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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王宝林怎么说?」
林杝在林府听苏司赞讲宫廷礼仪的时候提过宫里的几位娘娘,这王宝林其实是在承恩帝身边最久的人,还给承恩帝生过一个皇子,不过不知道为何承恩帝并不待见王宝林,在宫中屈指可数的几位娘娘里,她的位阶也是最低。那小皇子呢?倒是健健康康活着,只不过生下来就被抱走,一直跟在赵太后身边,从来不在公共场合露面,以至于宫里许多人都没见过这位承恩帝唯一的孩子并着全天下的人都不知道其实瑞昭的皇上在还是二皇子的时候就有了第一顺位继承人。
换句话说,承恩帝不承认这个儿子。
王宝林听到自己被点名,很惊恐,明眼人都看得出她怕承恩帝得狠。立即跪下,「臣妾。。。臣妾。。。」手足无措。她是个弱柳女子,江南气,长相并不出众,身上有股娴静的气质,不似慧妃那般婉约地张扬,是骨子里的卑微。林杝想王宝林如果不是做了皇帝的女人,应该会是个很贤良的妻子,相夫教子,相濡以沫。
承恩帝冷笑。眼底划过一丝厌恶,「朕倒是忘了,你向来有挑拨的本事。」
王宝林不承认也不否认。大部分隐藏在广袖下的素手骨节泛白。
「皇上,王姐姐她,本来是想把东西送给我,不是,送给臣妾的。可是被其他两位姐姐看到才抢!王姐姐不是挑拨!」跟在王宝林旁边的婉美人瞪着又大又无辜的眼睛出言替王宝林说话。她的中原话说得不流利。去年才进宫,是宛平国主唯一的女儿。去年宛平爆发痢疾,亚热带地区的空气温热潮湿很容易爆发流行病,国主无法,送女儿入宫想换些救济粮。
天子不再与她俩纠结,扭头道。「桐儿,自从你进宫,万事操劳。朕没多为你着想,是朕的疏忽。如今既然佼灵来了,你们姐妹也该互相扶持,从今往后凤印由你们共同执掌,具体事宜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话题换得快如闪电。
「。。。」有人无语凝噎。欲说还休。
「!!!」所有人无不震惊。凤印是慧妃地位的象征,却被这样莫名奇妙给人分了。昨日是恩宠。今日是凤印,明日她还剩下什么?!
德妃跪下,「臣妾遵命。」声音里没有窃喜,一板一眼。
林杝在惊讶之余察觉到一道寒冷的目光,过冷至极反而象三伏天最毒的太阳。不用想也料得到是谁,此事蹊跷,但慧妃把矛头指向她也是无可厚非。事情虽非因她而起,但这个过程里她被强行带入,连起千丝万缕的关系。
※
「林执笔,朕这处理结果你可满意?」等一群莺袅离开,承恩帝依旧在那儿笑眯眯瞟林杝。
林杝还没开口,另一个冷冰冰的声音说出了她的心声,「皇上你作何非要把林执笔扯进此事中?枉她对你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床边的白罗慢慢走出来,雪球在她怀里睡得死沉。
白罗的突然出现叫李束权吓了吓,心中腹诽:这女人怎么躲在林杝房里?面上还是和和气气道:「让公主见笑朕的家务事,惭愧惭愧。公主怎么在这里也不出声?是和林执笔在说什么事?」
「你题扯得真快。」白罗不卖他的帐,冷若冰霜。
承恩帝被她这样对待也没一点好或者坏反应,从容一笑,「公主管的宽了。」
白罗知他在摆天朝天子的架子,哼了一声,招呼不打一声离开去,就跟来时一样。
凉风习习,背影飘渺仙逸若谪仙。
「这女尊国的公主脾气真臭。」承恩帝嘟囔,复看向林杝,奸笑连连。
林杝咽了口唾沫,浑身一抖后强自镇定下来,低眉顺眼正儿八经说:「皇上,方才脾气臭的公主告诉了微臣一个秘密,想来对皇上有用。」
承恩帝挑眉,叫林杝说出来听听。她便把方才从白罗口中得知的庆国情况说了一遍,又讲了些自己的看法——包括七王爷不适合去和亲。
皇上这时恢复正常,坐在林杝的书桌前摸下巴。
门外赵公公和红袖几人还忐忑地守着,林杝说话时还不忘把门关严实,所以现在一点不清楚里头的状况。小青子又在朝赵福贵挤眉弄眼,公公您瞧,我家主子以后说不定就是皇后。
赵公公眯眯眼瞪大,轻骂了一句,「小兔崽子!仔细你的皮!」
恰在这时,承恩帝亲自开门出来,听的刚刚好,俯视赵福贵,「赵福贵你有几年没挨板子了?」
【099。紧锣密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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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9。
慧妃被分权的消息,很快就不胫而走。
