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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腾不可冲。
一去别金匣。
飞沉失相从。
风胡灭已久。
所以潜其锋。
吴水深万丈。
楚山邈千重。
雌雄终不隔。
神物会当逢。
“好!好诗!”上千兵士喝彩声如雷贯耳,把苍凉的大漠也激起浪花。
公主虽然没念过多少书,也知道诗是好诗,歌是好歌,随着众人喝了一声彩,割了大大的一声肉丢过去。
李白持剑抱酒,一手捞住了肉,仰面倒进了酒去,狂笑不已。
一时间歌声如潮涌,欢声笑语,此起彼伏。
而那肉香酒香更像是让整个大漠都焕发了生命。
人人都忘了这一场戏本是做戏,要给另外一个人看的,连歌带舞笑得东倒西歪,公主抱着酒坛子也几乎灌晕过去,忽然间所有的声音都静了下来。
公主顺着那些人的目光望过去,却见被阴影笼罩的角落里,一个单薄瘦小的身形慢慢浮现出来。
他一步步走进光影中,才发现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
眉目美丽绝伦,姿态无比高贵,他只是站在那里,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举动,就让人觉得他才是这个世界的主人,只要他在的地方,就没有其他人开口的权力。
人们轰然跪倒下去:“叩见少爷。”
唯独李白已经喝得不醒人事了。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少年靠近了公主,慢慢地坐在她身边:“闻起来很香。”
侍童急忙切了一块肉,角盘子盛好了,跪在地上,双手举到少年面前。
少年吃得很慢,微蹙着眉头的样子份外清丽动人:“我不喜欢别人算计我。”
公主喝得已经有几分醉意,从上往下瞄着他:“你娘的,喝我的酒,吃我的肉,你还敢跟我叽歪。”
“叽歪是什么意思?”少年咬着肉,平静地问,“还有,你为什么要叫我娘,你认识她吗?”
所有人都冒出了一身冷汗,侍童腿都软了:“少……少爷……这女人不懂得高低贵贱,您不要跟她计较。”
公主哧笑一声:“我认识你爹。”
“哦?”少年微抬起了眉眼,“你是从哪里认识他的?”
侍童跪在地上爬了几步:“少爷,您别听她胡说,她……她……”
“你没生出来的时候我就认识他了。”
侍童简直要哭出来:“你个死女人,不要胡说八道了……”
公主笑得抱着酒打滚:“我哪里有胡说,不信你们就去问……你哪年生的,我就哪年认识你爹……”
侍童年纪略大一些,已经能听得懂这些世俗俚语,脸上的冷汗立刻像雨滴似的直落下来,又不敢点透她话里的意思,气得拿手指去拧公主的脚。却被她一脚踢到脸上,哎哟叫了一声:“死女人……我捏死你……”
少年身份尊贵,没有人敢跟他调笑,只把公主的话当真了:“原来是这样,你也不过是看在我爹的份上才来哄我……你们没有哪个人是真心真意的……”
公主笑了笑说:“就算是看在你爹份儿上,也只是为了你好,听怕你少吃一点,饿到了,冻坏了,没有哪个人是想害你,还算不上真心真意吗?”
少年摇了摇头:“他们并不是怕我饿到,只是怕饿坏了我没有办法跟我爹交代,如果没有我爹,我怎么样是没有人在乎的。”
公主见他浓丽的眉眼间露出落寞的神情,心里微微一软,摸了摸他的头说:“我不是的,我虽然不认识你,但我挨过饿,知道那种滋味不好受,能吃饱以后,就恨不能这世上的每个人都跟我一样能吃得饱,穿得暖,千万不要再尝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她停了停,又轻声说,“你还这么小,日后或许还要吃很多很多的苦,趁如今有这么好的日子,不要跟自己过不去——”
少年被她说得呆了:“你真奇怪,每个人都说,我贵极天下,命格为尊,为什么你会说我日后要受苦。”
公主轻声说:“人活在这世上,本就是为了受苦的。”
少年一震,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眼睫慢慢低垂了下去。
公主微笑着灌了一口酒:“所以只要有些微的一点快活,那都是上天的赏赐,要懂得珍惜,不要白白浪费了。”
少年从没有听过如此诡异奇怪的言论,不自觉的心头涌起了一阵冲动,好像不管有什么事,只要现在开心,只要能吃到肉喝到酒人生就是一大幸事,伸出了手去跟公主说:“给我,我要喝!”
