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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那长剑已被人家一拗为二,并中折断,丢到地上。
黑旗令主目中惊芒连闪,冷厉地道:“朋友,报个名儿!”
金令情潮五 北峡求医
五 北峡求医
大家这时才看清这位突如其来的救星,原来是个两鬓花白,腰背微驼的灰衣老头,只见他挥挥手,怒笑道:“魔崽子,你不配问我老人家的名号。还不给我夹着尾巴滚!”
黑旗令主色厉内茬地,冷冷一晒,倏地一个旋身,沉声喝道:“咱们走!”
腾身向院外飞射而去。
一干黑衣人也纷纷跟踪飞起,刹那之间,走得一个不剩。
灰衣驼背老头朝郭世汾拱拱手,笑道:“老朽接应来迟,郭总镖头幸勿见责,老朽告辞了。”说完,正待纵身飞起。
郭世汾如梦初醒,急急迎上去,抱拳道:“前辈高人,务请留步!”
灰衣老头笑了笑道:“老朽奉主人之命,前来接应,怎敢当得前辈高人之誉?”人随声起,如灰鹤凌空,倏然远去!
郭世汾目送灰衣老头远去,只见仰首出神,今晚若不是这位老人出手救援,淮阳派数百年基业,眼看就要毁在黑旗令主手下了!心中想着,不觉喃喃说道:“这位高人是谁呢?”
开碑手任百川走近大师兄身边,低低说道:“大师兄,小弟看他出手,和传说中的纵鹤擒龙手极相近似。”
郭世汾猛然一怔,回头道:“你说他是昆仑派的人?”
任百川道:“昆仑派虽已有几十年没在江湖走动,但这可并不是表示昆仑派没有传人。”
郭世汾点点头道:“这话有些道理,哦,他临去时说的,奉主人之命,这主人又是谁呢?”
管天发在旁接口道:“师傅,弟子曾见过这位老人家的主人。”
郭世汾巨目一抡,回头道:“你快说!”
“你在哪里见过这位老人家的主人?”
管天发道:“瓜州。”
一面就把那天看到一叶小舟,船头站一位白衣书生,在船尾打浆的是一个两鬓花白,腰背微驼的老苍头,就是方才退敌的这位老人家,详细说了一遍。
郭世汾道:“那位白衣书生,有多大年纪了?”
管天发道:“大概只有十八九岁,生得潇洒出群,甚是英俊。”
郭世汾一手拈须,沉吟不语。
只见方家宏悄悄走入。垂手道:“启禀师傅,还有一件事,弟子还没向师傅报告。”
郭世汾向道:“什么事?”
方家宏道:“今晚袭击前院的贼党,武功个个了得,六位师傅和局里的伙计,奋勇抵敌,但贼势甚强,还是抵挡不住,据胡师傅和几位伙计异口同声说,有人躲在暗处相助,只要咱们有人一落下风,暗处就有石子飞出,朝对方打出,这些石子,不是打上脑袋,就是打上鼻子,把那些黑衣人打得头破血流,还不知道石子是哪里来的,差幸有人暗中打出石子,咱们这边的人,才算没有吃大亏!”
任百川笑道:“这暗中出手相助的人,定是那位绿衣小姑娘无疑。”
方家宏道:“据李师傅说,这隐身暗中相助的人,好像不止一个,他亲眼看到左右两边屋上,同时打出石子,而且当时院中到处都搏斗得十分激烈,一个人也确实无暇兼顾。”
祝秀夫道:“大师兄,据小弟推想,那白衣书生、驼背老人和绿衣姑娘,该是一路的人。”
任百川点头道:“他们似是早已侦知贼党动静,才一再对咱们暗中相助。”
郭世汾皱着浓眉道:“人家一再相助,但咱们却连人家一点影子都想不起来。”
管天发道:“据弟子猜想,那白衣书生,从水路跟踪咱们船只而来,那是暗中保护二公子来的了。”
方家宏听得大奇,瞧着管天发,失声道:“你是三师弟?”
郭世汾朝他微微摇手,道:“此事对外不准泄露!”
这一晚,淮阳派大获全胜,贼党退去之后,下半夜自然就平安无事。
第二天清晨,日头渐渐升高,江寒青一觉醒转,耳边听到一阵阵的水浪击船之声,心中不觉大奇,睁眼一瞧,自己不正是躺在船舱之中!
只听郭世汾的声音低低说道:“贤侄醒来了么?”
江寒青听得一怔!再一谛视,原来是淮阳派掌门人金翅雕郭世汾,开碑手任百川和管天发。
心头更觉得惊疑不定!缓缓坐起身子,问道:“世叔,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郭世汾摸着胡子,笑道:“贤侄想必腹中饥饿,先吃些早点再说。”
管天发取过一个台盒放到江寒青面前,含笑道:“这是特地替江兄准备的,已经快凉了,江兄快吃吧!”
陡然想到昨晚贼党可能已大举袭击淮阳镖局。
想到这里,只觉心头一沉!急急问道:“世叔,昨晚贼党来犯,不知道结果如何?”