瑞昭漩涡中心的人都在说,承恩帝现在对林丞相有些想法,想林红梅两朝元老,还是开国功臣,年纪并不大,在做二十年的丞相也没有问题,林家本应该是如日中天的,可是突然却把人家好好的慧妃以一个莫名其妙的借口给贬低下去,的确也让人不得不有“兔死狗烹”的想法。慧妃为此一病不起,整日在长春宫内熏草药,皇上基本每天会去看望片刻,抚慰几句,不过又以慧妃病体不宜侍寝为由,从不留宿。
所以也就有另外的人说,庞家是要飞黄腾达起来了。按理庞家本来就是贵族:先皇后姓庞,虽然是追封的;庞飞老将军还执掌着西南大片的兵权,一个不开心与你承恩帝对掐起来,江山改不改姓还是个问题;庞家外孙女舞阳长公主性子张扬,她培植自己的势力根本从来不知道遮掩,而且身份摆在那儿,谁也动不了她一根汗毛。只不过赵太后那头的势力一直在悄悄打压,故尔这些年没有让庞家有过分抬头的机会。
可是今次承恩帝这样一来,让许多人摸不着脑门。外戚当道,国可安乎?自从庞将军拖家带口回了京城,这风水怎么就直往他们家打转?不过的不过,亦存在个别犀利的目光,把当时在场的林府四小姐也抬了出来。“皇上哪儿不好说事,非待在林四小姐那间小屋子里说?与四小姐的对话也暧昧不清,或许是皇上腻歪了宫里那几个老人,宠爱起新人罢了。”
林杝私以为,那个别犀利评论里的前半部分分析得有些道理,后半部分就差强人意。皇上这种人,一件事要想十种办法。然后在其中挑选最合适的一种,正所谓三思而后行。尽管有些时候承恩帝说起话来口无遮拦,但认识李束权的人都不会说他是个头脑发热的跳脚皇帝,形象地形容就是文化流氓。他这样做肯定有目的,究竟是什么目的?另外,林杝觉得承恩帝是个爱江山不爱美人的无情帝王,他会迷恋新人?砍下她脑袋也不相信!
此事尚没有更多的苗头,便暂且放一放,还是应该先忙活群英汇的事情。
赵若尘把群英汇的主场地放在京城闹市区中的闹事区,往来行人无数。搭了个高高的擂台,站在远处都能瞧见擂台上的场景。而这大擂台旁边就是京城最好的酒楼——熏沐楼,从三楼的雅间望出去是正对着擂台。可以让皇上公主还有王公贵族在此地观摩,又舒服又方便。
再说现在瑞昭上下,只过了三四天,就基本都知道瑞昭邀请了大夏和东瀛在东歌举行一次友谊赛,宛平国主一个儿子没有。也不贪那份兵器图,故尔一开始就没有闻风而来。三国队伍可以选择申请一个比赛项目给布置场地的赵大人。所以此次比赛虽然叫做群英汇,其实只有三场比试,并不太群英。关键在三国领队之人都是其国中翘楚,居然如此悄无声息来了瑞昭,大夏小可汗的义子拓跋朔。东瀛的小皇子鹤之间,无论当下还是未来,这两人必然是权力中心的人物。有恃无恐而来,委实不太把瑞昭放在眼里。
群英汇定在半个月之后举行,承恩帝别让赵若尘点破大夏和东瀛的来意,拓跋朔的身份也没有揭穿,用皇上旨意里的噱头来说:“朕见四海升平。周边各国与瑞昭经济贸易来往密切,特此夏之初诚邀在瑞昭的异国人士欢聚交流。促进几国友好发展。但凡人在的瑞昭的异国人士都可参加群英汇,由自己国挑选出领队之人,届时瑞昭上下会陪同庆国公主观摩,每场比试胜者得黄金一千两。”
当时承恩帝还想再加一句“朕会亲自给胜利者颁发奖状”,被负责拟写圣旨的司言波澜不惊地驳回,“皇上,您要不要过目下自己以往圣旨的内容?对内自己人也就算了,这回给其他两国也要瞧见,您就正经点吧。”
承恩帝像小孩子一样嘟囔了两声不满,却问罪司言的意思。
半个月的时间,足够大夏和东瀛再飞鸽传书回去让能人快马加鞭赶来。瑞昭此举可谓仁义,东瀛的小皇子立即没了声息,埋头去商量对策。
李束樘要求林杝继续练那本冰心诀,冰心诀是内功心法,理应还有一本武功招式,他就让林杝去问白罗可否再送一本。白罗当时看林杝的眼神就好像看到了天外飞仙,“林大人你还真是武学奇才,这会儿是要自己钻研武功招式?书倒是有,叫飞天三十六式,若能与内功融会贯通,虽谈不上天下无敌,自保总是没有问题的。”
林杝觉得七王爷对她说的挺对,既然已经开始学,就学学好,好歹也是可以保护自己的技能,现在趁他还寄住在她的身体里亲身指点,就不要浪费资源。虽然四小姐对七王爷能说出这样为她着想的话感到十分不可思议,甚至认真思索了一番他有没有别的目的,倒被李束樘狠狠鄙视了一把。
实在是这个世界,充满了利用与被利用。
飞天三十六式招招犹如仙人飞天舞,出招在繁人眼的举手投足之间,学会三十六式就是把一整支舞从头到底跳完。美丽得像带着刺的玫瑰花,不让人随便乱摘。
群英汇准备之中,林杝又向承恩帝告假,准备去看望手骨折的青杏。她现在不敢乱跑,前两次乱跑的教训一直记在心里。承恩帝眼睛也不抬,在那儿认真看着什么东西,抽出只手挥挥,“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