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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儿擅自开口是我指导不严之错,请大人重重责罚。”而翠儿与他的感应似乎也起了作用,只见她脸色一白,几乎在翡儿跪下的同时,收起了脸上的媚意,跟着跪了下来。
看来这对兄妹果然机灵,我不禁暗自点头。如此决断的认错反倒叫我不好发作,只可惜他们尚无法赢得我的信任,否则用心调教一下,应该是不错的帮手。
“别再有下次。”我淡然开口,也不理会依旧跪在地上的两人,径直离去。走过元西身旁的时候,以真气包裹着声音送到他耳际:“叫人盯住了他们,别让他们耍花样。”
元西目光微闪,不动声色的将两人带了下去。
“岩石,跟我来!”我朗声唤道。
与岩石在屋中坐定,我低声道:“青衣楼在这里的人手有多少?”
“玄部三十五人;熙部二十七人。其余各部人手较少,一共只有二十余人。到青龙的第一天,玄部的主事已经联系到我,全部人手随时可以调用。青龙的部分情况也是他们提供的。”
“够用了。”我点头道:“你传话下去,令玄部盯紧秦亦父子,有任何异动立即来报。”
“是!”岩石转了转眼珠,道:“老大在怀疑什么?能说么?”
“也没什么。”我犹豫了一下后,说道:“从秦佐身上,我看到一种近乎狂热的信心。我想知道那是什么。不过无论是什么,我都不希望朱雀的人插手。我还信不过他们。”
“了解!只是……”岩石神情一肃,眉眼间却好似有几分试探的味道。
“……我本以为老大你还挺欣赏朱雀的那个太子的。”
我微微一怔,略感奇怪的说道:“欣赏和信任是两回事。”
“当然,当然!”岩石喏喏连声,他眼中却好似有精光闪过。
正说着,元西已经回来。岩石连忙告退离开,看来颇有几分仓皇之态。
“岩石好像对朱雀的人很感兴趣,知不知道他怎么了?”我狐疑的问元西道。
“他是不是问主子对赤烈或是朱雀国太子的观感?”见我点头,元西竟呵呵的笑出声来:“没想到他真的敢问。”
“回答我的问题!”我挑起眉,冲他勾了勾手指。元西乖乖的偎靠过来,脸上促狭的笑意却分毫未减。
“主子莫气,”元西轻声笑道:“自从朱雀的太子穿着主子的衣服从主子屋里出来以后,近卫大哥们便对主子的私事很感兴趣。红狐大哥更是针对主子的喜好开了个盘口,赌主子会收下赤烈还是朱雀的太子。如今赤烈的赔率是一赔二,太子的赔率的一赔三。两个都要的赔率最低,但下注的人最多。想必岩石大哥也下注了吧。”
这帮臭小子!我不由气结。看来欠揍的不止是岩石一个。
“话说回来,主子你到底中意哪一个?”元西笑意盈盈的问道。
“无聊的事问来干什么?”我暗中翻了个白眼。
“其实……”元西略略退开两步,干笑道:“其实我也下注了。”
靠!我伸手扯过元西,一个暴栗便敲了上去。元西抱着头哀哀低叫,一脸可怜兮兮的哀求模样,眼中的笑意却灿若繁星。一转念,我也笑了。抓过元西问道:“有没有赌我两个都不要的?”
“没有!”元西老实的摇头。“红狐大哥开出一赔十五的赔率,依旧没人下注。”
“好!你偷偷替我下注,赌我两个都不要!” 我阴狠的笑道。一帮当我是色鬼的无聊混账,卷不死你们也要扒下一层皮来给我做鞋穿。
元西嬉笑着答应,随后问道:“主子今天带回的两个是什么人?”