郭世汾笑道:“贤侄只管放心,昨晚贼势虽强,但幸有高人相助,乃无功而退,咱们并无什么损伤。”当下就把昨晚之事,扼要说了一遍。
郭世汾笑道:“贼党昨晚袭击失利,老朽估量他们在短时期内,决不敢再来,贤侄身中慢性奇毒,治疗愈早愈好,因此老朽决定陪你去一趟北峡山白云观。”
江寒青心头一阵感激。
郭世汾道:“令尊在日,贤侄可曾听令尊说起过‘天风道长’么?”
江寒青想了想道:“小侄自小多病,一直由外祖母扶养长大,年前外祖母逝世,才回金陵,没听先父说起过‘天风道长’。”
忽然轻“哦”一声道:“小怪差点忘了,大前年先父五十寿辰,曾有一名道童,送来的寿礼是两颗药丸,听说是白云观‘天风道长’送的。”
郭世汾听的呵呵笑道:“那一定是‘雪芝丹’了。”
江寒青道:“‘雪芝丹’很贵重么?”
郭世汾道:“据说天风道长昔年无意在天山得了两颗五百年以上的雪莲子,后来又在黄山掘得一株灵芝。”
他心中一喜,化了数年工夫,采集不少灵药,炼成一炉丹药,名为“雪芝丹”。在他当时的想法,炼成此丹,定然功能起死回生。
但经他试了几次,才知花了数年心力,炼制的“雪芝丹”,除了大补真元,具有延年益寿之功外,别无特别用途。但他还是视同奇珍,从不轻易赠人。令尊五十大庆,他送上两颗“雪芝丹”,那已经是天大的人情了。”
任百川笑道:“从这一点看来,天风道长和江大先生已不算是泛泛之交了。”
郭世汾点点头道:“这样就好,我担心的是到了白云观,遭他闭门不纳。”
目下除了天风道长,老朽实在想不出能替贤侄治疗的人来。此去北峡山,老朽原也丝毫没有把握!但方才听贤侄说起,令尊五十大庆,他曾以两颗“雪芝丹”为寿礼,如果他和令尊并无交谊可言,决不肯把他视为奇珍的“雪芝丹”当作寿礼。
因此倒使老朽对此行增加了不少信心!”
这样又走了一二十里路程,郭世汾忽然脚下一停,遥指前面一座插天高峰,说道:“前面那座山峰左首,有一道峡谷,通向峰腰,那就是白云峡了。”正弃进山峰之下。
忽听迎面一块大岩石后,有人喝道:“来人止步!”
两个身穿蓝布劲装,背负兵刃的中年汉子,由岩后转了出来,挡住去路。
左面一个打量了三人一眼,拱拱手道:“三位可是要去白云峡么?”
郭世汾站停身子,抱拳笑道:“不错,两位是……”
右面一个立时接口道:“白云观主外出未归,三位不用去了。”
郭世汾果得一呆,道:“观主外出未归……”
突然心中一动,忖道:“仙人掌李光智正在白云观养病,天风道长岂会外出?此话显系托词。”
心念迅速转动,不觉一拂长髯,笑道:“老朽和观主乃是素稔,敝戚身患重症,老朽亲自伴送而来,必须面见观主,观主若是不在,咱们就在观中等他也是一样。”
“老英雄原谅,在下两人奉命守护谷口,在这一个月之内,不准放任何人上山,老英雄和观主纵有深交,也不能上去。”
郭世汾脸色微沉道:“两位是奉何人之命?”
右面汉子冷冷说道:“自然是奉观主之命了。”
郭世汾眼中神光湛湛,逼注两人,冷笑道:“两位不是白云观的人!”
两个汉子脸色又是一变,右面汉子道:“在下两人奉命行事,三位还是请回的好。”
郭世汾大笑道:“老朽非上去不可呢?”
两个汉子霍地后退一步,冷笑道:“三位要硬闯,那就不妨试试!”
就在后退之时,两人同时迅快撤下兵刃,左面一个,手中执两柄虎头钧,右面一个则是一双短拐。
郭世汾一见两人亮出来的兵刃,心中又是一动,暗道:“双钧、双拐、双鞭、双戟,不就是河北李家四虎将的八件成名兵器么?”
双眉微微一皱,但却并未叫破。
管天发低声道:“师傅,他们是河北……”
郭世汾没待他话说出口,急忙以目示意,叫他不要作声。
河北李家的四虎将,说穿了,只是李家的四名家丁,因为他们跟随仙人掌李光智多年,得到老主人的点拨,在江湖上挣得四虎将之名。
自己和他们动手,已经胜之不武,大师兄乃是淮阳一派的掌门人,和李家四个手下人物动手相博,岂不辱没了身份?
这时谷口又出现了两条人影。
郭世汾看清来人,不由得暗暗皱了一下眉,忖道:“燕山双杰,果然又是李家的人!看来和河北李家,梁子是结定的了!”
原来燕山双杰,乃是仙人掌李光智手下得力人物。
只见燕山双杰双手抱掌,问道:“两位老哥莫非是威震大江以北的郭大侠、任二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