家的助力不多,能买通个奶娘已是巧合,又怎么可能插手杨氏生产的事。再说,老太太在府上,又不是不懂生育的事,我怎敢与稳婆勾结。只是可惜了……”
于蕴半是放心半是惋惜的轻轻奥了一声,又问道:“可惜什么?”
“你娘我算计那死丫头这么些年,杨氏竟然一直忍着没出手,到底是我低估了血脉亲情,早知如此,还不如我亲自下手。若能得手,你就是爵爷唯一的亲生女儿,得有多少青年才俊上赶着巴结……现如今那小贱人养到老虔婆身边,这半年护的跟眼珠子一样,再下手怕是难了。再过上几年,好的亲事还不都是任由那个死丫头挑选,她吃肉,剩下一星半点的骨头让你啃。”
要说徐姨娘为了让杨氏对于珊反感,真是费劲了心机。杨氏刚生完于珊,她就凑到梅苑吹难产的孩子不贴心的风,之后瞅准老太太不在府上的机会散布克母的流言,为了这流言,她处心积虑的安排:只要于珊一得好,她就有意无意的利用花姨娘给杨氏添堵;而只要于蕴欺负于珊,于珊活得不如意,她就上赶着捧高杨氏,想方设法的让杨氏顺心……
“那怎么办?”于蕴一听,顿时急了。她压在于珊头上这么些年,早就习惯了,一听后半辈在都会被于珊压倒,她心里就很不舒服。
“你怕什么,万事有姨娘。”说完理了理于蕴的头发,说:“我姑娘多俊俏呀,那死丫头呆滞傻愣,哪比得上你贴心。再说了,老太太性子严禁,那死丫头必定端庄有余风情不足,既然那贱人已经被自己的女儿克死了,说不定那死丫头真的命硬……你放心,我一定要你压在那死丫头的头上!”
于蕴看着信心满满的徐姨娘,才算放下心来。
徐姨娘又问道:“最近功课怎么样?先生的教导可还得力?”
于蕴自得地说:“那还用说,几个姐妹里就数我学的最用心。于珊那死丫头下半晌还要习武,哪有我专一。”接着又不满的埋怨道:“祖母就是是偏心,姐妹几个只有于珊能进练武厅。”
“这又什么好羡慕的,就是让你去学你也不能学。女孩子家家的,身子要软和一些,男人才喜欢。你看二房的那两个,不也是猴精猴精的,本来你那好祖母想让她俩陪着那小贱人的,可二房那位直接拒绝了,为的不就是柔美嘛。你看看那些习武的,哪个有点大家闺秀的样!远的不说,就说韩师傅的婆娘,可有什么女人味?再说,身子骨不好就吃些补品也就是了,歌舞升平的,只有傻子才练武呢。”徐姨娘不屑的说。
“姨娘,你,你想哪去了!谁羡慕于珊能学武了。那练武厅,练武厅……”于蕴支支吾吾羞红了脸。
徐姨娘这才反应过来,练武厅除了于华于简于福,以及经常当于珊小尾巴一样出现的于通之外,还有三个外姓少爷。
“三个少爷不是下晌午就各自回府了吗?那死丫头上半晌跟着子萱学课,下半晌才有机会进练武厅,哪有可能近水楼台先得月,你就放心吧。”
于蕴想想也是,也就不再纠缠。倒是徐姨娘想了想,那三个少爷不论哪个身份都不低,都是于蕴成亲极好的人选,自此就上了心。
“对了,我教你的霓裳舞你学的怎么样了?趁现在年纪小,身子软,这个舞你要时时练习。想当初若不是我舞姿出众,又怎么会嫁得你爹爹。昨天老爷刚跟我说,圣上已经有了松口的迹象,你马上就是一等爵爷的女儿了,若你是一等爵爷唯一的女儿就更妙了……”说完,徐姨娘又不死心的盘算开了。
“姨娘放心,我这就回偏院练习。只是这禁足到底要禁到什么时候,整日闷在府里闷死了。”于蕴抱怨道。
“你这些日子给我安分些。那贱人总归是你名义上的母亲,你就算不悲伤也要表现的悲痛欲绝,别到处瞎逛游。老爷少说得为那贱人守一年,趁着这一年长房没有主母,我得好好盘算盘算。你去吧。”
于蕴离开之后,徐姨娘就盘算开了。
杨氏生前被徐姨娘挑拨的,与杨爵府的关系并不亲近,与于昭轩的关系也不冷不热,所以不用担心除了老太爷、老太太之外会有什么人为杨氏的三个孩子撑腰。老太爷、老太太不足为虑,一来他们管不来这许多事,二来他们百年之后,诺大的家业还不都把持在于昭轩手上。她只要抓紧于昭轩,她的两个孩子就什么都不用愁,不过,最好是能再生个孩子……
她却不想,原来的杨爵爷虽是杨氏的亲父不假,但却是个四六不着的。至于杨老太太,一来对杨爵爷心灰意冷,懒得打理杨府;二来,她也不待见已经出嫁的女儿,这才让两家疏忽了关系。可眼下袭爵位的是杨思逸,就算与他妹妹感情不深厚,可好歹是个正人君子,如何肯看着她打压他的外甥外甥女还置之不理的。
徐姨娘自然想不到这些,心里盘算了半天,得出结论:于华喜武,与于昭轩脾性不和,更时常顶撞于昭轩,若在只有于昭轩主家的情况下,于华与于简争夺爵位的话,于简胜出的机率占了最少有六分;于珊顶着命硬克母的命格,以后说亲也顺当不了,毕竟婆婆也是半个妈,哪个妇人能欢喜命硬的女子,所以于珊对于蕴也胜算不大;只是,刚刚出生的,又得吴大夫保证可以成活下来的于安就不知道会是什么脾性了……
突然,徐姨娘扑哧一笑,低声喃喃:“就看你命怎么样了。”
然后将一个毫不起眼的丫头叫了进来,低声吩咐一番,也不管那丫头的脸色变成什么样子,严厉的问道:“明白了吗?”
