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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座后,晔謦翾思绪仍旧停留在刚才的错身而过的和尚身上,没了刚才的兴致勃勃。
“怎么了?你刚才究竟看见谁了。”
她抬头看向他探询的目光,张了张嘴,竟觉得有点难以启齿。
“我……我好像看见糜玉珩了………”
“糜玉珩?”
这个多少年不曾听到的名字,公仲孜墨以为自己就快要将他忘了。南翼国亡后,他没有刻意去寻找过他,就是顾念往日的交情,和他对她的照拂,想要留下他的性命。如今再被提起,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
“翾儿,你能确定吗?”
“我也不是很确定,就是刚才与我们擦身而过的和尚。可是,他若尚在人间,又如何会是和尚?”
晔謦翾自言自语地说着连她自己也想不明白的话,突然,她抬起头,看向一旁的公仲孜墨。
“子皙,若然真是他,你会如何?你会不会……”
“不会。”他回答得坚决,因为他从未对糜玉珩起过杀心。“别多想了,若有缘自然会再相见。”
从福满楼里出来,已近黄昏,明月湖边,挂满了赏荷大会的花灯,夜幕渐渐降临,花灯一盏一盏的被点亮,倒映在湖中,流光溢彩,美不胜收。
公仲孜墨将晔謦翾带到明月荷香楼,此处登高望远,能将明月湖畔的风荷美景尽收眼底,是清溪城赏湖最佳的地方。有艘大型的画舫在荷花中缓缓朝着湖畔行来,画舫被挂满的花灯装点得华丽炫目。伴着湖面上吹来的清风,隐约传来低婉的歌声,画舫声音由小而大,“彼泽之陂,有蒲与荷。有美一人,伤如之何。寤寐无为,涕泗滂沱。”这歌声轻柔婉转,如清晨在树梢和露轻啼的黄莺,动人心魄。
“唱得真好!”
“夫人真是有眼光,这是我们清溪城最美的歌姬,她唱的歌余音绕梁,三日不散。”
明月荷香楼的小二好心的为晔謦翾讲解,还有点洋洋得意的样子。
晔謦翾只是笑笑,头靠近公仲孜墨,低声道,“这位歌姬唱得确是是好,却不是最好,不及姐姐。”
公仲孜墨抬手轻轻捏了下她的鼻子,“你呀,在你心里,越娘就是天底下最好的,旁人哪还入得了你的眼?”
“诚如我喜欢子皙,旁人再好也入不了我的眼,此心相同。”
他笑了,开心的将细长的眼睛笑得弯弯的,“嘴这样的甜,莫不是有事要求我?”
“知我者子皙,我想要那盏木兰花形状的花灯。”
他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那盏木兰花灯果真很美,引得众人围在那,几番下来,竟无人能将它赢取。
“那是今年的花灯之王,赏荷大会有个习俗,若男子能将花灯之王赢得赠予心仪的女子,必能得到风荷仙子的庇佑,白头相守。”
木兰花灯他的志在必得,并不是因为这则美丽的传说,为的是她殷殷期望。
“娘子等着,为夫定将它取来赠你。”
公仲孜墨果真言出必行,过五关斩六将地成功拿下花灯之王,正当他拿着木兰花灯,不速之客就在他转身回去的地方等着他。
☆、众里寻他千百度
晔謦翾从明月荷香楼往下看,将湖畔上的一切尽收眼底;她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公仲孜墨;看着他在熙攘的人群中为她赢走花灯,引来众人艳羡的目光。
“夫人真是好福气;有这样一位才情出众的夫君,二人如此恩爱,真是羡煞旁人啊!”
听着老板的话;她只是笑而不语,却在这个转眼的瞬间;他被淹没在人群灯海里;寻不到踪迹。她有些心慌;从椅子上站起来,站得更高,却仍是不见。
她心急正要去寻,身旁乔装的贴身侍卫想要拦,但没能将她拦下,她匆匆地往楼下而去。“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跟上?”
清溪城里要比从明月荷香楼上看到的热闹上不止百倍,沿街挂满的花灯望不到头,犹如置身星海一般,衣香鬓影,嬉笑喧哗声不绝于耳。这时候,只听得“砰砰”几声响,夜空炸开五颜六色的烟花,照亮整个清溪城。一条龙灯穿行在人群中穿行而过,掀起一浪接一浪的□。街上的人越来越多了,笑声越来越大,似乎清溪城的所有人都沉浸在欢声笑语的灯海之中。
人来人往的喧闹里,唯独一抹鹅黄色的身影的孤单显得那样的格格不入,她在人群里前后张望,左顾右盼,心不在此上,任凭这里再美也只是枉然。走了好久,走得离明月荷香楼越来越远,一张张陌生的脸在她眼前走过,独不见他,他好像消失一般,令她打心底的害怕,就好像走丢了她这世上最珍贵的东西。
“翾儿……”
就在绝望的眼泪就快落下的时候,熟悉的声音如穿山越海而来,她惊喜地回头,在熙攘的人头涌动间,在流光溢彩的光芒里,他站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笑看着她。
她浅笑聘聘,泪盈盈中想起辛弃疾的一首名句:众里寻他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子皙,你上哪里去了?叫我好找!”
