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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宁在张居正离开后没有多久,就被带走了,杨奕中也被带走,两人被分开审问。
“毕宁,我们掌握了你跟杨奕中作弊的证据,你们两人试题答案虽然有点改变,但绝对可以看出来,这是一个人写出来的,说,是谁写的?”
审问的官员一脸冰霜,给了毕宁很大压力,毕宁在来的路上就想到了试题问题,更想到了世子的交代。
“大人,试题是我自己亲笔写的,考试入场的时候,学生被搜查过,也验过身的,大人,学生是凭自己多年的努力,考中举人,这次参加会试,本就学生人生中最重要的事,学生怎么敢有那样龌龊的念头?大人明鉴啊!”
毕宁叫屈,死也不能说出世子,不然自己连最后的机会都没有,世子答应过自己,一定会救自己的。
“杨奕中,你本次考试作弊已经是定下来了,要是按照以往惯例,你终生不能再参加会试,还要剥夺你现在的功名,成为白身,更是身败名裂。
不过,要是你肯赎罪,我们可以从轻处理,虽然这次你考试不可能再算成绩,但过上三年,你还可以考,前提是,你必须实话实说。
不说也行,我们这还有很多工具,一般人都怕的,你是学生,我们也不想动粗,你自己觉得呢?”
这是另一个老练的官员再诈问杨奕中,至于什么承诺,也是胡诌的,先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再说。至于怎么发落,压根就不是自己的是。有皇上,有他太傅有丞相呢!
杨奕中吓着了,小腿直抖,看到身后血迹斑斑的铁具,脸色发紫。嘴唇直抖。
杨奕中从小就是家族培养的公子,家族为了培养他,也算是要什么给什么,可以说是家族眼里的金疙瘩,从小就众星捧月长大的,什么时候经历过这样的架势?
更何况,杨奕中又不曾接触郑家人,有毕宁自以为的底气。
而杨奕中也信了这个大人的话,只要自己说实话,就能保有现在举人的功名,虽然这次会试不算成绩,但过三年还是能考,说实话,要是自己没有事先拿到考试试题,自己今年考中可能也微乎其微,权当是自己今年没有考中,保命要紧,保功名要紧。
“大人,我说,我一定说实话,请大人给我机会赎罪!”杨奕中抖动着嘴唇表明态度。
“说!”大人威严的一声。
“是这样的,会试前一天,一个陌生的公子忽然到了我们京城租住的院子,说是来找张居正的。
张居正见了他之后,又请了我跟毕宁作陪,中途那个公子说是有事要问张居正,张居正要我跟毕宁回避。
我们回避之后,忽然听到张居正呵斥那个公子,甚至动手,说他是骗子,那个人急忙跑人。
我跟毕宁以为出事,急忙跑过去问张居正何事,张居正说那个人有会试试题,愿以一百两卖给张居正,因而他才会动怒轰走那人。
张居正刚刚解释完,毕宁赶紧跟我们说,要去揍那个人,并去毁了那个骗人的试题,免得害人,说完就义愤填膺的追了出去。
我也追出去看看,怕他吃亏,可我却看到毕宁根本没有跟那个人打起了,而是花了一百两买了那个人的试题。
毕宁转身回头正好看到我,怕事发,于是很热情的邀请我跟他一起看,说他自己也不信是真的试题,但好在花钱不多,全当是会试之前多看看书而已,我也好奇,就看了。
谁知道,那个试题竟然会是真的今年会试试题,当考试的时候,我不由自主的还是按照试题给的答案做了回答,也稍微做了改变。
大人,学生句句属实,还请大人可怜学生不知就里,被稀里糊涂的人拉下水,大人,救救我!学生给你磕头了!”
杨奕中说完也顾不上儒生的骄傲了,连磕头都磕了,而大名只要有功名的学生,即使是一个秀才,见到官员也不需磕头,用儒生专门的礼节行礼就行了。
而此时杨奕中恐惧之下,磕头了求人了。
“如此,便画押吧!等候再审。”那位大人很满意,是个省事的,免得自己动手。
“大人?学生说的是实话?还要审?”
“老实呆着!”大人一抬腿就走人,去那边看看,那个叫毕宁的学生是不是也把该说的都说了。
如果毕宁跟杨奕中两人说的吻合也就是说此次试题是泄密的,那这件事就大了,不是自己能管的事了,上交吧!
结果,审问毕宁跟审问杨奕中的两位官员,一核对两人可供,发现不同。
“我觉得毕宁不够老实,看来你对他还客气了!这厮明显是在撒谎。倒是杨奕中的说辞可信。”
“要是动刑,也不成,他毕竟还有举人功名,这?要不然,你跟我一起去审,也将杨奕中的供词给他看看,看他还如何抵赖?”
那个审问毕宁的官员邀请着。
“好,跟你一起看看那个毕宁,看他还能撑到什么时候?”
