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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兰暗道:“你也吐露了口风。”
一面依然压低声音道:“单堂主已对你起了疑心,要我派人暗中监视,我不得使出这条苦肉汁来,不想昨晚天风道人运气查伤,发现你“脑户穴”似道阴手封穴,怀疑另有企图,差幸他还不知解法,却以截真气脉之法,封了你的“天柱双穴”,直到今天傍晚,才把他暗使手法之事,告诉了本座。”
郭延寿吃惊道:“如此说来属下已经昏睡了整整一天一晚了。”
香兰道:“不错,单堂主听信天风道人之言,加派曹四来此,本堂方才听到一件大消息,才以巡视之名,赶来此地。”
郭延寿道:“不知使者听到什么重大消息?”
香兰道:“仙人掌李光智经毒叟朱潜和天风道人诊治,人已清醒,预定于近日启程,由水道护送前去流香谷,本应此刻无法分身,此一消息又十分重要,护法在此已无法耽下去,不如就此刻离去的好。”
郭延寿目光一动,忽然凑近一步,面露惊异道:“他们莫非对使者也起了怀疑么?”
香兰斜迟半步,故作侧耳倾听状,才压低声音,说道:“那倒还没有。”
郭延寿抬头望望窗外,问道:“此刻不知几更几点了?”
香兰道:“快四更了,你快走吧。”
郭延寿点点头,右手一伸道:“使者请发坛令。”
香兰道:“不用了,你……”
话声未落,郭延寿突然阴沉一笑,右手虚扬疾发,五指如钩,闪电般朝香兰肩头抓来。
他这一突起发难,事先毫不招呼,以他一身功力,就算是当代武林高手,也万万闪进不开。
那知他手指刚刚沾到对方衣襟,香兰突地像一阵清风似地飘了开去,口中冷哼道:“郭护法,你这是什么意思?”
郭延寿目注香兰,阴笑道:“你不是宫君武。”
香兰微哑道:“我本来就不是宫君武。”
郭延寿面露讶异,猛地跨上一步,问道:“你是何人?”
香兰怒道:“我是朱鸟五使,难道你岂不知道?”
郭延寿阴森一笑道:“你乔装而来。如何瞒得过老夫?”
举手一掌,劈了过来。
香兰轻轻一闪,避开他掌势沉喝道:“郭延寿,此刻已快四鼓,你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她没有还手,反要他快走!
这可把郭延寿弄糊涂了,掌势一停,目注香兰,疑惑地道:“你究竟是谁?”
香兰哼道:“你真糊涂,使者无法分身,才要我来通知你快走,你当我是什么人?”
郭延寿听了一怔,慌忙抱拳道:“姑娘原来是鄢坛主手下,兄弟失敬,不知坛主还有什么指示?”
香兰暗道:“原来他已经听出我是女的了。”
口中轻笑一声道:“坛主要我把你拿下了。”
她在说话之时,运功蓄势已久,话声未落,反手一掌,拍了过去。
这一掌,有如一片利刃,削向郭延寿左臂,人却疾退数尺,已经到了窗下。
郭延寿眼看香兰掌势劲急,正待出手封解,此时瞥见她一击即退,分明不是有意跟自己动手,主要是趁势夺窗而出!
登时面凝杀机,口中冷哼一声,功聚右臂,一掌横扫出去。
郭延寿外号金甲神,一身功力,已臻上乘,这一掌出手,登时掌风呼啸,横里撞来,力道极强。
香兰不敢跟他硬接,双肩一晃,闪了开去。
郭延寿一掌把香兰逼开,并未追击,迅快转身,伸手朝枕下摸去。
香兰抿抿嘴,笑道:“你的金瓜锤早被我丢到窗外去了。”
郭延寿转身来,满险俱是杀气,眼中凶光四射,狞笑道:“没有金瓜锤,你一样逃不出我掌心。”
香兰冷笑道:此刻窗外早巳布了天罗地网,你也一样逃不出这间小楼。”
郭延寿缓缓逼上两步,阴森地说道:“老夫纵然逃不出这间小楼,也要真毙了你。”双掌分合,呼呼二掌,砍击过来!
这两招出手如电,都指向香兰身上要害。
香兰故意惊叫一声,急急往旁闪出。
郭延寿反而一声不作,手上加紧,只是凌厉扑攻。
他武功本来甚强,此刻已存下了葬敌的决心,出手招数,更是狠毒无比。
香兰似是被他抢制了先机,除了闪避,无法招架,被逼的连连后退,恰好把郭延寿引向前窗。
这时但听后窗格的一声,窗户启处,一道人影,飘然穿窗而人,落到郭延寿身后,呵呵笑道:“姑娘勿惊,此人就交给贫道吧!”
郭延寿久经大敌,有人从后窗破窗而入,他岂会不觉?口中沉嘿一声,连头也不回,陡然欺身过去,举手一掌,直向香兰砍去。
香兰又是一声惊叫,踉跄跃开。
郭延寿在这电光石火之际,左臂当先,护住头脸,双足猛然一顿,身化长虹,闪电般朝窗外射出去。
窗外适时响起一声朗笑:“睡下!”
