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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情况?
莫非是她真表哥的人马追上来了?
如果是濮生的人马那还好。而如果是另外一批人……
她觉得她不能坐以待毙。
林杝狠下心将昏睡的严安安置在舱内,还替他盖上被子,深深地瞧了一眼。随后咬牙离开。
整个船舱乱作一团,那些本想要偷渡的黑户们惊叫、咒骂、来回跑动,船身摇摆明显,是攻击的炮弹在水里炸开的冲击力,万幸现在还没有一颗是打中的。 海三爷的人手数量少。海上的经验却都很多,像现在这样危机的时刻,小船就如一条游鱼,快速灵敏地调转船头,顺着风的方向朝西北方逃去,硬是叫那黑鹰似的敌船没有得手。
“是什么人?!”林杝跑到甲板上。逮住海三爷。
海三爷精瘦的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磨牙从牙缝里吐出两字:“不知。”
“……”
林杝顺着他恼火的目光望去不远处,那艘敌船通体黝黑。很是威武。船上的人清一色的黑衣,看不太清楚人脸,不过林杝肯定那不是濮生的人马。若是海上起雾,那船就感觉是艘幽灵船。
轰——!
又是一发火炮。
震得小破船摇摆不定。
海三爷再也忍不住,啪地一声摔了手上的望远筒。边骂娘边对招呼手下过来,道:“妈的。这帮兔崽子,老子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他们还真以为自己有几把刷子?!走!抄家伙去!”
众人得令,丢了手上的活,统统往船舱里去。
林杝好奇,跟在最后看海三爷还有什么绝招,船舱一共就屁大点地方,还能藏何神器不成?她看着他们去了中层,方向是船尾。四小姐马上心里一紧,昏迷的严安还在舱房里头,该不会对他下手吧?!
那来势汹汹的黑船,肯定是冲着她而来,只要交出她和严安,这船上的人肯定能安全。
然,这次倒是林杝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海三爷压根儿没把严安和林杝放在脑子里,冲到船尾,掏出钥匙,打开的是那间一直紧锁的舱门。“拿家伙!跟我来!”
海三爷第一个冲进去又冲出来,手里拿着一把造型奇特的兵器,比弓弩要稍微大一些,上面有弦,弦上有箭。箭的造型很别致,不是尖锐的箭头,而是做成了旋转形,箭身还可以收缩,箭尾不是普通的羽毛,而是用了特殊的材质做成,还拖着一根小小尾巴。
六个手下跟随在海三爷之后,亦是人手一把这样的武器;他们对林杝的存在并不放在眼里,还嫌弃林四小姐碍着路,叫她老实回舱房里待着。第七个水手出来,更是夸张,推着小车,小车上居然是一火炮,他比较呆,见到门口惊愕的女子,对她道,“诶,诶,里头还有一灌油桶,帮我搬到甲板上去。”
林杝愣神一瞬,立马撸起袖子跑进去帮忙,也才彻底看清了放在这间神秘舱房内的全部东西。
全部都是武器。
数量并不多,但是样式都是她没有见过的。
不对!
四小姐灵光乍现,这些东西她不是没有见过!她没有的确没有见过实物,但在一年前,庆国公主来访瑞昭的时候,亲眼见过一些类似的图纸设计。
这些武器,明明是出自庆国之手!
可为何这个在东瀛和宛平来回做黑买卖的海三爷,会有这些武器?!
她可不相信,瑞昭那位天子会这么大方将割肉得来的兵器图白白送出去。
瑞昭还有庆国,在这一年之中还发生了什么?!
林杝来不及细想,卯足劲先将那油桶推到甲板上。
此时甲板上的男人们热血沸腾,就听见“嗖嗖嗖”的破空声,那些长相奇特的弩箭飞速而出,敌船的火炮都打不到的距离,这边居然那弩箭就轻松射到,那箭的速度和力度都很惊人,牢牢插进黑色的船身,然后“嘭”地一声响,竟会爆炸。
黑鹰敌船就跟天上飞的老鹰被弯弓射大雕的勇士射中,瞬间凌乱。
那个推大炮的水手趁机丢了个火炮过去,射程亦是刚刚好,那火炮直接落在黑船甲板上。
轰然爆炸。
【180。莫名其妙?】
海三爷的人用庆国的武器把不明来路的黑船炸出了许多小窟窿和大窟窿之后,两方的距离又拉大了不少,那炮轰的手下瞧着时候差不多,丢下大炮跑到林杝这里,道:“把油桶给我!”
