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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德子在御书房守着,小青子爱玩,主子你该好好管教他,这会儿没活又不知野去哪里和人厮混。”红袖边说边把药端到桌子边。试了试温度刚好,就看着林杝要她喝光。
林杝皱眉。她不喜欢这种能苦到人心里头去的东西,不肯喝。
红袖无奈:“陆太医特意在里头加了甘草,没有很苦,我帮你试过了。喝吧。”
“你给我喝之前都亲自试过?!”林杝一愣,忽然拉住红袖的袖子,有些激动。
红袖轻笑,“怎么了?我试试药温度啊。”
林杝却笑不出来,“红袖,下次不管我吃什么东西,你都别试。”
“主子……”
深宫险恶,有人想杀你一次两次,就会还有三次四次,犯不着拉个垫背。不管红袖是有意还是无意,林杝觉得都不应该拖累她。
一下子面容太过严肃,红袖看着林杝不知所措,眼睛转了一圈,想要换个话题,就指着她手中的书问:“主子,这是什么?”
林杝也觉得自己突然把人弄得紧张兮兮有些不好意思,挤出点笑容将白罗丢给她的难题简单讲述了一通,问她:“红袖会武功么?”
红袖摇头,“我哪里会,要是会早飞出这皇宫当个亡命天涯的女侠客也比现在强。”
“红袖……”
红袖自觉说错了话,扑通跪在地上,“主子,我不是说跟着主子不好,我……”
林杝俯身把人扶起来,只道:“我知道。”千言万语化作一个安抚的笑容。每个人对于自己的人生都有不同的幻想,红袖只想要自由自在的生活,正如李束樘和李束权想要江山,她想要百姓安居四海升平,慧妃德妃想要母仪天下,云云,任何人本身并没有错,谁都有权利去争取自己想要的未来和所认为的幸福,只是有时候人定胜天,有时候却是命不由人。
“主子。”红袖又忐忑喊了她一声。
“怎么了?”
“你前些天生病,我还没来得及与你说,那日我出宫去了丞相府。”
她一高兴,“见到柳绵和青杏了没?”
红袖却有些犹豫,视线左顾右盼,后支支吾吾道:“见是见到了……只是……她们两人过的……似乎并不怎么好……”
某人心里立即咯噔一声,有一角崩塌,脸色突地难看,把手中的那本心法捏得死紧,嘴咬住下唇,良久没有说话。她早该想到的,瑞木府和林府现在都知道她和瑞木俊的婚约,只要等到瑞木俊收拾了那帮海寇,就会回来迎娶林家四小姐,而不是五小姐。蝶香云那样的性子,怎么会给柳绵和青杏好日子过?是她这段时间太忙,分身无术,才让她们两个小丫头受了许多罪。
想罢,霍地站起身,就要朝外冲去。
红袖焦急要去拦她:“主子你去哪儿?!”
“出宫!”
右手把红袖轻轻推开,连衣服也没换,就大步流星地往宫门方向而去。
我是那碗可怜的药~~~~渐渐凉了~~~最后被红袖姐姐倒进了花丛里~~~~~~
【084。借我点钱?】
林杝杀到丞相府的时候,将将是府内一干妇人吃过午饭准备午休的时间。
执笔女官是可以自由出入皇宫的,只不过一来林杝自从进宫就没闲下来,不是去了郴州就是生病躺在床上,根本还没来得及利用这个特权,二来她觉得林府并不是她眷恋的地方,没必要像新嫁娘还三朝回门一趟,甚至她是松了一口气,总算可以摆脱那个沉闷的林府。只是忘了,因为她的关系,柳绵和青杏正受着折磨。
相府的管家开门一瞧是林杝,错愕了一下,“四小姐?”
林杝的身子没有好全,因为走得急,脸色是红白相间,并非正常之态,嘴唇又苍白,冷冷淋漓,感觉就是仓皇逃难回来的一样。
“四小姐找老爷?老爷被皇上叫进宫里去了呀。”他就以为是林杝在宫里闯祸了。
“我要见大夫人!”林杝懒得和他废话,这管家面上是丞相的管家,内地里却都是听大夫人的话,怎么可能真的关心她,一把将其推开,自己跨进朱红大门之内。
恰在此时,丞相府门前的大街上有一辆马车缓缓驶过,装饰华丽贵气,两匹宝马并驾,而那黑色的车帘子有一个角被掀起,露出一双眼皮松弛的眯眯眼,目不转睛盯着林府门口的一举一动。
这偷看的人也是管家的装扮,青灰色的衣衫,略瘦的身材,和气的脸,整个人像壁虎一样贴在内壁上,说出来的却是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喂,喂,你快来看呀,这不是上次让你出卖色相的女子么?”委实惊悚。
车内另外一个人半趟在边上,兴致缺缺。此时仔细再看这马车里的布置。也是相当考究。用了三层的棉絮垫在车底其上铺了冰蚕丝,软滑而不闷热,还有一方小桌子,上面摆了一套茶具,有一个杯子已经喝过,残留在杯中的液体倒不像是茶更像是药,那人的后腰处有软枕,四壁也是用软软的丝绒加厚,不至于硬邦邦。整个马车里,弥漫着一股药香。
那人一身黑衣。病容,带着倦意,消瘦无比。
正是范阳王李束梼。
贴在车墙上的壁虎君。就是他府上的那个阴阳管家,易了容的梅十三娘。
范阳王顺着十三娘的手指远远望去,只看见了林杝的衣角消失在相府门内,低头不语。
“原来她是林丞相家的人。”梅十三娘摸摸自己的山羊胡子,老脸皱起来纠结。表情和这张脸的长相一点不符,看着十分怪异,“你怎么和林丞相扯上关系了?啊~!!难道,难道你想背叛我家主子改投皇上麾下?!我可警告你,你要是敢,我就拿毒药毒死你!”
