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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革命尚未成功,还有好几道关卡要去闯。
陈锦州昨天晚上也从舒曼离开后一直兴奋激动到天明,也得亏这阵子无所事事养得好,又是以前常做过几日几夜不睡觉的事情,早上起来的时候精神依然很好,反正请过来的护工是一点也没有看出来,只知道对方今天的情绪有些急躁,屡屡往门口看去。再细想昨天出现的人,心里也就明白几分。
是以,舒曼一过来,那人殷勤地只差把舒曼往陈锦州身边推,好能天降甘露消一消某人的怒火。
舒曼搬了椅子过来坐在陈锦州的面前,等护工过来的功夫仔细打量着对方,叹了一口气,询问道:“要不要搬回去?”
陈锦州喝水的动作一顿。
舒曼平静地看了他一眼,确定从他游移且带着一丝光亮的眼神中看出他内心的想法。
“反正在医院里也是养着,不如回去吧?之前不就是担心你在外面一个人住着没人照顾你吗?”最重要的是若是在自己家里,陈锦州另一条腿的事情就更容易操作了,总不能真把人这么折腾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舒曼的假期并不多,相信陈锦州也是如此。
他原本就有些关系户一样空降到公安系统里面,本来想要其他人服气就得做出更大的努力和表现出更多的能力。
她也相信陈锦州不是那种甘心像咸鱼一样无所事事混日子的人。
至少从他们正式处上对象后,他所表现出来的就是舒曼感受到的。
“再说了,留在这里也不方便。”舒曼垂着眼有一下没一下地掰着手指,陈锦州看了过去,小姑娘没怎么干过农活,但偶尔也是有帮忙下下地,生活在农村里,若真的是半点不沾农事其实也说不过去的。
舒曼不喜欢添麻烦,能做的也会帮着做一些,工分大部分也就记到杜鹃的身上,不过,就是有也就2,3分的那种,但因为又辛苦劳作,加上张家人在,她如今又是半个城里人,其他人就是心里妒忌羡慕也不过是想想而已。更别说还有陈锦州这个当公安的对象在,按理说她的日子过得是舒心的。
只是这一次回去上海后,舒母有时候拉住舒曼的手,她没说话眼睛却先红了,好几次背着舒曼流泪。
舒曼虽然没有说,但心里明白这是心疼她手上长出来的茧子。
她倒不觉得有什么,就是从镇上到红旗村来回这么骑自行车长茧子也是迟早的事情,但显然她身边的人不这么想。
舒母如此,陈锦州也是。
“我回去了不还得把你累着,算了,反正没几天了。”要说未来大舅子是男人,小姑娘可能轻松一些,但这个情况不在舒安这边。就是舒安愿意,陈锦州也没办法坦然接受这样的情况,毕竟按照正常发展,原本应该是他给大舅子做牛做马,任劳任怨从而让他在小姑娘和自己的事情上高抬贵手。
“在家里呆着还能比这么来回坐车累不成?”舒曼白了他一眼,还能看不出这男人想什么:“再说了?那位老爷子在医院里,你躲得了几天?”就算回去了,人家还追赶过来,那干脆这疗养院对方也没住了。
又想躲羞,又想得便宜,岂有那么好的事情。
反倒是别人累得够呛。
舒曼有些偏心眼,上海一趟,原主的家人都被她放在心里,不能说完全当了真的家人来看,但重要性绝对不是旁人能比的。
舒安身体一直没有彻底好,这一次为了自己大老远坐了火车过来,即便一直没有表现出疲累的样子,但从他的精气神能看出来,这样的事情对现在的他来说依然有些吃力。
饶是如此,似乎为了自己这个妹妹,依然强撑着去买菜做菜,更别说还要晚上来接自己回去。
舒曼说不出更多拒绝的话,唯有接受,以及改变现状。
首当其冲,就是把陈锦州这个小可怜拖回去。
见陈锦州似乎还在犹豫,舒曼使出杀手锏:“难道你放心我一个女同志每天坐车来回地这么赶?”