公主哈哈大笑:“好,喝到哭鼻子可不要怪我。”
侍童抱着她的脚泪流满面:“我的姑奶奶,算我求求你,就不要给我们添乱了。”
少年却不理他,接过了酒坛子,仰面灌下去,顿时被呛得咳嗽起来,一群人一拥而上,拍背得的拍背,递水的递水。
少年只怕公主看轻了他,一手挥开那些人:“不要你们管。”
仰面又灌下去。
想到自己贵极天下,却也只不过是人手里小小一只鸟,让他飞就要飞,让他停只能停,哪有一分自由可言,又想公主那句“人到这世上来,本就是为了受苦的”,酒竟和着眼泪一直流下来。
公主看在眼里,头却晕晕沉沉地,想这世上不管什么人,果然都有着难以回避的伤心事。他还这么小……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
她坐在半残的马车上,头越来越沉,慢慢地歪倒了下去。
那少年也喝得东倒西歪,一手抱着酒坛子,靠在公主身上,头一直往下垂往下垂,竟也睡着了。
侍童长吐了一口气:“我的两位爷爷啊,我的祖奶奶啊,总算是不折腾了,我这小命都快让你们吓没了。”
他俯下身去刚想把少年抱起来,却被忽明忽暗的火光吸引了注意力,那角落处的身影修长如玉,大漠中的风沙从他身边掠过,也留不下任何一点痕迹。
侍童多少次看到他的容颜,却仍然在那一瞬间呆住了。
那人走过来,抱起了沉睡中的少年。
少年的手紧紧抓着公主的衣角,身体一动,公主就被拖着往前走。
而爬在地上的女孩子喝得烂醉,在沙地上乱滚也没有一点要醒过来的意思。
那人不禁驻足看她,浓眉似染,有几分英秀之气,唇边两个小小的笑窝,让人觉得可怜又可爱。也不过就十七八岁的样子,哪里来的那么多希奇古怪的念头呢?
人来这世上一遭,本就是为了受苦的。
真是……说得再贴切不过。
那人轻叹了口气,把少年放在地上,让人拿来厚而软的毯子,轻轻地盖在了公主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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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名字……大伙将就着点吧,换了好几回了。
公主无敌‘‘‘‘‘‘‘‘‘‘很二啊……
不知道为什么,一叫这个名字,脑海里就显现出孙悟空耍着金箍棒的那种画面。
第 5 章
往长安去的路似乎已经可以望到了尽头,车摇摇晃晃,隐约能嗅到除却黄沙之外的植物的鲜香气。
公主抱着头醒过来,一睁就对上李白的眼。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似乎对彼此眼前的这个东西都感到不解:“妈的,脑袋痛死了……”
抱怨了一句,两个人背过身去接睡。
一直到下午才被人吵醒过来:“你在这里吧。”
车帘一挑,阳光照进来,少年看到两个人的表情却好像抓到了奸夫淫妇:“大白就是这样子……”
公主很想问他们到底是什么样子了?小小年纪学人家摆什么流氓样,真他妈的欠扁……可细细一想,他能接触到的流氓好像也只有自己了……
她抱着头一抬眼,却只觉得车子一沉,少年脱了鞋子已经挤到了车里来,端端正正地坐在他们两个中间。
车里本来不大,这下子变得更挤。
“我得看着你点儿。”少年用他一惯平静的口气说。
公主头痛得更厉害了:“滚,不然我踢你下去。”
“你不敢踢我,下面都是我的人,只要我一声令下,你们两个是什么下场你自己心里明白。”
公主暗骂了一声我靠,早知道饿死你这小狐狸精就算了。
少年把手放在她头上,声音里渐渐地带了些温柔:“你好热,我喜欢你这么热,他们的手都是冷的……”
公主没有打开他的手,她的身体比一般人的温度要高,但这么热还是因为宿醉的关系吧,少年手指果然是冰冷的,放在额头上的感觉很舒服。
“不带这么偏心眼的。”李白在背后咕哝。
少年一回手,修得漂漂亮亮的指甲抓到了他脸上。
立刻就连一点抱怨的声音都听不见了。
车摇晃了两天之后,已经到了沙漠边缘,时值黄昏,一片绿洲呈现在眼前。
公主欢呼一声跳下了车去。
少年看着她像猴子一样在沙地上乱蹿,脸上的表情若有所思。
李白看在眼里,不禁微微一笑:“思春了?”
少年拿斜挑的凤眼冷冷瞄着他。
李白却像没有察觉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就算思春也找要个像样的对像,只有猴子才会喜欢猴子。”
少年也笑了笑:“再让我听到你说这种话,就别怪我让你变成真正的猴子。”
李白耸耸肩:“我是为你好,不听就算了,再说,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变成猴子……”他拖长了声音,在少年的注视下,非常无辜地眨了眨眼晴,“那得需要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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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晚饭,天黑得沉沉欲睡,众人都听军令歇息了。
公主围着绿洲转了一圈,终于在一片树丛里找到了水洼,她心情激动,看看四下里没有人形,就脱下衣服,普通一声扎进了水里。
多少天的奔波劳碌,沙土血污结在身体上简直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