“秦家父子送的礼物。”我冷冷的哼道:“调几个高手去盯他们,以这两人的资质,只调教成玩物实在是糟蹋了材料。秦佐不应该这么没眼光。”
“是!”元西叹了口气,道:“只是有些可惜了,这两人实在是漂亮得很。”
“你喜欢么?”我只觉得喉咙一紧,淡漠的问话出口却变得有些艰难。
若是能确认这对兄妹的安全性,便给了元西也是不妨。不过尽管我承诺过他随时可以离开,如今这心里却好似扎了根刺进去,尖锐的痛楚如同闪电般瞬间传导到我突然握紧的掌心。
“只是替主子可惜罢了。”元西摇摇头,俯身自然的蹲跪在我身旁,环上我的腰。带着笑靥的脸庞贴靠在我大腿上低声道:“话说回来,除了元西以外,能跟在主子身边的又有哪一个不是出色之极的人物。相较之下,他们俩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温热的气息透过衣衫轻抚过我的小腹,一整天都在理性桎梏下的欲念,突然犹如出枷的猛虎,再也无法压抑。伸手将元西抄抱入怀,趁着最后一丝理智还未丧失,我咬牙道:“推开我!不然就吻我。”低哑的声音仿佛连声带都已充血。
“推开?”元西双臂勾上我的颈项,学着我的样子略略挑眉。脸颊上浮起的薄晕挡不住眉眼间挑起的春情。“永不!”轻柔而又坚定的尾音消失在我唇边,犹如在浸泡了烈酒的心口上跳跃的火种,引发的炽热足以将两人燃烧殆尽。
等待着秦佐证明的日子平静的过去,然而随着柯梓柳生日的一天天临近,青龙国都城的氛围也逐渐变得像是一块越绷越紧的布帛。似乎只需在这布帛上轻轻刺上一刀,整块布便会立刻被撕得四分五裂,再也无法拼凑到一起。至于庞潜的刻意结交,一律交给聂司齐出面应对。毕竟他才是白虎国正式的使节。不过秦亦对白虎国采取的动作想必瞒不了庞潜的眼睛。这位护国大将军也不是蠢人,自忖在白虎国无法捞到更多好处,满腹的心思自然用到了玄武国那边。聂司齐去了两次,觉得无趣也就不再热衷。
而我这几日干脆便来个闭门不出,除了偶尔逗弄一下陪我闷在院中的元西,几乎所有的时间都用来接收和分析青衣楼及赤家传递过来的信息。青衣楼按照我的吩咐,派出十余名玄部的高手,不分昼夜的盯着秦家父子。只可惜秦家父子位高权重,身边的护卫众多。再加上时间紧迫,便是有通天的手段,也很难查出他们的谋划。说起来反倒是赤家的情报网无意间得到的一条信息,引起了我的注意。
秦佐在半年前曾带回家一个神秘人物,据说是一名很厉害的神术士。秦家父子对他是有求必应,极为尊重。尤其是这几日,秦佐更是每天都会在专门为他修建的丹室里待上半天,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所谓神术士,是指一些没有创世四神血脉传承,却通过修炼某种密术,以坚定的信仰为条件来获得神奇能力的人。用我的话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神棍!但即便是神棍,在信仰神明的人眼中,神术士无疑是个令人景仰的存在。
秦家对这位神术士的防卫十分严密,玄部的人马几次想接近调查都徒劳无功。眼看明日便是秦佐要给我证明的日子。相对的,那也是我要向他证明我的能力和给出承诺的时候。若是我做不到,让我丢给死神队员监控的那两个漂亮玩具,急着要伺候我的只怕就不是什么暖玉温香而是利爪尖牙了。
按理说,秦佐要做什么根本不关我的事。但不知怎的,这个所谓神术士却总让我有几分不安的感觉。为了避免出现无法预估的状况,我决定亲自到秦府走上一趟。或许我那半调子的催眠术,配合着药物可以从他口中掏出些什么也说不定。
防备万一,我并不打算以凌霄或是自己的身份潜入。幸而抵达青龙都城之后,便让赤家的易容高手准备了几张青龙国要员的面具。既然打算进秦佐的府祉,索性就打扮成秦佐的样貌好了。这样至少在暴露时还有蒙混过关的可能。我当然没有熙十一的伪装天份,更不可能跟在秦佐身旁观察多年。但以赤家不凡的易容手段,若不细看,谁也看不出我与那真的秦佐有何不同。潜入之前,我令岩石先行确认秦佐的动向。只要碰不上秦佐本人,我这个假秦佐穿帮的可能性就会低许多。不过出乎我意料的是,岩石显然干得更加彻底。
“这是什么?”看着委顿在我眼前、已然陷入昏迷的人体,我脸色微沉。不过是要他探探动向,这小子竟然将秦佐捉了回来。
“老大赎罪。”岩石笑嘻嘻的说道:“我刚进去便发现他独自一人急匆匆的赶往后门方向。我见四下无人,干脆就……嘿嘿!” 岩石低笑着做了个敲击的动作。
“好小子,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脸绷到最后,终于忍不住低笑出声。“也罢!反正效果是一样的。”话虽说的轻松,我的心里却隐约觉得有些不妥。以秦佐的身份,就算是在自己家中,单独行动的可能性也不甚大。能这般轻易的让岩石得手,委实有些奇怪。只是时间有限,容不得我细想。
俯身捏开秦佐的口唇,塞入一枚令人持续昏睡的药丸后将他交给岩石看管。我独自一人潜入了秦府。一路行来,除去极易闪躲的丫鬟下人,偌大个秦府竟然异样的空荡。让我想一试易容效果的机会都没有。若不是方才被擒的秦佐货真价实,我几乎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心中的弦越绷越紧,就在我逐渐生出离开的念头时,一个急促的脚步声自身后响起。来人的速度很快,我待要闪躲已是不及。
“车已备好,请秦爷尽速启程,以免误了时辰。”平板的声音里听不出丝毫情绪,却像是重重弹在我本已绷紧的心弦之上。此人的呼吸轻浅绵长,武功显然不弱。想不惊动旁人放倒他,老实说,很难!无奈之下,我含糊的哼了一声,回身摆手,示意他头前带路。幸好那人也不喜多言,一路安静的将我带到了王府后门。门外停着一辆朴素的青蓬马车。拉车的健马四蹄裹着棉套,不安的打着响鼻。那人将我请上马车之后,竟然跳上了车夫的位置,赶着车迅速离开。
至此,我撤退的打算已全然无望。索性便安下心来,看看原本秦佐要去的地方到底是哪里?
随着那马车安静的穿街越巷;随着它靠近都城中最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