果不其然,陈锦州神色大变。
这其实是他一直刻意忽略的,因为舍不得小姑娘,每天都想见一见她。他没办法说出让小姑娘呆在家里别过来。
要是在上海也就罢了,可明明同一个城市,且已经出现在自己面前,那份急需渴望见面的情绪就浓烈地像熔岩层里要爆发的巨兽。
遏制不住的结果就是男护工提着温热好的东西踩送过来,就看到主治医生在里面说着话。
舒曼一面点头,一面把目光转向门口,看到护工后,快速走了过去。
屋里面的一声见状拍了拍陈锦州的肩膀:“我是不建议你出院,不过那小姑娘说得对。你小子这次眼光我看还行,希望不比你爸差。”他们这些陈父的故交好友到现在,多多少少对孟老爷子有些不满,孟家那边更别说了。
但唯有一点,就是对孟老爷子的女儿,陈锦州的母亲,他们是打心里敬佩的,虽说她丢下陈锦州不算好母亲,但至少在作为好女人上面,没有辜负过陈父。
陈锦州点头:“会的。”他相信甚至会更好。
作为子女,说不上对父母有什么抱怨,在父亲出事之前,陈锦州一直感受着陈母浓烈的母爱,至少比起儿女,陈母更看重另一伴的存在。
而小姑娘这边,虽说对陈锦州来讲,有那么些不是滋味。可显然舒曼不是陈母,她不会做出和陈母一样的选择。
陈锦州相信,往后他们若是有了儿女,假设发生同样的事情,她也能带着侄儿女过得很好。
门口的舒曼叫住护工,等主治医生走后,就把人拖住,让他给陈锦州喂饭,自己三下五除二地收拾了起来。
好在陈锦州没什么行礼,到了现在药也不用怎么吃,本来还有些止痛药,但对这个男人而言,类似这样的药有可能会麻痹自己的神经,自然能忍就忍。
因而等舒曼收拾好东西,发现也就一个包袱,再算上一个小木箱就再没有其他东西了,剩下的都是医院里的东西。
他们也不能带走。
主治医生半个小时候后去而复返,顺带拿了轮椅过来。
舒曼就让护工一路松着到医院门口,那边已经停了一辆吉普车。
那护工脸色都变了。
舒曼轻轻瞥了一眼,不去理会,只是看了看陈锦州。
陈锦州点了点头,这时车上下来一个年轻人,笑着跑到陈锦州面前,轻轻地握拳捶了一下,期间还抽身看了一眼舒曼。
“你怎么折腾成这样?”李亮边说着话边努着嘴。
陈锦州偷偷瞅了一眼小姑娘,见她小脸板地正正的,忙敛容说道:“回头再叙话,快帮着把东西拿进去。”说完又对舒曼道:“他是李亮,是……”
“弟妹我来说吧,我爸以前是陈叔的小兵,小的时候,我是他的小兵。”李亮笑着指了指陈锦州,脸上一丝恼意都没有。
可见感情应该是真的不错。
舒曼想他说的以前,绝对不应该是在大院的时候。
不过这个李亮如今能搞到车子,他爸是小兵的说法肯定是不成立的,至少是现在,而且看样子就算人不在京城,手中的人脉也是不差。
舒曼突然有些明白为何孟家那么执着陈锦州了,特别是孟老爷子。
亲情肯定有的,她不想猜测一个老人家对外孙的那点疼惜之情只是虚情假意,也舍不得让那个陈锦州承受这种悲痛。
但在整个孟家面前,一个外孙显然不够看,而且还是一个相当于孤家寡人的人来说。
可偏偏陈父遗留下来的东西太多,拿出去估计会让不少人受到泽惠。
至少舒曼目前看到的,王大有是一个,这个李亮的爸爸是一个,还有站在陈锦州背后引导他的人也是一个,会不会还有更多人?
舒曼觉得应该是有的。
余光瞥见那名男护工悄悄往后面退去的动作,舒曼收回视线,不再去管他。
然而到底是晚了。
孟老爷子知道陈锦州走后,车子的屁股都已经看不到了。
心里后不后悔?
是后悔的吧?
也许自己应该抬一抬脚,从疗养院区域走到病房的距离并不远,至少比去城里面找陈锦州来说是近太多太多了。
“你怎么猜出来的?”在李亮的帮助下,陈锦州坐到了车后座,舒曼坐在他旁边,轮椅则是被推到门内放着,到时候只有人拿走。
想在这么一个地方偷盗东西走,还是大门口,隐藏的眼睛可不少,想来也没有谁有这个胆量。
是以,他们很放心。
舒曼更放心的是,在这个情况下,其实就算孟老爷子提早一步得知,但他们已经到了门口,以他爱面子的心态,估计也不会在大门口做出什么觉得不符合他身份的事情。
可之前那么多机会,既然不珍惜。
那后面的,就别怪她不给人机会了。
“什么怎么出来?”舒曼把手中医院给的出院条子小心收好,撇撇嘴:“你是问那男护工?不是我猜出来的,是我哥说的。”
舒安意外知道的,他知道了自然不可能瞒舒曼。
舒曼之前没有提,也是两兄妹并不能完全确信,事涉孟家,舒曼和陈锦州感情再好也不会随便说出心中的怀疑,刚才其实有故意做给男护工看。
显然他上当了,而从陈锦州的态度来看,他原是早就知情的。
不过听到的时候,依然愣了愣:“是未来大……”
舒曼凶狠地瞪了过去,直让陈锦州险险地把后面的话给吞咽了回去。
噗嗤一声,李亮忙捂住嘴。
舒曼唬了一跳:“开车小心点。”
“放心吧嫂子,我这车技就没出过事情。”李亮颇为自得,还抽空回头看了一眼,但在陈锦州的怒瞪下,讪讪地把手放了回去。
陈锦州讨好地朝舒曼笑了笑,后者缓缓松开手,无声地丢给他一个眼神。
大舅子的账先不算,那什么嫂子?
这能听吗?
舒曼在不在乎,可也不喜欢没有结婚前就有这么一个名头。显然李亮这么喊是因为和陈锦州亲近,也加上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