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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
“哎?为什么?”
“如果有人敢这样对我,我绝不会善罢干休,我要呆在他身边,对他好,获得天下至尊的地位,然后再干掉那些所有害过我的人。”
秀丽绝俗的脸容和怨毒口气一点都不相衬,莲子被他惊得呆了一呆:“做人不要这么计较吧,报仇又怎么样,还不是要把自己一辈子都搭上?”
“我只是告诉你,得罪我没有什么好处。”
“所以……”莲子歪了一下头,“我就要像你说得那样,呆在你身边,对你好,获得天下至尊的地位,然后再干掉你?”
就算那样子也好吧。
李重茂困难的挪动了一下手,因为被绑着,却只有一根手指能碰到莲子的手。
一点点也好。
就算是仇恨也好。
至少让他在这无边无际的深宫里有一个活下去的理由:“这样子……你也算陪着我对不对……”
莲子托着脸呆呆地看了他许久。
最简单的“不行”那两个字,却不知道为什么郁闷在胸中说不出口。
“而且我也不小了,我十三岁了,才比你小三岁嘛……我可以……那什么……”涨红了的脸一看就没有再想好事。
莲子不知道为什么脸也红了。
猛一把推开他从床上跳了下来:“去死吧你!”
不能因为一两句话就同情他。
这深宫大院的寂寞,是至尊地位的衍生品,要享受天下人的朝拜,总也要付出另外一些代价。
莲子伸了一个懒腰,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你会当个好皇帝的,但是这和我没关系,有很多很多女人愿意陪你,你不缺我这一个。”
“其他的我不喜欢!!!!”
莲子拿了他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等你长成一个男人,你就会喜欢了。”
“我现在就是。”李重茂垂死挣扎。
“哪里是?”莲子轻蔑的瞄着他,从细瘦的胳膊到因为长得太快而瘦得不行的小腿,目光终于停留在不该停的地方。
“你……你……”李重茂连羞带气带被莲子捆得喘不过气来,两只眼晴一翻竟然晕了过去。
哦哦……
明明还是小孩子嘛。
要是因为这种事气死了,莲子想自己一定会在史书上留下姓名,沐莲子,女,十七岁,事迹是在床上气死了大唐的皇帝……
想一想都要打个冷战。
迈开步子大摇大摆地往外走,她身量和李重茂差不多,穿着他衣服,天色又黑,一时间跟上来的人竟没有发现她是个冒牌货。
“皇上不在莲华殿里歇了吗?”老太监一脸谄媚地凑上来。
“嗯。”莲子压低了声音,“朕要到那边去逛一逛,你们别跟着我……”
一紧张就把我说了出来,好在那些人心急,也并没有发现:“这怎么行,皇上,夜深风高,您还是回屋里去吧……”
“放肆,朕说什么做什么是你要管的吗?”
“老奴不敢。”那老太监被呵斥到旁边。
莲子按捺着心里的窃喜,一步一步往前走,到了众人视线之外,回头往后面看了看,果然皇上就是好,竟真的没有人跟上来。
快跑吧!!过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莲子撒开脚丫子就往前跑。
然而跑了没多远,就发现身后跟上来三四个人来,大呼小叫着:“皇上,你怎么了?”
“出什么事了皇上?”
原来莲子不知道宫里的规矩,就算皇帝不许他们跟着,明里不跟,暗地里也是要偷偷瞄住的,不然出了差错哪里负担得起。
可怜莲子还以为自己聪明的不得了,跑了没几步就被人从后面追赶。
她气极败坏,路又不熟悉,只凭着感觉往前冲,只觉得好像越跑越远,已经有那么点能望见曙光的可能了,那些人也快追了上来。
猛然前面高高一道墙挡住了去路,莲子回头看一眼追兵,再看一眼高墙。
他妈的,拼了!
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再抓回去当床垫!
莲子一咬牙,拿出小时候偷东西的本事,猛一下蹿到了墙上,三爬五爬,终于摸到了墙脊上的砖头,她心里一乐,往上面探出了头去。
可外面好像也并不是街道,而是宫里的另外一条胡同。
熙熙攘攘许多人,披着大红色的嫁衣,不知道忙什么。
火光之下,众人之中,却只见一道淡蓝色的身影。
他略抬起了头向莲子望过来。
他的目光会让最骄傲的女人失魂落魄。
那么温柔又那么专注的凝聚到了莲子的脸上。
“莲子……”
印象里他从来没有这么失态,那微张着的口形明明是叫出了她的名字。
那一瞬间莲子心神大乱。
每次见到他都在这么狼狈的时候。
不是逃命,就是跳河。
她下意识地抬起手,想抚平额前的乱发,另外一只手却完全承担不了重任,只觉得身体一轻就从墙上仰面摔了下去。
女人见到自己喜欢的人,想好看一点又有什么错?
