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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宇凑到近处拿手电往里照了照说:“洞壁上的绿色物质太干扰视线,看不出里面是什么东西。”
邵昕拿出苏制军用铲往洞壁上刮了几下,那些绿颜色的东西混着冰粉唰唰掉了下来,我们效仿邵昕一起动手,没多大功夫,洞壁表层上的绿色物质就让我们刮的差不多了,卓宇跟周旖绮同时往冰墙内部照去,只看了一眼,周旖绮嘴里就轻呼一声,吓得手电筒差点脱手。
我们谁都没有说话,眼睛直勾勾盯住冰墙里的黑影,心里的震撼无以复加。
我们在冰墙里面看到了一个人影,至少三米的高度,四肢健全,看不出面目,是个不折不扣的巨人。不只如此,在这个人影的四周,隐约还有几个同样大小的黑影,让人有种尸体林立的寒意。
“里面的尸体是不是让冰块给放大了?怎么会有这么高个头的人。”郭岩说。
“冰块在一定条件有放大作用,但在眼下这种光线条件下,这里的冰块不会有放大的功用。”卓宇说。
“这些人是什么人?怎么会冰冻在这里?”我脑袋不断想着这些问题,我看了看阿天,他并没有跟我们一起围观,而是独自坐在篝火旁发呆,我知道他应该有我想知道的答案。
我溜出人群走到阿天跟前蹲下问他:“有没有想说的话?不要把所有事情都压到自己身上。”
阿天仍是盯着篝火没有看我,没说话也没动作。
我拍拍他肩膀说:“不说也没关系,但你要记住你还有我们这群朋友,无论你做出什么的样的选择,都不会改变我们对你的信任。”
阿天终于转向我,眼神复杂茫然落寞,我无论怎么尝试,从他眼里都读不出任何信息,那一瞬间我就像是面对着一个陌生人。
“这些绿色粉末属于植物组织,我要收集一些带回去化验,很可能是已经灭绝的古生物遗留物。”周旖绮的声音隔着老远就传进我的耳朵里。
我一阵苦笑,都到这时候了居然还想着研究,知识分子的思想果然单纯,或者,也正是因为这种单纯的思想才造就了知识分子。
我记得被阿天炸开缺口的冰洞里面有左右两个方向,我们跟着阿天走了右边的冰洞最后到达天坑,现在想想,如果当时我们选择往左边走会怎么样?最后会通到什么地方?这些东西也仅是停留在想象层面,如果让我再去重新爬回去试一遍,我宁愿现在就一头撞死。
随着天色转暗,我才有了时间感,原来快要到晚上了。我们仍然围在篝火旁边,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期间有人出过几个怎么逃出这里的注意,但没等其他人表态,自己就先把自己否了,于是也没人再白费力气。
夜里气温低的吓人,我们刚烧开的水,撒泡尿的功夫就冻成了冰。一晚上阿天都没怎么说话,一直是致远不停的找话题,也属他话最多,一会说起瓜菜代时他怎么挨饿,一会又说他如果没加入超自然小组,可能现在都有儿子了,最不靠谱的是他不停地撮合我跟周旖绮,弄得我俩都很尴尬,致远一个劲笑话我,说我这点出息都没有,我们也没人闲他烦,他爱说什么就说。
就这样我们整整坐了一个晚上,没人睡觉,也没法睡觉,夜里在这种地方睡觉就是找死,谁知道什么时候就冻死了。
天亮了以后温度稍微有些回升,但仍在零下一二十度,对我们来说,跟没升一样。一晚上我们都在不停的添柴,如果没有这堆篝火,我们肯定过不了昨晚。
一上午我们都百无聊赖的围在篝火边上,各自吃了点东西,致远的话也少了,大概是昨晚说累了,除了围坐在火堆边上,我们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去处。
邵昕搓着手说:“咱们可以折回去试试,渔船修一下或许还能用。”
卓宇说:“咱们从船上下来的时候,渔船已经漏水了,现在早沉到水底了。”
“不行咱就沿着地下河游回去,总比在这等死强啊。”致远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别忘了那些飞鱼,不等咱们。。。”蛋清的话刚说一半停住了,半张着嘴,仰着头,就像被人施了定身术。
第九十一章 告别 '本章字数:2029 最新更新时间:2013…11…22 01:26:25。0'
我往头顶望去,心跳不由加速,一个黑色飞行物正盘旋在我们正上方,因为距离太远,看不出具体是什么东西。
“快憋烟!可能是路过的飞机!”致远喊道。
老九说:“不用费力气了,飞机下来了。”
在我的视线里,头顶上的黑点仍旧停留在上空,看不出移动的征兆,老九做过一段时间的侦察兵,远距离观察有自己的窍门,既然他这么说,估计错不了。我胸口砰砰直跳,这飞机也太让人意外了,本以为没有生还的希望了,如今活命的机会竟自己找上门来了。
“可能是上头的飞机看见咱们的篝火了,所以才下来救咱们。”郭岩说。
如果飞机上的人刻意用望远镜往下看的话可能会注意到我们在天坑里面点的火堆,但只凭肉眼的话,再大的火堆也看不着。想到这些我突然记起阿天昨天说的话‘咱们多点火,多弄点烟,没准从我们头顶飞过的飞机就能注意到,就会派人下来救咱们’,难道头顶上的直升机是阿天事先安排好的?他为什么不早说清楚?
