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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心情也好,不由打趣道:“瞧着满头大汗的,真跟个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一般,也不嫌丢人!”
盛舒煊擦了把汗笑道:“儿臣在父皇跟前,怎会怕丢人?只要父皇不怪罪儿臣御前失仪就好!”
皇帝笑骂:“油嘴滑舌!”
盛舒煊嬉皮笑脸地凑上前,殷勤地又是端茶倒水,又是揉肩捶背,惹得皇帝愈发忍俊不禁,笑着问:“说吧,又有何事要求朕?”
盛舒煊偌厚的脸皮硬是憋出一抹娇羞的红晕,羞答答地道:“也没啥,就是想求求父皇,尽快把日子定了……”
若是拖上几个月,他随时可能出征不说,万一皇上驾崩,少不得他要守孝……就是傅清扬,华老太太身子骨也不够健朗!时间久了,恐生事端,无论如何,要在皇帝健在的时候,将人娶到手!
皇帝不由失笑,故意逗他:“瞧把你急的,你清扬妹妹年纪还小,朕和你母后商议着,晚两年再给你们完婚也不迟!”
盛舒煊大惊失色:“别啊!父皇也可怜可怜儿臣吧,妹妹年纪小,儿臣可不小了啊……”
皇帝哈哈大笑,笑得连连咳嗽起来。
盛舒煊忙拍着背给他顺气,假意埋怨道:“父皇就会逗儿臣,儿臣可是个实诚人,禁不住逗的!”
能说出这话,盛舒煊的脸皮可见一斑……幸而没有别人在场,不然肯定当即将隔夜饭都能吐出来,也就皇帝,现在病中心里比较脆弱,最吃这套,不然放在以往,怕是少不了一番叱骂。
盛舒煊却自吹自擂面不改色,端来蜂蜜水给皇帝润润喉咙,方厚着脸皮撒娇求道:“父皇,您就答应儿臣吧,儿臣连最近的吉日都算好了,就在下个月十六号……不然等到入秋,儿臣只怕又要出征……”
这话一出,皇帝倒是想起他不能在帝都久留了,几个儿子中,盛舒煊不是最能干的,也不是资质最好的,却是最能讨他欢喜让他以普通父子对待的。听闻此言,不由叹了口气,面上十分不舍,拍了拍他肩膀道:“下个月会不会太急,你难得大婚,朕还想着大办一场呢……”
“不急不急!”盛舒煊忙笑道,“我那王府都是新的,也不必重新翻整修缮,再说内务府能人那么多,催一催总能办好的!”
皇帝无奈笑笑,终于点了头:“行吧,就按你说的办!”
盛舒煊大喜,忙不迭跪下谢恩:“多谢父皇成全!”
☆、第91章 出嫁
接了圣旨,傅清扬自然要进宫谢恩。
华老太太这些年身子愈发不好,家里琐事一应交由姚佐伊打理,不过老太太天生操心的命,长孙女横死,长孙成亲多年却没有子嗣,如今傅清扬刚一及笄就被宫里定了亲事,一件件,都让老人家操碎了心。
华老太太打发了房里的人出去,拉着傅清扬的手叹道:“之前你和杜家小哥交好,我就十分担心,倒不是说杜家有什么不好,只是你们俩的身份在那儿摆着,偏杜赫缺了一分强势,到底要屈从家族的摆布……我知道你是伤了心了,可孩子,即便再难过,婚姻大事,关系着你一辈子的幸福,可不能当成儿戏,因为赌气就随便嫁了!”
傅清扬哭笑不得地开口:“老祖宗,您多虑了!您还不了解我吗?我可是最怕自己过不好的了,哪能为了个男人就把自己坑了!您放心,这门亲事,是我自己谋来的,我可是深思熟虑过的!”
华老太太松了口气,却还是有点不信。要知道,她可是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的。之前傅清扬和杜赫鸿雁传书,俩小年轻好得蜜里调油一样,眉梢眼角都是春情荡漾,这才几天,哪能说变就变?
华老太太怀疑地瞅着她:“好孩子,你可别自个儿硬扛着啊,要是心里有什么不痛快,就跟祖母说说……”
傅清扬心下十分感动,握着华老太太枯瘦苍老的双手,轻叹道:“这世上,真心为我好的,也就老太太一人了……您放心,就冲着您对我的这份儿心,我也不能让自个儿委屈了!端王爷和我也是自幼一道长大,很有些情分在,就冲这个,他也不会慢待于我,嫁给他,总好过被当成棋子困在后宫。”
华老太太拍了拍她的手:“你这样说,我便放心了。端王爷年轻有为,心性通达,这点倒是和你极像,想必将来日子定能和美……你啊,聪明是聪明,就是有时遇到些问题,总会瞻前顾后,还容易心软,欠缺一份成大事的魄力!若能狠一点,哪里还会发生半夏的事?”
