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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自回府见着你不寻常,知道有事儿。行了,有什么就问吧,不然恐你今夜都睡不踏实了。”
正如老太君所说,该来的总会来的,该面对的始终要面对。
“我……一直以来我都不曾问过,当初父亲是为了何事要将我送到庵堂里寄养?”
王嬷嬷原以为晔謦翾要问与宫中相关的事儿,听着是这个问题,偷偷松了口气,这个问题老太君知道她终有一天要问起,早有嘱咐。
“这话说起来有些长。你自出生后身子一直不好,大病没少生,小病也没断,好几次差点就……老太君和相爷为了你的身子操碎了心,宫中的太医也请了,民间的名医也请了,一直都未见好。直至有日府门外来了个化缘的和尚,他说你天生身弱,须到佛前清净养着,方能好。于是老太君和相爷便忍痛将你送到庵堂里寄养。翾儿,老太君和相爷可都是为了你,你可别怪他们。”
原是这个原因。晔謦翾从不相信父亲会是因了重男轻女才将自己送至庵堂十年,家人真心疼她,她怎会不知?也不怪乎,她的脑海里四岁以前的记忆是模糊的,凌乱片段,总不成形,原来那是的她总在生病。
“嬷嬷放心,我怎能怪他们?你们都真心疼我,翾儿知道。不过好奇问问罢了,这么些年都没想着要问的。”
“既然如此,心中疑团也解,可安心睡觉了?”
“好。嬷嬷也早些歇息。”
“知道了。”
待晔謦翾躺下,王嬷嬷替她掖好被子,放下床边的布幔,在放下架子床外边的两层帘子,定定的出了会神,才想起离开。
挑着灯笼,王嬷嬷走在回房的路上,脑子里浮现的是当年四海和尚的话:
“小姐生来命格奇特,明是命带极贵之人,却是受不了富贵之命。若与极贵相近,比反伤其身,命难寿矣。”
“大师可有解法?”
“阿弥陀佛,欲保其无虞长寿,送至佛前清净养起,或能多过命劫。但切记,小姐近不得极贵之人。”
于是,相爷便将小姐送到了郊外的庵堂里寄养起来,说来也怪,小姐到庵堂里没几日,身上久久未断之疾,渐渐大好,后便是一路安康,连风寒都极少。
外人并不知相府还有这段故事,堂堂相府千金生来就是富贵之人,却是近不得富贵之人。何其荒谬,只叹造物弄人。
“晔家有女初长成”本应是媒人为说亲踏破了门,然托人到晔家说亲的人可谓门堪罗雀。晔府也托人张罗着,但对家一听是晔家女儿便婉拒了。
晔老太君清楚的知道个中缘由,大户人家怕闯下与王争妻的祸事,小户人家更是不敢高攀。
如此,晔謦翾的亲事就这么耽搁着,也只能耽搁着。
“这事儿就先缓缓吧,急不来。”
转眼冬去春来。三月,是阴平城这年里最妖媚的季节,放眼望去无处不是花开繁盛,缀于新枝绿芽间,兰薰桂馥,沁人心脾。行人走在路上,春风过,枝梢上如抹了胭脂的杏花点点落下,落在肩上,人也尽沾春意。
南翼国三月里的王宫更是百花争春,美不胜收,初登后位的鼎琠伊决意在这个阳春三月里在宫中举办赏花宴,宴请城中贵妇、世家小姐们同赏无边春色。
这是南翼国女主人第一次张罗宫宴,城中无人敢拂了她的面子
在庞大的骄傲里,她不免心有担忧。
几日前,鼎琠伊坐在寿康殿里,眉心微微蹙着,手里不时地绞着帕子。
这些小动作鼎太后皆看在眼里。
“对于此次赏春宴,王后可有看法?”
鼎琠伊抬起头,正欲迎向鼎太后的目光,发现她并未看她,闭着眼斜靠在软榻上,身后李来福正不轻不重地给她捶着背。
“皇祖母,我……没有。臣妾定当将宴会办好。”
鼎太后笑了,这宫里的女人心里想着的莫不只有那么一件事,大王。她微微抬起手,身后的李福来停了手上的动作俯身下去。她稍稍从榻上起来,手似有似无地朝着鼎琠伊的方向。
鼎琠伊忙起身,恭敬乖巧地搀扶着鼎太后从榻上起来。
“伊儿,你自入宫以来,享尽荣宠。但贵为王后,何事该做,自当去做。大王雨露均沾亦非坏事,为后之人当顾全大局。哀家也是这么过来的。你只需记住,无论后宫多少人,王后只有一位。”
“伊儿谨遵皇祖母教诲。”
鼎琠伊乖巧地应答着,眉心欲松,却如何也松不开。
和玺殿里,鼎琠伊坐在描金漆皮双鸾衔绶铜镜前,身后一大群宫奴来来往往殷勤地张罗着。她看着镜子发呆,心中想着几日前鼎太后说的最后一句话:“放心,哀家自有安排。”
不知太皇太后的安排又当是如何?