“才赢了这盏木兰花灯,想起清溪城里最有名的荷香玉泥糕。”
公仲孜墨手里端着一盒糕点递到晔謦翾面前,糕点还温热的冒着白烟,一缕荷叶的清香扑鼻而来。她并没有伸手去接,只是睨了一眼,又好气又好笑,小嘴微微的撅起。
“就为了这个?也不晓得我是要担心的。”
不知为何,晔謦翾自从出宫以来,自己患得患失的心境渐长,心底隐隐有种言不清道不明的忐忑渐渐生起。
“你可别小看这荷香玉泥糕,唯有这一年一度的赏荷大会才能买到,为夫可是派了老长的队买来的,娘子莫要生气啦!”
为了他稚气的举动,她笑了。本就是号令天下的帝王,巴巴的去给她买糕点,任凭谁人都是要感动的,又岂能再气?也许是自己身处陌生的环境里太紧张了。
接过他手中捧着的糕点,放入口中,入口即化,满口荷叶清香,清新非常。
“怎么样?”
“嗯,很好吃,跟我们在……吃的不大一样,很纯粹的味道,炎炎夏日吃下,最是好的。”
宫里的糕点讲究的太多,一味的追求华贵,就连单纯的桂花糕也要放上燕窝或者珍珠末这些名贵的东西,味道自然就不单纯了。
她仰望着他,抬手将一块荷香玉泥糕放入他的口中,“子皙,你也尝尝。”
两人相依站在人群中,在花灯的五彩斑斓里,看得很不真切。就在他们身后不远的巷子口,有抹浅灰色的身影伫立着,一直凝望着他们。
“阿弥陀佛,福兮?祸兮?造化弄人兮?”
扬子城皇宫
“娘娘,如今皇上微服私访在外,何不趁此机会……”
宓幽明白宓夫人的话,只是宓夫人并不明白她如今的处境。
“母亲,此时万万不可轻举妄动,若是贤妃有个什么闪失,矛头自然会指向本宫,到时便是谋害龙裔之罪,是要灭九族的。”
“既不能自己动手,大可借刀杀人,如此良机岂能错过?”
“良机?母亲,这根本是皇上有意对本宫的试探,如今后宫交由本宫暂管,临行前更是将贤妃的安慰交到本宫手里,别说本宫不便亲自出手,还得保证贤妃买有丝毫闪失,如若不然,这管理不善的罪名也足以成为本宫日后痛失凤印的把柄。不只是本宫,父亲和你们也绝对不能在这时候下手,否则一切都只会算到本宫头上。”
相较于宓夫人,宓幽要清醒很多。
“娘娘言之有理。贤妃如今怀孕不过四个多月,十月怀胎还不过半,日后咱们有的是机会。”
“母亲说得极是。”
宓幽怨恨嫉妒贤妃,却还未到了失去理智的地步,小不忍则乱大谋的道理她比谁都明白,否则她不会在公仲孜墨呆上这么些年。
“听哥哥说,父亲近来很忙,却也不知道总在忙些什么。”
“你父亲啊……”宓夫人正想要说,却不知是想起什么止了口,“娘娘无须为这些事儿烦心,你父亲自有主张,前面后面的为你扫清道路。”
宓幽听出来了,定是父亲不让母亲说与她听,但从母亲的眉宇间她不难发现,这事儿必定是成数极大的,在她眼中,从来就没有父亲办不成的事儿。
夜里散去喧哗的清溪城恢复了一片祥和平静,明月湖上风平浪静,停在湖中心的画舫在月光的清辉里微微轻摇。当所有人都沉浸在享受这份热闹后的平静是,突来的一阵风惊扰了这份波平如镜,夜空的明月被吹来的乌云遮住,豆大的雨点紧接着倾盆而下,打在画舫的顶上噼啪作响,扰人清梦,而真正扰人清梦的远不止这突如其来的狂风骤雨。
远远驶来一只小船,船在距离画舫还有一小段距离的地方被隐在荷叶丛中的护卫船拦下。来人一身蓑衣,斗笠挡住了脸,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一块金牌,在灯笼暗淡的光线里很是显眼。
“京城加急密函送上,快去禀报皇上。”
画舫里的人本就被突来的风雨扰了好梦,船外的只需稍稍声响公仲孜墨尽收耳内,她在她怀里睡得香甜,可见是刚刚累着了。他将她轻轻放回床上,掖好薄被,看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公仲孜墨才从寝室里出来,来人也同时走进画舫,脱去湿漉漉的斗笠蓑衣,一张被雨水沾湿的脸清晰可见,是出乎意料之外的人。
“越娘,是你?”
“子皙,京城出事儿了。”
秦越娘的声音慌张不稳,见惯了她的镇定,如今连称谓都不顾了,公仲孜墨知道她口中的事儿必是大事儿。他有些担忧地看了看身后,拉着秦越娘往外走了几步,离寝室远一些,生怕惊醒里头的人。
“不着急,你且把事情说清楚。”
“和仲被宓功颐抓起来了,子皙,你定要救他……”
话语间,秦越娘激动的揪住公仲孜墨的袖子,声音略微的有些提高。
杨鱼礼被宓功颐抓了?心里的被这响雷震得不轻,半响,回过神来的他也理清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