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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想怎么攻?”宫晟天眼眸深邃的朝她看了过来,眼底的丝丝探究,让公子言心底咯噔一跳。
糟了,光顾的解决问题,忘记天儿可不是祖父他们这么好糊弄的得了。不过眼下也没有时间去解决这个问题了。
“我的意思是···”公子言走到宫晟天身边,和他肩并肩,用毛笔指着桌上的城池说道“我意思是说,我们原有的攻击并不改变,以此来迷惑大秦,另外,我们不妨从这里···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实现割裂重要城池的目的。不过这其中有一个关键,就是我们速度一定要快,一定要在大秦察觉到我们意图之前,抢先攻占下这几个点,然后彼此和旁边的城池相连,从而形成网线割裂开他们的联系。”
公子言一边说着,一边又拿笔在地图上圈住几个城池,然后用直线将他们和彼此邻近的城池相连接,等到绘图结束后,众人发现大秦的城池用直线联结成一个奇怪的网子,而最为惊恐的,就是几个重要的城池如网中鱼一般包围在其中。
在场的人大都是第一次见到公子言的绘图能力,一时间都有些瞠目结舌,反倒是宫晟天,看着桌上的地图,回想起在大秦尽君欢时公子言露的那一手,若有所思。
“怎么了?”等众人都散去后,公子言见宫晟天一动不动的坐在桌前,看着桌上的地图默不吭声。脸色阴沉的样子,像是在生闷气“难道是我说我们分头行动,让你不高兴了?”
“不是。”宫晟天摇了摇头,端起手边的茶喝了一口后,才慢慢地抬头看向她“我是因为别的事情在生气。”
“别的事情?”公子言微微一愣“难道是我不愿意嫁给你?”
阴沉的脸色顿时乌云密布:“也不是这个!”
“···那是哪个?”公子言迷茫了。
“是这个。”伸手指着桌上的地图,宫晟天碧绿的眸子波光闪闪,反射着探究的冷光“高超的绘图技术,天下城池均牢记于胸。军事用语信手拈来,战事谋略甚至连我有时也自愧不如,还有一点···就是你那高超的武器制造能力。”
看着突然间沉默下来的公子言,愤怒的火花嗖的从眼底窜起,让他一个没忍住,一巴掌拍到桌子上:“公子言,你究竟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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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 喜欢为何不去告白?
窗外飘进来的清风带来幽幽的花香,碧绿的眸子如深渊一般莫不可测,公子言举止淡定的掀开杯盖,吹了吹水面上浮着的茶叶,心底却已经下意识的紧绷提防:“天儿,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心里清楚。”宫晟天将桌上的地图一合,看着瘫坐在椅子上,优雅淡定的公子言,心底一股烦躁“这个问题其实我很久以前就思索过,一个人就算是再怎么聪明,再怎么博学,但是军事不是其他,需要丰富的实战经验。可是这实战经验,根本不是想有就有的。”古兰大陆这几年虽然也有动荡,但是大规模的战役根本寥寥无几,而且时间上,也和公子言根本对不上,所以,他究竟从哪里学来的这一身本事?
“如果我说我是无意间得到了一本兵法书,读完后像是开了窍一般所有的东西都会了,你信么?”微垂的眼眸被徐徐上升的热气熏染了三分茶香,缓缓抬起时似有点点晶莹凝结其上,反射出碎银般的流光。看着此般楚楚动人的公子言,宫晟天心底又闷又痛,但更多的却是失望“你明知道,你说什么我都会信。”可为何还要那么敷衍他呢?
低下头,宫晟天沉默的收拾着桌上的地图资料,安静的样子,只闻的御书房里纸张摩擦的声音。稀稀疏疏,落在心底,公子言只觉得胸口被压了一块巨石一般闷得喘不过气来。
上一辈子的事情如今想起来都像是一场梦,她该如何把一个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的事情转而告诉他?她本想把这个秘密瞒在心底一辈子,可是如今却被宫晟天察觉出来猫腻,并且如此坦白的询问她。看着他微垂着脑袋,周身释放出落寞的神态,公子言郁闷的放下手中的被子,揉了揉太阳穴。
“这件事十分匪夷所思亦,连我自己都无法相信。”
“可是我说了,只要你敢说,我就敢信。”宫晟天抬起头,眼神灼灼,语气坚定。
“好吧。”见他如此执着,公子言稍微一犹豫就妥协了下来,只是该如何开口呢?
抿着唇,公子言想着如何开始诉说,而她这犹豫的样子落在宫晟天眼底,却成了她依旧无法对自己坦白的例证。眼底的落寞越来越多,一点点吞噬掉翡翠眼眸上的流光,针扎般的痛感从心口传来,宫晟天深吸一口气,刚想转移话题,就听见公子言缥缈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相信前生今世么?”公子言看着窗外的阳光,两眼微眯间思绪渐渐回忆起前世“上一辈子我是一个军官,从小就在军营里长大,所以我才会对军事清楚了解的如此透彻。后来我因为癌症死掉了,但是却莫名其妙的重生在年仅两岁的皇甫初月身上,携带着我前生所有的记忆。至于后面的,你应该已经知道了。”
回过头,看着他张大嘴巴,两眼瞪大的样子,公子言无辜的笑了笑:“怎么?难以置信?”