那是江寒青的声音,同时一股掌风,拦腰撞到。
郭延寿穿窗而出,早就料到会有人拦袭,因此,就在穿出窗外之际,立即身子一滚落屋面,像滚筒似的沿着屋瓦,迅疾滚出去一丈来远。
脚跟一用力,身子就像不倒翁般突地站了起来。
这一着当真奇快绝伦,但他堪堪站起,就看到自己面前安详地站着一个人,含笑说道:“郭护法还是倒下吧!”举手一指,点了过来。
这一指又快又准,来的俏无声息,郭延寿陡地一惊,哪里还想躲闪的开?口中闷哼一声,应指倒下,骨碌碌从屋檐上滚了下去。
天风道人一闪而至,问道:“二公子得手了么?”
江寒青潇洒一笑道:“得手了。”
香兰跟踪掠了过来,娇笑道:“江二公子好俊的功夫!”
江寒青笑道:“姑娘早已传出暗号,在下出其不意,自然容易得手。”
天风道人道:“咱们快下去了。”
三人飞落院中,曹四、张得禄早已把郭延寿按在地上,反剪双手,捆了个结实。
两人还不知宫君武是香兰乔装的,慌忙站起身子,垂手道:“副堂主,这厮如何发落?”
香兰一笑道:“你们把他押着见单堂主去。”
两人答应一声,指起郭延寿,跟在天风道人、江寒青、香兰三人身后,往第一幢宾舍行来。
进入院落,香兰领着曹四、张得禄把郭延寿送入堂屋,然后吩咐二人退出,在庭前待候。
两人领命退出。
单晓天独目凝光,问道:“他果然真是伪装中风的么?”
香兰早已揭下面具,一手理理秀发,欠身应了声“是”,就把自已经过,详细说了一遍。
单晓天呵呵笑道:“果然不出道长所料。”
天风道人笑道:“朱鸟五使因为假扮宫君武,得知堂主已对郭延寿起了怀疑,才以阴手点闭郭延寿“脑户穴”,这原来是苦肉之计,好使堂主认为他病势沉重,防范之心,自然也就松懈下来,他们狡计也就得逞了。”
单晓天点道:“宫副堂主会出了差错,真是兄弟料所不及之事!”
香兰站在一边,说道:“他问小婢几更几点,大概就是暗号了。”
单晓天颔首道:“你解了他身上穴道,老夫有话问他。”
香兰答应一声,伸手一掌,拍开了郭延寿昏穴,又点了他四肢穴道。
郭延寿候地睁开眼睛,发觉自已被人反剪双手,捆了五花大绑!
再看堂上,烛光莹莹,上首端坐着独目阎罗单晓天,左右两人,一个是白髯飘胸的天风道人,一个就是乔装黑旗令主的江寒青。
一旁还站着一个秀发披肩,身下还穿着男装的女子,正是方才假扮宫君武,冒充朱鸟五使的那人!
他目光迅速一动,一言不发,又缓缓闭上了眼睛。
单晓天洪笑一声道:“郭老哥醒过来了,兄弟还有很多事情,要向你请教。”
郭延寿冷嘿道:“郭某既然被擒,杀剐悉听尊便,要从我口中问出什么来,那是休想。”
单晓天呵呵笑道:“郭老哥助我救出李老庄主,兄弟还是感激你老哥的。”
郭延寿冷哼道:“李光智垂死之人,谅你们也无法挽救他的性命。”
天风道人大笑道:“郭施主错了,李老庄主病势虽重,但有贫道和毒叟朱潜二人疗毒治伤,双管齐下,天下还没有不治之症。”
郭廷寿道:“单堂主打算对郭某如何?”
单晓天拂须笑道:“兄弟打算释放郭老哥回去。”
郭延寿冷笑道:“单堂主倒是大方得很。”
单晓天淡淡一笑道:“兄弟确是有意释放你郭老哥,要你捎一个口信就行。”
郭延寿看他说的不像有假,不禁冷冷问道:“什么口信?”
单晓天道:“兄弟先想知道贵门在杭州的负责人,究是何人?”
郭延寿道:“江二公子知道,最近大宫主、二宫主、三宫主都曾到过杭州,但目前在不在,兄弟也不得而知。”
单晓天顿首说道:“兄弟不管你们谁在杭州,只要郭老哥先捎个口信给你们此地能作主的人就好。”
郭延寿道:“单堂主放心,这口信兄弟自可给你捎到。”
单晓天道:“如此就好。”
郭延寿道:“单堂主可以说了。”
单晓天抬了抬手。
香兰立即走了过去,伸手推开厢房门。
单晓天道:“郭老哥认识此人么?”
郭延寿举目瞧去,但见厢房一张木榻上,侧身躺卧着一个十八九岁的俏丽女郎!
心头不禁暗暗一怔,忖道:“自己只知宫君武是由朱雀坛鄢坛主亲自乔装而来,一莫非这女郎就是鄢坛主么?她竟然还只有这么年轻?”
原来朱雀坛专门负责派遣卧底之人,平日行踪神秘,很少以真面目示人,郭延寿只是五凤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