为什么只有她要付出这么惨重的代价?
几个宫卫把脚踩到莲子身上的时候,眼角的泪水情不自禁的流了出来。
“你害死我了。”
李宪,李宪。
一定是上一辈子欠了你的,否则不会每次都死的这么难看。
可是这次输的太彻底,怕是再也不能够找他讨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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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
然而那一瞬间也让李宪觉得自己是看错了什么,难道是因为日有所思,所以夜里没睡着也要做梦?
自从长安一别之后,虽然处处关照,他却只收到过莲子的一封回信,上面用碳条画了大大的一颗心,听传令官说,这位姑娘还想把自己的粉唇印到羊皮纸上。
李宪拿着那张没有几个字的纸,想到莲子上蹿下跳的那副劲头,忍不住哑然失笑。
而后就再也没有收到过她的消息。
直到三郎回长安才知道,莲子与古斯国君父女相认,已经变成了货真价实的公主。
可是为什么始终就没有她的一纸片言?
多年来对政局的敏感使他有一种奇异的直觉,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莲子可能是出了什么事情。
手按在墙上思忖了许久得不到答案,听到有人唤他:“蔡王殿下,可以进来了。”
这是距离内宫不远的停衣间,里面布着大红色的锻子,四周围红光灿烂,蜡烛点得正旺,这么红通通的一切,却没有半点喜庆的意思。
李宪走进屋里,见新娘头低垂着,早就把能丢的东西丢了一地,他拾起了凤冠放在桌上,轻微的动静让新娘子略抬了眼皮。
“三郎他到底是不肯来见我吗?”
李宪怎么能跟她说,并不是三郎不肯来,而是她的母亲根本就不能去召唤三郎:“阿桃。”他叫她的小名儿,虽然他并不像三郎,从小是跟薛桃一起长大的,但毕竟担着表兄妹的名义,从心底里就亲近几分。
他的声音温柔而平静,这一声轻唤,就让薛桃泪流满面:“大哥哥,你救救我,他们都欺负我,你跟我母亲讲一讲啊,不要让我嫁到宫里面去……李重茂他……他……他还是个小孩子……”
她抓住他的手拼命的摇晃。
可是却并不知道,她当做救命稻草似的抓住的这个人,却是被她母亲太平公主请来做说客的。
韦后得了天下,太平公主怎么能甘心,无论如何也要在宫里插进一只脚去,把薛桃嫁给李重茂无疑是最好的借口。
这里面没有什么情爱甚至连恨都没有,只不过就赤裸裸的权力交易。
李宪静静地看着她。
从小他就看不得女孩子受苦,她们明明比男人更娇弱,为什么却要承担比男人更多的苦难?
“阿桃。”他的声音让她终于是静了下来。
红烛混乱的影子扑在墙上,像一个巨大的不可琢磨的前景。
薛桃自小被母亲宠惯了,从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其实不过就是被饲养的宠物,到该死或者该去送人的那一天,哪容得她有反抗的余地?
“大哥哥……”她遏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像小时候那样反反复复地叫着哥哥。
明明没有用,却想通过无力的哀求来减轻痛苦。
李宪无奈,薛桃并不像他们家里的任何一个人,姑母怎么能忍心这么天真的放纵了她,却又把当推进了无底深渊里。
他反手握住了她温软的小手:“阿桃你还记不记得……我的母亲?”
薛桃怔了一怔,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提起这个人?
印象有一些模糊了,但因为太深刻,还是多少留有一些余地。
“她是李氏家族里最美的女人,我父亲娶了她之后,曾经发誓此生再不会有第二个女人,他以为他们可以白头到老,只要有了我母亲,他心里就没其他的任何奢望。”
薛桃终于是隐约的想起来了。
那时候年纪太小,只记得那风华绝代的美人,一出现就会让在场所有人鸦雀无声。
就连太平公主对自己的姿容特别自负,每次那美人来过之后,她也会把美人所送来所有东西都扫地出门。
那时候以为她们之间有什么过节,而今想起来,不过就是女人和女人之间的嫉妒。
“可是我父亲并不知道这世上的事情,并不是只要他不想,不要,不争,不求,就不像泥土一样粘到自己的身上来。”
薛桃莫名奇妙地开始颤抖,握住了李宪的手抖个不停。
然而李宪还是要说下去。
她还是不得不听到他流水一样平静的声音。
“那一年祖母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忽然对我父亲起了疑心,下令查抄王府,母亲在宫卫赶来之前,把对父亲不利的所有证据都烧成了灰,可是总还有来不及抹去的,母亲为了保护我父亲,就把那些东西硬生生的吞进了肚子里。”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