林杝纳罕,他要油桶做什么。海三爷让掌舵的水手调转了破船行驶的方向,从西南成一个圆弧形型往东而去。等到差不多行驶到敌方黑船正东的位置,油桶才被打开,里头的油呈透明色,倒在海面上一点也看不出来。
此时,林杝所处这艘船恰在那黑船的上方,海水带着无色的油水飘向因为受到重创一时无法动弹的黑船那边,船上的黑衣人根本没有留意到有东西正朝他们袭来,待到海三爷将燃了火的箭羽射到海面上,熊熊烈火竟在海面上燃烧起来。林四小姐惊讶地望着水火相融的奇观,说不出话。
大火顺着流动的海水烧向黑船,好像张牙舞爪的火龙,威力无比。那艘船上的人见无力回天,纷纷放下救生小船,快速逃离火海。而他们失败的根本原因,是未料到这艘外面看着破破烂烂的贼船之上,会藏着那般卓越的武器。
谁都没有想到。
“头儿,现在怎么办?”救生船上的一黑衣杀手憋屈问他们的领头人。
那领头人正是熏沐楼当日派出的两个杀手之一,他凝望海三爷的破船渐行渐远,心里亦是翻江倒海的窝囊。又想到此次任务完不成,还毁了楼里一艘好船,沈诀必然重罚他办事不利,遂立马郁闷地想把问他话的手下踢到大海里去喂鱼。
“撤!”
单手一挥,命人使劲划桨。还能怎么办?凉拌了!救生用的小船在海面上飘泊,宛如泥地里的蚂蚁,渺小得不知道能不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再说林杝那头。水手们见火势铺天盖地而去,便撒手不再管海上的情况,卯足了劲赶紧逃跑。他们绕了一个圈子,最后依旧按照原来的路线而去,只是经过这样一闹腾,小船抵达东瀛的时候就得比计划的晚一些。
甲板上的欢呼声引来船舱里那些原本惊恐的偷渡者们,他们也跑到甲板上随水手一起蹦跶,庆幸还有余生。四小姐则趁乱溜回船舱之中,关了小舱房的门,插上门栓觉得还不够。又搬了杂物倚在门边,铁了心不给海三爷接近他们的机会。
严安依旧在昏睡中,没有了往日冷冰冰气息的严安。虽然稍微有那么一点死气沉沉,但让林杝觉得亲近许多。她跪在严安身边,又摇晃了他几下,“严公子,你快醒醒。”试图叫醒他。
昏睡的人眉头一皱。好似不愿意被林杝又推又嚷,眼睛还是不肯睁开来。林杝瞧着他,慢慢涌起恨铁不成钢的咬牙切齿,最后啪地一巴掌拍在严安的胸口,嗔道:“一场仗都打完了,你居然还能安稳睡在这里!”
小姐。人儿也不是自愿的啊。
海三爷的反应速度也奇快,转头发现女子的身影不见,便马上追下来想要继续解释今天还没有解释清楚的问题。他拍门。期期艾艾:“小娘子,你把门打开,听我给你解释啊!”
嘭、嘭、嘭。
听着声音,林杝能想象出海三爷原来不苟言笑的脸上泛出的捉急。
她心里有些动摇,因为海三爷急于澄清的态度。感觉并非在说谎。可若不是海三爷下迷药迷晕了严安,他又怎么会无缘无故晕倒?
“海三爷。你有什么话,等我表哥醒了再说也不迟。”她折中想了个主意。
门外的动静歇息了片刻,估计海三爷也知道林杝现在是不肯开门的,哀声叹了口气,妥协:“那好,你表哥何时醒过来,一定马上开门告诉我。我有重要的话要与你们讲!”
接着是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林杝低头看一会儿安然沉睡的严安,忽然鼻子里闻到一股酒肉香,方想起海三爷拿来的好酒好肉还没有端走。小小的舱房内,其实早已飘得每个角落都是。之前太过紧张而忽略的嗅觉渐渐复苏,肚子也跟着饿起来。
要不要吃一口?
四小姐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柜子上,默默咽了口唾沫,纠结不已。
这种心理防线的松懈来自海三爷刚刚真挚地表达出来的焦急,或许这盆肉,这壶酒真的没有问题。正要被美食的诱惑沦陷,人都慢慢靠近过去,却在林杝伸手碰到那壶西林酒时,冰凉的触感叫她恢复冷静。
且不说这酒肉到底有没有问题,就说海三爷操着一口东瀛话在宛平的海面上做黑市的买卖,还有对面舱房里那些精良的、高价都买不来的武器,她就应该对海三爷留十二分的心眼才对。
不能吃!
坚决不能吃!
林杝狠狠拍了那只伸出去的手,又缩回来,呆坐在舱房中间,神思飞扬,胡思乱想。
如果海三爷是东瀛人,而他的手上有庆国的武器,会不会是东瀛和庆国有所勾结,要对瑞昭来个里应外合地攻击?可白罗没有理由这么做,而且以白罗的个性,如果林杝是她,就算要找一个外援,比起豆子大小的岛国,她肯定会选择实力更强的大夏。而如果海三爷和东瀛,东瀛和庆国,都没有关系,那船上的这些武器到底是怎么落在海三爷手里的?
难道是巧合?
正一愁不展之时,那厢男子发出低沉短促的呻吟。
“唔、呃。”
林杝条件反射一般从地上弹起来,扑到严安跟前,凑近了打量她家“表哥”的情况。只见严安将将开始的眼神十分朦胧,没有焦距,考虑到他刚刚从昏睡中醒过来,这点就容忍着忽略不计。不过马上男子就恢复清明,将闪烁着耀眼光芒的黑眼珠子停留在林杝巴掌大的小脸上,随后皱眉,随后转悠眼珠子。最后开口说出的话,叫林杝直有呕血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