半躺着的人没心思和她玩笑。也没去管林杝的行踪,对驾马的小厮吩咐道:“直接进宫。”
“是。”
不过很可惜,范阳王那日最终没有如愿进宫。
林府的花厅里坐了大夫人和三夫人。还站着一个管家,两个大丫头,四个小丫头,九个人虎视眈眈对峙林杝一个人。
三夫人道:“哈?你想给柳绵和青杏赎身?”
林杝仰头,从容回:“柳绵当年卖身葬父。是我给她的钱,卖身契也在我手上。还请管家把青杏的卖身契拿出来,当年卖的多少,今日十倍奉上。”青杏很小就在林府里,她爹娘养不起,让牙婆子卖掉。当年青杏提起这事就会笑,说自己上辈子肯定是个大好人,才叫今生在苦难里忽逢幸主,给林杝这么善良的小姐当了丫鬟。
蝶香云似乎料到林杝会说这些,冷笑三声:“当年青杏卖的是死契,有钱也没得赎,她生是我林家的丫头,死也是我林家的死丫头!”
“……”
话音刚落,青杏和柳绵都被人领来,跪在林杝两边。
柳绵正在那儿哭,看到林杝宛如看到了救世的观世音菩萨,“小姐,奴婢昨天还对青杏说小姐马上就会回来救我们的,呜呜,今天果然来了。”
林杝被小丫头这样一说,心里更加内疚起来。青杏却没有出声,整个人的脸上一派死灰,脑海里久久徘徊着那两个字——“死契”,她是这辈子也出不了林府了?!
“哼,你是可以被四姑娘带走,不过青杏,继续给我回如意房干活!”蝶香云一拍桌子,霸气十足,俨然盖过了沉默坐在主位的沈清秋的风头。
所以说人不能太得瑟,一个忘形就会被打回原形。
林杝正要再开口辩驳争取,大夫人温婉的声音响起,“四姑娘向来心地善良,待下人极好,我也不为难青杏,你既想赎出这两个丫头,每人五百两,就带走吧。”
每人五百两??
你、当、这、里、是、妓、院、啊!
五百两,一个半红的歌姬不过这个价钱!
林杝惊讶地望向大夫人,愣是说不出半句话来。
沈清秋端起茶来喝了一口,一派自然。怎么了?丞相府上的丫头,总比妓、院里的妓、女干净懂事,值这个价。没钱?你可以不要啊,又没逼着你买。
三夫人也没料到今天大夫人会走这个掉进钱眼里的风格,沈清秋向来不把钱当回事,林府也不缺钱。今日这样做不过是要煞蝶香云的威风也叫林杝无功而返,柳绵的卖身契在林杝手上又如何,人既然进了丞相府,后院的事就是她大夫人说了算,一个都不准走!
在林府,自从二夫人难产去世,每房每个月的月钱都直接送到了林杝手上,一个月是五两银子,一年就是六十两,除去买胭脂水粉,衣服首饰还有书笔纸墨的钱,每年最多也就余下二十两,这十年里就有两百两,都让青杏存在了京城最大的钱庄,聚成钱庄里。对普通百姓来说,两百两可以过二十年温饱的生活,但今天却是连一个丫鬟都带不走。
“去外面。”
忽然,李束樘在她耳边说话。
林杝正在焦虑地想办法,都想到了不如回去问皇上借点,一下没注意李束樘在跟她说话。
李束樘从她意识里捕捉到“回去问皇上借点”这一个点子,不禁冷笑起来,真是个好点子!突然出手在林杝的后腰部掐了一下,直将林杝弄得惊呼一声,花厅内所有人都奇怪的看着林杝,四小姐这又是怎么了?
林杝大惊,“你作甚?!”
“本王方才喊你,你没反应,只能这样。”
“你有话不会好好说么?!”林杝胸中那些无处发泄的怒气,就一股脑全发泄在李束樘的左半身。她可能自己也没发现,她对着李束樘的时候丝毫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简直就是一个泼妇。但也不能怪林杝总是如此失控,任哪个大家闺秀被个大男人附身,都会失控,林杝甚至自信,她已是之中应对最沉着的那一个。
“去、外、面。”李束樘把话重复了一遍。
“哪儿?!”
“回你原来的院子。”
“……”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