那个审问杨奕中的官员答应一起审问毕宁去了。
“大人,学生真是自己写的,这是学生多年的勤奋学习的成果,怎么可能是买来的试题?一定是杨奕中在推诿他自己的罪行,这些试题是学生平时无事的时候,自己揣摩着猜题做得,学生在会试前一边猜题,一边冥思苦想,也记录下来。
一定是杨奕中看到了我的猜题,才会抄了下来,学生一直信任杨奕中,我跟他不但是世家,还是一起读书一起考中同一界的举人,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会是这样卑鄙的小人,大人,还请大人明鉴,还学生一个清白!”
毕宁死也不松口,更不敢把张居正拉下,只要自己说了张居正接触了一个卖试题的人,自己根本就脱不了这样的嫌疑。只能一口咬定,是杨奕中在说谎。
毕宁也在等时间,等世子来救自己。
“哼!死不悔改!动手!打到他说实话为止!”那个审问杨奕中的官员可不是斯文的主。
“你们不能打我!我是举人!刑不上大夫!你们这是蔑视圣人!置国法不顾!你们敢打?”
毕宁狠厉眼神,这是在给他自己装腔作势,其实还是因为恐惧,想用这个国法震住他们。不让他们动手打自己。
“还刑不上大夫?你很快就不是大夫了!打了再说!”
毕宁因为牢牢记住世子的话,不能泄露试题,不能说出试题的事来,只能一口咬定是杨奕中抄袭了自己平日所想。死死咬定,等到世子救自己。
再说张居正离开虎妞那儿时候,立马找到世子,第一次见到这个权势滔天的世子,张居正看出了他的谋反之心,虎妞没有说错,郑家要反。
“好好!既然张公子能如此,我求之不得,如今会试结束,向公子这样的大才,应该得到重用。
不过,听说你以往跟太傅儿子李邦文走的很近?”
郑贵妃的弟弟不傻,网罗人也要甄别清楚,这个张居正一个人过来找自己,而不是毕宁带着过来。
就在张居正准备回答的时候,此时来了一个年轻男人,对着世子耳语一番。
“这样啊!知道了,叫其他人都守口如瓶,一口咬定没有试题泄露这回事,谁泄露,谁就不要见明天的太阳了。去吧!”
世子阴森森的吩咐下人,张居正被怔住了。
世子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让投靠自己的人因为惧怕,而不敢生出二心。也是他在给张居正一个鲜明的态度,不听话的就去死!
张居正从世子吩咐的话里,已经听出来,本次试题应该是被发现泄题了,但具体的自己还不知道。
既然这样,自己就顺着世子的态度说。
“世子,学生考功名,博得也是荣华富贵,想出人头地,太傅儿子虽然看起来愿意结交我们这样的学子,但他跟我们还是有距离。
特别是今天学生去见他,却被他的管家回绝,说以后再也没必要见我,我不知道他如何会这样对待我,难道是因为我这次会试成绩并不如意,他失去了对我的兴趣?所以才会这样对待我?
难道这就是有用就结交,没有用就弃之?
学生心里也不傻,谁能给我荣华富贵,谁就是我的恩人,世子能给学生出人头地的机会,学生一定肝脑涂地,报答世子的知遇之恩!”
张居正整理好说辞,也旗帜鲜明的表明立场,坚决做世子的忠实走狗。
世子灿烂一笑:“好!好!你的荣华富贵,我给!”
世子笑的时候,心里更是清楚了,原来张居正是走投无路了。只能投奔自己来了,这样反而可以放心。
☆、101 一口咬定
世子刚刚就是从下人口中得知,毕宁跟杨奕中两人被查,张居正应该是去求太傅儿子李邦文了,这才被拒之门外,应该被太傅鄙视了吧?
太傅那样死要脸的人,怎肯让自己儿子跟名誉有辱的学生有牵连?恐怕太傅要在家抽他儿子,没事结识他们几个人吧?哈哈!实在是高兴!
至于那些自己看中的学子,没有人跟毕宁一样傻,还两人一起看,结果被发现,其他人,任凭那些人怎么查也不可能查出来的,只要毕宁一口咬定就行。等会自己还得想办法看看,打听消息后,再做打算。
张居正连忙站起来对着世子几乎九十度的弯腰行礼,感谢世子提携等等。
“好了,既然你如此信任我,我也当你是自己人了,刚刚得到消息,毕宁跟杨奕中都被抓,应该是他们两人试题考的太相似了,才被暴露了。
这件事,其他得到试题的学子,现在都是我们自己人,他们都肯定没有人知道他们事先获得了试题,更没有跟毕宁一样,还带着杨奕中一起看试题以至于暴露。
怕就怕他们还会扯出你来,你知道该如何说了?还有,事先我就预料到这件事会在毕宁身上事发,提前嘱咐了他,一口咬定是他自己作答的试题,你跟他的口供可不要起如何的冲突。记着了?”
“是,记着了,要是有人问学生,学生不曾见过卖试题的公子,更不知道其他人为何会写的相似,学生只是谨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