宫晟天老实的点点头:“真的很难以置信,不过我知道你不会用这种事来骗我。”因为实在是很匪夷所思,如果要骗人,按照她的能耐,她完全可以编织一个更好的理由,让他对此深信不疑。可是她没有,也就是说,这是真的。
听他这么说,公子言心里稍有安慰,但更多的,却是一种大石落地的轻松感。其实说之前战战兢兢,说完之后觉得其实也没什么。毕竟,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你说···你上一辈子是军官?”幽幽的声音飘了过来,公子言寻声看去,却见宫晟天正用一种哀怨的小眼神看着她“那你上辈子,有过爱人么?”
“爱人?”公子言被他酸溜溜的语气弄得哭笑不得“我上一辈子一直都忙碌在军营,哪有时间谈情说爱?而且我在查处身患绝症后,就一直忙着安排家族事情,直到26岁临死前,对于男生,不过也就是拉拉手的程度。”
26岁?宫晟天双眼再次瞪大,难以置信的看着她,显然是不相信这么绝对风华的一个人儿竟然会英年早逝。可是···
“拉拉手?”宫晟天两眼一眯,满脸的狐疑“真的只是拉拉手?”她这拈花惹草的性子上辈子真的是拉拉手?
“爱信不信。”公子言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然后从座位上站起身“我已经把这边的事情全都交给了睿渊,一会儿我会让他和你的丞相进行交涉。双方达成协议后,我们就可以离开了。”
“等一下。”见她要走,宫晟天连忙上前一步扯住她的手腕“我还有话要说。”
公子言转过身,表情平静的看着他:“说。”
“···咳咳。”宫晟天清了清嗓子,在公子言干净如水的眸光中,慢慢羞红了脸“我···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What?
公子言满脑袋的问号,看向宫晟天的眼神充满了不解。可是宫晟天似乎并不准备进一步解释了,单手握拳放在唇边假装咳嗽了几声,就松开抓住她的手,抬脚离开了。
“······”
······
七月的高原,草原上的冰雪已经完全融化,山丘上的桃花,也都灼灼的盛开。马头琴的声音顺着清风拂过一个又一个山头,安静祥和,飘荡在皑皑雪山中,让人闻之,心底一片祥和。
西元宫廷里,尽管已经是盛夏,但是赫连澈的大殿里,依旧点着一个火炉子。侍蓝跪坐在一旁撩着那被烧的通红的煤炭,不时地掀开炉子上炖着的药罐。听到咳嗽声从里屋传来,连忙将新熬好的川贝雪梨水,端着送了进去。
殿内,赫连澈一席白袍斜卧在软榻上,身上盖着毯子,肩上披着藏蓝色的披风,手里拿着一本奏折正仔细的看着。见侍蓝走进来,便抬起头,却见那长发微垂下,是一张苍白如纸的面容。
“刚熬好的川贝雪梨水,主子快喝了吧。”侍蓝将小碗端给赫连澈,然后将垂在地上的毛毯整理好盖在他的身上。见他休养了几天,脸色依旧不甚好看,眉头情不自禁的皱在一起。
“主子,你还是好好睡一觉吧。公子不是说过吗,要你好好休养,不要这么操心费神。”
“眼下时节,我怎么能不操心费神?”赫连澈知道侍蓝担心他,对着他勾了勾唇角后,就就看向手里的川贝雪梨水“这也是按照她的要求熬出来的?”
侍蓝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点了点头:“对,这个法子还是公子第一次给主子看病时说的办法。主子不是已经喝了很久了么?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了?可是···想公子了?”
身为赫连澈的贴身侍卫,侍蓝怎么会看不清楚自家主子心底的想法。虽然主子隐藏的很好,但还是会露出丝丝蛛丝马迹。最明显的就是,每次主子再吃公子言特意给他配的药丸时,都会盯着那药丸注视良久,而且最近,注视的时间越来越长了,有时候水都凉了,药还没吃下。
“主子。”见赫连澈突然沉默,一声不吭的喝完手中的川贝雪梨水,侍蓝咬了咬牙,还是没忍住“主子,你既然喜欢公子,为何不告诉她?主子不必雪皇差啊!”不对,在他心底,主子才应该是公子的良配!
“侍蓝,不许胡说!”赫连澈责备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把手中的碗递了过去“我和公子,只是知音朋友之情。”
“知音朋友之情···主子竟连属下也要瞒着么?”侍蓝有些低落的垂下头,赫连澈见他这个样子,反而不好意思说什么了。
“你出去吧,我想睡一会儿。”
接过赫连澈手中的茶碗,侍蓝恭敬地低下头:“是。”
脚步声渐渐离开,赫连澈接下身上的披风,将被子一拉盖在身上,躺在榻上。闭上眼睛前,回想起侍蓝说的话,不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