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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柒也不料她会这么突然,原本放在腿上的书本“啪”的掉落在地,他的脚一沾地便有些发软,从一出生开始便不着地,如今被顾姜阑这粹不极防的一扯,就直直的往地上倒去,顾姜阑一惊,连忙一把抱住他,结果力不足心,两人齐齐倒在地上。
昙鸢和青岚连忙来扶,却被顾姜阑摇摇手阻止了,两人相视看了看,只好无奈的站了开去。
凤柒脸色泛红,身上的重量全都放在她的身上,脚上却使不上力,这让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阿阑,我……”
“没事!”顾姜阑抱着凤柒,把头埋在他肩上,声音有些闷闷的,“都是我,是我太自以为是,是我把一切想的太简单了,当初要不是我那么任性,你的腿……”
凤柒一听她的话便急了,连忙道:“阿阑,不怪你的,是我自己不想站起来,和你没什么关系的,刚刚是你太突然,我一时不察,所以没有心理准备,不是真的站不起来的。我……我这就站给你看!”
说着连忙从顾姜阑身上起来,扶着一旁的轮椅便要起来,试了两次都觉得脚软,一想到顾姜阑的自责,他狠了很心,用力站直了身子,昙鸢适时的过来扶住他的手,走了两步才有了点正常的迹象,他心中一喜,忙转头看顾姜阑,“阿阑你看,我没有骗你,刚刚真的是因为太突然了,不是站不起来。”
顾姜阑手撑着地,在青岚的搀扶下站起身来,满意的笑了笑,“我知道。”
她在一旁的椅子上落座,揉了揉刚刚被凤柒压痛的手臂,对他笑道:“你多练习练习,七年之久,这些肌肉大多僵硬了,你要多走走,促进了血液循环,才会真的恢复正常。”
虽然不知道那个血液循环是个什么意思,凤柒还是点了点头,扶着昙鸢的手,走几步停一下,走几步停一下。
青岚看着他们的身影,又看了看坐在椅子上的主子,长久以来积在心里的那口闷气,也终于吐了出来。
自从出了十年前的事之后,他们好久都没有这么放松过了,凤柒更是暗无天日的呆在草研堂里不肯出去,昙鸢整日里冷着一张脸,和她到处寻找主子的身影,要不是主子十年前跟他们保证一定会回来的话,他们早就随着主子去了,怎会苟活于世。
顾姜阑看着凤柒那张坚毅的俊脸,心中忽然飘过一个人,两张一模一样的脸,身份却天壤之别,一个是天之骄子,一个却被弃如蔽履,如此大的差别,同样的容貌,受过的待遇却截然不同,这样的差异,到底算什么?难道就只因为凤柒的残缺,就要被抛弃么?
事情到现在,十年前的那个想法,还应不应该实现?
凤柒……钟离筠……
这两个原本早就毫不相干的人,她真的应该把他们重新绑在一起吗?
不,她不能动摇,不能因为她自己的感情就把凤柒的人生覆盖,凤柒是她救的,也是凤柒陪过了她整个幼年,这么多年来,从救他的那一刻起她就决定了不是吗?凤柒是那么温和的一个人,那么优秀的一个人,她怎么能因为自己而毁掉他?
☆、曾经已经经是曾经了
三日后,凤柒的腿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了,期间顾姜阑一直在一旁盯着,甚至连草研堂的门都没有出过。
这三天里,顾家可谓是热闹非凡,因为顾姜阑让青岚放她回来了的消息,于是,时不时便会有一两位贵客前来拜访,美其名曰想来看看继承家主者是何人,对各项事物可是熟悉,需不需要他们在力所能及之下给些帮助等等,但都被青岚三言两语以顾小姐劳累奔波已久,需要休息些时日为由婉拒了,其中最难缠的便要属钟离家家主钟离筠了,据青岚口述,即便是曾经顾家侍卫的李家毅和顾姜阑的青梅竹马也被青岚强硬的口气劝走了,唯独钟离筠一人,跟耍无赖死的搬条小凳子坐在她院子门口,饿了就让自家小厮送饭,渴了就让送水,整个人闲暇的好像没事干一眼,怎么撵都撵不走。
顾姜阑听了之后也没说什么,对于钟离筠,她不知道该怎么去看待他,仰或是用什么心态去面对他。
等青岚把一些东西都拾掇好了,顾姜阑这才出门,这几日窝在草研堂,很多事情也需要解决了,总是这么躲着不是她的风格。
草研堂就在顾姜阑的后院,她的院子很大,前院住人,后院便建了草研堂,她把前院和后院隔了开来,后院如今已经成了以后单独的院子,不过出门的话,还是要从前院的门出来。
这一出来,就刚好遇见坐着板凳满脸憔悴的钟离筠,他站在那里,一瞬不瞬的看着顾姜阑,似乎只要这么看着,她就不会消失了。
顾姜阑蹙了蹙眉,转身便往回走,她现在的心情很复杂,见到钟离筠也只会给自己添堵,倒不如不见。
“阑阑……”见顾姜阑要走,钟离筠连忙几步上前,挡在她的前面。顾姜阑眼尖的发现,他的脚步有些虚浮,明显就是没睡好的现状,难道这三天他都坐在这板凳上,不眠不休?