御花园里花团锦簇,姹紫嫣红开得娇媚,在此时,它们失了颜色。园中四处莺歌燕语,好一片人比花娇的美景。
今日赏春宴确是一场宫宴,宴会上清一色的全是女子。就连大王也不曾过问,更不曾出现这让鼎琠伊着实松了口气。想来皇姑奶奶还是很疼她的。
贵妇们陪着鼎太后、王后在亭子里喝茶看戏。
未嫁的姑娘们在明媚的春光里着实坐不住,在百花丛中追逐嬉戏,笑声萦绕王宫的上空,久不散去。
园中百花绽放,晔謦翾在唯独被入园处那一片白色的桃花林引了去。白色的桃花树很是稀少,南翼国也只有宫中才得见。白色的桃花洁白如玉似棉,起初她错把它们当成梨花。
仰头望向多多白色花瓣,随风落下,乱了眼眸。白色花瓣的桃花也是桃花,相较下,她更喜欢柳絮,清淡空灵,不似桃花妖娆夺目。
御花园里的无边春色惊扰了园外王宫里的清静,让路过者忍不住的张望了眼,过了未掩的殿门,穿过花瓣纷飞的树下,那里恍若仙境般与世隔绝。
“好一处‘百花争艳满庭芳,莺歌燕舞女儿乡’的人间仙境。”
“公子①,大王还在裕央殿等着呢!”
“知道了。”
驻足的人才走出几步,斜过角去,看到一抹淡黄色的身影立在洁白的花雨里,不似那般娇腻,清新脱俗不似人间该有的人。
那人挑了挑眉,嘴角似喜非喜,收回眼神朝裕央殿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①:此处公子指诸侯之子。
预告:下一章有大事件。
☆、却是相思无断时
“老太君,老太君………………”
一个丫鬟横冲直撞跑进寿熹阁,人未进屋,声音远远地已惊了跪在佛堂前念经的晔老太君。她眉心锁起,不知怎地手一颤,手中佛珠断线,浑圆的佛珠砸在光滑的砖地上,“噼噼啪啪”的滚了一地。
在屋里伺候的王嬷嬷先是被屋外的闹腾惊了,皱眉生气,后又被忽然掉落的佛珠惊得满身冷汗。她忙撩了帘子出门,拦下屋外一惊一乍的丫鬟,一顿劈头大骂。
“你是哪房的丫头?这么不懂规矩,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来啊……”
“嬷嬷……嬷嬷,您先别急着罚喜鹊,我是得了二夫人的话有天大的事儿要回老太君。等回了老太君,喜鹊甘心受罚。”
王嬷嬷冷静地看着眼前的小丫鬟,稚嫩的脸上是急切、坚定的表情。她知道这孩子没骗她,二夫人也不会如此轻率。但在晔府几十年的她也早养成处变不惊的性子。
“天大的事儿也不能如此鲁莽,成何体统。你先把事儿跟我说,我去回。你如此进去就不怕惊了老太君?”
稳住这孩子的情绪,也稳住自己的情绪,若真是顶天的事儿,她心里有底,也好知道如何去回。
喜鹊不敢半点踌躇,贴近王嬷嬷耳边简短地说了几句。
话入耳中,王嬷嬷眼睛微微有些睁大,脚步有那么一瞬的摇晃。
刚才千百种可能在她的心中百转千回,却怎么也没有想到竟是这个事儿,果真是天大的事儿,晔家目前再没有比这更大的事儿了。
“二夫人呢?”
“相爷说让二夫人在大厅候着,有事便叫人来传。”
“知道了,你下去吧!”
喜鹊走了,王嬷嬷也也未进入,两手交握,在屋外踱着步子。
“屋外是谁?怎么不进屋?”
王嬷嬷知道拖不住,只得赶紧进屋去回。不论怎么回,终究得回。
“贵喜,屋外何事?”
老太君声音平稳,饱经世事的她早过了慌张的年纪。
王嬷嬷走近老太君,深吸一口气,微低着头,声音不大不小,却有点虚虚的:“相爷托人从宫里传来消息……今日在朝堂上儒侯爷提与北玥国联姻…………说北玥国公子……倾慕我家小姐……”
确是个晴天霹雳的消息,晔老太君眼眉抬起,有一丝意外的慌乱闪过,但终究没如她们那般惊慌,依旧稳如泰山地坐在紫檀木八仙椅上,未发一言。
她侧头看向佛堂落了一地尚未收拾的佛珠:这难道是佛主要给她的启示?
该来的又如何能躲掉。
“知道了,你下去吧。告诉前面的人,相爷下朝让他直接上我这来。”
“是。”
王嬷嬷转身欲走,又被叫住。
“此事暂不可声张,尤其不能让斓馨阁那边知道。”
“是,老太君。”
晔统庚下朝,才踏出晔府大门,茶也未及喝,朝服也未及换,大步流星地朝着寿熹阁的方向走去。脸上没有表情,只有脚步是急切的。
“母亲……”
寿熹阁里无人伺候,晔老太君正扶额闭目养身,眉心蹙着。听着晔统庚的声音,才缓缓睁开眼。
“回了?”
“是的,母亲。”
母子俩都在稳着情绪,不想一上来就为了早朝的事儿弄得草木皆兵,兵荒马乱不是他们晔家的处事原则。
“先喝口茶,缓缓,咱们娘儿俩再从长计议。”
晔统庚端起早已摆在茶几上的朱可心款紫砂竹节茶碗,碗中是有安神作用的上好铁观音。温润的茶汁入口而下,一路回来的急躁之气顺了不