华老太太虽然不再过问府里事务,可老人家精明着呢,家里上上下下发生的事,都瞒不过她的双眼。
傅清扬笑容略微不自然,叹了口气,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华老太太点拨她两句,就不再多说,给了她一套首饰,嘱咐了些进宫要注意的事宜,便打发她去了。
华老太太身子骨不好,自然进不了宫,姚佐伊虽有诰命,却不过跟着傅怀远的官职,只是四品,在皇室宗亲面前,很有些不够看。这时候,安定侯府上下,才意识到侯府夫人存在的重要性了。
姚佐伊陪着清扬进宫谢恩,先去了寿康宫,梁太后对这门亲事大为光火,原本她是盘算着将梁家旁支的一个女孩儿嫁给盛舒煊来拉拢他的,偏偏被安定侯府截了胡,以至于让端王府和中宫关系更加牢不可分。
梁太后向来看不上皇后一派,连带着对傅家也向来没啥好感,语气平平地说了几句场面话,不疼不痒地给了些赏赐,便推说身上不舒服,打发她们离开了。
姚佐伊有些忐忑难安,倒是傅清扬这个被赐婚的,面对梁太后的冷淡早就习惯了,还反过来安慰她几句:“没事,等闲平时也不会常和寿康宫接触,面儿上不得罪太后娘娘就好,也不必刻意去讨她欢心,嫂子不用担忧。”
庄皇后倒是和往常一样,并没有表现出对傅清扬的反叛有什么不快,细细问了些嫁妆上的事儿,还叮嘱了许多为□□子要注意的东西。
而这些,原本都该是母亲说给女儿听的闺房话。
庄皇后面上又是感伤,又是欣慰,轻声叹道:“你母亲去的早,自小你就在我跟前长大,和我亲生的也没什么区别……如今一晃眼,你竟也谈婚论嫁了,我这心里啊,十分舍不得!不过还好,你嫁给阿煊,就等于成了我的儿媳,看来,咱们母女的缘分还真是老天注定……你的亲事有了着落,我对你母亲,总算有了交代!”
不管庄皇后对她的好,夹杂了多少利用多少算计,好就是好,这些年的关怀教养总不是假的。可以说,若没有庄皇后,便没有现在的她。
可是,傅清扬非但没有回报她,反而辜负了她的期许,为了一己私心,毁去了庄皇后多年的布置。
如今听到这番话,不管这话里有多少虚情假意,有多少是庄皇后故意说给她听的,都难免让傅清扬内疚感动,心中一酸,眼圈陡然红了起来。
傅清扬愧疚地开口:“姨母……”
庄皇后那双冷清的眼睛淡淡地看着她,轻轻叹息:“你放心,虽然你违背了我的意愿,可你到底是我一手养大的孩子……你能过的舒心,我还是会从心里为你高兴。”
傅清扬愈发无地自容,一眨眼泪如雨下:“对不起,姨母……原谅我真的做不到!可是您放心,我活着一天,就绝不会站在您和表哥的对立面,即便我嫁给别人,我也会用自己的办法,永远支持你们!”
庄皇后冷若寒霜的眼睛,这才氤氲出点点温情,笑着给她擦了擦眼泪:“傻丫头,都是要做王妃的人了,怎么还动不动哭鼻子呢!阿煊这么着紧你,回头知道你在我这儿哭了,指不定怎么怨我呢!”
傅清扬被说得脸一红,嗔怪道:“姨母您再打趣我,我可就要蹲您宫门口大哭了!”
庄皇后扑哧笑出了声。
庄皇后留她们用了饭,席上若有深意地对姚佐伊道:“你多年没有消息,迟迟没有孩子傍身也不是个事儿,怕是远哥儿爵位也要受些妨碍的。”
姚佐伊脸色一白,张了张口,无论如何也说不出给傅怀远纳妾的话来。
傅清扬忙笑着岔开话题:“我听说凝姐姐的亲事也定了呢,是临江侯家的二公子,就不知寿阳长公主怎么舍得将小郡君嫁到那么远的地方?”
临江侯在闽地,那里靠海,气候温暖,虽时常受到海寇骚扰,可仍然不减其繁荣富饶。不过闽地距离帝都就很远了,以寿阳长公主对女儿的溺爱,原本是绝对舍不得将女儿嫁去那么远的。可实在没办法,薛凝云在帝都的名声已经毁完了,实在难以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即便有合适的人家愿意娶她,以后在帝都生活,势必要受到别人的指指点点,与其如此,倒不如远远嫁到外地,还能落得清静!
庄皇后笑着道:“也真是难为寿阳了,这门亲事是极好的,临江侯淡泊宽和,想必家风也是如此,薛凝云这种脾性儿的,也只有临江侯府能容得下了。”
傅清扬和姚佐伊直留到天色将晚才告辞出宫,一路上,姚佐伊都沉默不语,满脸的心事重重。
傅清扬拍了拍她的背,温声安慰道:“嫂子不必着急,儿女都是天意,你和大哥还年轻,身子又没有妨碍,时候到了,孩子总会来的!”
姚佐伊勉强笑了笑:“多谢妹妹吉言,你大哥也是这样说的,其实我早些时候就跟他提过,为了后嗣香火,不如房里先收两个人,待有了孩子,养在我跟前也是一样……可是你大哥没同意。”
傅清扬笑着道:“大哥都不急,嫂子你也放宽心……许是你们院子风水不好吧,不如过些天,你和大哥去别院住几日,也清净清净。”
姚佐伊笑着摇了摇头:“府里哪离得开人?更何况你的日子定下来,可有的忙呢!还有三妹妹的及笄礼,也该准备着了!哎,若不是宫里赐婚,定要先给二弟完婚才轮得到你呢……现在因着你的亲事,二弟反而要推上一推。不过这一桩紧接着一桩的,哪个不是府里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