随着机器的轰鸣声愈渐靠近,直升机的形状也越来越清楚,阿天说是H53中型运输直升机,最大能搭载36吨重物。
“这里地形太复杂,直升机降落不了,待会他们会放下竖梯。”阿天说。
老九问阿天:“直升机是你安排的?”
阿天说:“没时间解释了,等离开这里我再告诉你们具体情况。”
随着直升机飞行高度的降低,巨大的引擎音淹没了我们的说话声,螺旋桨带起的风吹得我们几乎睁不开眼,身子也有些打晃。
到了最低飞行高度之后直升机开始在我们头顶小范围盘旋,之前看到的小黑影如今已经变成了一个庞然大物。飞行员把软梯扔下来后,阿天第一抓住随风起舞的软梯,稳住软梯后招呼我们先上。
虽然我们一晚上没睡,冻了差不多两天一夜,但此时疲态全消,个个像打了鸡血,干劲十足的沿着软梯往上爬,丝毫不怕左右摇摆的软梯一不留神把自己甩下去,我们都知道这不仅是一跟梯子,还是一根救命稻草。
我们顺着软梯往上爬上,机舱里探出一个脑袋,一直朝我们喊‘哈瑞,哈瑞’,一开始我听不明白,还以为是方言,后来等我进到了机舱里才发现,开飞机的居然是两个满脸黄胡子的老美,怪不得听着喊话的味不对。
其实我早该意识这架直升机的主人,一是当时中国根本就没有这种高级货,二是机身侧面的米字旗让我有些眼熟。等所有人都进到机舱坐稳之后,阿天帮大胡子收回软梯,然后嘀咕了几句,老九让卓宇翻译,卓宇说:
“阿天问他们为什么昨天没来,美国人说昨天迷航了,幸亏今天找对了航向。”
“这俩老美居然是阿天叫过来的,这小子连咱们进到天坑的时间都算计好了,竟然一点都不透漏出来,这小子真够忘恩负义的,不是因为来救他,我才不会下深渊斗飞鱼,拿命开玩笑!”致远愤愤的说。致远虽然反应的有点慢,但也算反应过来了。
阿天仍在跟美国人交流,但是语气压低了很多,卓宇摇头表示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此时我们的疲惫感重新涌上来,那种灌铅似的疲累让我心力憔悴,没人再说话,都靠在座位上闭目休息,至于阿天的事,以后有的是时间找他问明白。
到达小组基地上空时,阿天示意飞行员着陆,飞机停稳后,我迷迷糊糊睁开眼跟着人群往外走,根本不知道飞了多长时间,只感觉全身被抽空了一样,虚脱的就想躺倒床上饱饱睡一觉。
我们七个陆续走下直升机后,阿天并没有跟在我们后头,老九朝他喊:“快点!”
阿天把头从机舱里探出来,笑了笑,然后朝我们挥手,因为长时间没有休息,我当时没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但下一秒钟我立刻清醒过来,他是在向我们告别!
我们想留住阿天,但直升机已经起飞了,我们只看着阿天无邪的笑容伫立原地,心里怅然若失。我们历尽千辛把阿天从地底救上来,如今还没说上几句话就又要分别,任谁都不能释怀。
老九叹了口气,让我们先回基地休整,阿天的事交给他处理。其实我们心里都清楚,此时的阿天已经成了断了线的风筝,谁都没有能力控制他。
我跟致远蛋清还有卓宇前脚刚迈进宿舍,后脚就跟进来几个身着中山服的中年男人,面色肃穆,不苟言笑,老九跟在他们旁边。
致远问:“你们干啥的?”
带头的中年男人一口标准的普通话说:“别睡了,跟我们走。”
“去哪?”卓宇问。
“北京。”
“去北京干什么?”我问。
“去了就知道了。”中年男人说,口气里已有些不耐烦。
“什么时候去?”致远问。
中年男人说:“现在就走,票买好了。”
“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带我们走?”卓宇问。
中年男人看了看老九,老九说:“他们都是中央政治局的干部。”
致远一头栽到床上,拉上被在盖在自己身上,说:“我管你们是谁,老子现在就想睡觉,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拦着我睡觉!”
卓宇看了老九一眼,然后躺倒自己床上,旁若无人的盖上被子睡起来。
说实话,我们真是虚脱到了极致,就算让我站着都能睡着,身体和心理上的多重打击已经把我们折磨的半死不活了,现在真的没心再应付其他事了。
我看着老九说:“九叔,我们真的挺不住了,让我们睡会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