桃儿狠下心点了点头,就往院外走去。
每个院子的主子,都会培养一个能在外面打听消息,散布消息,又能同时交好各院丫头婆子的大丫鬟,而徐姨娘却悄悄的培养了一个最不起眼的甚至不曾在主子面前露过脸的粗使丫鬟……而桃儿在兰苑就担任着这一“特殊职务”。
第43章 :算计
四月份的天;还不算热;所以杨氏的灵柩得以在于府停了三天。
停三天;于华于珊就不眠不休的为杨氏守了三天灵;两个半大的孩子;跪在堂前不停地烧着纸钱,任谁看了,都觉得感伤。
本来于简于蕴也该在灵柩前守着;就算是为了给外人显出母慈子孝的效果,两个庶出的也该守着,这是京城所有大户人家的规矩。只是老太爷与老太太都不是守死规矩的人,尤其老太太最不喜欢庶出的装出来的嘴脸;没得给人添堵;所以不仅给于蕴免了,于简也不用守灵。
徐姨娘听了这消息,脸阴沉了下来,虽然这是于府掌家人安排的,可难保外面不会传出庶出不孝的传言,她最清楚这些流言如何杀人于无形中,到时候要如何解释?再说,杨氏是现任杨爵爷的嫡妹,于爵府的主母,徐姨娘再不知好歹,也知道杨氏的身价绝对在京城排的上号的,所以此刻前来吊唁的都是些尊贵之人,于华于珊倒是趁机露脸了,可她的两个孩子难道就要错过这次“表现”机会?
徐姨娘禁足见不到于大爷,正上愁呢,可这两人真真算得上是心有灵犀了,她这边刚想于大爷,于大爷当夜就宿在了兰苑,只不过她不知道自己只是花姨娘的替补罢了。
杨氏死了,于大爷一想到杨氏临终前对他的无情就苦闷不已,连即将到手的爵位都不能让他心情舒畅。男人苦闷了,多半是要借酒消愁的,所以,这于大爷便学那文人雅士的痴情模样,以酒消愁。可是有酒怎能没有美人?最适合陪酒的婊/子,不就是十六岁就得了花魁之名的花情雨吗?想到很长时间没尝花情雨的味道了,于大爷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往下/身去了,身子骨都年轻了不少,于是,在杨氏死的第二天,酒醉的于大爷按耐不住,甩开小厮,踉踉跄跄的就往菊苑走去。
却不想吃了个闭门羹。
花情雨自从入了府,生下于丽,就不再主动勾引于大爷。作为一个妓/女,她知道趁着于大爷的恩宠,进了一等爵府,还正经的抬了姨娘,这就是她最大的极限了。她也不肖想别的,一个人受尽白眼她不怕,但却怕寂寞的独自守着空落落的院子。所以刚入府那会,她就算计子嗣。怎知子嗣有了,却把老太太气得离了府。
她知晓自己以后的日子肯定不好过,却不想,老太太离府了,于大爷不来菊苑了,杨氏、徐姨娘都认为她没有威胁性,也不再难为她,她的院子竟反常的安稳了很多。花姨娘日子过得比别家主母潇洒多了,不能出府又怎么样,她有的是钱,买通个小丫头从外面带时兴的东西,轻而易举;她虽然才二十六岁,可年少时尝过了千人滋味,越发对男女之事看淡了,而于府给了她最好的庇护,再不用任人欺凌。
只是,自从除夕夜受了处罚,她才觉得,养孩子不仅仅是为了给自己解闷的,于丽在菊苑是小霸王,可到了外面就是个婊/子养的小贱/人,这怎么行?所以这禁足,与其说老太太禁了她们的足,不如说花姨娘禁了于丽的足。
于丽当然不服气,才五岁的孩子,最是淘气可人疼。可花姨娘就是不准她偷跑出去,更是命人将院门关死,绝不给于丽偷跑的机会。
花姨娘得知于大爷醉醺醺的敲门,不说能猜到于大爷的心思,却也八/九不离十。花姨娘媚态十足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