狠狠的压下心底的躁动,顾姜阑偏头不去看他,转身又往外院走去。
“阑阑……!”钟离筠的声音有些哽咽,他知道,只有自己示弱了,阑阑才会心软,才会重新回到他的身边。
顾姜阑浑身一震,猛地顿住脚步,心里有些沉重,这个人……他是钟离筠啊!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为了她变成这样?
虽然心里不忍,但一想到凤柒的事,她咬了咬牙,还是抬步往前走。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心软只会添加麻烦,她既然已经决定了,就不能再有任何的改变!
钟离筠看着她的背影,忽然血气上涌,“噗”的吐出一口鲜血,红色的鲜血沾在黑曜石地板上,宛如一躲自地狱开出的曼陀罗沙华,妖异而美艳。
顾姜阑一惊,连忙转身,上前扶住他缓缓倒下的身子,眼疾手快的抓住他的手腕,手一搭上去她就怒了,“钟离筠你到底是怎么照顾自己的!好几天不眠不休也就算了,你还拒食!你是不是以为自己会点内力很了不起,可以转行去当神仙了!”
钟离筠虚弱的笑了笑,憔悴的脸色苍白,嘴唇也毫无血色,“阑阑,我……我怕你再也不理我了。”要是不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你又怎会心软?
他定定的看着顾姜阑,缓缓抬起手臂,似乎没有什么力气,抬到一半时便往下滑去,顾姜阑心里一沉,连忙抓住他的手凑到自己脸上,钟离筠满意的笑了笑,“艰难”的道,“阑阑,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我保证以后绝对不骗你,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让我杀人我就杀人,让我放火我就放火,好不好?你能不能别不要我?要是你都不要我了,那我活着也没什么……”
“闭嘴!”顾姜阑猛地打断他的话,她现在心里乱极了,尤其是看到钟离筠这副娇弱的模样,她就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我把你送回钟离家!”
顿了顿,她道:“你的父亲见到你这样应该会很担心。”
钟离筠心里急了,他死死的抱住顾姜阑,把脸埋进她的肩窝,闷闷的装可怜,“阑阑……不要送我走,什么父亲不父亲的,他心里只有那个女人,根本就不把我当回事,如果你都不要我了,那我就没人要了……”
顾姜阑心里颤了颤,原本那个坚定的想法有些动摇,正要问些什么,钟离筠却忽然把全身的重力全部放在她身上,原本抱着她的手臂也无力的垂下,似乎一瞬间失去了生息。
顾姜阑一惊,来不及做他想,毫不犹豫的扶着他走进院子,抱住他有些干瘦的腰,她心里忽然很不是滋味,这些日子,他竟然瘦了这么多?脸上的憔悴之色明晃晃的刺痛了她的双眼,揪着她的心,就好像一根细绳在绞她的心一样疼,疼得她不能呼吸,如今不过是三日,他便已然成了这副模样,若是时日再长些,那他会变成什么样子,她忽然不敢想象。
颤抖着手摸向他的脉搏,若有若无的跳动狠狠的刺激了她的精神,何时,他的身体竟已这般虚弱了。
“阿阑,别在犹豫了,快些救他才是你现在应该做的事情。”凤柒温和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似一道春风,带着清朗的暖意,涓涓流入她的心底。
她指尖抖了抖,看了钟离筠一眼,收起那只摸他脉搏的手,转头看向凤柒,神情近乎冷血,“这些都是他自找的,若不是他自己折腾,根本就不会变成这样,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
“阿阑。”凤柒叹了口气,抬步走近她,伸手揽她入怀,这几日的训练已经让他的腿脚恢复正常,除了还有些不适然之外,已经完全与正常人无意了,“他也是我的兄长。”
顾姜阑一震,抿了抿唇,却紧闭不语。
“当年发生那件事时,他也只有五岁,阿阑,他比我大不了多少,那样的决定不是他做的,他也没有能力去阻止或是去决定,那只是个意外,无论是我们兄弟二人中的哪一个发生这样的意外,都只有被抛弃的份,阿筠他,不过是比我幸运了那么一点而已。”凤柒劝道。
顾姜阑抬起头,“那你受的那些罪呢?即便你的身体有残缺,不便于行走,可他们钟离家家大业大,连个吃闲饭的都养不起吗?要知道当时你只有五岁啊!五岁的孩子,他们丢到别处也好些,为什么偏偏要丢进荒山野岭?不就是想要你死吗!我只是想不通,为什么明明是一样的,凭什么他就活的比你好?”
“阿阑,你钻了牛角尖。”凤柒语气平静,却在她心上划下了千层波澜,“这件事即便真的要怪,那么我应该恨得人就是钟离弘,而不是阿筠,阿筠当时还小,他自己尚且不懂事,其他的他又怎么会知情呢?”
顿了顿,又道:“阿阑,这些事情我早就放弃了,这十年来,我想的很透彻,最初你救我时,我就对他们不计较了,左右我与钟离家已经毫无干系,难道你还要让我重新陷进那个漩涡?”
那十年他想的很多,曾经毕竟是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